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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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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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脚一样是两只一对的。好了,今天就讲这么多,我们赶紧动手做鞋底吧。”

三个人分头行动,凤儿去找家里的破衣和碎布头,凤儿妈则自个儿去舂米。

林强云把自己睡觉那间房的门板托了下来,扛到小溪里洗刷干净,用两条长凳架到院中。

沈念宗从外面走进院子,看到林强云正用一块抹布擦着门板,不解地问道:“强云,你这是干什么呀,过年我们才要洗门窗,就是要洗也不用把门拆下来吧,提桶水去就好了。”

林强云:“大叔回来了。我可不是为了爱干净,而是用这块门板做东西。”

沈念宗知道林强云见多识广,主意多多,对他想做的东西虽说有点不可思议,但也还是在能接受的范围,连忙问:“又想出什么新的东西要做了,快说给我听听。”

“做鞋,做布底鞋。你看,就是像我脚上穿这样的布鞋。”林强云抬起脚步说。

沈念宗这才注意到林强云脚上的鞋确是与众不同,凝神细看中说:“这就是布底鞋,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把握做得成吗?”

林强云满怀信心地说:“放心吧,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那还能做得成什么大事。小事一桩,手到擒来。”

沈念宗被他的自信心感染,语气中充满鼓励:“只要你认为可以做的,那就去做。强云,刚才我已经和村里的人讲过了,要他们趁着收谷子前的空闲,去割那药草,晒干后送来收购。有空的人都愿意去做,而且每个人都来这里拿了一株草作样本。估计再过两三天就有人会送过来。”

林强云:“大叔,这做布底鞋要用浆糊,你可知道这附近山上能找到葛根吗?”

“葛根?是不是葛藤的根啊?还是说的‘葛瓜’?如果是葛藤的根,那是多得很,想要多少都有。若是‘葛瓜’的话,那就要去县城买了。”

“对对,对。我讲的‘葛根’,就是葛藤的根。哦,县城里‘葛瓜’也有,那以后也可以用‘葛瓜’粉了。不过,现在还是请人去山上挖些葛根回来,洗出葛粉用来煮浆糊,那就不要用掉我们的粮食来做鞋了。”林强云显得很开心,笑逐颜开地对沈念宗说:“再接下去我们可能要盖房子了,若是蚊香和布鞋都做成功,光是存放材料的仓库就需要很大的地方。并且做好的蚊香和布鞋在没有卖出去之前,也必需有地方存放。还有,制作蚊香和制作布鞋的工场,需要的房屋也不小。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早做打算?”

沈念宗:“是啊,不管蚊香和布鞋能不能做成,我们都要盖房子了。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是属虎的,那就是开禧二年丙寅年生的,今年该有二十二岁了吧,也该拿人(娶亲)成家罗。”

林强云一怔,心道:“咦,自己的年龄倒是二十二岁,一九五零年出生的。他怎么把自己算到开禧二年去了?自己才到这里不久,生活还不是很安定,还没有成家的打算。”他也不想与沈念宗争辩,只是接着他的话头说:“成家的事稍迟些,等我们的生意做大点,多赚些钱了再说。”

说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在绝谷山洞里找到的书中说的时间,决定问问清楚。便道:“大叔,嘉定二年距现在有多少年了啊?”

沈念宗扳着反映头算了一下,说“嘉定二年距今不过十八年,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强云这才明白为什么在那个山洞里找到的书还好好的,那两把弓弩也没有完全腐烂,那些铁料也还有一部分能炼过了再用。但现在也不知怎么来回答沈念宗的问题,只好含含糊糊地应付道:“我只是想问一下,没什么的。另外,我想问清楚,村里有碓臼么?就是用来踩动舂米,或把东西舂成粉的那种。”

沈念宗:“有,每家都有。不然,我们如何能把谷皮脱去。我们家的碓臼就在厨房后面,我带你去看。”

凤儿妈站在碓臼前,双肘撑在扶手架上,随着她踩下的脚,碓头一上一下有规律地舂在石臼中。手中持着的一根长竹竿,碓头升起就快速地拨动一二下臼中的糯米,。

林强云问:“叔妈,过两天我要用碓臼来舂草粉,准备做蚊香的材料。可以么?”

凤儿妈手脚不停地应道:“可以,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家的谷子早两天就全部舂好了,这碓臼要到新谷子打起来后才用得上。你只管用好了。你说要做什么香,去叫三儿的三叔做不成么,干嘛要自己又脏又累得半死地做。”

林强云喜道:“哦,三儿的三叔是做香的,我到是不知道。大叔,我们快叫上三儿,一起去他三叔那儿看看。”

刚走过来的凤儿叫了起来:“现在还不能去,大哥先教我学会了做鞋底,才能去陈三叔家。我已经把破衣服、碎布全找出来了,浆糊煮好就马上做。”

林强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服软地说:“好好,现在不去,先做鞋底,总可以了吧!”

林强云把尺二幅的白泞布摊在门板上,示范着用洗衣刷子将浆糊刷上,抓了一把碎布,一块块小心地贴好,说:“今天的浆糊煮得太厚了,煮稀一些的浆糊又好刷又能省米,做成的布鞋底也更结实耐穿。浆糊要刷得均匀,来,大家一齐动手,碎布和破布要贴得密合平整不留缝隙。第一层碎布贴完后,要让它晒干粘牢固。然后才能刷第二次浆糊,贴第二层碎布。每块布上只要贴上五、六层碎布或破布就行了。”

凤儿排贴着碎布说:“啊,贴好了一层布,等它晒干才贴第二层。这样做太慢了,要多久才能做好一块鞋底呀。”

林强云:“真正做起来,我们可以多找几块大些的板,一块块地顺着贴布。后面几块做完时,先贴的不就晒干了么,怎么会要等它干呢。

凤儿妈也不解地问:“为什么每块布只贴五六层呢?要做多厚的鞋底,我们就一下子贴到那么厚,不是更省事吗?”

林强云:“那样做,贴布时是省事了,可要裁成鞋底模样的时候就麻烦了。比如我们做四分厚的鞋底,剪刀剪它不动,要怎么裁呢。没法裁了吧?薄的就好办,用剪刀按模样剪下,再把几个薄鞋底粘到一起,再用重物压住让它阴干就成了。”

沈念宗也来了兴头,帮着林强云教训老婆女儿:“是啊,做什么事都要花些心思在上头,才能把事情做好。”

林强云:“大叔说得是,我们做事一定要动脑筋,既要能把东西做得多做得快,而且要做得好,要做得省力、省工、省料。这叫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

说着说着,林强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一句话几不可闻。除他自己以外,边上的三个人根本没有听到他最后那句说的什么。

沈念宗呵呵笑道:“看,我说得不错吧。”

凤儿妈半嗔半喜地横了他一眼,嗔道:“就你会说,瞧把你能的。”

次日一大早,强云跟着三儿来到他三叔的家,走进门就看见一个粗壮的中年男人踩着安放在院子里的碓,木屑四溅、粉尘飞扬地舂一些白色的碎木片。

三儿叫了声:“三叔,林大哥来看你做香。”

三叔放下手中的竹竿,到屋内搬了一张条凳,招呼强云:“强兄弟,这里坐。你要看什么?做香灰尘很大、很脏的。”

林强云:“我想请教三叔,这做香,除了要用竹签、木粉之外,还要什么东西才可以做出来?”

“还要粘粉、色粉。如果是做好的上品香,还要加香料。你看,我这臼里舂的,是木粉。”三叔说着,转身去屋内抓了一把灰色的粉出来:“这是粘粉,是用一种粘木根舂的。做香时先将木粉四份、粘粉一份和在一起成料粉,再用水浸一下竹香骨,将湿香骨放进粉里均匀沾上。连续几次,直到粘上的粉的香径粗约一分二,用加了色粉的料粉沾上一层,将它们抖搓密实再插到晒香板里放到太阳下晒干就成。”

林强云:“三叔,我想向你讨一点木粉和粘粉,去做东西试验一下我的一些想法。”

三叔:“强兄弟要多少只管拿就是,说什么讨,这不是见外了么。我去找两个竹筒盛木粉,你好拿着带回去。”

强云拿着两个装了木粉和粘粉的小竹筒回家后,躲到在沈念宗家的碓房里,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把晒干的草药用柴刀砍碎,拿到碓臼那儿舂出了三碗草粉。

看着碗中粗粗的灰绿色粉末,林强云不满地摇摇头,心忖:“自己想得太天真了,真要做起来得用多少人来踩碓,光花掉的工钱就亏大了,哪里还能赚钱啊,看来用人力制粉是绝对不成的。不行,这么好的生意一定要做成,说什么也要想个办法出来。用牛呢,牛又不会踩,它只会拉,只能驮。如果做个机械让牛拉着转,将牛的动力转化成踩碓的力呢。”

想到这里,心中忽然记起水碓。林强云伸手一拍头,骂道:“死脑筋,亏你还是经过正式考核的四级钳工哪,连这水碓都想不到,白白地害死了不少脑细胞。真是笨得可以!怎么把水碓给忘了,先做几个水碓让它日夜不停地舂,只要派一两个人抽时间去筛粉,哪里用得了多少人。”

劳动效率的心结一被解开,做起事来也分外地得心应手。称了全部药草粉的重量后,按草粉的一半重量各称了木粉、粘粉一份加水和均匀,耐下性子把软软的粉团,搓成径粗约一分的细圆长条,再把细圆条盘成碗口大的螺旋形放到院中晒。用了半天的时间,把粉料搓成细条,做成了百来盘螺旋形的塔式蚊香。

看着粗细不匀的丑陋蚊香,又一个难题摆在林强云的面前。

县办蚊香厂他去过,那是个半机械化生产的工厂,粉碎、搅拌、制成大薄片、压模成型都是用的机械流水线,只有配料、搬运、摊晒或烘烤、包装才是用人工操作。

机械生产出来能一分为二的蚊香,不但好看,而且质量稳定,燃烧时间也能保证。

没有机械,自己难道就不能制出模具,做一个简单的手压机来把蚊香成型吗?对,这绝对是在这个时代能想到的一个最好的办法了。就是按这个思路去做,以自己钳工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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