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美人儿刚刚在车上才换上了李月轩随身带来的衣服,善化寺始终是佛门之地,不比寻常地方,既然来了这里就要遵守寺院的规矩,佛门重地女色不得入内,这乃是不成文的规矩了,所以为了方便行事,只好先让黛红玉和刘良女改换身行头了。
不得不说,黛红玉和刘良女换成男装后倒真有和李月轩看齐的趋势,虽然两人以女子之身扮作男人显得过于秀美柔弱,缺少李月轩眉宇间那英伟神俊之气,但精致的五官再加上动人的眼眸想必也是会惹的小姑娘脸红心跳的。
刘良女见着离前方的老主持越来越近,心里略略有些不放心起来,要知道在古代人们的认知里,寺院的主持都是人世间的智者,有什么事能瞒过他们的?以刘良女这种封建社会虔诚的信徒而言,在智者面前耍这些小伎俩,感觉就像班门弄斧。
“公子,奴婢还是回车上去吧,这万一让老主持看出来了,会不会给公子惹麻烦”刘良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声的向李月轩说道。
与刘良女那紧张的模样相比,黛红玉却显得镇定俏皮多了,她见刘良女一身雪白的折领夹棉道袍,纶巾束发,银带束腰,外加件长至脚踝的宽袖对襟褙子,着实英俊不凡,但偏偏脸上的表情那么紧张,显得很是有趣。
她不待李月轩开口,便抢过话头,学着男人间说话的动作,故意把声音压的粗粗的,有模有样的学道:“刘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既是男人,何必自称奴婢,难道刘公子以为现在自己还是女人不成?”
刘良女此刻心里哪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见着老主持眼睛里闪着光芒的凝视着这边,她又急又怕,不由可怜巴巴的看了黛红玉一眼,道:“夫人,你别取笑奴婢了,奴婢在太原时就听说善化寺的老主持是位得道高僧,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咱们这样走过去,他一定看的出来咱们是女人的”
黛红玉笑嘻嘻的,一点也不以为然:“刘公子此话此矣,佛曰:男女本一体,男人就是女人,女人就是男人,咱们换成男人的装扮有何不可的?不要紧张,一会就看本公子的脸色行事。”
黛红玉说的大气凛然,镇定自若,还真有点男子汉的气概,如果不是接下来她还说了一句让人吐血的话:“月轩,喜不喜欢姐姐这模样,下次姐姐穿男人的衣服服侍你好不好?”
李月轩听得一个踉跄,险些晕倒,他狠狠的睨了黛红玉一眼,本想说上两句,不想脑中却忽然闪过黛红玉婀娜丰满的娇躯身着男装,躺在床上的模样。
邪恶,太邪恶了。李月轩使劲摇了要头,想说的话一句也想不起来了。只好干咳两句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黛红玉洞察人心的功夫了得,如何看不出他那尴尬的想法,心里顿时嘻嘻一笑,眼神儿妩媚的偷看了他一眼。
走到主持身前,李月轩心里立时便庄重了起来,那些邪恶的念头瞬间便被赶的老远。老主持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平静道:“贫僧善仁,见过太师,今日太师大驾光临,鄙寺蓬壁生辉”
李月轩也以佛礼回了一礼,笑道:“主持见笑了,本座昂慕贵寺已久,心神驰往,奈何苦没机会,今日本座经过大同才有这分机缘来贵寺一游”
“太师谦谨了,请”老主持微微一笑,看的出还是喜欢听李月轩这些恭维话的,他手作请状,身子微微一欠,神色甚是恭敬,对于这位太师显然是给予了高度的尊重。
李月轩回手作了一个请状,两人便双双入内。
黛红玉站在李月轩身后,见他和老主持有说有笑的进去了,便也有样学样的向刘良女请道:“刘公子,请”
刘良女在老主持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他看出了破绽,紧张的不得了,此刻见他终于走了,心里才松了口气,哪还有心思开玩笑。见着黛红玉那作怪的神情,不由略略恼道:“夫人,你怎的一点也不害怕的,要是让老主持看出咱们是女儿身,会让公子难堪的”
黛红玉黛眉轻轻一挑,看了一眼李月轩的背影,妩媚一笑,道:“害怕做什么,他刚刚可是跟人家说了,日后有什么事都有他在呢,嘻嘻,要是真被老主持发现了,就让他去跟人家解释吧”
黛红玉脸泛桃花,眼若秋水,虽然是一身男装,但那妩媚的模样仍让人心里瘙痒,想入非非。
一旁的两个小沙弥看的傻了眼,他们长年呆在寺院里,哪看的出黛红玉是女扮男装,从来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此刻,见着一个男人竟然跟个女人一样妩媚动人,心里便隐隐想到了他与那位太师的关系了。小沙弥一身冷汗,心里直庆幸的感慨:“怪不得师傅不准我们出寺,原来这世间男人都变得跟女人一样了,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还好我小沙弥早已看破红尘,长伴青灯旁,保住了清白,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善化寺乃是唐代建立,现在寺院布局唐风犹存,主要建筑沿中轴线坐北朝南,渐次展开,层层迭高。前为山门,中为三圣殿,均为金时所建。辽代遗构大雄宝殿坐落在后部高台之上。其左右为东西朵殿。东侧为殊阁遗址,西侧为金贞元二年所建普贤阁。
李月轩一路走过,善化寺寺院建筑高低错落,主次分明,左右对称,时有钟鼓声起,或是烟云缭绕,很是超凡。千古名刹的雄姿风采,让人不由暗暗称奇。老主持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脸上微微一笑,却也不说什么。
将李月轩送往厢房,老主持安排了一下,便告了个罪就先行离开了。而李月轩带来的数百人,这寺院却是住不下,所以除了随身保护的亲兵外,剩下的那些人被安顿在寺院西侧的别院里。
李月轩对于善化寺的厢房倒是无可挑剔,只是眼下他却还有一事需要解决,所以刚在房中休息了片刻,就往别院走了去。黛红玉和刘良女则在厢房里先休息了。
别院离厢房并不太远,当李月轩出现在别院时,杨博正好从门外押着几人走了进来,见到李月轩,忙快步上前,抱拳道:“太师,人已经带来了”
李月轩目光如矩,落在一脸惊惧的许宁、张俊、江彬等人脸上,静了半晌,忽然一笑,道:“几位大人受委屈了,来人,快快松绑”
PS:十二点之前还有一章:)
壹贰五 难得糊涂
听到李月轩的话,杨博愣了愣,两眼不敢置信的转过头来看向他,李月轩心知杨博对于这些意图加害自己的大同官员并无好感,不过从种种迹象表明,许宁、张俊等人的确都是不知情,他见杨博没有动作,亲自上前两步,一边伸手欲去解开绳子,一边道:“还不快快给许大人他们松绑”
这下见太师亲自动手了,杨博尽管不情愿,也只好帮着解开绳子。
许宁、张俊、江彬一众刚刚在久盛楼里不明不白的被人指作行刺钦差的主谋,心里惊惧不已,他有心想替自己辩解两句,偏偏这事就发生在他宴请人家之时,他说的话谁会相信?
被关押起来后,许宁已经心灰意冷,虽然明知这是别人嫁祸,但他却找不到半点替自己辩护的证据,无论是时间,地点,动机,都指向了这个大同总兵官。不仅是他,就连张俊、江彬几人都是面如死灰,心知这一生的前途已经毁了。然而谁也没想到见到李太师后,他会亲自给大家松绑。
李月轩和颜悦色的替众人解开绳子,微微一笑道:“各位大人受苦了,刚才情势所逼,本座不得已才将各位一并拿下,各位大人勿怪啊”
许宁一度大悲大喜,还没回过神来,讷讷道:“太师,这是。。。”
李月轩摆摆手,打断他道:“许大人,先进屋再说,本座也有话要问你们”
说罢,李月轩向厢房走去,许宁几人面面相觊,愣了片刻也跟了进去。
厢房里,李月轩坐于茶几旁的椅子上,脸色与刚才的和气相比,忽然间变的阴沉起来,许宁几人则神色肃然的站于他身前,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过了半晌,李月轩微微一叹,道:“说吧,日前你们帅部偷袭土默特部落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李月轩提到土默特部落,许宁脸色一变,心中顿时惊骇无比。在久盛楼里,虽然那名刺客说起过他兵败折兵八百多人,但也只是笼统一提,并未点出事情的始末,而且这件事情极是隐秘,除去许宁和张俊亲领的两卫外,其他卫将领几乎都不知情,当初阵亡的那百八多将士也是许宁一卫的士兵。这件事可谓是密不透风,许宁本还想等鞑子打来后,虚报阵亡人数就蒙混过去了,没想到李太师竟然已经知道了。
许宁额头上冷汗直冒,脸色惨白,眼珠子急急转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月轩见他不愿说起,冷哼一声,道:“许大人,可是还想隐瞒下去”
许宁“哐当:一声跪到了地上,埋头乞求道:“太师饶命,出兵土默特部落并是下官的命令,下官不过是受命行事而已”
李月轩脸色一冷,低喝道:“受人命令?哼,你戏耍本座不成,大同一镇,以你总兵官为首,所有的军事行动,没有你的命令,谁敢动作?受命行事,哼,除了受陛下的命令,谁还能命令你?”
李月轩厉声喝道,看的出是动了真怒了,其实对于许宁说的受人命令,他如何不知是代王。大明律里有明确规定,藩镇王爷,除了王府守卫外,不能调动地方守军的一兵一卒,如有需要,可与地方官员协商。全天下都是如此,更别说是在九边这种军事重镇了。然而许宁却是受了代王的命令,率军深入,最终被北元土默特部落半道伏击,死伤八百余人,怎能不让人火大?李月轩在久盛楼里说许宁目无王法,便是指他无视大明律,而私尊王爷调令。
许宁一听李太师这话里有话,心中一紧,心知恐怕自己受代王命令偷袭的土默特的事他也知道了。想到这,许宁无声一叹,索性大方承认,道:“太师想来已经知道了下官乃是受代王爷的命令出兵而被伏击的”顿了顿,许宁见李月轩神色平静,不由苦苦一笑,道:“太师以为在大同这一亩三分地上,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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