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两种院子,很快就来到我的房间,当众人正要将我扶进房去的时候,我心中警兆突生,那“醉意”立即就醒了一半,然后我站定了身子,凝神挥手:“你们都退下去吧!”
众人似乎也没有感到我会突然一下子酒醒了过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终究还是曹福安跟我的日子最久,知道我的心意,连忙对着其余四名侍卫使了个眼色,然后朝我行了个礼之后,就匆匆的出了院子。
我察听四下再无闪人,当下一拔身就跃向左侧的屋顶之上,寻了个位置坐下,苦笑着轻叹了一声。
“噫……殿下的功力又精进了。”那幽幽的声音从我身边不远处,如果她要是不说话儿,我或许还会以为我是听错了,因为她简直就像是一只幽灵般,让人难以察觉她的存在。
“为什么你们总能无声无息的接近到我的身边?看来宫中的守卫还是太差了!”虽然知道对方的轻身功夫可以说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但我还是感到有些颓然。
“殿下不必如此,小女子一路进来,看见那些侍卫中有许多已经可以跻身一流好手之列了。”
“他们都是我新募来的。可是比起你们这些高人……嘿,只怕就差得远了!”
“殿下过奖了!”那个人慢慢来到我的身边坐下,“四川各派之中真正的高手是不愿投身朝廷的,殿下能觅得眼下的这些人,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嗯,这我也知道。我募他们来,其实也并不是为了他们的武功,更看重的是他们的师门。虽然他们武功并不算高,但是他们的师门都是四川有名地大派,只要这些人在我的身前效力。我就如同和这些门派有了联系,他们就算不支持我,只怕也不会对我不利了!”
我也不怕将心中的算盘直言不讳,对方听了我的话儿后,略一思索。立即就格格笑道:“看来殿下真的如外人传说一般。是个聪明无比的人。”
我闻言稍有些放肆地看了对方一眼。问道:“玉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不错,我身旁地这人就是玉湖春,她脸上露出一个怨艾无比的神情来,说道:“枉得小女子在成都苦苦的等候了半年,殿下莫非忘了与小女子约定好了的事儿么?”
她的神情加上这句话儿。意味显得暧昧无比,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天生媚骨。但是我知道我如果从她的话儿想到男女之间地事儿上去的话,那就绝对是我的自作多情了。于是,我撇开心中那一丝情绪,说道:“玉姑娘那晚说的事儿,我也曾派人查探了一下,虽说这贩卖人口之事屡禁不绝,可是却没发现有姑娘说的官商私下贩卖的事儿。
的确,贩卖人口不论何时,都难以全然禁绝,极其高客的利润让那些人贩子前赴后继,毫不在乎官府律法的责罚。就拿寻常在四川购入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子,只需得大约数两银子,但这女子若是被运到了江淮一带,那就成了百两银子的交易,更不用说如果觅到姿色姣好的,就不止这个价了。这种数十倍、甚或百倍的暴利,使得人贩子们甘于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投身进去,因为就算这些亡命之徒最终被官府抓住了,可他们之前留下的钱财也够妻儿子孙富足的过日子了。
“小女子对殿下说的事儿,绝无半句谎言!”玉湖春颜色一正,目光朝我投来,和我默默的对望着,那神情当真是坚决无比。
“好吧,玉姑娘,那你就细细的给我说说究竟是怎的一回事儿吧!”
玉湖春想了一想,说道:“嗯,今夜刚好就有他们的一桩买卖,殿下若是真的想知道,何不亲眼去看看?”
“亲眼去看?”我有些犹豫了,心里面立即极快的思索了起来。
“莫非殿下不敢?”玉湖春似是看出了我的担忧,“以殿下如今的修为,这天下间能够留得下殿下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人人。”
“十个人?嘿,这十个人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了啊!”
“十个人自然是不少的,但是有小女子追随着殿下的尾骥,这天下间能够为难得了我们的,就更少了,不过两人而已!”
“哦?是哪两个人?”
玉湖春微微一笑,有意对我用了一记激将法道:“想不到殿下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小。”微微一顿,她又道:“这两人就是天雷寺方丈和魔门镜花宗的柳蝶衣。”
“镜花宗?”那天雷寺的方丈也就罢了,谁不知道天雷寺那些老和尚们的修为都是高得吓人的,可我一点也想不到竟然还有镜花宗的什么柳蝶衣,“这柳蝶衣是什么人?”
“亏得殿下还是学武的人,莫非不知道当今武林之中辈分最高的人就是这一位柳蝶衣了!”玉湖春笑着横了我一眼,解说道:“柳蝶衣是魔门之中的奇人,功力精深,传说她虽然已经年过九十,不过由于她精于采补驻容之术,看起来却如同三十余岁的妇人一样。嘿,我情愿碰见天雷寺的老和尚,也不愿意碰见这老妖妇!”
“原来如此啊!”
“殿下,您愿不愿意随小女子去看看呀?”玉湖春含笑的望着我,似乎丝毫不怕我会拒绝她。
其实我心里担忧的并不是别人,反而是眼前的这名女飞贼,待到想明白她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在这个时候对我作出些什么不利的事儿来,便答应道:“好,我随你去看看。”
玉湖春展颜一笑,道:“好,小女子就知道殿下定会信守与我许下的诺言”微微一顿,她朝我上下打量一眼,又道:“那请殿下先下去换件不显眼的衣衫吧!”
我闻言一愣,转眼看见自己的这一身淡黄八龙团袍确是太过显眼了,当下调笑了一句“倒是忘了要与玉姑娘相称才好”,便下了屋顶,走进房中换上一身暗色的紧身衣。同时,我又招来曹福安,向他着意嘱咐了两句后,这才重新跃上屋顶,随着玉湖春去了。
玉湖春一路向北,朝着的是江边的方向疾驰了过去,我紧随在她的身后,直到这个时候,我对她的轻身功夫又有了新的一番了解。她的轻身功夫不仅轻,而且还快,我即便用尽全力追她,也不能赶超她的前头,在后面看着她那风姿绰越的身影,心中真是好不佩服。
两人终于来到码头,这时候已是半夜,寻常的百姓早就沉浸在了梦乡之中,如果不是今日的宴会,只怕我也早就不知道在哪位“爱妃”的房中睡了。黑漆漆的码头旁,停靠着大大小小并不在少的船只,有的船上依稀透出一盏昏暗的渔火,倒是大有些宁谐之意。
要知道自从多主事四川,立即就放开了江航的禁令,四川的江运渐渐的又开始繁盛了起来,因此来往商般客般也就多了,眼前的这种景象正是能让我感到自豪的。
玉湖春带着我来到码头一边专供水军用的石墩前,极快的就躲进了不远处的一颗树上,我见状心中不禁一奇,瞧她的模样儿,似乎今晚要带我来看的就是那正停在岸边的几艘水军船只,便压低了声儿问道:“玉姑娘,你是说这几艘就是贩运妇孺的船只?”
玉湖春伸手在嘴上对我作出一个不要作声的手势,又指了反映那几艘军船,示意我继续看。
我这时候虽然怀着满腹的惊疑,但是见她这副模样,也只有依言继续盯着码头那一边看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他们的话,那就怪不得我的东厂都查探不到了!”我心中暗自思索着,按照我大吴官制,水师向来隶属水舶司,如是遇到紧急状况的时候,得到皇上御命的统军大将又可以在必要时调用水军,因此水军并不是属于地方的,各省各府都无权拥有水军。
如果说在四川还有我没安插进去厂卫的地方,那就只有这一段都听命于我,为我巡察大江防务的水师飞鲲营了。其实也并不是我安插不进人去,只是一来我认为水军迟早要归还水舶司,二来他们的用处极小,我那维持东厂的钱银又不多,因此就想着日后再作打算,可是谁知道眼前的事儿却似乎正是出在这个飞鲲营的身上了。
第五十章 夜探(2)
飞鲲营的千总周世文我也见过,这人看起来生性胆小,以阿谀奉承为能事,该是不敢做起贩卖人口的勾当的,只怕的身后还有些什么人为他撑腰。我心中极快的思索着这些事儿,同时微微凑近到玉湖春的耳边,问道:“你先前说这是官商勾结,为何却又变做水军了?”
玉湖春转过头来看着我,轻声回道:“那些官商的商队以收购皮毛、特产为名,在四川各地秘密的拐买来年轻的女子,然后运到成都,再由这里的水师运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只怕就连睿王殿下了也是察觉不到的。”她说话儿的时候,那如兰的香气有意无意喷在我的脸上,让我不但脸上感觉痒,心中也自有些痒痒难当。
正说时,我突然看见那军船的船头亮起了一盏黄色的灯火,那灯火才一亮起,甲板上面就有几名军士把过道的板子伸到了岸边,似乎是等着什么上船。
我心知这事儿里面的玄机即将现出,连忙侧耳倾听,好一会儿,远处渐渐驰来十数辆马车,听那车轮滚动的声音,马车上的负重该是极大的。
那些马车终于来到了码头前面,我见船上的一名像是头领的军士走到岸边,对那马车上的车夫说道:“一共有多少货物?”说话时,因为距离极远,而且他的声音又小,若是换作旁人,大概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的。
那车夫答道:“每车十头,共有十五辆车子。”
“怎么这么多?”那军师带些惊讶,“寻常不都是一次五十五十的来么?”
“这一回王爷要把货物运到北边去,所以就多了些。”那车夫跃下车子,想着身后一众车夫一挥手,顿时那些车夫也都下了车,看样子竟是整齐若斯。
我眉头一皱,他们口中所说的王爷自然不是我睿王朱长洛,不过只听他们的口气,我大概也可以料到这位王爷会是谁了。想来如果不是周王叔就就该是代王叔了。
“怎么会这么糊涂?”知道自己的亲人作出这种事作来。我心中真的感觉压抑非常。
过得一阵,我看见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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