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吧,她真的就是皇后娘娘?”我等甯姬走出了房间,立即就对李海富问了一句。
李海富微微一愕。小心的抬起了脑袋看我一眼,大概是看见我脸上的寒意,当下打了一个激灵,然后才带些畏惧的说道:“不……不是。奴才什么也没有看见,只看见殿下您一个人在房间里面。”
我原本是想求证一下甯姬是不是真的就是朱长文地皇后,可是这时候听见了“乖巧过头”的李海富这么说,也立即想到甯姬在我这里的事情的确不能够透漏出去,心里面顿时泛起了杀意,想到要杀李海富灭口。可是转念我又想起自从父皇进驻宫中之后,从前伺候皇祖父乃至朱长文的太监如今大部分还留在宫中,虽然说李海富如今不过是寻常的一个太监。可是我如果这种时候杀了他,那到底还是不能掩人耳目的,于是心里面转了个念头后,又对李海富温言道:“你为孤的事情立了大功,孤绝对不会亏待你,过几日孤就让内务府地人把你拨到孤的府中,以后你就是孤的人了!”
我如今乃是天子的亲生皇子,又是封藩一地地王爷,李海富自然知道能够投靠我会比呆在宫中好上许多,更何况我还是夺嫡的最热门人选,李海富听完我的话儿,立即就又跪下给我磕起了头来,说道:“奴才谢谢殿下,谢谢殿下……”他的欢喜真是溢于言表。
“今日的事儿你可别要对旁人说了,若是有什么风声传到外面,你知道孤会怎么做的了?”我挥了挥手让他起身,又淡淡的说了一句。
听见我的话儿,李海富立即又给我磕了好几个脑袋,迭声道:“殿下放心,奴才绝对不会把皇……噢,不,奴才今日什么也没有看见,殿下放心。放心!”
我斜眼看了看李海富对我卑躬屈膝地模样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倒是生出了些得意来,大概随着地位不断提升,我自己也不免有了些高高在上的感觉。
让李海富离开以后,我又将甯姬叫了进房。甯姬来到我的面前,脸上并没有任何的神情,我和她对望了两眼,问道:“你……真的是建文天子的皇后?”
甯姬点了点头,也没有出声。
“那……宫里面那具烧死的尸体是……”一瞬之间,我的心里面的许多的疑问再次涌出,只能耐着性子一个接一个的问起来。
“那个只不过是一名和我的身材相象的宫女罢了!”甯姬似乎在说着和她没有关系的事情,“朱长文想要逃走出宫,我只好点了他的穴道,然后又抓了一名和我身形相象的宫女戴上我的衣物装饰,放在他的身边,这才放火烧宫的。”
虽然我并不喜欢朱长文,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堂兄,这时候听到他竟然是这样死的,我不禁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儿来。
“那……那你为什么还是处子?”
甯姬带些幽怨的望了我一眼,略一沉吟后道:“朱长文不懂武功,每次我与他行房事时,他都会被我用药迷住,并不知道是和谁行了房。”轻轻一叹,她继续道:“其实每一次和他行房的都是那几名我带来的宫女,她们是师父苦心剖练出来,个个都精通采补之术——所以我一直还是处子之身。”
到了这里,我总算是明白了这些事儿,想了一想,又问:“那这样说来,你就并不是王弼的亲生女儿了!可是为什么王弼却说你是亲生女儿,送进了宫呢?”
“王弼打自年轻的时候开始,就垂延于我的一位师姐的美色,这些年他一直和师姐互有书信往来,师父便利用他这一点,再用那太师的名位和权势引诱他,就轻易让他就范了。我十二岁那年便以私生女的身份进了定远侯府,一直呆在府里面,直至进宫。”甯姬在这些事儿上面也没有对我隐瞒,一一都解说清楚了。
我听见甯姬把话儿缓缓说来,心里面却对柳蝶衣的苦心造诣感觉到有点不寒而栗,而甯姬从十二岁开始就在定远侯府中,一直筹谋等待到后来嫁给太子,这实在是有点疯狂。一瞬之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面突然生出了一丝烦闷和恼怒来,重重的敲了一下桌面后,起身就走出了房间,再不去理会甯姬。
走出了院子,风在我脸上拂过,我感觉到自己好像从先前那莫名的怒气中清醒了许多,如果要说为什么的话,柳蝶衣的作为真的让我有了种恨的感觉,她为了对我们朱家报复,甚至不惜挑起各种祸国殃民的事端,就好像之前四”的大乱,还有这一次撤藩的事儿和她也脱不了关系“在这些事情之中,真正受苦的是百姓,这就是真正让我感觉到非常恼怒的地方。
而我的怒气,也不知不觉迁怒到了甯姬的身上。
静静在府里的花园转悠了一阵,我的心情渐渐平复了许多,可是却也没有了回房去的兴致,当即带着索道存等十余个亲卫,换了寻常衣衫到城中各处去闲逛去了。
虽然这“改朝换代”还没有多久时候,但是在父皇雷霆登基,接连使用了各种手段安抚民心下,京城很快就稳定了下来,我走在应天的夜肆大街上,虽然它看起来没有往常热闹,但是仍然可以让人清楚的感觉到那渐渐回复过来的繁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意使然,我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秦淮河的附近,等到我发觉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心里面也不禁暗暗自嘲:“或许我的心意就是真的想出来寻花问柳一番吧!”
因为害怕怀春楼里认得我的人不少,我并没有到这家秦淮河最大的院子,反而走到了另一头虽然没有那么大,但是装潢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西韵轩”去,我记得当初陪着朱长利和朱长游两人在秦淮河上为施杰儿争花中状元的时候,当初那位玄水宗弟子蓝文琪就在西韵轩的船上。
有意无意之间,我带着索道存等人走进了西韵轩。
第七十四章 争女(1)
我们才刚走进西韵轩,就有一名龟奴迎了出来,那龟奴大概也是个极懂得辨人观色的妙人儿,一看到我带着这么“下人。“就已经知道我是个有钱有势的主儿,因此脸上的笑容简直就可以挤出油来。
说起来这家西韵轩的格局其实和其他院子并没有多少的不同,同样是楼下为大堂,二楼则是雅座,我这种贵客自然就被迎到二楼了。
我带着索道存上了二楼,其余的侍卫我则在一楼开了两张桌子让他们吃酒玩乐,那龟奴接到了这么桩大买卖,脸上的笑容就更加浓了。
“你们这儿有什么出名的姑娘么?”我看了一眼那龟奴,就微笑着问了一句。
“我们这儿新来了一位张纯儿小姐,从前是成都最有名的姑娘,这回因为——因为先前的战事,所以就到我们西韵轩来了!”那龟奴的模样显得非常的得意,“张纯儿姑娘如今在秦淮河可是大大的有名,许多大户人家的老爷们公子们想要见她都难呢!”
“哦?”我一听张纯儿的名字,心里面的动了一动,当下想也不想的说道:“我今晚就要张纯儿姑娘作陪了,你去把她叫来吧!”
“这……这个……”那龟奴面露难色了。
我如今也算是明报了风月场上的这一套规矩,那龟奴之前有意把张纯儿说得天上有而地下无,就是要撩起我的兴趣,这时候又故意脸露难色,其实是想秤秤我囊中的银子,让我好为了他嘴中的张纯儿不惜千金一掷。
我微微一笑,也不吃他这一套,说道:“你尽管去把张纯儿小姐叫出来,我绝不会亏了你们。”
那龟奴大概也看出我是风月场上的行家,想了一想后。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说道:“公……公子爷。你……你多少也先给些缠头……”
这话儿一出,倒是我身边的索道存有些不耐烦了,他忍不住道:“我家公子让你去你就去,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看见那龟奴眼中露出了些惧意,我摆了摆手,让索道存少安毋躁,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来递给那龟奴,道:“这是给你的打赏,等你把张纯儿叫来,我自会再赏你地。”
我一出手就五两银子打赏。那龟奴顿时就惊得呆住了,等到听见我说迟点还会再有赏钱,他终于知道我果然是富家子弟,连忙答应了一声,就急急地下楼去请张纯儿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纯儿随着那龟奴来到我们这桌,她一看见我,脸色立即就一变。大概也没有想到竟然是我到了这儿来。
我打量了张纯儿一眼,见她比较起之前在成都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倒是显得憔悴了许多。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那一份丰韵,似乎这一段日子里,她受到了什么非常大的打击或是折磨一般。
不过,即便是这样,张纯儿的妩媚内生,她的美貌还是足以倾倒任何一个男人。
“张小姐,好久不见了!”我微微一笑,想起那夜和她的春宵一度。直至今天她那硕大无比的胸部仍然让我回味无穷。
张纯儿颜色稍变即缓,她望着我的眼神带着一丝的落寞,但是又有一点点的欢喜,让我也觉得有点懵然。好一会儿,她似乎回过了神来,向我行了一礼后,说道:“睿王殿下千岁。”
那龟奴听得我地话儿,知道我和张纯儿是旧识,脸上已经有了些惊讶,这时候突然又听见张纯儿唤我作睿王,顿时脸色大变,整个人就要软软的跪倒在地上了。
我朝着索道存使了个眼色,索道存敏捷的上前一把搀住了那龟奴,然后低声说道:“今日我们殿下出来游玩,不想让旁人知道他的身份,你若敢走漏了风声,坏了我们殿下的兴致,可就有你好受的。”
那龟奴听到这样的话儿,尽管身子还是有些软软,但是也强自支撑住,连忙又点头答应了下来,看起来他对我极是敬畏。其实想想也难怪他,我早就听说民间早有传闻,一说我是文曲星在世,一又说我是武煞星转世,是老天降下来打仗杀人,后者大概是因为我之前攻城的时候杀了太多京城守军地缘故,因此城里的人对我的非议也就不能免了。
幸好的是,我们这张桌子附近并没有太多地人,所以这边的“动静”也没有多少人察觉,我挥了挥手,那龟奴就慌慌张张的下去准备酒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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