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眼看着梅晨星,“怎么不自己跑呀?”梅晨星一愣,嘿嘿笑两声,露出他的招牌酒窝和虎牙,“不是着急么,案子已经破了!”他大声说着,两眼亮晶晶地放光。
“嗯。”和独孤随口应声,都没有表示兴趣。
“你们不想知道凶手么?”梅晨星眼睛兴奋地盯着我们。
摇摇头,独孤轻笑,“梅兄,我们要赶路,你自己慢慢处理吧。”说着要翻身上马。“唉,唉,你们别急,我还有话。”梅晨星伸手拽住我的袖子。
“又怎么啦?”盯着他,“凶手逃到南方,可以和你们一路么?一个人太久好没意思。”他笑嘻嘻看着我。
“逃走了?”心中觉得诧异,不是已经死么?难道他根本没有破案?
“是的,他武功很高,但是我也能打过他,不过他跑得比兔子还快,我的马不行。”他肯定又开始找借口。
“那我们也帮不上忙,真是不好意思。”用力将袖子拽回来。
“对了,奇怪,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要走?”梅晨星说着然后去推门,门开的霎那他便不动了,猛地回头看着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声音就象看见多恐怖的事情一样颤抖不已。
“没什么,文卿冉的家仆庞晔造反,他们有世仇,同归于尽,然后又不知道怎么弄塌房屋,就这样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摇摇头盯着他道。
“不清楚?什么叫不清楚?”他瞪着,眼睛溜圆。
“梅晨星,少跟我吼,不清楚的意思就是知道但是不告诉你,行吗?他们有他们的秘密和恩怨,这些和你无关的。”说完又后悔,因为看见梅晨星那双比星星还亮的眼睛黯淡下来。
“以为我们是好朋友,结果却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什么都肯告诉你,可是你却什么都没有告诉过我。”说着他猛地一抬袖子抹把脸,抽两声,“不许笑话我。”他瞪眼看我。
英俊的脸焕发出一种凌厉气势。
“没笑话你,我哭得比你厉害。”朝他笑笑。
“他没有有什么告诉我的么?”他定定地看着我。
摇摇头,却听见独孤轻声道,“他那个案子不用查了,是庞晔做的,他的目的是为陷害他,引人来对付他,他还说了句谢谢!”
梅晨星猛地大笑,然后哈哈大笑,“原来他早就知道。”笑脸上的悲戚之色便褪去,“现在也省了违背祖训家规,我还是一个公正不阿的捕头。”
旭日初升,红彤彤的,耀红大地万物。
周围的细碎云层仿若海面波涛,太阳如从远山层峦,波涛浩淼的大海上升起来。
梅晨星还是带着我们去官府做口讯记录,我们便随意地给他们编个故事,再问得太详细就不清楚。如此折腾到下午,和独孤还是脸上脏脏的,而且昨夜不断流汗,现在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白马镇的白马公府一夜之间坍塌地陷,坊间自然会生出很多传闻,也够镇上的人茶余饭后闲谈猜测的,最好再此地闹鬼之类,就不会有人来探究。
晚间便又投宿在那家吱嘎作响的客栈,这次是我检查的房间,住店的时候独孤习惯和我一个房间,每次他都睡在长凳上。我们可以换着睡,没有规定男人定要睡凳子女人睡床,他却笑着如果是他那么就有睡床的权力,而且完全可以心安理得。
小时候在孤儿院学校午睡睡过板凳,很硬,很不舒服,但是他坚持便不再与他争。
心里想应该即刻返回去找玉舒,让他不要再练蝶影神功,也许这样他受的伤害就会少。按照文卿冉所说修炼蝶影神功的人都会产生无穷的欲望,产生无尽的折磨,甚至走火入魔,他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杀我,他――一定受了很多苦。
心头纠结着就更睡不着,“独孤,――我想明天先回淮都。”
“过些日子他也会来惠州的,现在回去未必能够找到他,不如在那里等他的好。”独孤的声音在夜里如风行水面,透出丝丝氤氲的糯软。
如果坚持他一这会同意,可他若是同意一般我又不会提出不同意见,翻个身,打定主意先去玉锦山庄后山找小金,详细问问清楚。
如果从水龙镇旁边的出口进去的话也可以,不过确定是不是应该和独孤一起去,他不是蝶影门的人,却又找不到好的办法。
和独孤第二要上路的时候,梅晨星却死活要跟着,我就奇怪,梅捕离杀,齐名的人,为什么梅晨星和独孤的差距就那么大?
路上有了梅晨星倒是热闹很多,平时和独孤都很少话,偶尔相视一笑却也无话,梅晨星一路相随就不一样,他南地北通,还不断地给我们讲他破过的案子,抓到的凶手。
大白和火云若是日夜不停赶路都不会觉得累,但是有梅晨星一起,便走不快,而且也不舍得把马累坏,所以赶路的速度还是和从前一样,只是火云不耐,每次远远地跑出去,便跳下马让它自己一边啃草然后一边等他们。
一路过来绕过不少厮杀斗殴的,有梅晨星在旁边,倒是安全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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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天泛着金光的蓝,西边霞光万丈,太阳渐渐落下,远山层峦叠嶂处,洇红漫延。金光跳跃在水面,波光粼粼,河边青草滴翠,随风荡漾。
“赶不到前面了,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独孤跳下马,将马缰绳绾在大白脖子上,让它和火云一边遛达。
“小林凡,你和文卿冉什么关系?认识他那么久,他也没有送我什么,为什么你才来他竟然送你这么好的马?”梅晨星拈着手里的马鞭轻轻抽打着身边及膝的青草。
“梅捕头,我说过,不是送的,是他有事情拜托独孤,所以才用马做报酬的。”独孤现在是离恨宫宫主的事情也不是秘密,他本来也不是刻意隐瞒,当初只是为瞒着玉舒,现在没有必要,所以他便恢复自己的名字,认识离恨宫宫主的人也很少,即使是作为四公子之一的孤独也并不常在人前走动,据他说是第N次。
“是吗?”梅晨星朝我笑笑,迎着落日余晖,酒窝里装满金色霞光,虎牙亮闪闪的,让他的英俊变得如孩子一样可爱。
斜阳依水面,断云晚来收。
“是的。”走在前面的独孤回头笑笑,然后指指青草地中间一片干燥的地方,“我们今日就在这里吧,再向前便是树林,河边比林中安全的多。”说着便将包裹放下,拿出厚厚的深色棉布铺在地上,然后让我去休息。
刚坐下,梅晨星便挤过来,“小林凡,我们一起坐,独孤兄就是讲究,出门在外都是裹衣在地上躺,这么猫夜就算。”
“我们是习惯嘛,你又不习惯。”伸出胳膊拐拐他,“里面还有,一边坐去,我要睡觉。”
梅晨星会不停地和我说话,晚上睡觉他都会坐在床边,独孤开始还管他,后来也懒得理他,开始还不受影响能睡得着,后来睡着也能听见他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多话要和一个个头不高面色焦黄的孩子说。
“去前面树林打一只野兔回来。”独孤说着便往前面走去,一骨碌爬起来,“独孤,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然后追上去。
独孤看着我笑笑,“去河边洗一把脸吧。”然后自己先走过去,我还奇怪,结果到河边对着水面照照,本来就不好看,结果现在上面一层灰。
骑马灰尘大,现在已经是五月气,白天太阳曝晒,流汗变成一条条黑道。
讪笑一下,连忙找了个有石板的地方跪在河边,哗啦啦一通洗,洗完抬起头来,独孤和梅晨星也已经好了。
梅晨星也跟上来了,我真想一头栽进河里。
走进树林,独孤和梅晨星立刻紧张起来,独孤紧张的时候背部会下意识地挺直,然后会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而梅晨星那个时候会是个英俊的人,面色深沉,双目晶亮。
“闻到血的味道。”他小声对独孤道,“嗯,应该在前面不远处,小心。”他扭头看我一眼,朝他点头。
梅晨星已经提气飞速掠出,我和独孤跟在后面。
越走血腥味道越浓,片刻停在小路旁边一片狼籍之处,吓了一跳。
几辆马车歪斜在地,有的被劈裂,周围散落着十几具尸体,都是被刀剑砍伤,有的穿心而过,有的割断喉咙,还有的手脚被砍断。
血流浸透土地,边上的青草染上一片暗红色,有的滴滴地落下来。
风吹过,腥臭味道更浓。
和独孤站在边上,梅晨星则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慢慢查看。
有几个人似乎是在马车中被杀,马车侧翻尸体滚落出来,抱着婴儿的老婆婆,还有像是丫鬟打扮的少女,还有一辆马车中一对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女,双双被刺中心脏。
梅晨星看遍之后让独孤帮他将尸体一具具抬到边上,我想去帮忙,我现在看见尸体,大片的血,残碎的肢体,除反胃已经不会头晕呕吐。
因为那次自己的血够红,流得够多。
忽然听到右侧传来细微的声音,“独孤,你们听到声音么?”说着便飞速往右边跑去,那细微的呼吸声夹杂着哽咽。
《穿越之江湖天下》潇烟漠漠 ˇ第七十九章ˇ
独孤和梅晨星立刻跟着跑过来。
绕过几丛灌木,看见前面好像有个人影一晃,便隐在树后不见了。
快到跟前的时候,独孤伸手拽住我。
“阁下还是出来吧,不必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