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另有一千不到的探马赤青狼军,见势不妙,避开了阻击线的正面,认准了淅水岸边一处不宽的河滩地,不顾战船上子母炮的猛烈轰击向北狂冲。
幸亏水战队的炮手们机灵,连续用霰弹进行大面积的覆盖射击。而且深鼎内憋足了汽的战船,加上十八支大桨的助力,其速度并不比才冲起速度的战马慢多少,这才将蒙古骑兵连人带马几乎全部打成了筛子,只逃出了数十骑马快的鞑子兵。
整个歼灭蒙古兵的战斗过程,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
这场近乎屠杀般地战斗也还有让主将宋焕章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蒙古军的主将速浑察没抓到,查遍了整个战场也没见着他的尸体,漏掉了一条大鱼。
打扫战场的场面十分混乱,宋焕章花了好多时间查问之下,得到城东设伏的人禀告说,在项将军率队离开到北面去设伏之后,接防的部队没到之前的这段空隙里,有大约三百多人从东面出出废城上了山。当时因为怕惊动鞑子,所以没敢引发地雷,放任这数百敌军走了。
另外,又有项慕林来报告,城北的河边曾有近千骑极为凶悍的蒙古兵突围,在蒙古兵被全部歼灭之前,被冲出三四十骑人马,事后也已经派了一哨人骑马去追击了。
宋焕章可不想鞑子主将就这么逃掉,捉到国王塔思的弟弟,而且是可以派出来独领一军深入金国境内作战的大将,那可是能卖出大价钱的奇货呐。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蒙古鞑子能派细作来捉我们的局主夫人不例外质,妄图将局主诳去不知打些什么主意。那么,我们也将你的大将捉来。再明码标价地卖还给你,这才算得上礼尚往来啊。
宋焕章看看天色才过午时不久,立即将谢衍请来,让他率五哨护卫队搜捕逃入山里的敌军。
半夜。项慕林率军返回废城,他兴奋得不管不顾地冲到宋焕章歇息地帐篷中,大叫:“宋将军,宋将军,快起来……”
宋焕章睡眼惺忪地问道:“什么事啊,这样大呼小叫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项慕林可不管他比自己的官大,大嚷道:“睡睡睡。你就知道睡。我都已经两天两夜没合上一会眼了,还不是照样龙精虎猛地带兵捉人。告诉你吧,蒙古军的主将捉到了……”
“哈。这下我们才算得上是完胜。也不冤护卫队伤亡近千人了。我们发财喽!”宋焕章听清了项慕林地话,瞪大眼睛看着项慕林,等他接着往下说。
项慕林嘿嘿一笑,挥动双手大声说:“早前我还以为,蒙古人派来率了七千多大军敢深入敌境的统兵主将是什么样的凶神恶煞呢,捉到手一看,没想到此人只是一个乳臭末干的小鞑子罢了,看年纪恐怕没到行冠礼的二十岁……”
掀开被子一蹦而起。一把拉住项慕林急声问道:“来,项将军快来坐下。给我说说,你们怎么将那小鞑子捉住的?”
刚坐到地铺上的项慕林又一下子跳起来。神气的走了几步,转过身道:“说来也好笑,这些鞑子不知那根筋不对了,过了河后逃了不到二十里,就躲到一个小山谷中,躲好了也不懂掩藏形迹,却在内里大声又哭又喊。这些蒙古鞑子地哭喊声恰好被那附近抬了猎物回家的猎户听到。我先前派去追击的一哨人又正好遇上那伙猎户,将消息一丝不漏地问了出来。就这样,我们地人悄悄围了上去,先用钢弩放翻了几个守哨地鞑子兵,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二十来个鞑子连同他们的二十五匹马同时一举成擒了。”
“就这么简单?”宋焕章有点意外地问道:“鞑子的主将全都是悍不畏死之辈,特别是年纪这么小,而且打过很多仗的小鞑子,会不做任何抵抗地束手就擒?”
项慕林抓了抓头皮,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也不是啦,听那位巩哨长说,小鞑了本来是要与我们的战士拼命的,只不过被一个老鞑子牢牢抱住,其他鞑子又去将他的刀抢掉,这才被我们捉到手。”
…………………………
昨天夜里一听到雷火箭地爆炸声,吴四英就知道双木镖局的追兵来了。现时的情况十分不妙,七千多蒙古兵都被人杀得落花流水亡命而逃,只余不到一半地残兵败将,哪还能抵挡得住有犀利兵器的镖队追杀。大难在即,还是离开蒙古人自寻活路为上。
吴四英借着已经得速浑察首肯,让他们去追擒山魅,便在请准了速浑察后,连夜与屠夫一起带了数百恶贼出废城逃命去了。
奸猾过人的吴四英也想到双木镖局的人既然已经追到,肯定也会在废城周围布下埋伏,他没敢把人从路上直接带上大道行走,而是令熟悉这一带地形的平谷山主涂虎领路,将人带往鬼砦的四方寮。
他们前脚刚离开废城,派来负责围堵东路的护卫队就到了,听着就在自己身后数十丈大批军队的脚步声和沉闷的喝叱命令声,惊得魂飞天外的恶贼们再不敢大摇大摆的走了。他们只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数尺、数尺移动,找到半里外一处茂密的林木处先隐住身。
幸好护卫队忙着构筑防御工事,派出的斥候较少,而且天亮前一个,时辰左右又起了雾,直至接近巳时才开始慢慢消散,吴四英他们才得以有惊无险地脱身来到四方寮下。
这些强盗江湖豪杰们一听到可以歇息进食,哄地一声就四散分开,什么也不管乱嘈嘈地各寻让自己舒服一点的地方或坐或躺。
吴四英屁股上的箭伤还没好,撇着身子刚坐到一个贼人讨好搬来的石头上,就听得废城方向传来的轰隆隆的爆炸声。
不知是是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呢,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吴四英“哎哟”一声跳起来,揉动伤处又惊又喜地叫道:“打起来了,谢天谢地,这下惨了……这下好喽!”
屠夫一愣之下,立刻便会意的微笑不语。
贼人们等了好久都没人解释这位千户大人怎么既叫“惨了”之后,又还叫“好”,有那性了急的耐不住问道:“吴大人,请问,你叫了‘惨了’之后,接着又说‘好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吴四英转身看看只有屠夫在微笑,其他人都是一脸的望向自己,嘿了一声,得意地说:“本大人说‘惨了’,是因为蒙古兵临行前曾向少帅建议马上率军渡河,以免双木镖局的镖师们赶来被截住不得脱身。但那蒙古小儿却没将本大人的话听进耳里去,一意孤行地不肯动身。看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现时他们不是惨了么?”
吴四英的话声顿了顿,觉得这些绿林好汉人人都表现一副恭敬佩服的神态,很让自己满足,徐徐接着说道:“至于接下来说的‘好了’,那便是天幸我们早了一步离开废城,出城后的情形大家也都知道了,就在我们走后不过片刻,就有大队双木镖局的镖师到达,若非运气好得出奇,只要稍迟那么半刻一刻的时辰,我们不就和蒙古人一样被堵在既夫城墙可守,又打配有法宝的镖师们不过,等着让人痛下杀手么。
更幸运的是,大家在双木镖局的镖师们来到后,没发出丝毫声响,也没被那些精过鬼的镖师发现,我们才能平平安安来到这山上,躲过一次大劫难啊。”
一个中年大汉傻傻的问道:“吴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还要继续追擒林飞川的山魅,然后去向蒙古人讨赏么?”
吴四英:“哈,为什么不去捉山魅,难道你们还会嫌赏钱太多,会嫌当官太威风么。只要将山魅弄到手,送到四王爷牙帐,本千户保证人人都有银钱拿,个个都能当上官。”
屠夫不知有没有听进吴四英的话,眼睛盯住爆炸声传来的方向,悠悠地开口:“千户大人,自本山主为赏银丢下山寨的事带了一百多兄弟到顺阳,受大人说动答应投蒙古人后的这十多天来,但凡所见所闻无一不是有害而无利,就连本山的人也死了七八个。不知道为什么,从前天起总让老汉觉得有些心慌慌,就像有大祸即将临头一般。我想……”
吴四英对这般狂傲不羁的盗贼们相当头痛,数日来和他带来的几个,亲信,在盗贼们中四下串联,虽是寻到一些死心塌地想当官发财的人,用威胁利诱的手段收为腹心。但毕竟时间太短,被他们说动的人数有限,故而此刻是万万不敢使出官威来压服这些盗贼的。
此时见屠夫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不同得心下大急,若是这位平谷山主带了他的盗伙回去,其他的贼盗和江湖人不定也会星散,自己只剩下十来个人,遇上双木镖局追杀的镖师那不是死路一条么。吴四英立时截住屠夫,故做轻松的笑道:“啊哈,涂山主千万不要多想,即使我们没捉到山魅,山主就是仅把你的弟兄带去投了蒙古人,本千户保证你也能得大汗、四王爷的封赏,更大的官不敢说,起码做个上马带兵下马管民的一县之长是一定有的……”
“啊……”
一声惨叫打断了吴四英的话语。
“山魅……是山魅杀了我的兄弟……”
“大家快来把这片地方围上,山魅现形杀人了了……”
卷十一 第十章
山都手脚并用地爬出十五六丈,藏在一条小山沟边的灌木丛下,根据他的经验自认为已经离那放满了棺材的棚寮够远,藏身处的枝叶也够茂密,没可能被贼人发现。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贼人们发现不了他,并不代表他自己不会忍不住现身让贼人看到。
四散各寻地方进食的其中两个盗贼,带的食物是又干又硬的麦粉饼,咬了两口觉得实在难以吞咽,离开废城时又因走得匆忙没灌好水袋,便由山包右边往下走,试图找到山泉水装满水袋解渴进食。
两个盗贼发现了山沟,装了水后就坐于沟边,一面谈论此行得手后分得多少收益,一面大口、大口地吞食干粮。
十多日没一粒粮食进肚的山都,最近这几天更是极少食物入腹,他已将近两年没有缺过食物,差不多快把这种让人苦不堪言、痛不欲生的饥饿感觉给忘了。这时候,虽然只能听到贼人咬嚼的砸嘴声,还有十分烦人而且吃得津津有味的吧哒声,却能引得他鼻子似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