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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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禁书-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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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星超搂着妻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自责道:“老婆,你嫁给我不后悔吗?名气比你低的模特都能得到豪宅名车,而我却什么都不能给你。”
  “傻瓜!我现在已经拥有了我最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你啊!”
  “怎么把我说成什么东西了,我不是东西……”
  临晨3点15分,临江市公安局。
  警员周群侠介绍案情:“昨晚十点半到十一点半之间,市郊殡仪馆发生谋杀案。当时在殡仪馆值班的三名工作人员全部被杀害。”
  张星超笑道:“这明显不像是谋财害命。我还从没听说过有谁去殡仪馆偷盗或者抢劫。可能是一件报复杀人案,死者中有人生前与人结仇,来报复的人为了杀人灭口,就把另外的工作人员一起杀害了。看来排查工作的重点应当放在三名死者生前所接触过的人。”
  周群侠摇摇头,道:“但是,殡仪馆里的四具尸体被盗。”
  “盗尸?”张星超大惊:“召集刑侦处所有的人,立即去案发现场!”
  临晨5点31分,市郊殡仪馆。
  张星超将警员们分组三队,命令周群侠带领一队探访殡仪馆周围的人户,李浪带领第二队封锁殡仪馆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入,自己领第三队勘查现场。
  黑夜里的殡仪馆一派死寂,毕竟这里是人生的最后一站,过了这地就步向黄泉路,永不回头了。殡仪馆周围也异常冷清,临江人讲究迷信,很忌讳在殡仪馆或者墓地周围建房,所以在殡仪馆周围的人户屈指可数,住在这一带的都是开丧葬店的。
  这晚的风很烈,吹得殡仪馆大门摇摆着,吱吱作响,犹如死僵之人那干瘪喉管里发出尖沙的幽吟。火葬场焚尸炉烟囱耸立在黑黑的夜空,不时听见几只乌鸦怪叫。
  三具尸体在不同的房间内,由此可推断三人是被逐一杀害在不同地点的。三具尸体身上的伤口宽深,系重型刀具所至;伤口由右肩直裂肺部,有二十多厘米深,可见凶手砍杀力道之大,而且是个左撇子。更令张星超感到奇怪的是,死者均被正面砍中,可排除凶手从背后偷袭的可能,现场没有丝毫的搏斗痕迹,说明死者生前毫无防范,因而可断定凶手必然是死者生前认识的人。
  张星超心想:“三具尸体有着同样的现场特征,无搏斗痕迹,未防范,均是正面被击中,说明凶手很可能是三名死者生前都认识的人。”可是,另一个谜题又困扰着张星超,为什么凶手要盗尸呢?四具尸体不翼而飞,说明凶手有可能还有同伙。
  这时,周群侠收队回来报告:“处长,有一条重要线索,殡仪馆隔壁的丧葬店老板说,昨晚十点左右,有一辆深色三菱越野车驶入殡仪馆,又于十一点半左右离开。不过……丧葬店老板说,那越野车没有车牌,估计是凶手作案前故意先将车牌下了,事后再装上。”
  这条线索使张星超精神振奋:“小周,嫌疑人初步定位在与三名死者生前都认识的人中,深色的三菱越野车也是一条重要的定位线索。”
  警队风驰电掣地回到警局,召开了紧急会议,分派好排查任务。
  10月6日,下午16点。
  一连两天的排查工作都毫无进展。市郊殡仪馆里认识三名死者的人有五十多个,其中青壮年就有三十几人,而且他们都有当晚不在场的证据。线索就此停滞。
  张星超焦虑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趟步,烟缸里塞满烟头。凶手绝无可能把尸体运出临江市,这几周正是警方的严打时期,一周前警方开始在各个出入路口布控,严查毒品和枪支,过往的车辆都会被查;四具尸体也不是那么容易藏匿的,就算是凶手一具一具地运尸,目标仍然很大。
  “凶手到底拿这些尸体做什么呢?”张星超又点上一支烟,莫非是哪家黑店在做人肉包子?这也太离谱了。如果那家黑店为卖人肉而敢于杀人盗尸,那他还不如直接去抢劫或者贩毒,反正都是杀头的罪,要做就做大,还用得着冒着砍头的风险去卖包子?
  “张处长,你居然也有断案失误之处啊。”技术处法医科的夏黎暮雪端了杯咖啡递到张星超面前。
  “夏警官,你的话我不太明白。请问我失误在哪里?”张星超接过咖啡,小泯一口。
  夏黎暮雪是警界出名的警花,微染成暗红色的高级女白领式短发,使长相洋气的她更显出高雅的气质,很难让人把她和法医这项工作联系在一起。
  张星超深知夏黎暮雪孤傲的性格,而且她与生俱来就有着一种优越感,无论看谁都好像矮她一等,这也许是她年近三十还没嫁人的内在原因吧。
  夏黎暮雪淡淡一笑,说道:“想不到张处长这位全市最优秀的公安干警居然连自己失误在哪里都浑然不知。”
  张星超一听,这是在挖苦他,心里不悦,这个夏黎暮雪,仗着有个当军区司令的养父,居然目中无人。平日里连局长都让着她,真是窝囊气。但是张星超面子功夫是很会做的,他笑道:“美女警官,您有何高见?愿听指教。”
  夏黎暮雪狡猾地一笑:“你甭说,从法医的角度来看,你的断案结论还真有错,大错,特错。欲知错在哪里,下午就开关请我吃饭吧。”
  张星超心中一怔,难道真的在现场勘察时忽略了什么吗?夏黎暮雪在法医界可是权威级人物,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拿公事开玩笑。他为难地说:“我已经答应我老婆在家吃……”
  张星超话还没说完,夏黎暮雪突然不悦地说:“哼,不请就算了!你回去陪你老婆吧!”说罢,她转身就走了,留下几缕淡淡的芳香。张星超被搞得莫名其妙“我哪里又招惹她了?”女人心真是变幻莫测。
  一到下班时间,张星超夹起皮包就冲下楼,今天是老婆的生日,一定要早点回家。他刚把车开到公安局大门,这时忽然闪出个人影,眼见就要撞上那人了,他猛地一脚急刹,胸口撞在方向盘上,顶得他胸腔内一阵翻江倒海。那人也吓了一跳,身子一晃坐倒在地。
  张星超打开车门,伸出头去正想斥骂一番,只见对方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他怒气顿消,无奈地摇摇头,下车将那女孩扶起来,“小妹,不要低着头走路,那样很危险。”
  那女孩神情慌张,吞吞吐吐地说:“警官,我,我想,我想报案……”
  “怎么了?”
  “我外公回来了,他回来了……”
  女孩头发蓬乱,面色惨白,脖子上有一圈淤黑的伤痕。她说话喉音很重,好像声音都憋在喉管里,显得沉闷阴郁。
  张星超疑惑地看着女孩,问道:“你外公,回来了?那又怎么了?”
  “警官,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女孩浑身颤抖,额上渗满冷汗。
  “小妹,有话慢慢说。是不是你外公虐待你了?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不是……”女孩目光呆滞,木纳地摇着头。
  “那是怎么了?”张星超有些不耐烦了。
  “警官,我很害怕,我不敢回家……”女孩话音颤栗。
  张星超看看表,时间还来得及。他安慰那女孩:“小妹,这样吧,我送你回家。”
  女孩的家位于市北郊的城乡接合部。
  她住在一栋很旧的筒子楼里,楼道昏暗阴潮。这里的居民主要是些孤寡老人。女孩自幼父母离异,她母亲五年前去世了,就留下她和外公两人。
  张星超和女孩进了老楼,左邻右舍一见到那女孩,就像避瘟神似地纷纷关上门,就连正在楼道里点蜂窝煤做饭的老太都惶恐地躲进屋。
  女孩打开房门,一股潮气顿时扑面而来,昏暗的白炽灯闪烁不定;房子很小,一室一厅,三十多平米,女孩睡厅,她外公住里屋。
  里屋内,一个老头坐在床沿上,低着头,一动不动。女孩害怕极了,一直躲在张星超身后,“警官,我外公前天晚上回来到现在,就一直坐在床边,不说话,不吃饭……”
  “大爷,你好。”张星超摸进里屋,试图靠近老头。
  这时,老头微微抬头,两眼目光空洞无神。
  张星超心里一紧,这眼神简直和死而复生的洛老头一模一样,眼神呆滞无光,两个眼珠丝毫不动一下。他缓缓走近那老头,仔细一看,不禁倒抽几口凉气。老头的两眼干瘪,眼珠里没有一点水分,角膜和眼皮粘在一起。
  张星超赶紧把女孩拉到屋外问话:“你外公得了什么病?”
  “警官,九天以前,外公心脏病复发了,当晚就死在了医院里。可是前天他又回来了。按照我们乡下的规矩说,前天是外公的头七。”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张星超自言自语地说。
  “警官,我没有说谎。外公回来以后,邻居的老婆婆老爷爷都不敢来我家了,以前他们都很喜欢我的……”女孩说着说着,突然抽泣起来:“我怕,我不想回家……呜呜呜……”
  “不要怕,有警察在!”张星超握着女孩的手,感到她浑身都在颤栗;她的手,冰凉。
  这时有位老太拄着拐杖,一步一跛地走过楼道,念叨着:“尘归尘土归土,人死不能复生,这辈子你们在这个世上无亲无故,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还回来做什么哟……冤孽啊……”
  真是前所未遇的怪事了。张星超拨通了夏黎暮雪的手机:“暮雪,我遇到一件事,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夏黎暮雪调侃道:“想请本美女吃饭就早说嘛。你们这些男人,给你机会约我,你呢要故作道貌岸然。现在本美女没空!”
  “是公事!”
  “现在是下班时间,再说你也不是我的上司。”
  “你不是号称全省头号法医吗?你要是今天能解开一个谜,反正是和医学有关的谜题,以后我就天天陪你吃饭。”
  “张处长,张大帅哥,这可是你说的。”
  这房子很阴冷,没有一丝人气,使人倍感孤凉。灰暗沉寂的气氛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弥漫,缓缓渗入人心,使人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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