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爬的逃回猪窝。原来它每日和群猪厮混,认定自己也是一只猪,反倒被自己的影子吓破了胆。”
江暮寒目不转睛地盯着靳无语,他实在弄不明白她说这么个半调子的故事有何深意。
“不明白?”靳无语鄙夷道:“连这都听不明白?这只狗总以为自己是只猪,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它是只狗!这只狗若是多照照镜子就不会如此了。好比某些人,总以为别人不知道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其实谁不知道呢。只是不细说罢了!”
这丫头到底想说什么?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惹她这般鄙弃?!“你今天若不给我说清楚,咱们没完!”
江暮寒刚刚伸手去扣靳无语的下巴,莫言便叫了起来:“啊……你欺负娘娘……”江暮寒只得放手。
跟她抢儿子?!靳无语得意的一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豪爽地拍拍江暮寒的肩膀,笑道:“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问你这么无知的问题了。不就是,你跟老皇上同时爱上了莲妃娘娘,老皇上顾念父子恩情,忍痛割爱将莲妃让给了你,莲妃就成了你的瑾华王妃了。”靳无语充分发挥想象力,继续添油加醋道:“可是,爱这东西从来都是剪不断,理还乱,老皇上心系莲妃,思念成病,江暮梵体察圣意,跑到芰荷王府说服你的瑾华王妃重回老皇上身边,你的瑾华王妃羞怒成忿,一气之下,三尺白绫扔上房梁,呜呼哀哉了。所以,你……”
没等靳无语下结论,江暮寒便烧红了双眼,大吼:“这些鬼话,你是听哪个不知死活的混球说的?”这一次,江暮寒再也顾忌不了他儿子的感受了,铁钳般的大手毫不可以的掐上靳无语的脖子。
不完全错?半对?
“你看!你看!刚才那个故事的寓意你还没弄明白……不是哪个人的问题,是大家都知道它是一条狗!”靳无语轻抚着扣在她脖子上的大手,好心提示:“这么解释吧。河水呢,就相当于镜子。古人常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常常照镜子,就不致于只看别人而看不见自己了。懂吗?”
江暮寒的手陡然垂了下来。
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群数黑论黄之人,到处说教,发无根议论;目的不外乎坏人名节,破人婚姻,离人骨,间人兄弟……
更可恨的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流言就同瘟疫一般,一经传播,再难遏制……
他懂了……可是,他的心却疼的厉害……
“那个……暮寒……你别这样,我信口开河,我错了,你别这样好吗?”靳无语见江暮寒脸色不对,心虚地顿了顿他的手。
靳无语愈是道歉,江暮寒就愈加确定这些话的真实。
“你没错。”他悲戚地一笑,转身走出门去。
“暮寒……”靳无语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真是信口开河的,柳嫣只是说瑾华王妃和莲妃有三分相像罢了。
“娘娘!说故事!莫言要听猪猪和狗狗的故事。”莫言顿着靳无语的衣襟,喊道。
靳无语回过神来,随口编了几个漏洞百出的故事糊弄过关。
江暮寒脸上怎么会是那种表?她添油加醋的那段胡扯让他伤心了吗?她怎么能那柳嫣的那些无稽之谈出来说事呢?她又凭什么臆断莲妃和瑾琪就是同一个人呢?她很想出去跟江暮寒坦诚事的真相,可是莫言病中离不了她,也只得作罢。
至晚,江暮寒方才神色凝重的步入船舱,就近在畔坐下。
“无语,你想听听关于莲妃、瑾华王妃的故事吗?”
“啊?”靳无语小嘴半张,半天没合拢上。她太想知道了!她曾经处心积虑的打探关于莲妃的一切,均不得而终。她不能不对他话语的可信度进行一番考量!
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他不在乎,但是,他不能容忍她对他产生这样的误解,他也不能容忍她们在她的心目中有任何的污点。
江暮寒坚决的开口:
你从哪儿,从谁那儿听到这些无稽之谈,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这世上总有些人背地里恶言恶语诽谤议论他人,那也是禁无可禁之事。
其实,你今天的那番话也不全错。说你不全错,是因为,其中的大多数勉强……算是……对的,除了莲妃和瑾华王妃并不是同一个人。
莲妃,是我的母妃!
我母妃本名水芙蓉,乃是飘摇帮帮主水依山的女儿。你见到的那些画,就是母妃生前的画像。四十多年前,慕容氏内讧不断,外戚专权,搅得整个国家一片乌烟瘴气。自古官逼民反,我外公就是那个时候创建了飘摇帮。飘摇帮成立以后,生活贫苦,无以为继的百姓蜂拥着朝凤仪山而来,短短几年间,飘摇帮就已发展为一个可与朝廷向抗衡的力量。
飘摇帮给全国百姓带了个好头,自那以后,大大小小的帮会相继成立,占山为王,裂土为疆,慕容氏天下四分五裂已成必然。
每到此时,必会出现一些野心勃勃之人妄图一统天下,建立独属于自己的万世不拔之基。于是,平静的国土上立刻燃起万丈狼烟,厮杀、吼叫、鲜血……充斥着人们的感官……让喜爱平静生活的人们逃无可逃,遁无可遁。
外公出身于书香门第,世代读书务农,并不以做官为荣,与家国天下事也没什么兴趣。
有一年,母亲和陶姑姑救了一个满身鲜血昏迷不醒的伤兵……这个伤兵就是……我的父王……从此,飘摇帮也卷入了厮杀争夺的腥风血雨之中……”
江暮寒兀自滔滔不绝的讲述,靳无语把话压扁了,也未曾插上半句。趁着江暮寒喝茶润嗓子的机会,靳无语急忙开口:“暮寒,说说老皇上和你母妃暗结珠胎的那一段吧,我对这个很……”
她还想说什么,江暮寒一瞪眼,给吓了回去。
往事成殇
“记得下次开口之前先喝口香茶漱漱口!”江暮寒臭着一张脸,吼道。
“那个……我用错了词了,不是暗结珠胎,是喜结连理,共沐爱河,这总行了吧。”世人就是这样,把甜言蜜语当糖吃,而且百吃不厌,事实上,就其实质来讲,也许,暗结珠胎这个词更贴切一点。可,谁叫她想听这个段子呢。靳无语不耐烦地喊:“别麽蹭了,继续!继续!”
江暮寒见靳无语认了错,怒气稍消,继续说道:
“父皇登基以后,便将母妃接到宫中,母妃这才知道,父皇早有妻室。母妃并没有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父皇已贵为皇帝,即使没有妻室,将来也会有,而且不会少!况且父皇待母妃的确优渥,不仅将母亲的名字定为国名,还定荷为国花,又为母妃专门起了一座庭院。尽管如此,母妃依旧整日闷闷不乐。
宫中妃嫔持续增多,父皇来母妃别院的相聚的时日骤减,但在中妃嫔中,母妃的地位依然是最牢不可破的。正因为如此,母妃便成了众矢之的。
母妃不堪其负,多次向父皇提议,希望回飘摇帮闲居。父皇不允。
这事儿就一直这么拖着,直到那天晚上……
那是一个月亮很好的晚上,我去太后宫中找暮烟玩耍,玩的累了,回到泽芝院。泽芝院内静的出奇,一个宫人的身影也没有,迈进门的一霎那,我惊呆了。
母妃竟被父皇勒死在了七彩连珠帐内,我迈进门以后,很久,父皇方才意识到我的存在,这才丢下白绫,冷冷的扫了我一眼,大踏步迈出门去。
我扑到在母妃的身畔,睡了一夜……我以为……我是在做梦……
第二天,早晨,宫中疯传大哥撞死与太和殿的石柱上……
至于死因,和母妃一样,不明。
从那以后,父皇对我格外的爱护。对飘摇帮亦是恩宠有佳。
后来,我才从陶姑姑口中得知,母妃请大哥帮忙,偷渡出宫,不料不知是谁在父皇面前诬告他们有,父皇怒火中烧,竟将母妃缢死在泽芝院中……
那个人——就是江暮梵!
我恨他们!
所以,我不断地给江暮梵制造麻烦;所以,我要抢走和母妃有三分相似的瑾琪!
我要他们每日生活在烦恼和苦闷之中……每日……每日……
我要他们活祭!”
江暮寒拳头紧握,骨骼嘣嘣作响,脸部地肌不住地颤抖,显然,直到此刻,提起往事,他依旧难以平复紊乱的心绪……
靳无语牵起江暮寒的手,轻轻地拍着,揪心地望着他,仿佛在问,这样,可以吗?
靳无语这一点安慰足以让长期处于压抑状态下的江暮寒完全崩溃,他忍不住扑到靳无语怀里大哭起来。
多年来的孤独与苦闷,独自承受仇恨侵袭的撕心裂肺,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啊……”江暮寒正哭的尽情,莫言跟着凑齐了热闹。
莫言尖锐的哭喊声从江暮寒的身下传来。江暮寒这才意识到,他整个人居然压在了莫言的小身板上。
“儿子,压痛了没有?”江暮寒急忙起身,一边抚了抚莫言的额头,一边向后退了几步。
莫言甩开江暮寒的触碰,从被窝里跳了出来,整个人挡在靳无语面前:“娘娘是我的!你要抱抱叫你娘娘抱去”
“好!好好!娘娘是莫言的!是莫言的!”江暮寒举手投降,不敢跟儿子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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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生活(即将完结)
这以后的许多天,靳无语一直谨小慎微、小心翼翼,不敢再提莲妃其人只字片语,江暮寒那样激动的绪是装不出来的。
若非有着一段痛彻心扉的过往,难以想象江暮寒这种人会抱着她痛哭流涕……
所以,她信他!
正因为她信他,她便夹在兴奋和不安的浪潮中滚、徘徊……她兴奋的是,江暮寒的过去是一片空白,那么一大张白纸,似乎就是等着她来涂抹的;她不安的是,她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优点……
她对自己的评价依旧是那三个字:不着调。
他究竟喜欢她什么呢?
靳无语揣着这个疑问捂了几天,还是忍不住亮了出来。
“暮寒,你认为我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你还有优点?我怎么没发现?!”江暮寒吃惊的望着靳无语,那份遗憾的表仿佛措失了价值连城的宝贝一般!
“啊?我在你的眼里原来——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