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高高的翘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杠杆。
骆心安用手使劲按了按铜柱,确定无误之后,才对老皇帝和、行了个礼,“奴才需要的工具已经准备好,陛下,现在可以开始记时了。”
一听这话,在场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谁也不知道骆心安肚子里打得什么主意,眼前这个刚刚做成的“大家伙”又是个什么东西。
尤其是在旁边累的气喘吁吁的尼泽尔,打眼扫了一眼骆心安刚刚做好的“杠杆”,当即不屑的笑出了声,“故弄玄虚了半天,这就是你要准备的东西?我还当是什么呢,结果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凭这东西你也想把这些侍卫举起来?哈哈哈……你知道这一根铜柱有多沉么?上千斤啊!一会儿你恐怕连这根柱子都举不起,还指望用它把人给举起来?别痴人说梦了!哈哈哈……”
骆心安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能不能把人举起来,要试过之后才知道,殿下这么急着就下结论难不成是知道自己会输,所以这会儿才恼羞成怒了吗?”
“你——!”尼泽尔当场火冒三丈,指着骆心安的鼻子冷笑,“好个伶牙俐?的狗奴才,行,你既然死鸭子嘴硬,那本王就看看你一会儿输的屁滚尿流的时候要如何收场!”
“那奴才就有劳殿下操心了。”
骆心安彬彬有礼的欠身行礼,回以微笑,转过头拒绝了老皇帝给安排的一众大晟侍卫,直接伸手一指尼泽尔身后那些已经被举过一次的喀什国士兵,“换了人还要一个一个的挨个称重,实在是麻烦的很,不如还是用你们这几个人吧,你,还有你,你们两个一起过来。”
她对三个穿着铠甲的彪形大汉挥了挥手,两个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骆心安是在叫他们,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时间跟着周围一众看蒙了人,目瞪口呆的张大了嘴巴。
只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就已经超过二百斤了,她能凭一己之力扛起其中一个已经是奇迹了,现在竟然还想两个人一起来,他是疯了不成!?
见两个壮汉愣住了,尼泽尔讽刺一笑,对他们挥了挥手,“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去,这狗奴才叫你们呢。”
看着骆心安那细皮嫩肉的样子,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她一会儿贻笑大方的样子了,现在别说是两个人,他恨不得直接上二十个人,让骆心安输得更加一败涂地。
这时记录时间的小太监一声令下,计时的香烛已经开始燃烧。
这时尼泽尔鄙夷一笑,慢悠悠的抬起头,却看到骆心安已经安排两个侍卫坐在了铜柱较短的那一头,然后她随手搬起一箱银锭子往铜柱较长的一端一放……两个体格健壮的侍卫竟然就这样直接双脚离地被举了起来!?
她的速度太快了,不过是搬箱子的功夫,就举起了两个将近六百斤的壮汉,全场直接都蒙了,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简直以为自己刚才看错了。
否则她怎么可能用一箱银锭子就举起两个壮汉!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全场片刻的死寂之后,瞬间一片哗然,老皇帝和满朝文武百官更是惊讶的直接直起了身子,而骆心安仍在继续。
刚才不过是试手,现在知道自己计算的数据和重量没错之后,她直接让三个壮汉一起上,接着又在铜柱的另一端加了两箱银锭子,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刚才尼泽尔废了吃奶的劲儿才举起来的三个人同时举起起来。
原本一直都对骆心安心存不满指指点点的文武百官,看到这一幕眼睛都亮,一扫刚才的萎靡不振和忧心忡忡,各个神采奕奕,若不是碍于场合,他们可能直接扑上来讨教骆心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些被尼泽尔打压的一肚子火儿的武将,更是耐不住性子,直接站起来拍手叫好,往喀什国瞪了一眼,哈哈大笑道,“什么狗屁力大无穷,从小尚武,结果那点力气还比不过我大晟的一个小太监,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这会儿尼泽尔的脸早就气歪了,喀什国的人更是脸色铁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骆心安把尼泽尔剩下的那最后三个侍卫也叫了过来,轻轻松松的用铜柱举起来之后,记录的小太监激动的眼睛都冒光了,“平手!陛下马上就平手了!这位公公举起的斤两数马上就跟方才三王子持平了。”
尼泽尔一听这个再也坐不住了,倏地站起来指着骆心安骂道,“狗奴才你这是作弊!”
骆心安故作困惑的眨了眨眼,“殿下此话怎讲?比试之前,奴才就问过您,可否准备一些必要的辅助工具,您亲口告诉奴才,无论奴才想要什么都可以,就算是把天上的神仙请下来,只要能把人给举起来就都算奴才赢,这会儿奴才只不过拿了根铜柱和几箱银子,还没去拜神求佛请神仙呢,您怎么先反悔了?”
尼泽尔瞬间语塞,他没想到自己方才说话这时却自己抽了自己一嘴巴,顿时心里又恨又怒,“好啊!原来你这狗奴才当初引我说出这句话,是在这里等着我呢!你们中原人当真是阴险狡诈,我若知道你会使诈又怎么会说出这话!既然说好了是比谁的力气更大,你却使些阴险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骆心安一挑眉,明亮的黑色瞳孔带着笑意,故作惊讶的说,“奴才不过是条靖王爷养的狗,当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了,这话不还是殿下您自己说的么,难不成这一会儿功夫就给忘了?”
她这副狡黠的样子,让一只神经紧绷的聂暻神色一松,接着无声的勾起了嘴角,他的王妃向来是这样出其不意,谁能想到完全处于劣势的她,竟然能这样毫不费力的反败为胜。
骆心安呛得尼泽尔瞬间一张脸涨得通红,狠狠的指着她的鼻子,“你——!”了半天没有憋出第二个字,他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如果可能他恨不得直接撕烂骆心安这张嘴,可这些话又的确是他亲口说的,这时候又该如何反悔!?
“你们大晟不要欺人太甚,这一场不算,我们重新来过!”
“为何不算?题目是贵国出的,规则也是王子你亲口定的,我大晟从始至终没有违规,凭什么你说算了就算了,难不成只能贵国取胜才不算欺人太甚?”
聂暻冷声开口,目光阴沉的看着尼泽尔,他没有在故意隐藏自己的煞气,那份萧杀阴冷的感觉,瞬间惊得尼泽尔后背一凉,竟一时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灵机一动,瞬间扯过旁边一个体格健硕的侍卫,用力往上一举,似乎想要最后奋力一搏,让骆心安没办法再反超他的成绩。
可刚才他已经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本来就已经气喘吁吁精疲力竭,这会儿纵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让这侍卫的脚离开地面一丁点的距离。
骆心安看着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故意使坏似的叹了口气,自己往铜柱上一坐,直接被另一头稳稳压住的一箱银锭子给高高的举了起来。
“时间到——!”
这时小太监喊了暂停,半柱香的时间刚好过去,骆心安明明有能力举起更多的人,但是她偏偏不这么干,非得恶心死尼泽尔,用一共就比他多了半斤的成绩反败为胜,轻轻松松的拿下了这至关重要的开门红。
在场所有的大晟人瞬间欢呼起来,皇后和洛婉婷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死死地攥着拳头,脸上却还得硬装出高兴的笑容,那表情就别提有多难看了。
而尼泽尔和喀什国所有人脸色更是像吞了苍蝇一样,一阵青一阵白,方才那嚣张不已的气焰瞬间被打压了半截,这会儿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骆心安在心里长舒一口气,本想回过头冲聂暻眨眨眼,告诉他“看吧,我就说你不用担心”,可是笑容刚绽开,就撞上聂毅那双犀利如电的目光。
这会儿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仿佛盯上青蛙的毒蛇一样,带着冷冽的寒光和占有欲,让骆心安后背一凉,笑容直接就僵在了脸上。
她稳了稳呼吸,直接转过头完全不想跟他有任何的交流,可当她背对着他的时候,却还能感觉到后背上炙热的视线,这让她非常的不舒服,心里一时忍不住回过头冷冰冰的扫他一眼,聂毅却突然眸色一敛,收起凛冽的神色,冲她几乎温柔一笑。
这个笑容简直与赵子铭一模一样,骆心安后背一僵,直接沉下脸,心头那点喜悦也瞬间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这个男人每次都在她充满喜悦的时候,像一盆冷水一样从头浇在她身上,他每次都露出这种势在必得的神情,究竟是想干什么!?
就在她思绪飘远的时候,旁边的尼泽尔已经沉不住气了,最十拿九稳的第一局就因为他一时的疏忽大意,着了这狗奴才的道儿,才会这样窝囊的输掉,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羞辱,他必须再接下来的两场里漂亮的赢回来,好好给这个狗奴才一点颜色瞧瞧!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压下心里的不甘和愤怒,他仍旧嚣张的对骆心安开口道,“本王一时大意,着了你的道,这第一局就算你这狗奴才赢了,本王愿赌服输,咱们也别耽误时间,这便开始第二场如何?”
骆心安回过神来,压下心头的情绪,挺直脊背展颜一笑,“奴才也正有此意,这第二局就请贵国现在出题吧。”
一听这话,尼泽尔突然阴测测的笑了起来,转过头将聂暻上下打量一番,突然没有任何来由的说道,“敢问靖王爷是否身患顽疾,常常感到胸闷气短,虚寒汗多?”
在场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他突然问这种话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聂暻也蹙起眉头,眯着眼睛冰冷的跟他对视片刻,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殿下的心思何时不在比赛上,反而关心起本王了?”
尼泽尔哈哈一笑,眼里的光芒又多了几分,“不过是随口一问,王爷难不成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也是,您这些天天养在身边的小太监肯定没一个真正了解您这病情,但凡有个懂医术的随从跟在身边,恐怕您这病也会比现在好很多。”
他根本就不知道聂暻所谓的“怪病”并不是他的身体真的有什么毛病,而是他的体质就是如此,只要与炉鼎交…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