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当然是摇了摇头。
他似乎满意了,然后说,“希文,你其实知道的吧。”
一双眼睛无比的真诚,我知道么,确实我知道。
“纪清芳?”
“嗯,她原本是许给我的,而且,我们也很早就认识。”
果然是这样,那么精致的一幅画,看得出画者的用心。
“那为什么?”为什么,最后,她却嫁给了叶世明。不过,要是纪清芳真和叶世开一对儿了,估计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叶世开张张嘴,要说不说的样子。
“唉……”
咚咚咚——
大门在被狠狠的砸。
我看了一眼叶世开,这个时候,谁还会来,难道是出事了?
我和叶世开跑出去的时候,程哥也跑了出来。
“少爷,这是?”
叶世开当然是摇摇头,因为他也不知道。
急急忙忙打开门,门外靠着一个人,一身紫色的长衣,胸前血色渲染——罗巍然。
竟然是罗巍然,我看看叶世开,叶世开也看看我,都是一脸茫然。
罗巍然看着我们三个傻傻的愣着,急了:“快让我进去!”
我终于清醒过来,赶紧把他拉进来,然后把门关上,顺便还看了看周围又没人,这个不是闹市,晚上这个时候,果然已经没人。
怎么感觉就像是在演电视?
敲敲脑袋,这个时候还在东想西想,快点去干正事儿!
叶世开和程哥把罗巍然搀扶进去,扶进我的屋子,让他躺我床上。
扯开他的衣服,胸前有不算很深也不长的伤口,即便是不深不长,可是血还是在默默浸出,紫上添红,红里透紫,好刺眼。
“程哥?”我问一下他该怎么做,毕竟我学的处理的方法都是建立在我那个世纪已经拥有的工具上。
程哥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问他。我转头看看叶世开,叶世开也看着我。这么说来,他们两还想靠我……
让程哥去帮忙烧些热水,我先用一点点刚刚剩下的温水替他清洗了一下伤口,伤口太脏易感染,清洗一下总是会好那么一些。
找一块干净的比较长的布,撕成长条,慢慢的裹好,我也不懂包扎,只能凭着自己的印象去做。
“我饿……”罗巍然抱怨道。
他应该是听到我吩咐程哥这样那样,叶世开那样这样,就是没
有跟他说吃饭的问题,小孩子脾气的跟我说道。
我算是气笑了:“好好,给你吃。”
吃饭牵动伤口痛死你!
嗯,想想,刚刚那面糊呢,拿过来,正好可以喂这祖宗。
罗巍然吃面糊倒是没有嫌弃,很快就全部搞定,然后心满意足的躺下。我觉得让他吃得如此舒心的原因不是他多饿多想吃饭,而是,他自己现在没办法动手,所以是让叶世开给喂的。
我帮他把伤口处理好,去找了件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看看他的衣服,或许补补还能穿?
忙完这一切,就坐在旁边等着他交待,跟我们好好坦白,结果,大少年似乎吃饱了心里也放松了,就要开始睡。
我挺想把他拖起来摇一摇的,让我们忙活了这么久,你吃饱了就直接睡啦?
不过,再看看他身上的伤口,天色也不早了,他肯定是累着了,无论平时他多能装,他都只是个未成年的少年,当然我是以我的标准。
轻轻把门带上,我们三个也该休息了。
和叶世开回到他的房间,躺下,好久没有在他这里睡觉了,或者说,其实来这里后,无论多晚,我都要回去。
“叶世开,你说罗巍然他……”
“我不知道。”叶世开还没等我说完就抢答了。
虽然有点小无语,但是,也只有这样了。
两个人躺平,本来完全没有睡意脑子只是胡思乱想,竟然因为罗巍然这么一出,竟然觉得有些累了。
我在我还有那么一点意思的时候,感觉到,叶世开的呼吸很均匀,很舒畅,果然得找点事做儿,不做事儿,只会胡思乱想。
☆、静心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我们是怎么睡着的!
家里来了个半夜流着血带着伤的人来敲门,我们不仅没有问出了什么事儿,还安然的睡着了,这可是,神经太大条了么。
不过那只是我和叶世开,出门一看,程哥坐在小客厅的桌旁条凳上,撑着脑袋,眼睛都有血丝。
“程哥?”
“小钟,你们可起来了。快告诉我,昨晚那小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十分焦急,就快扑过来按着我说了,好歹还是忍住了,我拍拍胸口舒一口气。
“程哥,你觉得我像是知道么?”
程哥很失望,继续看着叶世开屋子门口。“少爷呢?”
“少爷他也是。”叶世开要是知道的话,昨晚还至于那么手足无措么。
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打鼓,想着想着,是不是我该进去先问问罗巍然。
“程哥,他有出来过么?”程哥应该是在这里守了一夜吧,看这脸色就知道。
“没有。”
果然啊。
我轻手轻脚把我房间的门打开,罗巍然还在睡。鼻翼稍稍起伏,小脸有一些煞白,血在昨晚我们走的时候已经止住了,换上新的衣服,初夏温热的天气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现在基本已经看不出昨晚受伤的痕迹,只是像一个有些病弱的少年而已。
虽然是挺想把他拉起来问问的,但是,这个样子,真心有点舍不得。
和程哥一起坐在外面面面相觑,等着叶世开或者罗巍然起床。
果然是叶世开先起来,睡了一觉,精神也没有好多少,但是面对我们,也算是平静。
“自先还没醒?”
“没有。”我和程哥一起回答。
“那程哥,麻烦你出门一趟如何?”
“出门?”程哥和我都挺惊讶的。
叶世开清一下嗓子,继续说:“程哥你先出去买一些东西,家里多了一个人,还是个‘病人’,买点比较补的吧,顺便可以打听一下,有什么事发生么?这个怎么说,程哥你就要自己去想了。”
“少爷,你是让我出去打听消息吧。”程哥看到叶世开这样,心里也有了点底。
出了事,家里有个主心骨总是会让人安心一点。
叶世开不知看着哪里,也没回答程哥的话。
我用眼神示意程哥,他可以走了。接到我发出的信号,程哥对我露出一个交给他放心的笑容,然后出门了。
程哥走之后,叶世开还在愣着,我拿起手,在他眼前晃一晃。
“幼铭,
你说我该做什么?”
叶世开哭笑不得,以一种十分无奈的口气对我抱怨。
“那个,希文,我还想问你我该做什么呢。”
蹲下去,抱住头,昨晚因为身体的劳累,脑袋得到了暂时的放松,现在,紧绷的神经又回来了。
“幼铭。”我也蹲下去,面对着他,“幼铭,这事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千言万语都没有用,而且我的口才根本支持不下去千言万语。
叶世开也算一个心理承受力还成的人,虽然昨天有些失态,我知道,那是积累多天没有发泄的情绪,借着那么一下,完全爆发。
再看看叶世开的脸,其实,我们都变了很多呢,现在的叶世开和现在的我,都不在是初见时的那样,但是,我们却还在一起。
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叶世开,小孩子脾性的,十分文艺的,有时会稍稍成熟的,遇到一些擅长的事也会很老练,现在在我面前的,是十分茫然的,但是,和昨日的不同,眼睛里的光芒,要亮了那么许多。
“希文,我们先进去看看自先吧。”叶世开站起来,脸上也有疲惫,也有笑意。
罗巍然虽然很能睡,但在午饭时间,还是醒了。
然后看着我们三人吃着程哥做的饭,他只能继续吃我做的面糊。
“怎么我昨天没有发现这东西这么难吃?”
拜托,你现在是寄人篱下,有个低头求人的感觉行不。
“难吃就别吃了,作为病人,你现在只能吃那玩意儿?”
“为什么?”
这倒没有为什么,只是我觉得应该是这样,而且让你嚼饭应该也比较困难,你胸口那一片青一片紫的我们不是瞎的,都看得见。
按理说他醒了,自然应该是要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门口,还带着一身匪夷所思的伤。
真想杀一个人,伤口不会那么浅,什么都不想的,谁会闲得蛋疼捅他一刀?
但是罗巍然还是没有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让我们安心,给他一刀的人不会有空到还要继续追究,让我们专心帮他养伤就行。
叶世开很无语:“凭什么?”
“幼铭,咱两好歹…”
“成,你别说了。”叶世开抽抽嘴角,都快气笑了,“你想怎么着你就怎么着,反正再养你一个人,也就是多一点口粮。”
真是朋友,可以患难与共的朋友,你又何必什么都要蛮着,一点儿都不肯说,可是,既然你都不把这边当做朋友,又为何要过来寻求庇护。
罗巍
然没有接着说,只是脸色比较难看,纠结着他的眉头。
我拉拉叶世开,让他还是别再说了,就当照顾伤残人士。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算了,不要强求,既然没有事,就求不要把我们扯进去太多吧,有时候,不告诉我们可能是真在为我们好,虽然我也觉得这个单纯是罗巍然不想告诉我们。
不过,既然家里又多了一个人,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多挣一点点钱的,叶世开那边,老是请假也不好。
“幼铭,过来。”我在一章小桌上放上一张纸。
“怎么?”
“你过来抄抄字吧。”
“抄字?”叶世开很疑惑。
“哎呀,你别多想了,抄字写字的时候,是最静心的办法了。”这可是我多年总结出来的东西。
之前也是,太无聊,就抄抄东西,时间也过去了,心境似乎也平和了,即便没有古井无波,但最多是微波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