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要示弱,来彰显他们的诚意。
而这些问题,里奇自己明白了不够,还要说给戴纳听,所以里奇才会拼着让楚袂不痛快也要留下他在身边,讲问题细致化的讲解给戴纳明白。
问题是在谈判时随时产生的,也要及时解决,来来去去最后弄清,已经过去了三日,而谈判也进行到了尾声。这些日子他们都忙,楚衣也被拉到戴纳和袁迎的谈判中去做中间翻译。除了公事就是应酬,因为谈判的结果越来越趋向于他们成为合作国,以后桑迪的矿源戈蓝国不能再全部占有,答应给桑迪分成或者费用,而桑迪国的政治被确认为完全独立,所以这才有了一切都好商议的苗头,既然达成了这样的一致,那些大臣们都开始给里奇和戴纳递名帖,每天都有见不完的人,以至于他们都没有私下里说过话。
楚衣算是个旁观者,他非常清楚戈蓝国用的只是缓兵之计,他听戴纳和里奇谈话时屡屡提到正在进行的战争和别处的谈判,戈蓝国野心很大,他的属国已经遍布世界各个地方,虽然都是像桑迪、奥兰港这样的小范围,看起来不足挂齿,但是却都是能源富足,地理位置优越的地方。早晚,他们会把这些地方的政治也控制到自己手里。幸好中土足够强大,他们是绝对不敢打中土的注意的,如果是当初积贫积弱的大清朝,这里又将上演一个异世界的鸦片战争。
☆、试探
37。1
这天终于得了空,楚袂拉着楚衣去游湖。他问过侍从,这里有小船可以供他们泛舟湖上,现在天色暗下来,准备几个小菜,温上一壶酒,赏湖赏月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偷闲不足半刻,就有人来找楚袂了,他碎碎念着起身,完全没有往日的君子之风。楚衣也很烦,他本来最近的心情就很压抑,偏巧有个一点都不知通情理的里奇,以为自己占着爱的名义就要霸占着楚袂,于是两人就一唱一合的把个里奇好一通骂。
送楚袂回去,楚衣一个人在花园里游逛,月色很好,他还不想那么早就睡觉。没想到会遇到袁迎。
“金先生,这么晚还在外面啊。”袁迎热络的打招呼,脚下快了几步走过来。
楚衣躬身施一礼,说:“亲王殿下。”
袁迎连声说:“可别这么生疏,还是喊我袁迎就好了。”
“那是在下不知殿下身份的时候冒犯了……”
楚衣还没说完,袁迎打断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King!”
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人一定是戴纳。楚衣和袁迎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戴纳是刚从里奇那里出来的,确切的说是被轰出来的,他一路腹诽着,穿过花园的时候竟然看到袁迎和楚衣。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袁迎这个人不简单,想想看,一个人在举目无亲的中土足足呆了三年,完全没有泄露过自己的身份,却在一些交往过的中土文人中有着不低的好评,这个人比他的王兄要厉害多了。尤其是,他在调查过之后就碰到了他给楚衣解围的事情,而后来,当桑迪王给他们互相介绍的时候,他居然没有流露出半点的惊讶或者其他不寻常的神色,表现得好像是他们真的第一次见面一样。此人城府之深,可不是楚衣能够玩转的。
楚衣也正在这发愁,他不讨厌袁迎,但总觉得这个人有些怪,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但是他从第一次跟他见面,就亲近不起来,不像戴纳,他们完全陌生,自己都敢上前求救。而这个人,从心底的想要躲开他。所以对于戴纳的到来,他是非常的欢迎。
“戴纳,回来了啊。”楚衣声音带笑,他是故意要表现出这番热情,虽然袁迎不太懂戈蓝语,但是情绪总是能够感染到的。
“侯爵大人。”袁迎打了一声招呼再没说话,他和戴纳的交谈完全要依靠楚衣,而现在不是谈判,他不想这么麻烦。
戴纳回了一声“亲王殿下”,他们这几日的接触,对于彼此话语中最长说出的词语有一点的了解,至少这两句都是听得懂的。
三人语言不通,要聊天实在是不方便,楚衣就对袁迎说:“时候不早了,也该休息了,改天再到王府拜谢殿下。”
袁迎也无法说不,只好跟他们道了声别出宫去了。
楚衣抬脚往宫苑去,戴纳跟在后面声音很低:“这个人不简单,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为好。”
“嗯。”楚衣简单的应答,戴纳张张嘴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第二日,上午把所有的事情都梳理了一边,协议都写好了,双方仔细看过之后,都无异议,就都签了字。
这是戴纳和里奇的事情,他们前脚走了,后脚楚袂就跟着出了门去找楚衣,他要逼问,这些天都没机会得到答案,带着疑问放他走,这是绝对不行的!
在桑迪国王宫的花园里,楚袂和楚衣两人沿着湖并肩走着,两人说着话楚袂就突然站定了,声音绝非寻常的温和,问道:“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和那个侯爵是怎么回事!”
楚衣眼神闪烁,神色不定,默了半晌突然有种心力交瘁的疲惫,低了声说:“能是怎么回事,你难道看不出来。”
“我就是看得出来觉得奇怪,才要问你。”
楚衣讷讷半晌,楚袂反而不急不躁只安静的等着他说话,但这要是他想蒙混过去却是万万不可能的。叹了口气,他说道:“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
楚袂了然点头,说:“那好,我来问,你来答。”也不管人家点头与否,径自问出第一问:“你对他可有好感?”
楚衣点头:“我一直很欣赏他,你问的那一种,嗯……嗯!”
楚袂见他这副样子,乐不可支起来,在他生气前止了笑,再问:“那么他呢,他对你是什么感觉?”
楚衣皱眉,慢吞吞的说:“他对我是个什么样子,难道你自己看不到么,这个还要废话问我。”
当然看得到,楚袂心里暗骂自家人不争气,有些气短:“他看到我就没一点好脸色,我怎么会去注意他!”
“好了,你别生气。他那个样子看你也是因为我的原因了,”楚衣夹在中间很是无可奈何,干脆就老实回答好了,在这个人面前玩心眼,很少有机会能得到效果。“我想他对我应该是不讨厌的,一路上相处都很好,后来在奥兰港发生了点事,我那个虚寒之症犯过一次,他帮我……是我们交合过,让我很快的全身暖过来,但也就是从那之后,他见了我就躲,态度全变了,我来桑迪国还是假扮成奥兰港的向导,这才能偷偷跟着来的。不过被他发现之后,我告诉他你有可能在这里,他也就没说什么,但是也没什么别的了,然后来这里了,你就都看到了。”
“为什么那件事之后他就不肯理你了呢?”楚袂非常不解。
楚衣更是泄气,前面有长椅,他颓然坐下:“我知道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我知道了!”楚袂走来走去走了几个来回,突然站定冒出这么一句。楚衣看着他,他神秘兮兮的说:“一定是,他以为你和我关系不寻常,觉得这样一来做了小人了。”
楚衣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沉吟半晌,自言自语似的说:“他倒是真的经常拿自己和你比来比去,我虽然知道他那个心思,但是由于一直也没有你的消息,所以根本作不出回应……”
楚袂了解他至深,怎会不懂他这一番婉转心思,想来也是因为自己才让他们误会这么久,觉得有必要帮他们解开心结,便说:“这便就是了,他一直暗示没有结果,谁知又出了那样的事,他觉得自己小人了,认为你会嫌恶他,自己先疏离你,也算是他爱面子了。不过既然你现在都清楚了,我只问你,你想不想化解开,或者说,你还爱不爱他?”
“我一个人的态度有什么用。”楚衣很是颓丧,提不起半点精神,一副认了命的表情。
楚袂摇头:“当局者迷。”他坐下来,一手搭在楚衣的肩上,说:“他现在对我没有好脸色,可见还是很介意我这个人的,那也就说明他对你的在乎没有改变过,甚至因为我的出现他危机感更甚。你现在只要先去试探一下,就会有发展了。”
“他不喜欢你,也许是因为那位王子殿下呢。”
楚袂白他一眼,说:“你是成心来气我!不过,说起来,他和里奇还真是很像,真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俩人都是臭脾气,明明心里想的要命,就是不肯先放软话,活该他们受罪!”
楚衣忽然来了精神,胳膊肘捅了捅他,笑着问:“老说我了,你当初怎么拿下那个高傲的要死的王子的?”
“切,”楚袂嗤之以鼻,“你少爷我,绝对不会比他更早低头,跟我耗着玩,他有时间我就奉陪,到最后来,还不是他先忍不住了。”话说到这,话锋又转:“别转到我身上去,先解决你的终身大事吧。”
楚衣抗议这嫁女儿似的调侃,却被轻松镇压,因为楚袂一句话让他顿时规矩了:“你们做都做过了,我还真想不到什么办法收了他呢。”
他看着涨红了脸的楚衣,又笑出了声,嘲笑他说:“当初在那半山腰瞧见小和尚那风流韵事,你倒是比我镇定,怎么到自己身上来,反而这个羞涩小媳妇的样儿?”
楚衣只管红着脸,竟然想不到什么话去反驳,他这边一直不做声,楚袂笑了一阵,拍了他一把,突然眼睛一亮,说:“有了!”
两国的谈判告一段落,达成的协议桑迪王非常高兴,于是下午设了宴,为这次顺利的谈判而庆祝。夜色弥漫时,放了很多烟火,繁华落尽。
宾主尽欢,众人各自回房去,略作一番收拾,准备后日动身离开。
楚衣在房间里磨磨蹭蹭的,楚袂恨铁不成钢的手边有什么就那什么掷向他,他还是躲在床上,里奇来敲门,问楚袂怎么还不回去睡觉,楚袂一边答应着一边恶狠狠的教训楚衣:“给你一个时辰,我再来问你,若还是这般窝囊,明天天一亮我就让里奇找人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