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叶世开走后便去隔壁叫静思,静思也正无聊着呢,他家少爷在看书,他一个人在床上烙饼,无聊死了。
我拉着他走到门前的空地上,找到四块石头,两块比较方,两块比较圆。在地上画了个正方形的框的三边,再画出两条对角线,好了裤衩棋的棋盘画好了,给他两块比较圆的石头,我开始给他讲解裤衩棋的下法。
首先,两方各拿两枚棋子,棋盘上一共有五个点,中间一个,还有两个尖和两个直角处,每个点是棋子的放置位置。
这个盘一共有五条线,也是棋子的线路,棋子是沿着这线走。比如中间的棋子则有四个方向可以走,当其他地儿没有棋子的时候它就可以移过去,每个直角有三个方向可以走,而每个尖有两个方向可以走,谁的棋子要是被堵死了谁就输了,因为你的棋子能走动的前提是它有一个可以走的方向上没有棋子挡道。
接下
来就是放置棋子了,因为下裤衩棋的时代已经离我很遥远了,我已经记不起怎么放了,想着,不要第一步就能堵死的局就行。
我让静思把棋子放在两个直角处,我则把棋子放在两个三角尖的地方。
“小离,这个我还是不太懂诶。”静思抓了抓他的头发。
“实践出真知,你下一次就懂了,你不下光听我说,当然是不会懂得,快点走吧。”
静思想了想,两边棋子无论谁走到中间都一样,便把右上直角的那枚棋子走到了中间,这样的话,那我就只有走右下的棋子了,我把它推上去。
静思也只有把中间的棋子推到右下,为了不让棋的格局重复,我把左下棋子推到中间,静思就把左上的棋子推到左下,这时我若是把中间的棋子推到左上的话,就相当于我和静思的棋完全换了个位子。
静思大概也懂这棋子了:“哼,不就是堵死你么,看我的!”
知道玩得天有点黑,有人给我们掌灯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有好几个人在围观了,我看了下,有三个小厮和一位住大通铺的书生,我对他们笑了笑,我和静思的第一局都还没下完。
裤衩棋就是只要你不想死,你还真不容易死。
“啊啊,太烦了,钟离你怎么还不让我堵死啊!”静思咆哮道。
我对他做一个噤声的动作,有些人都要睡觉了,你在那里闹什么闹。
我们又下了一会儿,旁边四个人手脚也不干净,要帮我们走,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分出个输赢,天就已经黑了。
“好了好了,不玩了,大家都休息去吧。”我对大家说。
他们看起来也是挺疲惫的了,可能最开始的热情在这几个小时也算快磨光了吧,所以也就答应了,只有静思还在那里说,什么明天还要来,要把我杀得片甲不留。
我往我的那间屋子一瞧,叶世开正倚在门口,看着我,似笑非笑。
作者有话要说:我才不会告诉你们我为了写这个棋还专门自己和自己下了一次么
话说在文中间放番外会不会有些不道德啊,但是我想放诶,有人同意么orz
反正我估计没人反对,你们都不留评
☆、晋朝和我们现在相比,节日真少
“你洗漱没?”我跑过去跟叶世开说。
“看你们下了一会那什么棋,我就去洗漱了。”
“诶,你有看?”我怎么完全没有发觉啊。
“咳,只是瞄了一眼。”哦,不过我还是没有发现。
我跑进去收拾好东西,出门时静思已经在门口等我了,我们赶紧跑去洗漱。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夜间的水特别凉,趁着现在还可能残留着那么一点点的余温,赶紧洗了。
回到宿舍叶世开又在看书了。
我到他对面去坐着,看着他看书。
“希文,我今天有和老师说件事。”呃,你和夫子说的事情还和我有关系?“我跟老师说让你也进学,他说书童陪少爷读书是可以的,只是你的座位在后面。”
这个我清楚,我肯定不可能还能坐前面。
“哦,你的意思是让我陪着你去上学?”
“是的,你愿意么?”
“要交钱么?”我觉得我的工资可能压根就付不起学费。
“不交,这个你不用担心,即使要交,我会给的。”叶世开你是有钱人,你大方,可是那时你爹妈的钱……
“我会睡着的,真的。”我以前上文言文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不知所云,当然后来年龄大了,有些道理,有些句子,自然就懂了。书读百遍,其义自现,这话不是吹的。
“姑且先试一试吧,我们普通的学生也有想睡觉的,其实有些时候,我也听不进去。”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再拒绝还真不好意思,我点点头。
为了明天我上课的时候不要一开始就哈欠连天睡得雷打不惊,我决定,我现在就去睡了。结果我一躺下,脑子里回放的就是那些下棋的步骤。果然,我玩什么都容易进脑,除了读书。
不知道明天静思气势汹汹地来找我时,看到我竟然去了学堂,他又作何感想,会拿把斧子劈了我么?
哦,不对,早上我们还要一起吃早饭。
叶世开把灯熄灭,自己也往床上倒去。
早上我把事情跟静思说了之后,静思狠狠地瞪着我:“胆小鬼,怕输。”
我靠,我怕输个毛线,能输给你那才是奇迹了。我之后没理他,过了一会儿他靠过来揪着我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说:“小离,你不理我了?”
我……
在去学堂之前我好好的安抚了一下静思受伤的心灵,尽管我一直认为他的心早就是铜墙铁壁无坚不摧。
他家少爷实在看不过去,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去了学堂,我发现,我的位子基本
离门不远了。但是由于整个教室特别安静,周围也没有什么汽车噪音,所以老师即使坐在他那张桌子后讲话,我还是能听到的。
中国传统的教育模式就是老师讲,学生听,几千年来基本没有变化。而且我觉得这个时候的课堂更苦闷。很少有人提问,提问也特别规矩。
也没有什么学生自己来讲啊,课堂最大的活动就是请人起来回答问题了。不过,老师是绝对不会抽中我的。
这里面,书童只有两个,另一个和我一样,无所事事。我趴在桌上,看着前面,我数了下,叶世开来的比较晚,位置也不好,坐在靠边的第三排呢。他倒是听得挺认真,不过刚才老师在边走边讲的时候他有转过身看我一眼。
我当时是对他笑笑,他的表情就像是说:真傻。
然后,然后我就没有理他。
这样一直坐在蒲团上也好痛苦,虽然我觉得应该是比直接坐在地上好多了。我桌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什么可以供我娱乐。我就一直在那里画圈圈,一个圈,两个圈。这样还不如让我去跟静思那个笨蛋下无聊的裤衩棋呢。
终于挨到下课。大家一起往门口走,大步迈向食堂。
叶世开挤到我的身边:“怎么样,还习惯吗?”
“不习惯,一点也不习惯。”我摇头。其实这老师也不讲什么,就说些什么“玄,谓之深者也。”
然后讲什么是深,怎样深。最后终于在我什么都没有听懂得情况下还把我绕得一塌糊涂。
“嗯,没事儿,多听几天就好了。没人第一天就能听懂这些。”他无所谓地说,“不过,我一直以为希文你是能够听得懂得。”
哦,不好意思,我让你失望的,我并没有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我就是一个凡夫俗子,比你多会背几首诗,比你多知道点历史,或者,地理我也是比你知道的要多一些的。
我看了看天,今天天气很不好,从早上开始就是冷飕飕的,我算了下,现在应该已经是农历八月份了吧,用阳历来说,都应该是快十月了,金秋十月,我在四川盆地里倒是特别少见,因为,那里一年四季都是绿色了,或许油菜花开的时候,我能看到一片片的黄,金灿灿,让人忍不住去感叹大自然的美。
“叶世开,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转过头问和我并肩而走的叶世开,因为去食堂就这条路,大家目的地都是一样,一群人显得浩浩荡荡。所以,也难免有些挤,当然,由于大家还是很谦恭的,没有达到拥挤的地步。我和叶世开基本就是贴着肩膀走了。
是有一个词叫摩肩接踵是吧,我什么时候
可以去看看灯会,去体味一次。我看电视上古时候举办什么灯会、庙会的时候都特别挤。
“什么?”叶世开侧头也看着我。
“我是说八月多少。”
“八月十三了。”
哦,中秋要到了啊,中秋应该要回家过了。这个不能在这里逛庙会了,那回家去逛?中秋节应该到处都有庙会吧。
“中秋节回家么?”我顿时觉得十分兴奋。
“中秋节?”
我去,不会没有中秋节吧。对了,我记得之前七月十五的时候他们也没庆祝。所以,中元节和中秋节在这里都只是个屁,是么。
我觉得我的心都要碎了,这就是在你飘起来之后再把你狠狠地摔在地上。
“中秋倒是有拜月的,你要拜月么?”
屁,我又不是貂蝉。
我怎么觉得我以前看了好多好多的电视剧,包括一些设定在晋朝的,他们也是要过这样节那样节的啊,什么清明、中元、中秋,当然我并不指望他们过教师节、妇女节、儿童节。怎么我现在确实什么节日都过不了!
“你知道清明和中元么?”我不死心的问问。
“清明知道,中元?你是在说节气么,有这个节气?”看叶世开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我觉得我是不是该问他要一份晋朝节假日大全,好让我以后不再伤心。
我伤心的摆摆手,我们快点去吃饭吧。
我坐到饭桌上时就听到静思他们在聊裤衩棋。
“唉,我今天才赢了两次。”少年A说。
“真是的,这个太简单了嘛。”少年B说。
“我觉得还蛮难的诶。”少年C说。
少年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