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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丈洞是一个阴凉的宽阔的洞窟。
除了骆纹锦八个婢女,四个嬷嬷,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洞中夜明珠清冷的光辉淡淡如星,洞中装饰简洁,石壁,石床,似乎是供人练功打坐用的,
石洞后面还有一个紧锁的门。
古人没有保险柜,总是修了一个又一个密室,神秘兮兮。
玉锦山庄外面的村落自己有村长,不允许随便来麻烦庄主她们。
玉锦山庄很多人都是骆纹锦她们救回来的。
玉锦山庄其实不神秘,反正我看来看去觉得很普通。
村民淳朴,安居乐业,过着山里不知山外事的生活。
我觉得我很喜欢这里。
如果有一处地方,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用为功名负累,不用为生计发愁,我想是最朴实的愿望了吧?
玉天恒给我吃的白玉丹将我的功力都柔和的化散开来,不为所用,便不为所伤。
但是,药效却不是永远。
所以我看见骆纹锦的脸色一直很紧张。
她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她对我这么好。
我想,我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觊觎的,一个莫名其妙穿越,然后惹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麻烦,我是幸运的吧?死了还能在另外一个世界活!我是不幸地吧,活着不是非常的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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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天舒来拜会过几次,可是骆纹锦不肯让他进来,回到玉锦山庄,骆纹锦从前那种温柔妩媚的样子便是一种温和的凌厉,宛若高高在上的王,举手投足时而像一个俊朗帅气的男子,时而又是一个温柔静美的女子。
她喜欢穿男子的衣服,修眉轻挑,凤眸若星,让人辨不清她是男是女,魅惑人心。从白苏的眼神中我可以感觉出,可是我不想往深处探究。
我只想在最后的日子,可以享受这样的自由。不管她们或者谁还有什么阴谋,我都无力在去经受,只想静静走到最后,到云弄影这具身体彻底枯竭。
骆纹锦说云弄影身体里的功力,如果发挥出来,是天下第一。
连她都佩服,说恐怕也只有她师祖有这样的功力。
但是当今不可能有一个人能够轻松自如的运用,各种正派,邪派的内力在体内交汇,进行着拉锯战,开始她尚能控制,后来慢慢地便有了可控制可不受控制,再后来似乎发生了化学作用一样,交汇的生出其他,敌对地又开始有其他转化,这样她体内的功力本来十几种,后来变成了几百中,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力量越来越大。
这还是养功碧蚕蛊的功劳,它能吸食功力,释放功力,但是到了最后,那些功力将它腐化,它无法控制,便开始为害本体,称为作乱的根源。
白玉丹能够软化它的功力,却不能解决根本的办法。
根本的办法就是内里足够强的正邪八大高手,按八卦方位,将自身的内里输入我的体内,慢慢的一股股内里导引。此中却又凶险至极,因为八大高手内里不同却无一例外都是极为利害,若是体内互相冲撞,那么身体立时爆裂,要么就是高手互相陷入胶着最后力尽而亡。
当今世上恰好有这么几个人,但是谁有面子能够同时号召他们?
而且生死存亡的事情谁肯那么做?
关键还要我来修习他们的内功法门,等于同时学他们的武功,高手选弟子都是精挑细选,甚至一辈子挑不到,哪里会随意授人?
所以分析下来,我只有等死。
等死的滋味不好受吧?
如果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多少人会自暴自弃?多少人会迁怒别人?甚至千方百计让别人也染上自己的病?
我发现我竟然有种任命的苍凉。
被玉天恒折磨过,只觉得死――其实是很幸福的事情,特别是死之前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
所以我想的很开。
我每日笑得灿烂。
旭日温暖,夕阳凄艳。
凉风习习,清月淡淡
花香靡靡,清波潋滟
这些都能让我开心,像个贪婪要糖的小孩,毫无畏惧地冲向死亡。
可以忘却爱,忘却恨,觉得天地只有我一人。
生或者死,都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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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别人看到的我,还是乐观的,笑得灿烂。
仿佛什么,都不过是风吹过,烟消云散。
所以白苏会冷冷看着我,说我没心没肺。
我很认真的看着她,微吊的细眼,不是很美,却很风情,
“那么我该如何?哭天抢地?还是堕落?还是报复?”
她冷冷地逼视着我,“什么都好,就是不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人替你难受,你却觉得别人都是傻子。”
为我难受?如果我要死要活,难道他们就不难受了?
而且谁会为我难受呢?
我有什么资格让人替我难受?
人是多么奇怪的动物?
让你坚强,却不过是要你按照他们喜欢的模样。
人不过就是活在别人的眼里。
可是我要死了,我为什么要在乎?
我就是要没心没肺。
我感激的,我也没有办法回报
不如用力地活着,直到最后。
“如果可以,其实我是想杀了你的,这样就不会有那个可能存在,她就不会受伤。”白苏盯着我,斜挑的眼睛没有任何温度。
我不知道她说得他是谁,也不想深究,做个鸵鸟又何妨?
天下的人都不待见你,你还是要一分一秒的过活。
我本身就欠了所有人的,谁能靠自己不食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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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依水面,层云照碧影。水波潋滟。
“若凡,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骆纹锦软媚的声音透出一股闲散。
“师姐,你找我有事?”我扭头朝她笑,她只说要教我武功,让我叫她师姐,我当然没有意见。
“若凡,你的病情我不想再拖下去了。”她穿了天青色的锦衣站在夕阳地下,竟然会让人错觉,那是个凤眼魅惑的男子。
“可是那些高手并不是那么好找的,你不是说除了你,玉锦山庄没有人有这个能力么?而且即使有,我也不愿意去试。”我低头看着水面,风吹起涟漪,夕阳洒金钻。
“若凡,为什么?”骆纹锦纵身越过小沟壑,落在我身边。
“师姐,如果那样我就太自私了,我如何可以让别人为了我在冒险,而且你也说了,即使有八人,功力足够,合作的过程也惊险万分,所以,我不想去博那微渺的可能。”我抬手抓起自己捡好在身旁的石子用力地朝水面扔去,石子点过水面,三点,没入远处,如同小鱼跳碎粼粼水面。
“若凡,不管你如何说,师姐都要试,你知道,我从来就没有会推却的事情,能够把你找回来,这个都做到了,还有什么做不到!”她的声音有着某种让我想忽略的坚定。
而且她经常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作为云弄影我已经有很多疑惑了,我不知道玉锦山庄是不是还有云弄影的事情。
“师姐,有的事情你都没有告诉我,我想我很难一下子知道你说什么。”我扭头看着她,她在我身边蹲下来,凝眸看着我,似乎犹豫了一下,说道,“若凡,如果我说――你本来就是这里的人,我用了很玄妙的方法把你找回来,让你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你会恨我吗?剥夺了你崭新的生活?”
我盯着她,摇摇头,我不知道她说什么,只能摇头。
“若凡,你本来就是若凡,是我的师妹,可是你却被竹吟霜给害死了,师姐不想你就那么年纪轻轻就死去,所以千方百计用尽一切办法将你转世的魂魄拉了回来,若凡,师姐这样你――会恨我吗?”她看着我,眸色在夕阳的投射下波光涌动。
我没有词语可以描绘我的感受,我只能说我不相信,我无法接受这样玄妙的东西,所以我只有摇头,神色定当是茫然无比。
“若凡,你随我来。”骆纹锦伸手握住我的手,“做一次从前你最喜欢的动作。”她轻笑,拉住我的手,腾空而起,竟然掠过水面直直飞出去。
我很想说姿势曼妙优美之类的话,但是我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竟然是可以飞的,那么她的功力到了什么地步?
她牵着我的手,一直往前走,“若凡,师姐不想靠那些什么高手,我想让你回到过去的你。”她轻笑着,领着我。
我茫然地被她拉着走。
风漫原野,绿摇红现。夕阳落过白眉山西面,薄雾升腾,大鸟飞过夜空。
薄暮降临。
千丈洞。
“庄主。”守门的侍女请安。
骆纹锦示意,然后带了我进入洞中。
站在那扇上锁的门前,她的神色凝重,似乎犹豫,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然后她深处收掌抵住锁处,没有钥匙,只见掌影飘翻,然后听见咔嗒一声,门便轧轧地滑开。
一阵清香扑鼻而来,骆纹锦领着我走进去。
我抬眼望去,竟然是个一装饰素雅别致的闺房。清香细细,紫纱嫚嫚。
远处一架纱帐垂悬的床。
没有什么不一样,就是一间装饰别致的房间,我扭头看她,她却直直朝床走去。
我紧随其后。
紫色的纱幔被掀开,挂在两旁的金色流苏的金钩上。
床上似乎躺了个人,我不禁往前走了几步。
然后我再一次惊在当场,我已经有无数个惊异了,这个却依然可以将我惊呆。
床――不是床,是个巨大的水晶棺一样,罩子透明,里面躺了一个紫衣黑发,眉清目秀的女子――那个女子就是我自己的模样。
我呆呆地看着,心头涌上一种莫名的感觉,如同很多东西要涌上来,可是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