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师父常说,魔门中人个个都是嗜杀奸邪之徒,可是朱……朱公子你人这么好,又怎么会是魔门中人?嗯,定然是我看错了的。”想了好一会儿,徐元春终于为这件事儿找到了一个说法,既像是说给我听的,又彷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看了一眼徐元春的娇美容貌,心中突地一动,顿时接着的她的话儿说:“小姐不要这样说,我……我也不过是寻常人罢了,倒是小姐你……小姐你心地善良,人又生得美貌,这……”
我的话儿虽然说得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没有丝毫的破绽突兀之处,可是徐元春大概是想不到我竟然会当面赞她,脸上顿时一红,娇羞无比的出声制止道:“公子,你不要说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假作不知应该如何是好的呆望着徐元春,徐元春受了我这炙人似火的眼光,当即心头如小鹿乱撞般狂跳起来,那声音在静夜之中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好一会儿,徐元春大概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羞人,她朝我瞥来一眼后,声如蚊嚅的说了一句“朱公子,我先走了。”然后就飞似的想着书院大门那边跑了过去,一不小心之间,还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一下,实在是有够心慌意乱的。
看见徐元春的身影渐渐消失,我不禁摇头一笑,实在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不过为了保住我是映月宗弟子的这一个秘密,我这也算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暗自回想了一下徐元春先前的娇羞模样,心中不禁一荡,只觉得她也有另一番婉约娇羞的风情,且不说我是为了隐瞒身份一事才撩拨她的,就只说她的样貌人品,也足以让我感叹一句:“得‘女’如此,夫复何求啊!”
慢慢的走回到住处的时候,李子如等人早就已经就寝了,我想起第二天还要赶往开平王府的事儿,心里面就实在有些惴惴不安,毕竟那开平王常遇春并不是好欺负的主,即便我从这朱十七的身份换回到朱长洛去,如果出了事儿那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明天一切都要小心应付,遇到事儿一律装疯卖傻就好!”我不断的这样告诫这自己,因为劳累了一天,终于在迷迷糊糊之中,我也睡了过去。
自从修练了月垠缺之后,我的精神气态一向都非常的好,每日其实只需要睡很少的时候,第二天也会精神抖擞得很,为此李子如等人就不止一次说我是个怪物,整日的好像精力充沛得用不完似的。我也时常回答他们,说这是因为练了武的缘故,反正通过上一回救治李子如的事儿后,他们都知道我身上怀有气功,而且还是懂得武艺的。
第二天一早,我随便寻了个由头敷衍李子如几个,就偷偷的一个人朝着应天城里的开平王府去了。一路上我也并不知道开平王府究竟在哪个位置,问了不少的人后,终于找到了一座高大宏伟、气派不凡的大府第前面。
“原来这就是开平王府了!”我暗自惊叹了一句,他们开平王府简直就比我们燕王府还要气派许多,只看门前那对汉白玉雕成的狮子,带着那种栩栩如生的威武气势,就已经能够让人知道这府第主人的不凡。
我轻轻走上前去,对着站在门前守卫的两名家丁道:“麻烦您进去通传一下,就说朱十七前来拜访。”
“拜访?”那两名家丁转头看了看我,眼中都带着一丝惊讶。
我并不奇怪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其实我也是有够寒酸和唐突的了,因为自己一来没有拜贴,二来是步行而来,连个伺候的轿夫下人什么的也没有,这么贸贸然来到人家王府门前要求通传,实在是于礼不合。不过这个时候我并不在乎这些,心里面还想着他们做出拒绝通传或者把我赶跑之类的举动,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用去赶这一趟的浑水了。
正当我满怀期待的希望那两名家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们却突然向我躬身行了一礼,恭敬无比道:“原来是朱公子啊,我们小姐一早就吩咐下来了,只要朱公子一到,就让我们把你带进去,也不需要什么通传了。”
“啊?既来之,则安之!”我随着那两名家丁行入王府之中,一路上遍览了王府的奢华,心里面着实是感慨万千。
要知道我们大吴的府第建造有着严格的区分,通常只有王公侯爵的府第才能是八重的院落,一品大员的府第则最多只能有七重院落,如此类推,依次而下,但凡府第建造上有逾越的,在大吴的律法之中都可以按着大逆不道的罪行来论处了。我尝闻常遇春王爷一生清廉寡欲,现在看见他的府第都是如此模样,试想别的王侯那就更不得了了,“看来在这建国后短短的数十年中,官场中的奢华之风已经渐渐养成了啊!”
第十八章 相亲(2)
接连经过几个院落,我终于来到整座王府最中心的银安殿前,远远的还没有走近前去,我就看见银安殿里面坐着四个人。正中的那位是一名体型高大但是略显清瘦的老者,他脸上五官端正清癯,只看相貌来猜测的话,想来他年轻时候也应该是极英俊的男子。
在他的左侧下手坐着两人,是已过中年的一男一女,瞧模样是一对夫妇,那男的不论在相貌还是体型上,都和正中的那位老者极像,只是却显得嬴弱了许多。而那妇人一脸富态,皮肤细致白皙,一看就是出身在富贵人家的。
剩下在那位老者下首右侧坐着的人,正是邀我前来的常怀玉。这种情形之下,我只是略一思索,就已经猜出那三个人的身份,不用说那位老者肯定就是当今的开平王常遇春,而另外两人则是常遇春的儿子儿媳,也就是常怀玉的爹娘。
怀着一丝紧张和忐忑走进银安殿,我也不等那两名家丁出声通报,就已经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余杭举子朱十七,拜见开平王爷和伯父伯母。”我早在进殿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应该怎样自报姓名,不论怎么说我也应该把我的举人身份说出来,因为这个功名是我唯一能够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投到了我的身上,带些惊讶的打量着我这个陌生人。在这当中,让我最强烈感受到的是常遇春向我看来的目光,他好像有着能够看透人心的异能一样,让我当堂就从脊背处生出了一股寒意。
“你就是怀玉说的朱十七?”常遇春出声问话儿了,他的声音虽然平和中正,但是却很有不怒而威的气势,真不愧是当年统领千军万马的人物。
“晚生正是朱十七!”
常遇春也毫不客气,又问:“你是举人?今年多大了?”
对于这位跟随着皇祖父戎马了一生的老王爷,尽管他的问话儿稍显无礼了一些,可我还是不敢怠慢,继续恭敬的应道:“晚生是洪武十三年余杭乡试的名头解元,今年十七了。”说话儿的时候,我虚报了一下自己的年龄,同时又抬头朝着常遇春回望了过去。
我和常遇春对望了一阵,然后不失礼数的又转开眼去,又道:“不知道开平王府之中的待客之道究竟是如何的,还请王爷指教。”
常遇春大概是见我能够抵挡得住他的目光,脸上已经有了些惊诧之色,这时候又听见我突然问起了“待客之道”云云,不禁问道:“我们王府的待客之道有什么不妥吗?”
我不慌不忙的朝着一旁有些为我担心的常怀玉看了一眼,说道:“老王爷是主,晚生是客,客人来到主人家,主人不但不上茶看座,反而好像是审问犯人一样不断向客人问话儿,不知道这就是开平王府的待客之道么?”
“大胆!”我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常怀玉她爹就已经站起了身来,他指着我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区区一个举子就敢来这里撒野了?”
面对着“未来岳父”的叱责,我只是微微的笑了一笑,也并不答话,反而是望向那大殿正中的常遇春老王爷,看他有个什么说法。
常遇春挥了挥手示意让儿子不要作声,他上下打量了我一阵,突然点头道:“看起来你虽然是个读书人,但还有那么些硬气……好,你坐吧,看茶!”说话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常遇春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赞许,似乎我的感觉照直责问,已经让他对我有了那么一些好感。
坐在常怀玉旁边的位置上,我偷偷的朝着常怀玉瞧了一眼,正巧她也向着我瞧来,两个人的目光一触,常怀玉微微的向我点了点头,好像对我的表现也很是满意,我连忙暗感汗颜的回报一笑。
轻抿了一口家丁端上来的香茗,常遇春接着刚才的话题儿问了起来:“你家住何处何乡?家中还有什么人?”
想了一想,我连忙又把之前早就定好了的来历身份报了一遍,常遇春听完我的话儿,还没有出声,另一边我那“未来岳父”已经冷淡着说了:“你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举人而已,莫非这样就想来娶我们开平王府的郡主?”
“爹,你怎么这么说话?”常怀玉听见了她父亲的言语,大概是害怕我会恼怒,因此连忙就皱着眉头娇呼了一句。
“太势利了!”我心中暗自叹道。如果我的真实身份不是燕王王子朱长洛的话,这一回可能真的要为这样的话儿心灰不已。略一沉吟,我又从容不迫的应对道:“俗话常说看轻什么人都可以,可是莫要看轻少年郎,晚生现在虽然只是区区的一名举人而已,可是难保不会在即将到来的会试之上金榜题名,就算我只不过是一寻常的乡野村夫,可是只要和常小姐她两情相悦,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因为对“未来岳父”先前说的话儿非常反感,因此这时候我也就把话儿说得有些不够婉转了。“未来岳父”听了我的话儿,顿时脸色一变,怒道:“狂妄,真是狂妄!莫非你以为金榜题名就这么容易,你就一定能够金榜题名了?”
对于这样的话儿我也不想作答,只是安然坐着,“未来岳父”见我这种模样,怒气就更盛了,当即就转头对常遇春道:“爹,你看这人……快快将他赶出去,我们怀玉绝不能嫁给这样的人。”
常怀玉闻言顿时也急了,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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