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如今的所作所为,已经违背了他的初衷。
第19章 心怀鬼胎
巍峨雄壮的皇宫内,长廊如带,迂回曲折,屋檐高挑。白石花径蜿蜒通向静幽的池畔,池上一座八角凉亭美轮美奂,四周轻烟缭绕,香雾弥漫,清风牵扯着亭间的纱幔起舞。
氤氲之间,一白衣男子惬意舒适的立在亭间,眼眸半阖,嘴角扬起浅笑,柔和的面容一派安宁。说不出的云淡风清,洒脱出尘。
“查到些什么?”
清冷的眼神悠远且难以捕捉,低沉的嗓音虽轻,却没有半点温度。
“回景王,他的病所有御医都束手无策。”
身旁,一黑衣人隐在阴影处,恭敬的回道。
眸底划过一丝狐疑,瞬间又恢复过,“擎王那边呢?”
“他仍留蓝家姐弟在府里。至今还没有什么动静。”
倏地,白衣男子的眸角余光瞥向身边,黑衣人瞬间便没了踪影。
“三弟,好心情啊。”
说话的男子约莫三十岁上下,他稳健的走进亭子,白靴,墨色锦衣,嵌宝金冠束发,古铜肤色,如星的眸,高深莫测探不到底。
“是大哥啊,”白衣男子万俟景,缓缓转过身子,笑意温和,扬手示意,“大哥请坐。”
来人正是繁王万俟繁,他坐到石椅上,接过万俟景递过来的茶盏,轻呷一口,状似闲话道,“三弟,听说七弟回宫了。”
“呵呵,是吗?”万俟景淡笑,“回来就好,也不知他的病好些没有。”
万俟繁眉头微挑,“你不知道?”
万俟景眼眸轻抬,展开手中纸扇,“什么事我该知道呢?”
“御医说七弟的病愈发严重,恐是……”话虽扼腕,双眸仍是紧紧盯住他,径自巡视。像似寻找些蛛丝马迹。
“哦。”万俟景不惊不诧,仅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三弟这反应,未免太冷淡了吧。”万俟繁不露声色的收回目光,“怎么说,都是至亲兄弟,你就不担心七弟?”
“生死由命,担心又能怎样?”万俟景不以为意,两眼淡漠至极,“个人看个人的造化吧。”
“呵呵,”万俟繁骤然轻笑,似是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脸上神情也放松下来。随即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你可知道,前几日,四弟去法场救下了蓝家姐弟。”
“哦?有这事?”万俟景像被挑起了兴趣。
“嗯,不假。据说那位蓝小姐是四弟心仪已久的女子,生得是妩媚多姿。蓝家一族被叛斩首,四弟不顾父皇之命,公然去了法场救人。”万俟繁不屑的冷笑,“朝中大臣已有人就此事大做文章,联名上书父皇。这会,父皇正在御书房大发雷霆呢。”言语中,难掩幸灾乐祸。
万俟景不赞同的说,“四弟遇事一向冷静,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呢。”
“哼哼,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万俟繁瞥瞥他,不紧不慢的说,“如今父皇年事已高,这皇位迟早是要交给我们兄弟中的一人,三弟一向冷眼看世,心思慎密,依三弟看,谁会得此殊荣呢?”
万俟景摇头苦笑,“大哥这不是难为我嘛。”
“呵呵,”万俟繁不在意的笑笑,“这只是你我兄弟间的闲聊,大哥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双眸坚定的看着他,像似一定要听到答案。
万俟景瞄过他一眼,略微沉吟道,“你我兄弟七人,二哥早逝,七弟又染病在身,六弟闲散惯了,不愿被束缚;五弟只喜欢带兵打仗;我就更不用说了,志不在此。如此说来,这皇位也只有大哥和四弟是父皇首选。”万俟景微顿,继又道,“大哥,请恕我直言,在父皇心中,似乎更为看重四弟。”
第20章 牵连
“哈哈……”闻言,万俟繁开怀的大笑,拍拍他的肩,“三弟,很高兴你能据实分析给大哥。可见,你并没有当大哥是外人啊。”所有的试探与怀疑,因万俟景的话而烟消云散。
“大哥,话既已说到这份上了,我有一句话不得不说。”万俟景正色道,“不管你和四弟谁能得皇位,做为兄弟,三弟我都会由衷说一声‘恭喜’。而做为臣子,我会心甘情愿呼一声‘万岁’。”
深深凝视他半晌,万俟繁点点头,“三弟,我懂你的意思。也希望你记得今日所说的话。”
诺大的御书房,启萨王朝当今皇帝宗帝,面容冷峻的瞪着站立在房中的人,“老四,你最好给朕一个解释。”他不相信自己一向看重的儿子,会做出这种有失常理的事。
万俟擎对宗帝的怒气视若无睹,他面不改色道,“父皇,蓝雄通敌叛国虽是证据确凿,并被父皇下旨治罪。但是,儿臣却以为,此事决不简单。”
宗帝压下怒气,硬声命道,“说”。
“大哥当日只是凭一封蓝雄手绘的本国各兵营阵图,及琉瓦国将军的书信,就定了蓝雄的叛国罪,表面上看,似是如此。可是,细想一下,蓝雄已经身居本国宰相,位高权重。金钱还、权势都是唾手可得,他冒死叛国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万俟擎的话让宗帝慢慢冷静下。
“审他时,他也并未反驳,而是一口担下叛国罪责。既然全家老小都要陪他上法场,他也毫无犹豫。依儿臣看,这其中定当另有隐情。”
“你查到什么了?”宗帝肃容发问。
万俟擎微微沉吟,随即抬眸,坚定道,“叛国是假,帮助某位王夺位是真!”
宗帝眉头紧锁,面色骤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父皇,”万俟擎不卑不亢的回道,“蓝家是三朝重臣,他的父亲蓝候可是墨皇叔的岳丈……”
一句话,令宗帝瞬间变了脸色。
万俟墨,与他同争帝位的弟弟,被他设计陷害流放在外。
照此说,蓝雄是他的妻弟,当万俟墨被流放时,他的姐姐为示忠贞,随即自缢。蓝雄叛国该不会是为了帮他报仇?
像似了解宗帝的想法,万俟擎继又道,“说蓝雄叛国,实在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唯一说得通的,就是因为墨皇叔!墨皇叔流放三年后,突然销声匿迹,至今没有下落。若真与蓝雄有关,我们完全可以借助他的女儿查到他的消息。”
宗帝凝思聚神,尔后抬眼扫过他,“那张军营图,蓝雄是如何得到的呢?”
万俟擎倏地跪倒在地,“请父皇降罪!因儿臣的大意,被他的女儿所盗。”他恨她的绝情,恨她的欺骗!
看了儿子一眼,宗帝叹了一声,“起来吧。朕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为了此事才救她,现在,朕就命你彻底查清,务必要找到万俟墨!”一日找不到他,他就寝食难安。
至今,他仍记得他那对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
“儿臣尊旨!”
第21章 梅夫人
麦麦爬起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将头发随意的绑了两条辫子,用冷水洗洗脸后就直接出了柴房。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舒适而清爽。古代的空气较现代要纯净许多,麦麦贪婪的深吸上几口,提起精神走向长廊。
“梅夫人,她过来了。”
长廊另一端,丫环掺着一位淡衣女子,缓缓走近,并附在她耳边眼神示意前面的麦麦小声提示。
女子神情淡雅,脸上略施脂粉,气质卓然,完全不同于婕夫人的娇艳之美,另有一番寒梅清美。
梅夫人淡淡瞄过麦麦,脚下未停,朝她直直走来。
待麦麦走近,擦肩而过之际,旁边的小丫环倏地的伸手拦住,口气不悦道,“贱婢,见到梅夫人为何不问安?”
“梅夫人?”麦麦困惑的看向一边的梅夫人,她哪里认得这些人啊。
“怎么?不认识了?”梅夫人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麦麦很想告诉她,她是真的不认识。但她知道,那样说的结果,肯定会被扣一顶藐视的高帽。
“哦,见过梅夫人。”麦麦不露声色的朝她福下身子。
“蓝小姐,当日你在‘锦瑟居’所做之事,该没有忘记吧。”梅夫人傲然的抬高下巴,清眸越过她的头顶。
麦麦暗自叫声苦,她哪里会记得嘛。按照以往经验,这身体的本尊决然是做不出什么讨人喜欢的事。看这架式,梅夫人颇有点兴师问罪的意味。天啊,她到底要为蓝璇筠偿还多少呢?
“呃,梅夫人能提醒一下吗?”麦麦谨慎的说,“好些事,我都记不得了。”
“是吗?”梅夫人眉梢轻提,嘴角溢出嘲讽,像似不屑再跟她说话似的,把头扭到一边,吩咐身边的丫环,“冬儿,你给蓝小姐提个醒。”
“是,”名唤冬儿的丫环,面色不善道,“我们夫人与你根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却一再咄咄逼人,居然还闯进‘锦瑟居’撕毁了夫人最心爱的名家真迹!这也就罢了,扭过脸你竟对擎王说,是夫人自己撕坏想要嫁祸于你?!”
梅夫人身子微颤,提及当日之事,她仍是介怀。
麦麦丝毫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依她这几日的了解,蓝璇筠是个爱耍心机、善妒、心胸狭隘的女人。为了铲除异己,别说是撕东西,就是烧掉她的‘锦瑟居’,她也绝不会惊讶。
“之前,是蓝璇筠不懂事,还望梅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麦麦代蓝璇筠诚恳的道歉。好赖也算是借用她身体的代价吧。
“一句不懂事,就想将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梅夫人冷冷的注视着她。
“好吧,你说,想要如何泄愤?”麦麦索性不去说那些无用的话,看样子,她不发泄下心中怒气是决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呵呵,”梅夫人突然轻笑,清眸睥睨,“蓝小姐原是相府千金,该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我虽没有蓝小姐这样显赫的出身,却也是读遍百家之书。你我二人就当众比试下才艺,蓝小姐若是能赢过我,令我心悦诚服,早先的事我就一笔钩消,绝无二话。”
第22章 站在桥上看风景
梅夫人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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