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强云笑道:“各位若是子弹用完后,切记将那弹壳收起来,可到我双木商行的任一间商铺以铜壳换取子弹。这样,就不虞会没子弹用,犀利的手铳会变为短铁棒了。”
卷六 第十四章(一)
丁家良收拾好手铳,向林强云道:“林小兄弟……”
林强云:“丁大侠休得心急,小子已经派人去准备了,稍时妥当后,各位可至余杭水门外的北郭瓦北码头上船,比走陆路既轻松也安全得多。另外,小子也有件事与丁大侠商量,不知可否应充?”
应俊豪此时已经把心态调整好,也是有心与这位年轻人和解,抢在丁家良面前粗声说:“有事快讲,不必婆婆妈妈的学女人样。”
林强云听他的语气虽硬,语意却是很清楚地表明了不再计较过去,心里大喜,嘴上连声道:“是,是,小子这就说。小子欲在嘉兴、平江、常州、镇江等运河沿线都开些商铺,般贩些各色南北商货。再下一步,则是在沿江也开上几家商铺。因此,我可是缺少人手得紧啊,若是各位能有信得过、能干又实在的亲戚朋友,不妨推介到临安来,我双木商行定会量才施用,保证不会委屈了他们。再有,还请各位的门下子弟,在方便时对双木名下的生意予以关照。在江湖上行走时,也在双木镖局有困难的情况下伸出援手,小子实是感激不尽,在这里先给各位大侠们说声谢谢了。”
丁家良和几位大侠都是成了人精的老江湖,听了林强云这话后,不禁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再怎么好的商贾也还改不了他们的本性,真个是锱铢必较不肯吃一点亏啊。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看在双木商行的买卖生意做得公平,也因靠这个商行吃饭的数万人份上,还有什么好说的,几位大侠都爽快的应承了。
送走了丁家良、应俊豪等人后,林强云觉得有些累了,自回后院的睡房中歇息。
午睡起来后,冉琥与沈念宗一起来找林强云,三菊和应君蕙忙着泡茶招呼。
沈念宗一开口就说:“强云,这半个多月来一直不愿和叔说话,为叔也知道你心里对叔和张大人将山东的事奏报给朝庭觉得不痛快。可你想过没有,此次若是没将山东的事奏报给朝庭,说不定有人会借此对我们双木商行发难呐。须知我们山东的地境内一切都还草创不能自给,有太多的物事需要从大宋般贩过去以支撑那里的局面。一旦朝庭借此发作,对山东我们的地境敌视起来,那就很能再没有发展的空间了。故而,叔与张大人商量了好久,才决定要将此事奏报给朝庭。本来此事是要将厉害关系和你讲清楚,得你点头同意后才找个适的时机让你自己去办的。却没想到上月得报你在城内受袭,并受了酷刑重伤,赶到这里看到你性命垂危,没法做主。因此上和冉先生他们商量了后,由为叔做主去找了参知政事郑清之,将张大人的奏事折子送了上去……”
林强云笑道:“叔啊,你太多虑了,我根本就没把山东的事放在心上,只要山东的三个州还控制在我们的手上就可以了,管他名义上是属谁的呢。说不定有了羁縻州的名头后,还会对我们更有利呢。这事就不必多说了。”
确实,林强云本就没有怪沈念宗的意思,根据地的建立也是因势利导,并为自己所做的一点防止万一的安排。对今后不知什么时间会南下灭宋的蒙古人,林强云心里实是非常害怕,他们既然可以打到欧洲去,这就说明蒙古骑兵绝不能等闲视之。就像前些时要吴炎和司马景班试做铁甲车一样,都是为了将来与蒙古人相抗做的准备。
这些时间足不出户,他只是借养伤的机会练习《阴阳养生诀》,并盘算生意买卖上的计划。还有就是在镜子里看过自己的脸面后,心理上一直以为自己头部重伤,没那么快痊愈。他不像这时候的人般,认为人的思想是由心所发,深知头脑对一个人的重要性,他可不想在头部的伤势没完全痊愈时出外,因此而留下什么后遣症。
既是将事情说开了,沈念宗也就转过话题,问道:“强云,现时你对生意上的事是怎样打算的,准备让我们在临安的米面铺就这样不死不活的挺下去?”
林强云:“我倒是想这样维持下去,可那些想我们死的人会绝不会甘心么。依小侄猜测,接下来临安的米面市场上肯定还会有一番龙争虎斗。叔你说说看,我们是和这些商家在临安米面市场上尽全力斗上一斗呢,还是就此偃旗息鼓的收拾行李把临安这个大市场让给他们啊?”
没等沈念宗、冉琥答话,林强云就接着说道:“老实说,我是决不会就此放手的。从这段时间的情况来看,这一个多月来我们开的六间米面铺还是和刚开张时一样,每天都是门庭若市,所有米面一运到店铺里就被人们购买一空。为了保证店铺不至于无米可卖,冉先生和公治先生下令这六间米面铺子只开半天时间,每天每间铺子只运三十石米面卖出。所以,小侄隐隐觉得,我们的这几间米面铺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控制住。而我这一段时间借养伤不出,让局面维持这种状况,也是为了再仔细看清局势。我要让别人认为我们真的人被六间店铺所发生的事情给拖住,原计划要在临安开的其他店铺生意,又因没人手去做而迟迟不能进一步开展的假象。叔啊,你不觉得前些时间发生的一连串事故有什么不妥吗?”
“唔,这里确是有问题。”沈念宗沉思着小声说:“既然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还像拉锯一样,你来我往的推来扯去。不明内情的人看在眼里,他肯定觉得这样的情势对于人多势众的一方没什么事,但对我们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了。”
“这是为什么呀?”把泡好的茶送到沈念宗面前的应君蕙,倒是没想到会有什么问题,但大哥的事她十分关心,直截了当地发问:“我们从广州、温州运来年粮米,冉琥先生和公治先生仔细地算过了,刚好够每天一百八十石卖掉,我们按这里的价钱粜给城内外的人户食用,也有好大的利钱赚呀?我可想不出有何致命之处。”
三菊接口道:“君蕙姐,依小妹想,大哥和义父的意思是我们人手不足,全部人都被临安米面铺的事拖住后,其他的生意就抽不出人手,最起码抽不出最好的人手去做了。一旦米面生意上有失,我们就有可能会亏了本钱。爹,你可是这样的意思?不过,女儿也想过这事,生意场上一决高低,讲的除了有买有卖有进有出周转快以外,还必须比做生意的本钱。依女儿的看法,别人在米面生意上投进的本钱虽然大,但我们大哥手里能动用的银钱也不少,在米面商场上足与那些人一战的了。”
“呵呵,给你这丫头说出了一半。”沈念宗怜爱地看了三菊一眼,笑道:“另外的原因是,我们山东三州现时每天都有大批南北流户浮民进入,当地的米粮又不足以供给,在一定的时间内,还是要南方的粮食来接济方可安抚住新来的人丁。故而,临安这里作为最大的粮食交易市场,我们就不能不占有一席之地,以便其他地方能有充分的借口大量收购我们急需的米粮,有时还能从临安收取一部分粮食济急。所以这里的米面铺绝不容有失,一定要与想让我们倒闭的人拼力一斗。再者,你刚才说的也是,商场上的拼斗看的是谁家的本钱够大,能够坚持到最后。若是我们没有其他生意上的收益以补米面生意上的折损,时间长了怕是会支持不下去的。你大哥在这种时候还抽出大批银钱、派出数十人手,到运河沿岸去另开商铺,目的就是能在所开店铺州县中,能赚多些利钱以弥补将来万一的亏空,也是为了多几个在产粮区固定的粮米收购来源,准备大干一场了。”
林强云接过应君蕙送来的茶,神态地从容喝了一口,咳了声说:“江南运河所及之处,不但产粮,也是绢帛产地。我们除在粮米上插一足外,也应在绢帛市场上有所作为,连铁器、农具、陶瓷、日杂用品等各业都不能放过,只要能做的生意,我们又有这方面的人才,都在各个通都大埠做起来才是。”
应君蕙和三菊听得直抽冷气,三菊惊叫道:“我的妈呀,这得用上多少人,需用上多大的本钱才能做到这般大的生意呀?”
林强云:“待到我们的生意有一定规模后,我还有另一个生意好做,到那时候,只需……哎哟,不能说,这事还不能说出来,免得坏了大事。”
四海、金来、应承宗三人一脸严肃的走入林强云的书房中。,林强云、沈念宗和冉琥看到他们的神色不对,便停止了说话。三小坐下后,由承宗开口向林强云说:“大哥,今天荒字号的甲申苟老伯传来信,那个对大哥用刑的刑室牢头胡良,经过一番查探后方才得知,这人是个孤老。在出事的次日就失去了踪迹,据最后一次看到他的人说,出事的次日上昼,他跟一个穿皂衫的役人出去,至今未曾出现过,估计是已经被人杀掉灭口了。钱塘县衙内密刑室的四个哑奴,也在出事的第三天,无缘无故的突然暴死在他们的睡房内。钱塘县的这条线已经没法再查下去了。”
林强云:“哦,为什么这些消息到今天才得到,以前都没去查么?”
冉琥站起来向林强云拱手躬身说:“好教林公子得知,自公子出事到现在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临安不但都辖房的二万多缉捕军卒全部出动,缉捕那天造成骚乱的奸宄,连皇城司探事司的所有一千多探事役丁也倾巢而出,我们的人如何敢在这种情况下出去查究。前几天开始,各缉捕使臣收回了大部分军卒,探事司的人也不再全部出动,才得以让我们的人钻了点空子。所以至今才探得这么一点有用的消息。”
林强云这才明白事情的经过,连忙向冉琥道:“冉先生快请坐下,听听其他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卷六 第十四章(二)
金来:“我们和于十七一起查的人倒是有点线索,那天用秽物——也就是污了娼妓天葵的兜胯血布,涂了大哥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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