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滚烫的虾饺直接没入喉管,滑进胃里,顿时烫得秋芸涕泪横流,还有一颗卡在喉咙口,要下不下,直把她噎个半死。
秋芸只能掐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发出呜咽声。
群众隔绝了刚才那一桌人的视线,而群众簇拥着银河中心,也没注意到她。
就在秋芸快嗝屁的时候,银河中心的男生似乎察觉到听到了异样,眼风扫了过来。
此时的秋芸面目狰狞,涨红了小脸,淑女形象荡然无存,绝对可以说极度不符合人类的审美美学。
秋芸的后背被一只有力的手掌骤然拍打了一下,顽强的虾饺才终于从她的喉咙滑了下去。
她猛然喘了一大口气,缓过神之后,感激地抬起头望向来人:“谢谢你。”
此时的秋芸,脸上带着尚未平复的嫣红,因为窒息而被逼出来的眼泪还挂在大眼睛上,形成一道朦胧的水雾,颇有一种“似水莲花般不胜凉风的娇态”,和刚才的形象形成极致反差的对比。
年轻人神情微愣,只是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秋芸认出他,是z大男神榜第一的孔喆。
不过他们俩一向没什么交集,孔喆从不屑的搭理她这个灰姑娘,秋芸也从不肖想这位众星环极的风云人物。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正面交手。
等人走了,秋芸才缓缓释然。
这几天她真是流年不利,看来哪天得找个时间去酬神拜佛才是。
差点就被一颗虾饺整进了阎王殿,此刻她对虾饺的心理阴影已经无法估量。
估计今天之后,虾饺便会被秋芸列入食品黑名单里。
汤足饭饱后,秋芸欣然地踏上了回巢的道路。
秋芸不像其他壕同学一样,或多或少都有一辆私人座驾。
倒不是虞老爹苛政,更不是因为拿不到驾照,驾照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考到了,不开车只是因为便民环保……好吧,她是一彻头彻尾的路痴。
即便驾驭了座驾,却也驾驭不了这个城市四通八达的交通枢纽。
学校到虞家的地铁一路直达,相当便捷,秋芸勤俭持家地选择了便民的地铁,没有多花冤枉钱去搭乘惯于坐地起价的计程车。
结果在挤地铁的途中,不幸发生了。
但这不幸是对于他人而言的。
秋芸发挥了十八般武艺中的一技之长——跆拳道,制服了一个色狼和一个扒手。
她将色狼狠狠胖揍了一顿,而扒手她给放了。
毕竟殊途同归,扒手何必为难扒手。
秋芸还苦口婆心地告诫他:扒手应该具备扒手的道义,绝不能向老弱妇孺伸手。
可惜因为刚才吃得太饱,这会儿动作稍大一点,秋芸感觉食物一下子就漫到了喉咙口。
下车后,她不得不放缓了回家的脚步。
☆、第7章 改造无能
一进家门,秋芸就对着厨房里的史凤大喊:“凤姐,今天做了糖醋里脊没?”
十足的吃货本色。
“三小姐回来啦?”史凤是虞家的老佣人,平日从不接触网络,并是不知“凤姐”这个昵称的特殊性。
倒不是秋芸有意给她的昵称设定特殊含义,实在是史凤这名太尴尬,其尴尬程度毫不亚于史珍香、郝爽、杜子藤这等“脍炙人口”的名字,叫“史姐”也不对,扑面而来的翔的气息。
话毕,陈女士立刻从客厅走出来,殷勤地迎了上来,她拉住秋芸问:“那天晚上苏拾东找你什么事?”
秋芸心里直发虚,面上若无其事地说:“哦,他说那台留声机他不太会用,说请教我一下。”睁眼说瞎话是秋芸的特长。
陈秀祺再一次被挫败了,似乎苏拾东对秋芸没动啥歪心思,是对她这个做母亲的个人魅力的忽视。
她再接再厉:“他就没有跟你说些其他特别的话。”
“呃……说了。”
“真的?”陈女士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说了什么?”
“他说……”秋芸顿了一下,“我家的金毛有狂犬病。”
“什么啊?”陈女士嘁了一声,一脸的失望。
秋芸见母亲贼心不死,就打算用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化解她。“妈,其实人家苏拾东虽然有钱有型,但怎么说也已经三十了,比你女儿我整整大了将近十岁啊!”
陈女士很快找到她的辩论决胜点,悠悠道:“你大姐也差不多大你十岁。”
秋芸张张嘴,又说:“你得换个角度思考,人苏拾东上大学那会儿,我才刚上小学。”
一种老牛配嫩草的即视感扑面而来有木有?
“那倒是。”陈秀祺似乎对自己的执念有了一丝丝松动,随即又说,“不对啊,人家吴奇隆念大学的时候,刘诗诗才刚上幼稚园。”
秋芸:“……”
“再说,杨振宁的儿子念大学那会儿,人翁帆还没出生呢?”
……她竟无言以对。
“你看,他们现在不是也照样过得幸福美满?”陈女士摊手,对自己辩论上的突破十分得意。
好好的一顿晚饭成了陈秀祺宣扬婚姻观的课堂,
在陈女士认为,一切与物质挂钩的婚姻,年龄都不再是主要问题。
大多数人想用钞票时,从不看它的的发行日期,只要钞票好用,管他是15年产的还是82发行的。
这便是陈秀祺所要弘扬的一种观念——物质至上。
众人权当她的聒噪是下饭菜。
另外,为了表示对秋芸的急中生智解除虞家危机的鼓励,虞老板阔绰地豪掷出一张附属卡,对秋芸说:“秋芸啊,这次爸爸的项目能顺利度过危机,你功不可没,接下来一个月,shopping玩乐任你刷。”
所以说为什么网民投票“男人什么时候最帅”,大家会一致表示:掏钱刷卡时最帅。
秋芸就觉得,今晚的虞老板,格外的帅气逼人,尤其那一甩卡时的有钱任性,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堪称壕中之典范。
“多谢老爹。”秋芸甜甜地喊了一声,喊着别人的爸,真是脸不红心不跳,那么水到渠成。
这边,陈秀祺开始误导年仅六岁的虞良弟:“弟弟啊,你以后可要以你二姐为榜样,千万别学你大姐,只知道工作。”
而从虞家小妹弧度朝下的嘴角不难看出,尽管已经被叫了六年的“弟弟”,她还是无法适应这一声歧义昵称。
秋敏咕哝了一声:“你不就是看在妹夫家有钱吗?整天钱钱钱,你怎么不跟钱过日子去?”
秋芸一边收起附属卡,一边坏坏地想:这不正和“钱”过日子呢吗?
虞老板就是一人行提款机,出手豪爽,只要对准他的心情密码,就能自带吐钞功能。
虽说像虞家这样的背景,在z大有钱人云集的豪门里,顶多算个中产阶级,但经济实力已经很不凡。
况且当初陈秀祺嫁给虞志球之前,先是甩了她那穷酸的前男友。
这一事便成了虞老板心中永远的伤痛。
虞秋敏不小心踩雷,下一秒就收到了虞老板一记犀利的目光。
众人纷纷噤声,埋头扒饭。
饭后,陈女士端着冰糖燕窝来到秋芸房间,选的是印尼进口的头期血燕,为了培植这个女儿,她可是下足了血本。
只不过,在发现秋芸的体重比之上周突破增加了一磅后,陈女士立刻让史凤撤掉了燕窝。
秋芸眼睁睁看着冰糖燕窝原封未动地被端出房间,不由心里滴血,转眼却见陈女士已经在打电话。
“付教练啊,麻烦明天到我家一趟……呵呵,对对,需要修改一下健身方案。”
秋芸qaq:“……”
她能说,这两斤的体重是那顿“开胃餐”的功劳吗?
秋芸感受到对改造陈女士的价值观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阻力,于是绝望过后,一头扎进了各式各样的大学课程。
既然大家给她冠以学霸的头衔,她有义务将这种刻苦求知的精神贯彻到底。
曾经,痴痴呆呆的虞秋芸回归虞家的时候,陈秀祺一度以为她因受刺激变成了智障,特地让已经十九岁的秋芸留级到高中部念高一。
然而,陈秀祺显然低估了她的智商。
后来数学老师语文老师化学老师……齐齐联名上书校长办公室,哭着要求校长将虞秋芸遣退。
“陈女士啊,我们已经无能为力啦,你女儿实在太聪明了啊,你赶紧给她办退学手续吧,鄙校集体师生才疏学浅,实在难容你们家这尊大佛啊……”当时的校长曾这么苦苦规劝陈秀祺。
陈秀祺不相信,问:“她都做了什么?”
校长声声控诉道:“她问语文老师战国时期最早的小学语文课本是什么,老师连问题都答不上来,结果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尔雅》的首篇全给背下来,这不是当场打脸语文老师嘛?”
“她还问数学老师,你能背出π的后面一百位数字吗?又一次当众背诵出来,再一次打脸数学老师……”
“还有化学,问鹤顶红的熔点、沸点、密度及蒸汽压分别是多少……”
“全体老师中只有英语老师幸免于难……”
“校长,英语老师晕倒了!”一同学闯入办公室。
“啊?怎么会晕倒了?”校长从位置上弹了起来。
那名同学面容严峻:“虞秋芸问她肺尘病这个单词怎么拼,她不服气,一口气背出这个长单词的45位字母,气喘不上来气,晕死过去了。”
“……”
“……”
于是,陈秀祺毅然决然地带着秋芸投奔了z大。
最先念的是大一课程,结果念了一年,发现她丫实在是智力超群,欣喜若狂之余,又给直接跳到了大三。
从此以后,虞秋芸在大学里便有了一绰号,叫三级跳。
然而,最近“三级跳”遇到了大麻烦。
反正是诸事不顺,先是奖学金一事批不下来,倒不是秋芸缺钱花,只是没了这笔钱,助养春天儿童福利院的两个孩子的经费就拿不到手。
然后就是秋芸在学霸网站上的个人信息网被人黑。
学霸网,顾名思义就是学霸用来分享一些提高学习效率的小窍门,或者在线指导一下学海中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