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炸破了。”胖子道。
“这么容易就炸破了?”
“你管人家容易不容易。”胖了道,“这些泥浆全是从里面涌出来的,妈的,老子还以为洪水来了。”
拖到了张海杏边上,就看到她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正在点烟看着四周,胖子继续道:“不过形势比我想的好,这些泥浆全都冲到石头缝隙下面去了,看来这个峡谷非常深,我们脚下的碎石下还有相当的深度,如果不是这些石头掉下来把峡谷的底部填满了,这门就是建在半山腰上。”
泥浆的量一定是十分之多,冲入了峡谷底部之后,大量的冲击把很多泥浆都冲上来。胖子的反应还是十分快的,如果不是这种反应,我们跑慢一点已经被泥浆卷走了。
“青铜门后面为什么全是泥浆啊?”
“那可不是,而且你听这声音,这门后面是满满的泥浆,这青铜门像是个水坝一样,把这些泥浆都封在了里面。”
“但是小哥进去那一次,没有什么东西喷出来啊。”
“那就是情况有变,我们得进去看看才能知道怎么回事,希望这峡谷够长,把里面的泥浆全排光了。等着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这里的石头都被冲松动了。”
胖子说着就有团泥浆直接拍到了我们身边的石头上,我们都躲了一下,我发现这泥浆十分黏稠,简直就像是一层膜,碰到人身上就如同口香糖一样撕不下来,心里就隐约感觉不对。
张海杏表现得比我们淡定,她身上全是泥浆,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四周,完全不理会我们。我们什么都不能干,一直在那儿等着,很快我们就习惯了这动静,开始冷静下来。冷烟火一个接着一个熄灭,四周又恢复了一片漆黑,但知道了周围的情况,这种漆黑就不那么可怕了。
七个小时之后,动静开始减小,当动静开始缓缓平息下来,我反而一下变得不习惯了。
慢慢地,从极度喧嚣到极度安静,我进入了一种入定的状态,等到四周安静得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胖子才第一个长出了一口气。
“拉完了。”胖子说道,“这山吃了什么了,水性腹泻。”
“本来就够恶心了,等下我们还得进去,留点活路好不好。”张海杏说着,慢慢把手电的光圈打亮,照了照四周。
几乎四周所有的石头全被黑色的泥浆覆盖了,我们身上也是,就算只是被溅到,这么长时间也几乎没有一个地方幸免。
胖子抖了抖手,有一部分地方已经凝固了,他很轻松地一撕,把整片粘在身上的泥浆都撕了下来。
“我靠,这东西去黑头真不错。”胖子说道,又去撕脸上的。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身上大概整理了一番,全部打起手电,踩着石头重新来到了青铜巨门之前。
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我们只是小小地压了一颗手雷,想来只能炸出一个屁股大的洞就很了不起了,但在我们面前,青铜门上出现的豁口,巨大得让人崩溃。
最起码有十人高的巨大口子向外翻开,显然是被泥浆冲成这样的,口子呈现出一张竖立的嘴的样子,里面一片漆黑,粘在青铜门上的黑色泥浆已经变成了很多黏稠的条状物,挂在青铜巨门的豁口最锋利的地方。
胖子用手电碰了碰,说道:“就像是伤口一样。”
手电往青铜门里照去,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冲动,不知道是被巨大的声音震蒙了还是激动太久了。
里面一片漆黑,但能看到一些东西,全部堆积在门口,被黑色的泥浆包裹着。
胖子第一个猫腰进去,回头道:“对于我个人来说,这是一小步,但对于盗墓者来说,这是一次飞跃。”
“何以见得?”张海杏顺着也进去了,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紧随其后。
“因为这里是神的地盘。”胖子说道。我以为胖子难得情怀一下,谁知道他立即接了一句:“腹泻神。”
我把手电照向青铜门的内里,发现里面竟然不大,或者说,其实很大,但在我的想象里,那是一个无法丈量的东西,但是如今,我们看到前面应该只是一个巨大的溶洞而已。
洞有一个体育场那么大,呈现非常完整的椭圆形,很多粗细不一的青铜柱像钟乳石一样支撑着穹顶。青铜柱没有规则,像是天然形成的。
青铜门的背面全被黑色的泥浆覆盖着,我们开始撕这些泥浆,撕开之后,发现这个山洞的所有山壁上,我原以为是石头,结果全都是青铜浇灌的,上面无一例外都刻满了奇怪的花纹,非常非常精细,密密麻麻好像人的皮肤纹路一样。
“青铜洞。”胖子喃喃道,“这帮人真有耐心,这些花纹是怎么雕刻上去的。”
“花纹是小事,问题是没有注塑的纹路,这些青铜太光滑了,好像竟然是整体铸出来的。”我道。
“很难吗?”张海杏问。
“不是难,是不可能。”我道,“只有一个地方可能做出这种工艺来。”
“哪里?”
“外太空,没有重力的情况下。”我道。
当然,还有其他的可能性,比如说,在修筑过程中,让人进到烧红的山洞中去做支架。如果不停地派人进去,人穿好防护用具,可以在烧死之前的几分钟里做一些事情。但这在常理上是不可能也不科学的,因为要搞完这样一个青铜山洞,最起码需要死十万人。
何必呢?再残暴的统治者也不是傻子。
我们在山洞中四处搜索,胖子打了个响指吸引我的注意,我们转向他找的地方,发现他站在洞中央,蹲着在看一个东西。
“有什么东西?”我问道,回音在空间晃荡。
“一牛逼的东西,超级牛逼的东西。”胖子说道。
三.青铜门后
我们走过去,就看到胖子面前有一个碗状的向下凹陷的区域,好像地面被一个巨大的铅球砸出来的一样。
他已经把这个大概十米乘以十米的凹陷区域覆盖的泥浆撕掉了,露出了底下的花纹,花纹如碗状排列着。
当然,胖子也没有撕得那么干净,很多地方还是覆盖着泥浆,但我们已经可以判断出,这个圆盘里的花纹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我们蹲了下来,和胖子一起看。我一下就看到了这些图形中,有一部分竟然和之前我在德国人笔记中看到的一样。
“乌龟壳。”胖子看了看我,“笔记本还在吗?”
我拿了出来,和这些图案对比,发现虽然不是完全一样,但是它们的排列和表示的意思,应该完全一样。
“什么意思?”
“这是壁画,刻在青铜上的壁画。”胖子说道,“这里应该是讲了这个青铜山洞的来历。”
“你能看懂?”
“猜呗,这些东西没有人敢说能完全看懂。”胖子说道,“你看,这一个环上所有的浮雕,我们要找到第一幅浮雕,从那儿解读。”
于是我们把这个圆盘里所有的黑色泥浆全都清理干净,然后打起了最后三支冷烟火中的—支,开始寻找所有浮雕的源头。
其实也不用找,源头,就是这只圆盘的中心。
胖子用手电照去,我们看到了圆盘的中心是一只奇怪的圆球,圆球的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孔洞。
“这是一只马蜂窝?”张海杏问道。
“不是。”我道,我看了一眼胖子,胖子也看了一眼我,我们都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颗陨石。”我道,“我们见过它,也在这种山体之下,西王母古城的地下深处。”
顺着中心我们往四周寻找浮雕的走向,这是我的强项,我最能分辨图画绘画的顺序,刀锋和笔法虽然不同,但人的意识形态都是一样的,只要这些浮雕是人雕的,那么我就不大会错。
我很快找到了第二个图案,就是德国人笔记本上画的东西,我瞬间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乌龟壳,这是一颗陨石坠落时的情景,人站在地上,看着天空中一颗巨大的陨石分裂成几块,在空中变成了大小不一的火球。
我看了看四周,忽然意识到了,这个巨大的青铜洞穴是如何修建的。
胖子也想到了,他看了看我,说道:“你真说对了,这东西是在外太空形成的,这是一颗金属陨石。
“这是一颗气泡,中空的陨石气泡在很久之前撞进了山体之中,凝固在这里,被人发现之后,有人打穿了这个陨石的外壳,在里面打磨雕刻了这些东西。”我说道。
这么说,这些镶嵌在地层深处的巨大青铜设施,全都是那颗巨大陨石的碎片。
我想起了长白山地下岩层中的青铜巨门,西王母古城下的陨石,秦岭山下的青铜古树,以及这个喜马拉雅山下的青铜山洞。
我摸着底下的金属,心说,怎么可能有青铜的陨石啊,这真的是青铜吗?
按照我们一路发现的所有迹象,这颗陨石掠过了大半个中国,甚至九分之一个地球,从中国的东边冲入大气层,然后解体,分成那么几块装进了地壳深处。
当然也有可能完全相反,是从西边进入。那样的话,甚至可能有我们没有发现的部分会撞进大海里。
我看着那图案,如果这图案是绝对精确的,那么从东边撞入的那颗陨石的母陨石,应该就是长白山下的那一颗。
按照画中的对比,那颗陨石的大小比我们现在待的这一颗大了N倍。如果里面是中空的,那起码有几平方公里那么大。
我低头看浮雕,所有的神经全都绷紧了,只感觉自己的白毛汗开始一点一点冒出来。
从这些陨石深入岩层的程度来看,它们已经完全深深地嵌入了岩石里,那就是说,它们当时撞击进岩层的时候,一定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它的撞击甚至熔化了岩石,让它们嵌入了进去。
那么,我想起了所有这些陨石上的细腻花纹,除了西王母古城下的没有之外,其他所有的陨石,都有细腻的花纹。
一颗颗甚至可能是几亿年前撞击地球嵌入岩层的陨石,是如何被古人发现的?显然这个古人甚至追踪了这颗母陨石的坠入轨迹,并且找到了其中好几颗。
这在古人的层面上完全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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