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肃婉有眼无珠,竟没认出摄政王大人,失礼之处,请摄政王责罚。”跪倒在年轻的女孩面前,肃婉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
她竟是在嫉妒之下说了那样不礼貌的话,得罪了这样的大人物!
饶是肃婉身份低微,她也是听说过这位摄政王的喜怒无常狠戾无情的!
这种时候,别说是祈求封严的垂怜了,她只盼着颜荞能大发慈悲得她给她一个痛快,就算给她一顿打,也比这样一声不吭的只让她等着审判的降临来得好。
然而颜荞倒不是在思考如何惩罚这个冒犯了她的女孩,她只是没吃饱然后在想要不要再叫一桌而已哼(ˉ(∞)ˉ)唧
“天寒地冻的还让美人跪着,膝盖下那地多少冰凉,封二公子不心疼么?”终于还是克服了自己的羞耻心的颜荞又喊小二要了一桌菜,封瑾年纪小,完全不顾忌自己的吃相,要是只有她和司徒,她倒是不介意展示自己豪放的一面,但封家兄弟和肃婉还在,她也只好拘束着了。
“美人再美,却也比不上桃夭的一半呢。”没为肃婉求情,封严朝她眨了眨一双桃花眼,瞳中灼灼的,泄出无限的春光来,但颜荞却是停了筷子,皱起了眉头。
桃夭是她的闺名,她与封严半生不熟的关系,喊出这个就有些过分了。
“你逾越了,封严。”这是见面以来她第一次见他的名字,她的嘴角带着疏离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封严却是毫无所觉的样子,只是那口气越发调笑,同时还用手捂住心口做出了一副心痛的样子,“只是半个月不见你,你就变成了这副吃了我就不负责的样子,真是伤我的心啊。”
甚至说到最后,不仅动作,他的脸上也是满满的“你这个负心汉”“吃完不负责”的控诉表情。
颜荞木着脸吞下最后一口糕点:“哦。”
颜荞的毫无反应并没能让封严对自己的表演感到无聊,他振奋了精神准备继续演下去的时候,某只小鬼终于坐不住了。
“喂喂喂坏蛋!都说了不许动我的哥哥!”封瑾蹬着俩小短腿跑到了她面前,嘴边是还没吃完的鸡腿油汁,他显然是想喊出“大妈”“大婶”一类年轻女孩绝不能接受的称呼的,但更显然的是他应该曾经被武力镇压过,就连喊坏蛋的时候,都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封瑾急躁了,颜荞反而平静了,她慢条斯理得享受着精致的糕点,脸上的表情是往日里的不慌不忙,就连口气都是不紧不慢的,“封二公子是想要激怒我么?你知道我一向都不喜欢被人调|戏。”
“激怒你?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封二修长的手指划过眉间,随手收敛了他略显凌乱的刘海,紧接着它略过了唇角,食指抵着唇,硬生生让他透出股风流的媚态。
“是的话,出了这雅间,我就给你和这位落纱衣的花魁肃婉姑娘赐婚,三日内完婚七个月让你抱娃,”颜荞的脸上带着凉薄的笑意,“如果不是为了激怒我,那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我应该把隔壁颂间的人全部抓起来,至于罪名,你说定个谋反如何?”
谋反是诛九族的重罪,一般的官员碰上这样的案子也是能躲则躲,毕竟这问题实在太敏感,一个不好,自己栽进去都有可能。
但颜荞却是轻描淡写得把谋反挂在嘴边,像是胸有成竹对方的目的就是吸引她的注意力,不让她分心去关注颂间内用餐的是谁。
封严忘记了,一年多下来,身为摄政王,她太了解自己的臣子了,封严虽风流但同时守礼,与世家小姐们的恋爱也是纯粹的柏拉图式,所以这样的他,为什么会这样轻率地邀请她,这样轻慢地对待她?
喜欢的反其道而行之?
情圣可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举动。
除非他只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把全部的仇恨放在他身上,这样她就无暇分心关注颂间的情况了。
“言语的下一步是行动吧?”吃饱喝足的颜荞抱着手中的花茶,茶水是她特意让人热的,抱在手上分外舒服。
如果言语上的调|戏不够力度的话,就直接动手调|戏吧——封严应该就是这么想的。
有句话说的好,一切在末世不以拯救人类为目的的奋斗都是耍流氓。
同样的,一切不以上了对方为目的的调|戏基本都是另有所图。
封严在图什么?
更重要的是,颂间里,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给我个收啊
☆、第十九章 严修
作为摄政王,颜荞自然不可能只带一个暗卫出行,毕竟,就算那个暗卫真的武艺逆天,跟在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身边,危急时刻她肯定会拖累他,而若是敌人来个调虎离山,一个暗卫更是不足够,只手难敌四掌,他必然会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而众暗卫之中,唯独只有夜阑最听话,武力值又高,是以不管有什么事她总喜欢吩咐他去做,一来二去的,夜阑反倒成为了她明面上的暗卫。
哦当然,长得帅拿的出手也是很重要【最根本】的一个原因。
#花痴晚期无药可医#
夜阑这些年各种职业技能都被迫点了起来,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被她欺负得狠了,除了暗卫必修的杀人手法,他更娴熟的反倒成了厨艺,犹记得那时候为了去寻能人异士,深山老林里风餐露宿是时有的事。
即便是夜阑不忍心让颜荞跟他“享受”一样的待遇,他也没有条件来改善。
左右不过是吃苦,他便把精力放在了改善伙食上,就连一些21世纪的食物,经过她的讲述与他的努力,有不少都在他手中得到了还原。若不是夜阑意志坚定职业素养一流,说不定颜荞的专属御厨早就变成了他也说不定。
当然,夜阑能得到她这样的器重,更多的得归功于他的理解与办事能力。
在进雅间之前,她就使了眼色,让夜阑带了一半的暗卫去探查颂间里到底是谁,夜阑跟随她已久,几乎只要一个微笑一个手势,他就能明白她的想法。
封严不服软,颜荞身为摄政王,更加不可能主动认输。
而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建立在他以为她暗卫不多的基础上。
而她都要被调戏了,她肯定会下意识地召回那个暗卫保护她。
他唯独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谋反这样的罪,她竟然轻飘飘地就给他定下了!
封严握紧了拳头,他的脸色平静,间或端起手中的茶啜饮一口,他似乎在等待着颜荞的审判,但他其实清楚,他与颜荞一样,都在等着夜阑的消息。
夜阑的动作很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便现身在了她的身边,他的背上是一个还在不断挣扎着的男人,他嘴里个还在支支吾吾地不断说着什么,但夜阑毫不留情得把人摔在了地上,同时他抱拳半跪在地,“由于围堵不够及时,颂间内的人只捉拿到一位,暗一已带人去追捕在逃的另一人,属下办事不力,恳请主上责罚。”
话音落下,夜阑便将地上的人翻了个身,那人顺着他的力道多翻腾了半圈,于是那张英俊的脸直接拍到了地上,夜阑这一手没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于是五体投地的某人顿时“哎哟哎哟”地叫唤了起来,这声音简直熟悉得有些刺耳。
颜荞定睛一看,出乎她的意料,那地上的人竟然是,夏鎏。
颜荞头也不低的一脚踹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
夏鎏动作敏捷的躲开了这一记袭击,“自然是出来约见美人的。结果还没牵上手呢,就被你们给打断了,你们这是嫉妒我和美人成双成对知道不知道!”
颜荞被他这无耻的言论给气笑了,“哟,你的意思是,打扰了你的好事,还是我的不对喽?”
听出了她话里的威胁之意,夏鎏立刻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哎哟我哪敢呀!只要主上你一天是单身,属下我就跟随您单身,你不脱单我绝不脱单!”
颜荞内心“呵呵”一声,“没心情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只问你,你今天为什么会在颂间?”
见夏鎏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想要找理由,颜荞毫不留情的一脚踩了下去,那小巧漂亮的布鞋正好架在他双腿之间,再往前存许,说不定他就此就丧失了做男人的权利,“夏鎏,你知道我的,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颂间的资格可
不是人人都有的,凭你的身份,为什么会在那?当然,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若是骗我,我想容夜不会介意宫里多你这个太监的。”
夏鎏被这样的威胁吓地颤巍巍地合不拢腿,他想逃,可夜阑按着他他不让他动,于是他只能用恳求的视线望着那个说要废了他的人,可怜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主上你别冲动啊,你要问什么你说,你说我就回答!我保证听话绝不说谎!”
忽而他想起了颜荞方才的问题,“我今天会在那是因为有人约我过去的,我去找你的时候你不在,我也懒得等,就干脆让陆老六跟你说一声了,他没只会你吗?”
显然是没有的,今天送她来的是宋七。
夏鎏让陆老六通知他,但是陆老六却摔断了腿,顶上来的车夫变成了宋七。
叶词当年也的确给她送了很多人,名单上的名字她都记得,大致的长相也有点印象,而那之中的确是有一个宋七的。
颜荞感觉到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她凝神看向地上一脸“上我可以但不要踩我jj”的表情的夏鎏,“是谁约你来的?”
夏鎏夸张的悲伤神色一顿,“是庆……”
“你想说是庆羽,因为按照你的性格,出门见美人很正常,但事实上,”颜荞挑了眉看他,“那人是是封修,对么?”
封修正是封家的大公子。
“你们排演这一出是想干什么?挑拨我与庆国的关系?”摄政王露出有些苦恼的神色,她坐在凳子上,神色却有些飘忽,“封家向来只遵从帝王指令,你们的行为是容夜的命令?
不,若是他做,可能没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