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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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 第5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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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贼军中所得到的弓也是赵宋、金国朝庭这数十年所制,弓箭地质量,特别是弓地质量极差。真正称得上强弓,能将箭射至五十丈以上的。在所有得到的弓里头可说得上是凤毛麟角,千不得一。

宋军的船队每船相隔三丈,拉开地长度有七十多丈——半里左右。接近到一里内的距离,几乎是在子母炮射击的同时。张友也在此时下令军中仅有的三具还能发射,却是陈旧破损地床弩射出大箭。

各有上百个子窠落入两岸贼阵爆炸的同一瞬间,对方的六支大箭也呼啸着飞来,非常准确地射中右侧领先的第一艘——也就是那位面对贼兵心惊胆颤哨长所乘一一战船,当时就有十个子母炮手在这六支大箭下身亡。既便是三具已经不能及远的三具弩床,它们射出的这种四尺长大箭,其威力也是非同小可。力道大得惊人不说,其箭镞既有大如平头锅铲的铲型。也有手掌般宽带倒钩的三角形,更有可以插入坚硬砖墙成四棱状地枪形。当着大箭的人。不是手脚脱体而去受重伤致残无再战之力,就是胸腹破裂当场死亡。其中有两支四棱大箭射穿右舷高有四尺,以寸余厚木板制成地垛墙,撞歪了一架子母炮后,又把两名炮手贯腹钉在船板上。这两位炮手只发出几声短促的惨叫,便再不能发声,不久就猛烈地抽搐了几下。然后断了气。

同一艘船上的三十多人,有十个人死于此种大箭之下,去掉几近三分之一,而且死得骨肉分离惨不忍睹,实在是十分恐怖的一件事。船上还没受伤的炮手、水夫,连同哨长都惊呆了,平日里都是只有他们发炮打别人,何曾有像今天这样受到别人猛烈攻击事发生过?

看着船上死去的人如此惨状,人们发了好一会呆,首先受不了的,是战船上地最高官长——那位水战队的哨长,只见他丢下手里的火把、千里眼,惨叫一声“天哪”,踊身越过齐胸高的船舷跃入河中。另外四个水战队的兵卒也被吓得失了魂,跟在哨长身后攀过护垛跳进运河,拼命向数丈外的岸上游去,以图求生逃命。

让船上的人没想到的是,这位哨长惊惶失措间胡乱丢下的火把,正好扔在一个炮位旁的子炮边,火把滚动了一下,刚巧将那子炮的引线点燃。船身刚才受六支大箭击中而晃动,那半截大头小尾锥柱状的子炮,随之也在滚动中变了位置,其炮口正对着船内,一旦引线燃尽,怕是又有数人会死伤在自己所用的兵器之下。

眼看引线快燃到头,片刻间就会将子窠射出。一旦让子窠在船上炸开,不但能伤到自己人,船上的其他装好药弹的子炮、子窠和火药也会被引爆,这艘战船也就完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这千钧一发间,一位叫耿四三的瘦小炮手突然想起,这个子炮曾由自己亲手装上了子窠,并还因太松了点的缘故,被他用木片将子窠塞紧在子炮内。惊出一身汗的耿四三不及多想,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地猛扑上前,抱起那个子炮就向船外丢。耿四三子炮方才离手,就听得轰然一声爆响,子炮内装的子窠打在他右边三尺的船外舷板上。

“快伏倒……”耿四三的叫声未落,船舷外“轰”地一声,那个子窠将舷板炸掉两尺来长的一大块,幸好有船舷板挡住,没让这个子窠伤着人。

“呸,胆小鬼,真让你们这些人丢光了我们水战队的脸。”耿四三愤怒地对还在河里游动的哨长他们五个人大声咒骂,转过身朝还是呆若木鸡站着的其炮手吼叫:“你们刚才为什么不伏倒,想死还不容易,自己拿刀往脖子上一抹就成。快,没死没伤还能动的人都过来,马上取下打空的子炮,再装炮为我们兄弟报仇,向贼兵发射。”

不一会,这艘战船上又有四架子母炮开始向贼兵战阵发炮。

这艘先行船上发生的一切,都被山都用千里眼看了个大概,也不管那么远的距离别人是否能听到,竖起大拇指向前方大叫:“好,你这人为我们小个子争气,是英雄好汉。

林强云也在那艘船上的惨叫声起时。看到了其上被弩箭射中的情况。立即向本船地炮手喝叫:“向前后地战船传,瞄准敌人的床弩打,一定要将那几架床弩打掉。”

子母炮的发射速度比床弩快得多,还没等贼兵的弩手将弓弦拉开。数十发子窠已经落到三架床弩附近,立时将其中地一架弩床打翻,没法再用了。另两架床弩也因为实在是太旧,一发后各处的棒头俱都松动。瞄准了也是很难射射中。此时弩兵再次击打弩机各射出两支大箭,有两支射入河里没击中目标,另两支钉入一条战船的外舷上没伤到船上的人员。这两架弩床刚射出大箭,马上又是一阵子窠飞来,把一架弩床轰得稀烂。再过一会,又一次上百枚子窠到达,总算把最后一架弩床炸飞,不能威胁到战船队了。这一块摆放弩床地地面。经两、三百枚子窠的集中猛烈打击,一千多在此忙碌的贼兵非死即伤躺倒大半。能完好无损站着的没剩下几个。

这样惨烈的结果,给能看到这里情况的贼兵以强烈的震撼,这一幕深埋在他们心里造成永难磨灭的记忆,此后看到宋字白云旗就会打从心里冒出“快逃”地念头。

子母炮的第一轮轰击,并没有吓住在弩床前十多丈列阵地贼兵,第一次发射出来的上百枚子窠零零散散地在贼兵战阵前后左右落下,直接打到贼阵中的少之又少。对贼兵的伤害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这些贼兵的神经可是坚韧得很,阵后所发生的几次大爆炸,死伤近千人的伤亡对他们没多大地影响,还是动也不动地在原地保持住阵形。这些打过多次仗的贼兵们也明白,两军对垒时本军阵势绝不能乱。自己一方若是乱了,就会给对方造成有利形势,立即会引来猛烈的攻击,杀身之祸也就很快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了。何况,现时受攻击死伤的是别人,那些从泰州宋军中投降来的弩兵让他们死光算了,没的还留着他们在战后与自己这些人抢功。

船上发射子母炮和陆地上发炮完全不一样,特别是这样只有两千斛,比海鹘小得多的平底小战船,无论怎样风平浪静的水面,只要船在移动就会晃,发炮时想要打得准实在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除非所有的炮手都像朱焕明般对此极有天分,既肯动脑又不厌其烦动手的人,方能在第一发时基本相差不会太多。好在这些子母炮手们还经过朱焕明一些时间的亦练,多少学到一点本事,才能在三通炮击后把三架床弩击毁。否则,船队所受到的攻击绝不止这十支大箭,死的人也会比现在多上不少。

接下来,张友的日子便不好过了,林强云在解决了床弩的威胁后,马上要求子母炮对贼兵战阵进行不间断的攻击,开始一轮炮还是像上次一样,没多少子窠落在敌阵内。但此后,子母炮手们渐渐有些适应了在船上发炮,慢慢能打中敌阵,到了护卫队和沈南松的小炮设好炮阵时,已经有近半的子窠能击中贼阵,死伤的贼兵大大增加,贼阵也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

张友在东岸结阵与子母炮硬抗,运河西岸的刘全比张友便精得多了。他发现这种会爆炸的物事于自己战阵内开花,每个爆开点都能收买掉几条人命。他立即知机地约束所部贼兵将战阵后退十丈,第二次子窠飞来还能打到阵中,他又再下令后退二十丈,第三次后退三十丈,接连四次共退出百丈,距河岸差不多有一里了,方没再有爆炸物击中战阵。即使这样,他所率的贼兵也折损伤亡了数百人,令这个悍贼心中大感骇然。

陈君华的战阵设计得相当好,正面的护卫队前进到距敌阵五十多丈时停下,只在原地踏步,上千人一齐高声大喝“杀,杀,杀”,却是没再继续向前。护卫队弩兵所用的手弩,没像陈君华自己所用的般那么有力,射程不及弓箭,只有三十多不足四十丈,发射雷火箭更是只能达到二十余丈远。所以,陈君华也只能等,他必须等到战船上的子母炮和阵侧的小炮开打,在解除对方弓箭的威胁、敌阵将要溃散时方能发动冲锋。否则,自己只有这么一点人,不够万多贼兵塞牙缝。连给他们做点心也没资格。

看到船队上的子母炮发射了一轮后。向河边的贼阵进行连续轰击,陈君华也知道运河上地战船队遇到了麻烦,估计可能在贼兵地战阵中有床弩,才能把战船的火力引到别处。

而另一边的一哨小炮队和沈南松的一小队孩儿兵炮队。侧避开最受弓箭手注意地正面,偏离己方阵线二十多丈设阵。而且,他们前头还有一哨刀牌刀用盾牌遮挡敌方的视线,既不让贼兵们看清这里小炮阵地的虚实。又起到保护炮阵不受弓箭太大的威胁。

张友对这个仅两百多人地小阵完全看不上眼,这一点人能做些什么呢,他们敢跑来冲阵的话,和白白送死差不多。

他也不想对近在三十丈的这个小阵贸然射出弓箭进行攻击,怕的是宋军将领用这两百多人引诱自己,待到己方的弓箭射出后大队立刻就会趁机冲过来,说不定阵形真会被大队宋军冲动呢。所以,张友觉得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以防被正面的宋军冲动本阵。另外,张友心里还存有更大的疑惑:极目能看到地宋军总共不过一千多不到两千。他们怎么敢在以一对十极为不利的劣势下,列出这种攻击阵型,来与自己一万多大军对抗?其中有什么阴谋?一两千人地援军,这也太少了吧,在双方数十万大军交战锋的战场上,这两千人不啻沧海一粟,一个小浪花不会被冲得无影无踪。不对。宋军肯定在后面或是其他方向还有大军,千万不可大意,先看清形势再说。

令张友没想到,他这样疑神疑鬼的没能立即对护卫队发动攻击,让林强云、陈君华捡了个大便宜,使他们这支小部队几乎没受什么折损就进到扬州城内。也正是那个只有两百多人,在张友看来起不到任何威胁作用,疑似作为诱饵,仅能自保的小小阵地,才是对自己战阵有着致命的打击力量。

张友的注意力完全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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