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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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 第5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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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英地运气不如李平,绍定元年李蜂头回军楚州时。怪他与杀死儿子和小妾地王义深同谋,将其投入楚州大牢中关了三年,直到最近方由李平向杨妙真说情放出,发配到李蜂头身边听用。

今天一早。李英看到大帅精神萎靡,突然想到左近有一座极灵验的茅司徒庙,便劝说李蜂头到这个庙中进香,求取神灵指示今后的休咎。

李蜂头兴冲冲地带人来到茅司徒庙,在六灵上人引领下,依道门规矩行乖咖仪,焚香祝告。没想到等了老半天,坐于神位上的那位司徒老爷却是毫无反应。别说是显现出一星半点地神迹了,连微风也没见吹过一丝。

六灵上人直到李蜂头脸色变得难看。其他的庙祝扯其衣袖提醒时,才回过神向四周打量。他发现好几个另安排有专职司务的年轻道士,还被李蜂头的亲兵们堵在大殿外头不得进来。这才想起,刚才因为听说李蜂头要来进香,慌忙中忘了交代下去,叫小道士们将一体事务准备好后,先一步进入地下地密室。等到李蜂头来了后。这几个要做鬼作怪的小道士,却再没法像以前愚弄那些村夫农妇般,可以在别人到大殿之后才从容下去密室弄鬼了。

密室的入口有两个,一是庙里上下都知道的,在神像的背后,要进入大殿才能下去。除了大殿之外,另外还有一处密门可以由主持居室下去密室。不过,照惯例那个密门是只有主持自己和两个高位道士才能行走的,别人不能走,知道的人也没几个。六灵上人自己也不清楚,有否告诉过这几个道士,或者有机灵点的曾发现过这个秘密,会从哪儿去地室,解开今天地困境。

李蜂头开始还静静地跪了有一剂时辰,然后不耐地抬起头四处张望,没看到传说中的异像出现,沉下脸对六灵上人发问:“怎么回事,为何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个……这个……”六灵上人张口结舌地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战战兢兢伏下身,吞吞吐吐地回道:“怕是司徒大……神……神没在此地,不……不能即时显灵罢……请大帅再稍等片剂,说不定大神马上就会回来。”

六灵上人一边说话,一边拼命向被挡在殿外地几个小道士打眼色,要他们赶快想办法进入地下的密室。

很可惜,没人能领会主持庙祝眼色的意思,只是对他使出的眼色干瞪眼,现出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几个小道士又何尝不急呀,只是身侧有贼兵用明晃晃的刀剑押着,稍有移动就遭人喝骂。他们实在是没法避开这些尽责尽职的贼兵,连想偷偷溜到一旁走掉也不可得,又如何能躲过别人地视线进入戒备更加严密的大殿,绕到神像后进入密室呢。

李蜂头耐着性子再等了一剂,心里却是越来越烦躁,近年来何曾有人敢让他这个统兵数十万的大帅这样干等,到哪里不是好菜、醇酒、美人?

想到醇酒美人,李蜂头没法再等了,阴阴地笑了声,偏头对高高在上的神像咬牙道:“好妖神,敢是成心戏弄本帅……”

六灵上人慌忙上前一步,躬身细语道:“大帅不可亵渎了神灵……”

李蜂头闻言大怒,猛地转身抄起铁枪,戟指上面的神像喝道:“亵渎神灵?胡说,本帅到此进香,是给这厮天大的面子,他竟然敢私自外出对本帅不予理会。难道你这姓茅的老儿做了个小小的司徒,成了神后也来欺侮本帅不成?”

李蜂头一脸不忿地转向几个老道,骂道:“牛鼻子们,若是还没神迹出现,本帅管教你这小小庙堂化成一片灰烬。”

李英一见事情不妙,忙上前扯了李蜂头一下,附耳小声嘀咕:“大帅不可毁庙,若要出气,将这茅司徒骂上几句也就罢了。想来定是大帅威仪所致,他这个小小的神祗不敢与大帅朝面吧。”

李蜂头被李英这样一说,觉得这话十分有理,一定是茅司徒这个小神不敢与未来的真命天子相会。一时间火气稍敛。

但此行的目地没达到。这口气是无论如何要出地,当下再不多话,纵身跃起挥动铁枪朝那座上的神像猛击过去。

只听得“哗啦”一声大响,比常人高大了一倍的茅司徒神像托着物事的左臂。被李蜂头一枪下去击得粉碎,露出几根竹骨。

在神像被铁枪击中地同时,李蜂头看到这上了油漆的泥胎眼里射出两道光芒,这两道眼光直照到自己的脸上。亮晃得花了眼一时看不到身外之物;而且,在眼花的前一刹那间,他似乎还看到泥胎地头上流出了好些汗水。李蜂头闭眼躲避强光,心里暗暗叫苦:“这回怕是真个得罪这个小毛神了……”

李蜂头睁开眼时,人落于神案上,已经能看到物事了,他注目认真一看,泥胎头上确是有水流下。但又似乎不像汗水,流出的其实更像是这个泥胎的眼泪。李蜂头一怔神间。抬头再仔细看去时,泥胎脸上那些不知是汗珠还是泪水的物事,被飞扬而起的泥尘盖上了一层灰土,让他能更清晰地看得分明,依痕迹判断,这些水珠确确实实是从泥胎的眼眶往下流出的眼泪。

“天,果然有些奇怪。不可再损毁这里的物事了。”李蜂头心中大为吃惊,慌得没敢再细看究竟,一转身跳下地,急声向手下大喝道:“取五十千铁钱与此地地庙祝,我们回去。”

李蜂头的话声才落,“刷啦、刷啦”地细微声,时断时续地从四面八方传来,挂在殿内各处的帷幕无风自动,茅司徒神像前的神案也开始发出杂乱的怪声,并抖动起来。

“天啊,受伤的神祗发怒了!”明知地下密室里没人操控机关的六灵上人和几位老道惊叫出声,招呼李蜂头:“大帅还是快些离此回去吧,万一出了什么事的话,小道们可是担当不起呀。”

李蜂头此时既是见着,也听到了异像,心里更是懊恼,情知此行不但没得到神祐,可能还会生出祸事来。回平山堂地一路上,他便有些晃晃忽忽,总有一种不妥的感觉,到了彩帛搭起的帅帐坐下后,心神更是不济,挥手让手下全都退出。

迷糊间,彩帐门向两边掀开,一个高有丈二,面目模糊的金甲人,左手裹了伤巾,大步走至案前,右手指向额头厉声责问:“李全,你好不晓事,何以出口伤人,又毁我金身。好,好,好。你且记着,今日伤我,他日死时变如我也。”

李蜂头与金甲人怒目相对,抡动铁枪抢前相博,喝道:“放你直娘贼的狗臭屁,本帅今日叫你这贼囚先死于铁枪之下。”

金甲人哈哈大笑,右手取出一个铜锤,朝左手上的一支凿子击下,一道闪电由凿尖射出直击到铁枪上,铁枪在这瞬间也被闪电击中化为黄白色的烟,轻风一吹便飞散开去。左手酸麻不能抬动,那金甲人又要再次以锤击凿。李蜂头吓得魂飞天外,再被闪电击中怕是连命也没了,当下转身掉头就跑,金甲人则在后面大声喝叫狂追。

不知跑了多久,李蜂头自觉脚下越来越是不济,后面的喝骂声也渐渐到了身后,眼看那金甲人的闪电就要及体了。偏偏在这要命的时剂,李蜂头的脚下一沉,低头看去时,只见自己双脚步踩在一片泥沼地上,数道闪电齐齐击中左臂。

李蜂头大叫一声跳起身睁眼看时,这才发现自己伏在帅案上睡着,枕在头下的左手臂却是又酸又麻地难受,肘关节处的麻筋也痛得他冒出丝丝冷汗。

“惨了,那金甲人一定是茅司徒的化身,托梦来向本帅报断臂之仇……”李蜂头又惊又怒地暗自骂道:“茅老儿,你且等着,待本帅取下扬州后再来和你这小毛神算账。”

在李蜂头去茅司徒庙的同时,派去扬州大城南面那个锐角地块上收尸的一队贼兵里,有三十个穿着蒙古袍服的人夹杂在其中。一个为首的中年男子在其他二十多人的护卫下,在整个三角地面上东走走、西看看,不时还用别人听不懂的话语和身边的交谈。

“普扎尔,你对昨天这里发生的事怎么看。”中年男子目注连着的几个土坑,走近前蹲身用手去量每个坑地深浅和大小,嘴里发出地问话声让离得稍远些的人就听不清楚。

“长上明鉴。这太可怕了。难道说加了道法的雷火箭真有这样厉害么?我刚才粗粗的算了一下。光是这一块地方死掉地人就有差不多三千多近四千人呐。”普扎尔是个满面虬须的粗壮汉子,脸上皮肤极为粗糙,布满了一脸的皱纹和风霜之色,让人看不出他的年纪到底是三十呢还是已经五十岁了。但这种又黑又粗地脸。却能让有经验的人看出此人是久处于塞外苦寒之地生活的人。而且,此人的相貌也绝非汉人,肯定是塞外的蒙古人或是契丹人,再有就是金国未开化女真人。

这位长上是个北方的汉人。姓宋,名焕通,早年是金国北京路义州(今辽宁义县)人李守忠的部下。正大四年,也即是大宋宝庆三年(1227年)李守忠奉蒙古人之命,于率军救援洪洞之时被金军俘获,押送到汴梁处死。此后宋焕通便归属到中都的蒙古人麾下,这次也是奉了蒙古人之命到李蜂头军中作为宣差,其任务有三。主要是监视、劝说李蜂头不得叛蒙,并借此探清赵宋朝地动静。再就是受四路工匠都总管侯瀚请托一一也可以说是命令。要他将李蜂头与宋军作战时双方所用的兵器情况,探查清楚后向其报告,而那位普扎尔就是候瀚派来地一个百夫长。

宋宣差沉吟了一会,断然道:“普扎尔,这事十分紧要,你须得立即派人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向候总管和斡陈那颜元帅禀报。不得有误。”

这一天,李蜂头派往西面去拦阻淮西军的田四,也在一大早得到了瓜洲湾、扬子桥昨日被宋军占领的消息。暗自思量了一番,与几个亲信权衡了利害后,觉得自己这一万多军兵绝对不是宋军的对手,急匆匆地率军从七里沟往扬州方向撤回。

田四的贼兵大队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队穿着宋朝服饰,数约两百余人的小部队悄悄进占了七里沟。这支小部队人数虽是不多,但行动可不慢,不消两刻时辰便成功地封锁了七里沟内外。这个原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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