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强云把挎包背上说:“归永叔,我要和两位徐兄到他们家去,你们自己吃好了。我的长铳在那儿,你把它放好,别出什么意外。另外,看好山都,哦,不,还是把山都叫来,我和他说清楚吧。”
陈归永笑道:“放心,我会把它背在身上,不会误事的。你没事也要早些回来歇息,明天还要走上百里路呢。我这就去把山都叫来。”
林强云应声:“知道了。”便对徐家兄弟道:“两位再等一下,我还有件事办完就走。”
不一会,山都戴着草帽进房,林强云交代说:“山都,我现在要去一个朋友家里,如果你能保证不出这个房间门的话,就可以把草帽拿掉。”
山都问道:“不出去,在这里坐可以不要帽子?”
林强云:“是啊,不但是坐,也可以在房里走动,或是在床上睡,不出去就可以不戴帽子。可以做到吗?”
山都朝林强云点点头,欢啸一声跳起来,一把扯下草帽丢到屋角,高兴地翻了一个斤斗。
这下徐家兄弟看清了山都的面容,看得出这小个子虽然也是个人,但他们以前绝没有看过这样的人,猜想这可能是山上的野人一类的种族吧。他们心中暗自称奇,不明白为什么这种被称为山魅的人会被林强云收服。联想到今天在河南岸与盗贼对敌时,林强云发出极似传说中的“诛心雷”,不由心下恍然。
林强云自然不知道徐家兄弟心中所想,笑着对他们解释说:“他叫山都,是我在汀州的山里从熊爪下救出的山民。他人虽长得丑了点,但心地还是不坏的。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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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兄弟与林强云在客厅坐下,他们的两个男孩躲在厅外探头探脑偷看,徐天С藕鹊溃骸澳忝橇礁龌共唤醇纱ù笙溃阍诿磐夤砉硭钏畹某珊涡萃常址2怀伞!
林强云忙道:“两位徐兄,这‘大侠’两字可随便叫不得。我只是一个打铁仔,叫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叫我名字林强云就好,若是嫌麻烦就叫强云也行。”
站在门口的两个男孩装成一副苦脸畏缩的样子,满含笑意的眼神里,那有半分害怕的模样。听到林强云发话,欢天喜地的跑进厅内,装模作样地对林强云拱着小手,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么,我们就叫你林大哥好了,叫名字太不恭敬。”
徐天瓘骂道:“休得胡说,大哥也是你们叫得的,这不是把飞川老弟叫低了一辈。”
林强云怕死了这样纠缠不清,连忙说:“没事,没事。随他们叫好了,我也大不了他们多少。叫低一辈还更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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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客气地说:“两位公子年纪还小,好动贪玩也是小男孩的通性,没有什么可笑的。”
徐炳祥、徐炳耀瞪着溜圆的大眼盯着林强云,慢慢移动脚步转到他的左边,看了一会又转到右边。然后停到不足一尺处,眼巴巴的看着林强云的右手。
林强云和徐家兄弟说了一会话后,发现了他们这奇怪的样子,不由问道:“两位少爷,你们这是看些什么呢?”
小兄弟俩异口同声地说:“想看看你那能发出‘诛心雷’的手,到底和我爹爹的手有什么不同。喂,林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叫我们少爷,要叫兄弟才对。”
林强云心想:“‘诛心雷’!嘿,好神秘、好威风的名字。这样也好,让他们去疑神疑鬼,省得再来问七问八的探听火铳的事,让自己不知道如何应对。”
不由得伸出右手,笑道:“呵呵,好,就叫兄弟。既然你们那么想看,那就看好了。不过,你们可要小心点看,不能摸摸捏捏的,一个不好会弄痛人的。”
林强云的意思本是要说,被你们好奇起来大力一捏,会弄痛自己。
但这话听到徐家父子耳里,他们的理解却是另外一种意思了,似乎是叫两个孩子只能看,如果碰到那手的话可能会发生危险。
徐家兄弟暗想:“可能飞川老弟这‘诛心雷’还没练到家,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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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俩一脸严肃地用力点头:“知道了,我们不会去碰的。”
然而任他们父子四个怎么看,除了看出院林强云的手有一层厚茧外,其他并没能看出什么来。
饭后,徐家兄弟也不打听林强云的事,只是和他讲一些各地见闻和感叹民间疾苦。
林强云对这些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一来他确实需要增加这个时代各方面的的知识,二来他与这两兄弟对社会与民间的看法深有同感。
三人大有相逢恨晚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西沉,眼见得已到申时末。
林强云看看天色不早,就起身告辞,徐家兄弟也不多留他。
临出门,徐天瓘拿出一块二寸宽三寸长黑铁木制成的木牌,塞到他的手上:“老弟,这块徐家的信物你收下,以后若是有到江南西路和荆湖南路一带时,这块木牌也许会让你少些麻烦。”
林强云不好拒绝别人的好意,说了声谢谢就把木牌放到挎包里。拱手道:“两位徐兄,此后如果有来汀州,请到长汀城南门找我。明天我就不来告辞了。”
这时,从门内奔出一个丫环模样的姑娘,急叫:“林公子请稍等,我们夫人还有事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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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附到徐天Ф咚盗思妇洌焯飙'有点为难地看了林强云一眼,对丫环说:“你先回去告诉夫人,我会与飞川老弟商量,若是可以的话,会带他到内堂去的。”
丫环匆匆进去后,徐天б涣澄训囟粤智吭扑担骸胺纱ɡ系埽屑孪肭肽愦罅ο嘀恢系苣懿荒茉谌鸾鸪嵌嗔粜┦焙颉!
林强云十分奇怪地问:“我什么都不会呀,能帮得上你们什么忙呢。你说吧,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出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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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瓘接口说:“愚兄弟想请老弟出手,我们从旁协助救下那五个女孩子。当然若是能将‘五通神’五个妖孽除去那就最好了。”
林强云心中不由苦笑,暗道:“这下可好,什么‘诛心雷’,也不给人家解释清楚,弄到和天师道都扯上了关系。也不知道那些‘五通神’是些什么东西,竟然学人要娶老婆。不过,说到妖物邪气,我手中的枪对于驱妖镇邪可就大有用处了。”
林强云的想法不错,在他那个时代的“文革”之前,偏远乡下和山区,巫婆、神棍、道士与和尚都大行其道,谁也没见过的鬼怪妖邪据说无处不在。
可奇怪的是,有鸟铳、猎枪的人家,却从没有这些东西出现过。
久而久之,有人就半猜半测地说,鸟铳猎枪具有驱妖镇邪的大作用。
这种说法又让有些心疑家里有鬼妖作祟,或是觉得沾了邪气的人半信半疑,也就去弄到鸟铳猎枪,试着往自家房门后一挂,果然是妖鬼避易,万邪无踪。
从小受无神论教育的林强云自然不信这些东西,但耳濡目染之下,却也深信,即使是真有什么妖魔鬼怪,它们再厉害也当受不住火铳钢枪的一击之力。
当下林强云自信满满地笑着说:“要救人,我是义不容辞。不要说是有你们出面,就是没人请,只要被我知道了,也会去做的。两位,我是有话就实说,什么‘天师道’我不清楚,虽然看过他们的符录,也不会使用。但说到鬼怪妖邪么,只要有我在场它们就决不敢现身,即使有敢于在我面前出现的,那也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你们说吧,要我怎么去做?”
徐家兄弟听到林强云愿意去救人,立时喜上眉梢。再听他说到后面杀气腾腾的狠话,不由脸色剧变,心里又惊又喜:“这位飞川大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既然他敢这样说,那就一定是有十分把握。这下,那为害这一方的‘五通神’遇上了他,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他们也不再问,把情况详细地告诉林强云。
在这赣南一带,特别是客家人聚居之地,随处可以感觉到神灵的存在。
各地的村头村尾、山脚水口,几块砖石瓦片拼成一座小屋,“屋”前摆上酒、果、鸡鸭或肉类,再插上几柱香就是在祭祀“土地”、“伯公”或是“大伯公”。
甚至一个村也会出现好几个这样住着“土地”、“伯公”的小屋,还有或是某块大点的石头,或是某棵大树都能成为人们祭祀的对象。
客家的先人们对这穷山恶水,又充满神秘的地方想象出许多既会为祸,也能造福于人的神灵。人们不管是神也好,妖也好,反正献上一份供奉只要能保得平安就行。
这“五通神”就是从内地引来的神祗,被有心人用来收敛偏远地区村夫愚妇们钱财的绝好招牌。
这次小河口“五通神”娶亲,所选中的五名少女中,有一个是徐家在这瑞金城内的远房亲戚。
那“五通神”娶亲的日子原定于六月初一,后来陈三枪的人马到这一带打粮,便拖了下来。今天一知道陈三枪打粮的人马被“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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