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倍,前面两个车轮位置在车中部稍偏前,后面两车轮倒是在车子后部。
打开前门往内看去,里面有一道板将前后隔为两半,前半部分除了有向前伸的两根车辕外空无一物。仔细一看,似乎车辕连在车轮上,是可以活动的。
陈君华再打开其中一架车的后门,陡然身躯一震,惊“咦”了一声,立即关上车门向四周环视了一眼,发现并没什么闲杂人等,方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匆匆到前院招来自己的亲卫,让他们守在这三架车子周围,不许任何人靠近。
“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说能发子母炮的大车了,肯定是吴炎这小子和司马老头听了强云的话弄出来的物事。”陈君华既高兴又有些发愁,不住暗暗的盘算道:“强云也真是太多古怪的想头,这么奇特的物事也亏他是怎么想出来的。不知道一架这样的车子需要花掉多少银钱,拉到野外平地上去是否好用,将来是否能用得上?若是有数百部这样既护了自己,又能发炮攻敌的车子……”
陈君华这样一想,激动得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浑身颤抖着仰天长啸。啸声洪亮苍劲有如实质直冲天际,久而弥坚。老天爷似是被陈君华的啸声所打动,下了近一天的细雪也在啸声腾起的片刻后慢慢息止。
陈君华的啸声未落,各个改成工房的门几乎是同时打开,工匠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涌出门来一看究竟。待得看清是陈君华时,他们都吁了口气:“是陈都统制回来了,想必此行一切顺利,将几个州的地面全都收归到我们双木旗下。看来,有了那么大的一块地方在手,今后这些归属我们双木地盘上的人真是交了好运,只要肯出力干活不偷懒,他们都将会和我们一样有好日子过喽。”
吴炎冲出他的工房,见陈君华的长啸还没消歇,一把将司马景班的手捞起,拉着他就朝陈君华这里快步走来,临近了拼力高声大叫道:“陈都统制,你别吼喊了好不,耳朵都被震得快聋了。快停下,我们有好东西给你看,趁着还没完全做好,你给说说哪些地方需要改动。”
陈君华缓缓收住啸声,不好意思地对两人笑笑道:“吴掌门,你刚才说些什么?”
吴炎把话再说了一遍,丑表功地夸耀道:“快看,快看,上次在泉州接到师傅的信,我和司马掌门就开始准备,白天要忙着做事没空,只有到夜间才来想主意。陈都统制你知道么……”
陈君华奇道:“都统制?是都统领,统制比统领的官位品秩大了好几阶。吴掌门叫错了吧,以后千万别乱叫了。”
吴炎吞了一口口水,连声说道:“不会叫错,不会叫错。沈大总管已经叫张大人出了榜文,今后我们双木属下的所有军队都归你管,官号就是护卫队都统制。闲话少说,我告诉你啊,在泉州的那些天我们光是画图的纸就用掉十多贯钱,沈六叔沈总管却是恁般小气,一直埋怨说我们太过大手大脚……”
“胡说,你画图就画图,干什么总要找借口去酒库弄酒喝,每天都喝得醉了才罢休。”司马景班立即撇清自己,一本正经的对陈君华道:“沈六总管是怪这吴小个子十天时间就以办公家事为名,喝掉十多贯钱的酒。而我们用的纸却只需去管事处领取,根本不用花钱去买……”
吴炎一看司马景把自己的谎话拆穿,立即见机的转移话头:“咳,我们是办公家的事耶,动用的心思还会少么,当然是要拿些酒来补补操劳过度的心喽。不说这些了,我们快去看师傅叫我们做的‘蛋壳车’,我就是想不明白,师傅为什么给这物事起了一个这么脆薄的名字,蛋壳,蛋壳,蛋壳可是一碰就破的呀,‘蛋壳车’这名字实在是不好……”
“咄!”司马景班一下甩开吴炎拉着他的手,怒喝道:“你吴小个子胡说八道,给你讲过多少次了?三千遍没有的话,二千遍总是有的,东主原先的话是说这东西叫‘坦克车’。你这人就是不长记性,一直‘蛋壳’、‘蛋壳’的胡叫,若是蛋壳的话,一个小指也把它给捏破了。我来问你,有这样结实,用刀都砍不动的蛋壳么?你说,你说,你倒是说出个道道来给我听呀?”
“好好,好。‘坦克车’就‘坦克车’。”吴炎高举双手投降,讨好地笑道:“算是你讲得对,让你老头儿赢一回总可以了吧。”
吴炎快步溜到陈君华身边扯着他到三架车边,正要开口说话。陈君华在吴炎肩上按了一下,示意他稍后再讲,朝亲卫们挥了下手,让他们都退远些。这才问吴炎道:“我也曾听强云说过这种叫坦克车的东西,他说的是一架和极大的马车般大、全部都用钢铁做成的车子里,不但装有火炮,而且车内还要有百多以至数百匹马拉动,钢铁做成数万斤重的车子也能跑得飞也似的快。可你们做出的这三架车子么,照我看,虽然也用铁板包了一层,可怎么看也没有数万斤重呀,而且它们也没有地方装那么多的马,这种车如何能走得动呢?”
吴炎神秘兮兮地凑近陈君华,小声说:“统制大人,我跟你说了实话吧,原先我确是把师傅说的‘坦克车’听成了‘蛋壳车’,可总也没法将车做成鸡蛋、鸭蛋的模样,后来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按司马老头的意思来做。老头儿总还算看得起我这个与他一般大的掌门人,没用我多讲什么话,就痛痛快快地将车子的四个角做成了弧形,说是可以少点受箭的面积,车子也能更结实一些。你可别小看这几架车子啊,实话说,刚开始时装上去的铁板太薄,在高密县城下被弩床射穿,打死了我们四五个车上的炮手和三匹拉车的骡马。所以呀,这些天我和司马老头又动手将这几架车改过,把前面中间部分的铁板拆下,由原来厚度不到一分改成分半,其他三面的铁板则改薄成半分。哎呀呀,就是这样,每架车子都要用去我差不多二千三、四百斤铁料,这样的一架车恐怕会重达三千多斤呢,若是再装上子母炮和人的话,我想大概会有五千斤左右吧。开始……哦,就是去打下高密的那天,我们试车时就发现,在野地里这种车最少也要两匹骡马才能拉得动它,而且像蜗牛般慢极了。最令人头痛的是,即使在大路上,两匹骡马拉着它也只有和我们人行路般快,走得慢吞吞的。不然的话,那天当日就能将高密县城给拿下,我们的人和那几匹拉车的骡马也不会被贼兵们的床弩给射死了。所以么,我们又改动了一下,可以用三匹骡马来拉它,现时在大路上走得有点快了,护卫队的人就是拼命地跑也追它不上。至于野地里么,车子改动了以后我们还没去试。这不,我们准备明天去野地里试车呢,统制大人就回来了。”
吴炎罗罗嗦嗦的说到这里,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一改刚才神采奕奕的模样,苦着脸有点泄气的说道:“只可惜……只可惜……唉!这种‘坦克车’要在平地上才能走得起,若是遇到有山有水的地方,那就可能没法动了。”
“有了这种既能防护自己又适于野战的利器,根据地的防卫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只要再过个几年时间,将军队扩大到一定的规模,就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向外扩张了。”陈君华没理会吴炎的叨唠,一门心思想着这种车子能对今后的战争发挥怎么样的作用:“再说强云一贯以来的主张,也是不能让任何敌人到自己的家里来,必须在家门外就将所有来犯之敌都消灭掉。最好是自己打出去,抢占别人的地盘,把他们打痛、打惨,打得一见我们的双木白云旗就害怕。对极了,只有这样,根据地里的人们才能安安稳稳的搞建设,根据地的人才能够安居乐业。”
“咦!”陈君华忽然想到,如果在边界沿线相隔不远就建一定数量大些的烽火台或者小型堡、寨之类的,不就可以连守边附带屯垦吗。“对,就是用这个办法来解决目前的防卫问题,必须趁此冬闲之机,马上开始建筑。”
陈君华可不像吴炎这么认为,即使这些车只能在平地上才能走得动,这也就尽够了。只要在平地上这样的车可以行动自如,尽管在速度上没法尽如人意,倘若有大批带铁甲的马车出现在平原上,不就正是蒙古鞑子骑兵的克星吗,还有什么可惜的呢?
“哈哈!到时候看我陈君华指挥数百、数千铁甲车把蒙古人从中原赶回到他们的老家。”狂喜的陈君华暗中思量道:“对,就将这车起个新名字,叫‘铁甲车’最好了……唉!将蒙古鞑子赶回他们的老家后我还要怎么办呢……嘻嘻,得便还可以将他们的老家都取到手中,让蒙古人乖乖低头为我所用……”
他不敢再想下去,生恐自己一个忍不住会把心中所想叫出声来,那就大大不妙了。强捺住自己的思绪,仔细察看这样威力巨大的“铁甲车”,一边看一边想它会有什么缺点,并不时向吴炎和司马景班提出问题,然后立于车旁沉思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这种车在别处如何我们还没法说,但用于我们现在这里的平原地区,却是再好不过的了。好,好得很!只要我们有多些这种车,不但可保得这一方的平安,还可打出外面去,把我汉家的失地全都收回到自己手上来。啊!我想到了,强云说过‘坦克车’——我告诉你们,现在我做主,将这种车改名为‘铁甲车’,为了有个好兆头,从今开始,谁都不能把它称为‘蛋壳车’,就连‘坦克车’三个字也不许提——虽然它是强云起的名字,违者罚五百贯钱。记住了?”
看司马景班和吴炎都严肃地点头,陈君华道:“我们接着说,在我看来现在最大的毛病就是在车上不好装炮,此事交给你吴炎,若是能造出专用于车上的,既容易装子炮,又不虞发生危险的火炮来的话,我会和强云说记你最大的功劳,重重的奖赏。”
吴炎喜笑颜开地连声奉承道:“是是,是。只要有都统制发话,那就好办了。陈都统制放心,我们今后都只说‘铁甲车’,绝口不提‘蛋壳车’三个字,谁要是再说了,我吴掌门第一个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