《宋末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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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 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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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关上门的店铺,明天照样还会开门做生意,需要购货的请早。

山都蹦蹦跳跳地提着胭脂店伙家点燃后交给他的灯笼,好奇地不住四处张望,这么明亮清楚而又迷蒙的夜晚,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心里既欢喜又紧张,另一只手紧紧地拉着林强云的衣服下摆不敢松手。他生怕一旦把手放开恩人的衣服,说不定恩人会在自己不知不觉中突然消失,那时自己到哪里去找回恩人啊?

四个打扮得露肩袒胸体形粗圆的女人,正站在路边小声说话,看到林强云和四儿、山都,立即扭着肥大的屁股走到路中间,成一排拦住他们的去路,挺着如山般的胸脯直向林强云身上挤。她们身上散发出来浓烈的骚臭味,熏得林强云气都喘不过来,连退了好几步才稍觉好受了些。

山都一下把手里的灯笼朝林强云手中一塞,闪身向几个女人冲去。

几个胖女人只感到眼前有条人影闪动,头上的发髻似乎被人扯动了一下,正想扭头看看是什么人作弄她们。大缸般的身体才扭动头上就被扯痛,这才发现梳理好的头发已经披散下被绑到一起。

山都从容把林强云手上的灯笼接过,拉着恩人的衣服下摆,扯着他绕过几个移动的水缸径自走了。

一直没有出声的几个胖女人,在林强云他们走出十多步后,才尖声大叫。林强云听不懂她们叫些什么,只知道她们不是汉族人,也不是中国人。估计是跟随蕃商到泉州来的外国女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沦落为上街拉客的低等妓女。

三月初二日“寒食节”,林强云吩咐,孩子们放假一天,不用操练读书认字。

今天风和日丽,四野草长鸾飞,农夫村妇们为了一年的生计,忙着开沟引水、牵牛扛犁,没牛的也带上锄头下了田。

许多田丘播下的稻种已经长出寸许长嫩生生的秧苗,再过些时就可以在深翻过耙平了的水田里施田(插秧)了。

这天有禁火之俗,人们只能吃冷的食物。

相传春秋时晋文公负其功臣,介子推愤而隐居于绵山。后来文公悔悟,放火烧山要逼介子推出来做官,介子推抱树自焚而死。人们同情介子推的遭遇,相约于其忌日禁火冷食以为悼念,此后相沿成习,谓之曰“寒食”。

昨天是“炊熟日”,林强云家里的人们也免不了和别人一样,把称作“子推”或“子推燕”的枣糕用柳条穿成串,插在门楣上。

高兴得欢蹦乱跳的孩子们,兴奋地拿着分到的“子推”枣糕,许久才舍得咬上一口。

“真甜!”丫头牵着弟弟倔牛儿,走向其他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子推’比别人家的甜吗?”

“不知道。”七八个孩子齐声应道。

丫头小声说:“我妈叫人在枣糕里放了糖,公子交代说,放些糖更好吃,要让我们快些长大,以后好帮公子做事呢。”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也说:“正是,我妈也告诉我,少主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但带我们到这里有饭吃有衣穿,还教我们识字、练武,长大后就要为少主做任何事,才对得起少主和我死去的爹爹。”

其他的孩子们虽然没说什么,但也都认真地点着头。

这时候,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手里拿着一个用长竹片绑成的径大一尺六七寸的圆圈,跑到众人面前,大声叫道:“大家看,我这个圈圈放到地上一推它就会滚着走。”

说着,男孩把这个成不规则圆形的竹圈立放到地上,用力在圈上一拍,那竹圈一蹦一跳的滚出丈许远去。

几个孩子齐声欢叫:“哇,真的会滚着走!”

男孩得意地说道:“这东西是我想了好久才做出来的,怎么样,你们说好不好玩呀,我们大家一起来玩吧。”

院子里孩子们的欢笑声整整响了一整天,所有双木商行的人们全都脸上带笑,有些童心重的大人,也忍不住加入到这群孩子们的游戏中去,直玩到浑身大汗才止。

黑风峒来的人们最是高兴了,他们还从来没有这样无忧无虑地玩耍过,也从来没看见过自己的孩子有过这样欢乐。这样的欢乐,都是少主带给他们的啊!

双木商行的生意越做越大,在福建路各地的市井、本地商界中名声鹊起,主家林强云的名字传遍八闽,“双木商行”从籍籍无名一下子跃升至福建路本地商榜的前五十名内,隐然有后来居上之势。

“诛心雷”飞川大侠的各种传奇故事,也由悠悠众口传向人们能走到的四面八方。福、泉、漳三州的勾栏内,若是说话讲经说银字儿的没有几段飞川大侠的传奇故事,肯定是会把听众丢掉不少,大大减少他们的收入。

林强云开的彩帛铺、成衣铺、梳子毛刷铺和杂货铺,几天来生意平平,只赚得到少量利钱,管账先生算了算,每日赚来的一点利钱,刚好能维持日常开支,想多留一文也难。难怪原来的东主一听到沈念宗要盘下他们的店铺,二话没说就赶紧出手。

倒是位于万寿街上张嫂管的糕饼糖果铺,把生意做得有声有色,铺子里卖的寿糕、鸡蛋饼让泉州市民多了两款他们没吃过的点心,更令城内外孩子们感到兴奋的,是这间店铺的糖果,一个钱一粒,含在嘴里慢慢溶化可以甜上老半天,别提有多惬意了。

糕饼糖果铺开张到现在的五天时间内,每天收入从最少的第一天六百贯,到昨天收入一千三百贯为止,共卖得五千一百二十七贯,平均每天销售额在一千贯以上。五天得到的利钱就达二千五百余贯,比铁器、鞋袜两间铺子所赚的钱要多上一倍不止。这样的结果,让算账的沈念宗吃惊得张大了口,许久说不出话来。

生意最好、得利最多的自然还是应君蕙打理的胭脂水粉铺。每天独有的五十盒的雪花膏、三千块香碱就能收回二万二千五百贯,这且不去计算。因为雪花膏和香碱而带着卖出的其他胭脂水粉,平均日销售额就达二千七百二十余贯钱。

好在应君蕙虽然从前没有做过生意,但她却实在是精明过人。

她在接手这间店时,并没有像其他人般马上进行改头换面的整理门面装修,而是把原在这间店内做了多年的伙家、账房先生请回来店里继续做事,并向他们请教有关胭脂水粉的各项知识。弄清楚了之后,应君蕙把店内存留的所有货物都进行了清点,凡是价廉质次的全都清出销毁掉。

应君蕙要使这间店里的胭脂水粉都卖出名气,她要让来到店里买过胭脂水粉的客人,全都知道从这里卖出去的货物虽然价钱很贵,却是泉州城里最好的。一旦他们还有再需要胭脂水粉的时候,都会想到这间双木胭脂店,回到这间店来购买,她要让自己所管理的这间店成为泉州城里口碑最好、信誉最高、价钱最贵的名店之一。

当然,她也要让自己管理的这间胭脂水粉店,成为大哥除了独家的雪花膏和香碱之外不算,仅卖现时的胭脂水粉就可以成为最赚钱的店铺之一。

今天,林强云到新开的九间店铺走了一圈,近午时分来到南门大街。嘿嘿,林强云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禁笑出声来。这条熙熙攘攘的大街,比十天前自己的胭脂店没开张之时,明显的热闹了不少,大概是胭脂店吸引了不少年轻男女上门的缘故吧。

走进门可罗雀的扇子铺,店里的二个伙家和一个坐在柜台后面的管账先生连忙把东主让到店堂桌边坐下。垂头丧气的伙家送上待客的茶水,无精打采的向东主打了声招呼,又到店门边站着,看看是否能招徕到个把买扇子的客人。

管账的先生和林强云是同宗,愁眉苦脸地向林强云诉苦:“公子呀,你看我们的店一天难得有几个人上门,呆在里面的几个做扇师傅一天只做几把扇子还卖不掉,看不见别人店里的情景还罢了,他们也乐得清闲。我们……唉,这可怎么办呐?”

“没几个人上门?”林强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说清楚些,以前几年的生意有否比今年更好,过去不是这样吗?”

林先生道:“我们开的是扇子铺,当然是只有到天热时才会有很多客人的,过去这样,现在相同,我想将来也并不会有所改变。”

林强云奇道:“既然你明明很清楚扇子铺的生意和天气大有关联,知道现在淡季的生意就是如此,为什么还把脸皱得这么难看。难道说,应小姐会因为淡季里没生意,扇子卖得少就不付给你们工钱吗?”

林先生:“那倒还不至于。可是……”

林强云笑道:“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看到隔壁的胭脂店生意那么好,心里觉得不舒服,是吧?”

“正是这样。”林先生说:“公子啊,应小姐对我们说过了的,生意好、赚钱多的店铺,店里的人年底将会有更多的红包钱,哪间店为公子赚的钱越多,他们的红包也越大。可我们……我们这间扇子铺……唉,到年底我们只能得个小红包,眼看着别人拿着大大的红包眼红喽。”

林强云扫视了一下店堂,两开间的门脸约有四丈长,深度为二丈五尺左右。店堂四周沿墙挂着各式团扇、蒲叶扇、绣花绢扇和草编、席织扇,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扇子不下百余种。林强云看到墙上挂着的,竟然还有两柄二尺大四尺长大得吓人的芭樵扇呢。

一间这么大的店面,空置在这闹市半年没什么生意,却是太过浪费了。低头想了很久,也没能想出什么能改变现状的方法。他只好丢下一句“先这样做着,让我想想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就走出店到隔壁的胭脂店去。

听到胭脂店在这短短的五天时间里,总销售收入有十二万六千多贯时,林强云大感意外,兴奋得眼里射出闪闪精光,盯着手拿账本的先生大声问道:“你不会算错吧,真的是十二万六千一百一十五贯钱?”

听到林强云这样问,这位年近四十的管账先生脸刷地一下白了,结结巴巴的回应说:“东……主,不……不会……不会错的,每天夜里小人都要算上……算上好几遍,又与应小姐对……核对过收到的钱款、银子。确实是只有十二万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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