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洛王弟,这丽香院虽然绝不能和京城秦淮河的那些妓院相比,可是胜在这一段多有未经人事的女子,而且川妹子向来以竦闻名,王弟不论如何也要试试啊!”
我正在思索之中,就听见朱长利说了,他的话儿让我回过神来,沉吟了一阵,然后说道:“这妓院是谁开的,既然在这种时世开妓院,可当真是有手段的人啊!”
“嘿,长洛王弟啊,说起这人还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主儿,她的名字叫做风十三娘,虽然是个徐娘半老的娘儿们,可是在成都的地面上关系极广,而且又有手段,没人不给她面子的。”朱长游听了我的话儿,就答了,“王弟啊,不怕和你说,这整个成都就只有她这一家丽香院能够弄到如此多未经人事的女子,能够上得了台面。”
“未经人事?”我心中微微一动,这处时候,穷人家的女子连吃饭都不饭,更何况卖身?不过我同时又想起了之前玉湖春给我说起的有关贩卖妇孺的事儿,不禁生出些好奇心来,点了点头后,就径自随着朱长利和朱长游下马行了进去。
丽香院内,场面果然够气派热闹,虽然并不至于能够和京城的怀春院相比,但是内里的人却是极多,那宽敞的场地上,拢共摆了五十多张桌子不止,每一张桌子都坐着三五名客人,又有陪坐的姐儿,那莺哥燕语,简直热闹过菜市场儿。
我们一进门,立即就有龟奴迎了过来,他大概是认得朱长利和朱长游,脸上快得非常的堆出笑容,说道:“两位公子啊,原来又是你们大驾光临了,这边请,这边请!”
龟奴很识做的把我们引上了二楼,因为二楼人比较少一些,所以相对也静了许多,而且还可以看见楼下的热闹景象,让人生出高只一等的感觉,真是非常的不错。
朱长利打赏了一块碎银给那龟奴,那龟奴立即眉笑颜开的接了过去,然后匆匆的下楼为我们找姐儿去了,大概之前朱长利也是因为这样做过,所以那龟奴才这么会认主子。
我坐下的时候,朝着左右看了看,看见二楼的“贵宾桌”上约莫有十张桌子,每张桌上都坐了人,他们的衣饰光鲜,看来都是成都有头有脸的人物。目光随意所至,突然我发现就在离我们这一桌隔一桌的那张桌子上,坐着两名年轻人,他们都是作一副书生打扮的模样儿,不过让我感到惊奇的是,两人中其中一人是个女的,而且看起来还是绝色的女人。
“四川女子怎么都喜欢装相公,出来管窑子?”自从上一回在秦淮河见识过蓝文琪之后,我就隐隐觉得她是四川蓝家的人,这次又看见一名绝色美女假扮男装出来逛窑子,我情不自禁就联想起了她来。
不过话儿又说起来,如果真要比较,眼前的这一位比起蓝琪的容貌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眉清目秀,轮廓纤细,我虽然并不知道她姓甚名谁,但是我却知道她肯定是成都有名的美女,因为这种美色,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明亮灵动的眸子是她最吸引人的地儿,随着那一双如柳叶般的眉毛不断微翘,她的眼睛从这一边扫到那一边,又从那一边看回到这一边,引得我都想跟着她的视线后面望去。
从她那一双绝美的眼眸之下,我又察觉到她别处的娇美,鼻子、小嘴、耳朵、美貌……无一不是她能带给惊喜的地方,正如那书上所说:“得其一,而不能知其余。”大概就是这个理儿了。
她,实在太美了。
人说一白遮百丑,经过这一阵,我发觉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地理位置的缘由,四川妹子的皮肤还真是普遍都很白很细。不仅那美貌女子,就连我所能看见的那些个姐儿,她们都是一般长着一身白白的肌肤,那么的水灵,那么的可人。
我正留意着那名假相公的时候,先前招呼的那名龟奴已经领着五六名相貌不错的姐儿过来了,虽然我们这桌只有三人,但是那龟奴显然知道我们挥霍得起,因此带过来的姐儿刚好可以分得一人两个,实在让我们一过了左拥右抱的瘾儿。
我们这一桌因为人一下多起来,发出一阵声响的时候,那名假相公倒是朝我们这边瞧了一眼,待到看清楚了朱长利和朱长游的恶行恶状之后,当即就流露出一些不屑和厌恶的眼神。她那种眼神扫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心知要遭,果然她看了我一眼后,马上就转了开去,似乎我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只让她看一眼也会弄脏了她的眼睛。
美色当前,我又哪还会在意身旁的这些庸脂俗粉,心不在焉之下,频频朝着那一边投去眼光,这落在朱长利和朱长游的眼里,立即就听他们说出了一番让我哭笑不得的话儿来:“长洛王弟,原来你好这一口啊?啧啧,如果王弟有兴趣,我们改日给你物色几个,保证让你心满意足。”
我闻言一惊,本来还未想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是见他们也向着那边的假相公瞟去一两眼,顿时就明白了他们大概以为我是喜好男风之辈,因此才会紧紧的盯着人家不放。
我这时候又怎么好解释说那假相公是用了易容术,所以才能那么以假乱真,而我则因为从师父那儿学过辨别的方法,所以才看出对方的女儿身?因此苦苦推说了几句,当即就转而言它的问道:“不知道那风十三娘在哪儿?我怎么没见到?”
第三十九章 结怨(2)
朱长利朝我笑了一笑,说道:“那风十三娘是妓院的老板,当然不会出来抛头露面,平常除非丽香院里有什么大人物到场,她才会出来应酬一下的。”
其实要说大人物,只怕整个四川也没有人能与我们这桌的三人相比的了,但是因为朱长利和朱长游都没有显露真正的身份,因此我们在丽香院的眼中也不过是手里有些银子的富家子弟罢了。我转眼又朝着那边桌上的假相公望去,正巧她也朝我这边望来,我和她的目光一触,顿时她就皱了皱眉头,似是对我偷偷望她这一行径非常不满,瞪了我一眼后又掉头回去,再也不向我望来一眼。
我的心里面稍微感觉有些堵,回过神来,又听朱长利和朱长游早就已经和怀里抱着的那几们姐儿调笑开了:“你们快给我说说,你们丽香院身份最高的红牌是谁?我听说你们这里新进来了位姓张的姐儿,可是真的?”
“公子爷啊,你怎么能问我们这种事儿,您要是想不要奴家相陪,那我们可更不能说!”听见朱长利的问话儿,其中一名姐儿就笑着埋怨了他一句,那姐儿口中的话儿轻轻柔柔的,听在耳朵里都感觉舒服不已。
“我怎么会不要小宝贝你作陪?”朱长利闻言掐了掐那姐儿的小脸,继续调笑道:“只是我要听说你们这里来了位新的红牌,心里面好奇罢了。”
那姐儿闻言,大概是放不下心来,当下抿嘴笑道:“其实啊。就算公子爷你今晚想要点那张纯儿,只怕也迟了,因为她早给那张桌上的客人点去了。”
我们顺着那姐儿的手指望过去,原来她口中所说的:“那张桌上的客人”,恰恰就是我先前留意的假相公那桌,看来真是无巧不成书。天下竟然有如此的巧事儿。
“原来她叫做张纯儿啊!”朱长利重复了一句,又笑道:“这样说来呆会儿那张纯儿就坐在那一桌上,那我们也可以顺道见识一下了。”
那姐儿点了点头,道:“张纯儿每天只陪坐一个时辰,不陪过夜,不过听说要能得到她青睐的,就可以和她共度春宵。那桌上的那伴赵公子就曾和她过过一夜,所以今日赵公子一来,张纯儿就答应作陪了。”
“哦?”朱长利和朱长游朝着假相公的那边桌上望去。不过他们的眼光并不是投向那假相公,反而是她身旁的那一位同样是书生打扮的男子。
那男子无疑是一名长相英俊的男人,他约莫二十二三左右的模样,五官面貌非常好看,而且很有男子汉气慨,我看重的尤其是他的身材,虽然他不如我长得高大,但是却显得非常地结实,精悍气势实在是展露无遗。
“赵公子?莫非就是四大家中赵家的人?”朱长利打量了那“赵公子”一阵,突然又问了一句。
那姐儿点了点头。笑道:“公子爷果然精明过人,这一位赵公子啊,正是赵家如今当家作主的大公子,也是日后接掌赵家的人。”
“原来是赵家的人啊!”我心中突地一动,不禁又朝着那一桌打量了过去,尤其是对着那名假相公,因为听得那姐儿的话儿,我已经开始猜测着她是不是就是有四川第一美女之称的赵家大小姐。
朱长利的眉头一皱,鼻中冷哼了一声,大概是那姐儿的话儿让他想起了之前到赵家求婚时的“羞辱”。他瞧向那赵公子的眼神开始变得极不友善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美貌的女子穿堂入室。从楼下慢慢的走了上来,最终她径自走向那赵公子地那一桌。丽香楼内所有男人的眼光都被那女子吸引过去,她的美貌盖过在座所有的女人,也让所有女人黯然失色。
“莫非她就是那张纯儿了?”朱长利显然和我一样醒悟到了这一点,他一边用眼睛瞟着那名女子,一边问着身边的姐儿。
那姐儿朝着张纯儿投去了一个带些嫉妒的眼神之后,点头答应道:“她就张纯儿。”
朱长利的眼光突地一亮。他朝着张纯儿上下打量了一阵后,突然向一旁的龟奴招起了手来。那龟奴来到近关,陪笑着问道:“不知道公子爷有什么要吩咐小的呢?”
朱长利微微一笑,说着:“本公子今夜要张纯儿作陪,你去准备一下。”
我闻言一窒,想到之前那姐儿说张纯儿是不陪客过夜的话儿,也不知道朱长利究竟想要作些什么。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那龟奴大概也感觉为难之极,他干笑了几声后,说道:“公子爷,张纯儿小姐一向是不陪过夜的,这个……这个可真让小的为难了。”
朱长利指了指那一边正和那赵公子言笑正欢的张纯儿,说道:“我之前才听说过她陪人过了夜的,怎么现下你却和我说她是不陪人过夜的?”
那龟奴朝着那赵公子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珠子极快一转,立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