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是潘家的错,教养的女儿婚前偷人,人家元家是给潘家面子,才娶为妻,不然当妾都没她的份。
若是潘勤还在于潘妤的性命,父女之情尚在,咬咬牙还能再谈。现在潘勤要亲自动手,把潘妤掐死在元家,父女之情一丝不剩。
谈不了感情,那就只能谈利益……
不管潘妤是不是真的失德,潘勤此举都清理了门户,还可以反告元俊禧强逼,潘家不得已杀女。就算潘家不告,元家的名声也要毁了。
强、奸犯之类的先不说,与人私通,还在自己家里出事,元家都洗不干净。
学潘勤亲手掐死?已经迟了,前头潘勤已做过。而且不管潘妤是被强了,还是自愿,她己失洁,都可以说成含羞自尽,或者父亲处置。
元俊禧是男人,至今还没有听说过,男人因为失身就要去死的。死了……那就是良心不安,畏罪自杀。
单纯从名声角度考虑,潘勤把潘妤掐死在元家,比把她嫁给元俊禧强。
当然这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女儿死在元家……与元家结下不解之仇,对外还可以一副苦大仇神的模样。
我的好女儿被元家畜生糟蹋了,我不得已亲手杀了她。
“听说元二爷与权家四姑娘要定亲了?”潘勤突然开口,声音平淡冷漠。
“是,等权姑娘孝满,就正式提亲。”元俊卿说着,把头低了下来,求饶地道:“想必潘大人也知道,为了这门亲事,我费尽了心思。不为别的,只想着将来有人能提点儿子功课。还有家中大姐儿,嫁了俞家次子,己有身孕。若是家中突然出了这样的丑闻,只怕他们……”
说着,元俊卿长叹口气,手搭到椅子扶手上,用手撑住脸,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潘勤笑了,嘲讽道:“若是刚才元驸马这样说话,什么事情不好谈呢。其实不用说,我也晓的,你与继母、弟弟相处了这些年,如何不知道他们的品行,让他们这样的吵嚷,其实也是想看看我会不会为了那个孽障做出让步。我要是执意保女儿,你自然可以借机抬价。我若是不保,你也可以把事情推到他们身上,继母嘛,你约束不了。”
“不,不,潘大人,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元俊卿连忙说着。
他不否认,他把贾氏和元老太爷叫过来,是有点点这个意思。但他真没想到贾氏和元俊禧能蠢成这样,把局面搞成现在这样。
潘勤嘲讽道:“驸马爷身为宗人令,处事何等圆滑,我早有耳闻。只是用这种小把戏算计我,也未免小瞧我了。”
元俊卿:“……”
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把贾氏和元俊禧一起捅死。
为什么会这么蠢,蠢的让人……
“潘大人此时此刻能如此谈笑风生,也让我佩服不已。”苏锦秋微笑插言。
这倒不是她损潘勤,事话实说而己,潘勤的反应能力,以及对感情的处理速度,确实比平常人快的多。两榜进士出身,一直青云直上,果然非一般人。
“王妃过奖了。”潘勤说着,看向苏锦秋道:“来的路上,我本来是很相信元驸马,但是,现在。王妃既然出言要管了,我就是想问王妃,此事如何料理才能大家都好。”
“穆家乃是定城人士,驸马爷已经送元老太爷回乡,老太爷疼爱幼子,二老爷理当跟前进孝,老太太自然同行。”苏锦秋顿了一下,道:“不管怎么说潘姑娘在元家出身,都是元家治家不严之过,现在事情出来了,只怕不久就有闲话。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人,定亲之事还是要告知亲友。成亲嘛……二老爷既然在定城,不如把潘姑娘送亲到定城,择吉期成亲。”
定亲只要通知亲友就好了,成亲……则要摆酒宴客。两家的脸都丢成这样了,就没必要再在京城摆酒,让人再笑话一回。
“王妃之意,正合我心。”潘勤说着,被人笑话一回就够了,还是不要二连击了。道:“不过他们在定城生活……”
元俊卿道:“潘大人放心,我必然会处理的妥妥当当。”
潘勤轻轻叹了口气,道:“潘妤虽是我亲女,但她心思歹毒,回府之后,我就会把她的名字从祖谱上划掉,她再不是我的女儿。”
苏锦秋会意,道:“说是亲事,实在是天大的丑事,潘大人不愿意提起,元家更不愿意提起。以后两家只提交情,不提姻亲。”
这样亲家,别说潘勤恶心,元俊卿一样恶心,彼此不提这事就好,短期之内彼此都不要来往。
“再就是……”潘勤似乎犹豫一下,看向苏锦秋道:“我虽然把她的名字划掉,但世上皆知她是我女儿。今天她能犯下这样的错,将来还不知道会捅出什么样的祸事,我实在不放心。”
苏锦秋淡然道:“我早说过,潘姑娘乃是潘大人的女儿,您要怎么处置,这是潘家关上门的私事,元家绝对不会过问。元家只求把今日的难堪遮过去,元家上下感激不尽。”
只要潘勤把潘妤嫁过来,把今天的事情糊过去,将来潘妤是生是死,元家不会有人管。潘勤这是真的打定主意,嫁出去都不够,嫁出去再出丑事,或者跑回京城,说来仍然是潘家女,他不打算留她活着再闹事。
潘勤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悲伤,总是他的亲生女儿……看向苏锦秋道:“说来,我与苏老太爷也是相识一场,更是久闻苏墨玉大名。我……信得过王妃,冤家宜结不宜解,今日之事就此说定。”
☆、晋江VIP120
寿宴已经顾不上;当天晚上;元老太爷,贾氏,元俊禧被打包回定城;贾氏和元俊禧都是捆着堵上嘴送走的。至于元老太爷,考虑到他的年龄;元俊卿并没有让捆上,却是当着他的面吩咐小厮;若是老实听话就不捆;若是还想闹腾;直接捆起来。
次日元俊卿大早上就带着媒婆去潘家;为弟提亲;不等流言传开;婚事就已经敲定。两家对外散了消息,发了喜糖,然后不管谁问起,都是闭口不谈。
“听说回家之后潘姑娘就被关到屋里,门窗全部封死,每天只给两餐饭。”崔嬷嬷说着小道消息,潘家门户很严,为了打听这点消息,她可是花了不少钱的。
苏锦秋看着手里改良版旗袍,裁缝的手艺越来越好,都会改良。可有可无的道:“应该是潘大人怵了潘妤,生怕她再惹是生非。”
潘勤是打算灭掉潘妤,但不是现在,总要潘妤嫁过去之后。饶是如此,潘勤仍然怕生变故,直接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关起来。
崔嬷嬷忍不住道:“也不怪潘大人狠心,那位潘姑娘实在太能……”
写信约男人,用迷香下药……照顾潘家的面子,元家内部是把消息封锁了。但像崔嬷嬷这种,如何瞒的住。
先不说妇道不妇道,能办出这样的事情的女子,确实不能留了。潘勤儿女不少,总不能因为这一个,其他女儿都不出嫁了。
苏锦秋站起身来,崔嬷嬷立即唤来丫头侍候着苏锦秋更衣,旗袍穿身上,腰身都改出来了,确实别有一番风情。
“不错,不错,比着这个样式,换些花色多做几身。”苏锦秋笑着说,晚上给元凤看看,希望他会喜欢。又道:“针线上该做冬衣了吧。”
“是,九月就要量尺寸,十月中发放冬装。”崔嬷嬷说着,两府上下,从主子到下人,好几百号人,只是每年四季衣服就够忙的。
苏锦秋看镜子中的自己,十分满意的道:“以后女人的都多做两身,要这样款式的。以前只是自己屋里人穿穿,以后大家都做,尤其是姑娘们一定要多做几身。”
“是。”崔嬷嬷笑着说,道:“王妃心灵手巧,这样的新衣服穿出来,旁人看到了,不知道多羡慕呢。”
苏锦秋摸摸头发,总觉得不太配套,索性唤来梳头丫头。把头发也重新梳了,大拉翅什么的太麻烦,两把头应该比较头梳。
正跟丫头说着要怎么梳,穆六娘来了,她才收到家里来信,过来给苏锦秋说一声。
“来看看我的新衣。”苏锦秋笑着对穆六娘招手,又道:“我正吩咐让针线的人照这个样式裁呢,从上到下都有,每人都添,你记得挑几区喜欢的料子。”
“多谢王妃。”穆六娘笑着说,看看苏锦秋身上的衣服,赞道:“王妃就是巧,这样的款式,从来没有见过。”
苏锦秋脸上红了一下,这是沾了穿越的光,她本人真没有这个天份,岔开话题道:“你跟贺将军的婚事,我交给郭长史操办,有什么事情你只管派人给他说。”
贺将军佃户出身,父母都不在了,让他自己料理婚事很不现实。他是元凤跟前立了大功的人,王府给她操办婚事理所当然。再加上穆六娘情况特殊,交给郭丰料理婚事,只怕更妥当些。
穆六娘羞红了脸,道:“多谢王妃。”
“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苏锦秋笑着说,知道穆六娘过来有话要说,也顾不上梳头,挥手让丫头退下去。
两人到临床榻上坐下来,穆六娘就道:“昨天收到家中书信,我母亲信上说想进京来看看我,我想想总是不太妥当,已经写信回绝。不过婚姻大事,总得有娘家人在场,我想请四嫂过来……”
说话间穆六娘不禁看向苏锦秋,她已经写信回家,只说苏锦秋做主给寻的亲事,穆家倒是没敢说什么。穆大太太想进京,她只说王府出嫁既方便又提身份,若是穆大太太来了,她肯定要搬出去住,那时候就十分不方便。
将近一年的书信来往,每次信上总是提到银子。以前说的还算隐晦,只说家里钱不够用之类。她只装作不知,最近几封信上就说的十分直接了。她入宫伴读几年,薪俸以及赏赐不少,穆大太太也不说拿她的,只说家中要钱,想她拿出来一些。等以后家境好了,肯定会补她嫁妆。
现在得知她要成亲,要嫁给一个将军,想的自然更多了。穆六娘心里也清楚,穆大太太是亲娘,不会害她,不会卖她,也是真心疼她。提出上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