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凌霜已经完全肯定上官云瑞已经认出了她们的身份,知道她们是无忧宫的人,换而言之,他刚刚出手帮她,完全就是有目的的,难怪自家小姐说他是趁火打劫,凌霜到了这时方才明白了过来。
“原来瑞太子也不是一般人。”凌霜冷冷地开口,虽然他帮了他们,但被他算计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那是,本宫从来没有说自己是一般人。”上官云瑞顿时乐了,甚至一脸的自鸣得意沾沾自喜。
映霞瞅了上官云瑞一眼,把脸撇到了一边去,跟在他的身边,有时候真觉得丢人。
闻言,凌霜很想把上官云瑞骂一顿,但一想到他是王爷的兄弟,而且刚刚若不是他,他们恐怕已经被臧鳌抓住了,如此一想,凌霜抿了抿嘴,没有出声。
“凌霜姑娘,本宫的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还是凌霜姑娘想说话不算话?”上官云瑞挑了挑眉,笑着道,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肯定不会放过!
“瑞太子,你为何要见我们宫主?你想找宫主要回你的金铃?”凌露秀眉早已皱了起来,那一日上官云瑞看到金铃时的神色,凌露依然记得非常清楚,她觉得除了这个原因,这个风、流太子根本没有什么理由要见她们宫主,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对朝政感兴趣。
“本宫是这么小气的人吗?”上官云瑞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再说那金铃又不是他的,他有权利要回来吗?当然,这个可不能说出去,谁叫他当时说了谎呢?他可不想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见我们宫主?”凌露瞅着上官云瑞,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家伙就是没安好心!
“本宫想跟她打听一个人,仅此而已。”上官云瑞虽然不能完全肯定无忧宫宫主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但既然金铃在她的手上,那从她的口中一定能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打听一个人?打听谁?”凌霜看向上官云瑞的眼睛不由地眯了眯,她愈发地觉得上官云瑞并不是她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他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
“这个,本宫不能告诉你们,等本宫见到了你们宫主,本宫自然会说的。”上官云瑞的脸上早已覆上了一抹正色,看着凌霜,等着她的答复。
凌露看向了自己姐姐,等着她的决定。
凌霜微微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道:“瑞太子,你想见宫主,这几日恐怕不行,等过了太后的寿辰那一日,我一定让你见到宫主。”
听凌霜这么一说,上官云瑞算了算时间,离太后蓝巧凤的寿辰也只有二十来天了,她既然如此说,他就等到那一天好了。
想到这,上官云瑞笑着道:“本宫相信凌霜姑娘是一诺千金的女子,本宫就等着好了。”
随后,上官云瑞瞅了燕惊寒的房间方向一眼,并没有跟燕惊寒打声招呼,便带着映霞快速出了松竹院。
见上官云瑞和映霞走了,凌露这才看向自己姐姐,问道:“姐,你说那上官云瑞到底想向宫主打听谁?”
“我也说不准,回去睡觉吧。”凌霜心中已经有了某种猜测,但她并没有说出来,随即抬脚往院外走去,凌露眼珠子转了一圈,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快速跟在了自己姐姐的身后。
……
上官云瑞和凌霜凌露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为此,他们的谈话内容,房间里的燕惊寒和蓝翎自然听了个清楚。
蓝翎窝在燕惊寒的怀里,不禁问道:“夫君,你知不知道上官云瑞要打听的人是谁?”
“我并没有听他提过,你若想知道,等改天我问问他。”燕惊寒向来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但若是蓝翎很想知道的话,他倒可以为她破例一次。
“我只是随便问问,我对他的事情才没有兴趣呢。”蓝翎依然对上官云瑞没有什么好感,只是因为他想见无忧宫的宫主,她才有些好奇而已。
“他那次那么做也是为了我,其实,他为人并不坏。”燕惊寒自然知道蓝翎为什么不待见上官云瑞,还不是因为他们大婚那日上官云瑞故意泼了蓝翎一盆脏水?尽管上官云瑞当时的目的一部分是为了他自己,但另一部分也确实为了他,他不希望蓝翎对他一直存有成见。
“我知道。”蓝翎笑了笑,“可能是他一开始看我不顺眼,我这个人又比较小肚鸡肠,看他也就不顺眼,夫君,你放心好了,只要他看我顺眼了,我保证一定看他顺眼!”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
“夫君,你对那幅画怎么看?”蓝翎毫无睡意,便又想到了凌霜带回来的那幅画的事情。
“翎儿,你先说说你的看法?”燕惊寒一直都知道他的翎儿聪慧无双,看待问题更是入木三分,他想听听她的见解。
“我觉得,思语的这幅画像只是臧鳌欲盖弥彰的一个障眼法,他想把我们引到一条错误的路上,来掩盖他真实的目的,我甚至怀疑一开始蓝欣儿的画像实际上也是一个障眼法,他用了这一招障眼法,打着为了女人的口号来东楚,就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再出其不意,达到他想达到的目的!”蓝翎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臧鳌将近不惑之年,在西齐又是只手遮天,仅凭蓝欣儿的画像就来找她,这理由在蓝翎看来过于牵强。
臧鳌把持了西齐朝政十五年,他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他若是那种见到美女就非得到不可色令智昏的男人,他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这点自制力他不可能没有。
如此一分析,蓝翎直觉认为臧鳌来东楚一定是另有目的,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却不得而知。
“就我对臧鳌之前的了解来看,他确实不像一个为了一个女人能不顾一切的男人,但从几条途径得出的消息来看,臧鳌最开始确实得到了一幅美女画像,他也确实把这幅画像视若珍宝,至于那幅画像到底是不是蓝欣儿的画像,我并不能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这一次亲自来东楚一定和那幅画像有关!到底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种关系,恐怕只有当我们真正见到了那幅画像才能弄清楚。”燕惊寒一直很相信自己手下人的办事能力,这几日他也把这件事分析了几遍,在他看来,若想提前弄清楚臧鳌来京的目的,就必须弄清楚臧鳌最先收到的那幅画像上有什么。
真正见到那幅画像?听到这句话,蓝翎脑中快速闪过了前世在“夜灵”时的一次最艰巨的任务。
那一次为了盗取一个黑暗组织的一份机密文件,她孤身一人潜入这个组织的总部,其中的惊险刺激此时依然历历在目。
想到这,蓝翎突然在想,她若是去盗臧鳌的那幅画,成功率会有几成?
既然臧鳌把那幅画视若珍宝,而且他又是为了那幅画才来的东楚,那么那幅画可能被他带来了东楚,此时很有肯定就在他驿馆的房间里。
如此一想,蓝翎心中不由地有点蠢蠢欲动,甚至想今晚就去从操就业。
但蓝翎知道,她即使要去盗臧鳌的那幅画,她也不能操之过急,她必须做足准备,找个最恰当的时机,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失败的概率。
蓝翎暗自沉思,而燕惊寒见她迟迟没有再出声不由地低头看向她,剑眉顿时就皱了起来!
“翎儿,你在想什么?”燕惊寒声音顿时一沉,他若猜得没错的话,蓝翎恐怕是听他那么一说,想打那幅画的主意了,燕惊寒顿时又有些后悔,他不该跟蓝翎说这些,引起了她胡思乱想。
听着燕惊寒不悦的声音,蓝翎心中顿时一惊,她毫不怀疑燕惊寒若是知道她有去偷画的想法,一定不会让她去的,她当然不能告诉他她在想什么。
“我在想臧鳌那幅画上若不是画的是蓝欣儿,那会不会是我?”蓝翎有些心虚,赶忙随意胡扯了一句来转移燕惊寒的注意力。
果然,燕惊寒一听,剑眉瞬间就皱了起来,他当然一点都不希望那幅画上画的是蓝翎,蓝翎可是他的妻子,若是臧鳌对着他妻子的画像日夜观赏,这让他如何能忍?
看着燕惊寒的神色,蓝翎顿时觉得自己扯得有点大了,赶忙道:“夫君,我只是瞎猜的,说不定那幅画像就是蓝欣儿。”
说完,蓝翎把脸在燕惊寒的胸前蹭了蹭,又柔声道:“夫君,你不要想太多了,说不定,我们只是庸人自扰,说不定,臧鳌真的是为了蓝欣儿而来的。”
“那样最好,他若是敢打你的主意,我会让他回不到西齐的京城!”燕惊寒眸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臧鳌虽然是一只草原上的雄狮,但这是东楚,可不是西齐,他有的是办法剥了他的皮!
“我夫君英明神武,哪里是一只狮子可以相比的?”蓝翎拍着马屁,心中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没有让燕惊寒发现她的想法。
“记住,不准胡思乱想!”燕惊寒可没有被蓝翎的马屁拍得晕头转向,很快便又绕了回去。
“知道了。”蓝翎暗暗吐了舌头,还好燕惊寒只是对她下了一道命令,并没有继续揪着不放。
……
第二日,西齐的摄政王在驿馆里遇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燕鸣轩雷霆大怒,责令大理寺严查此事。
这一日一早,燕惊寒也被燕鸣轩招进宫去议事,午时之前派皓月传话给蓝翎,让蓝翎不要等他用午膳,他恐怕要到晚上才能回府。
蓝翎独自吃完了午膳,等凌霜凌露把桌子收拾妥当后,蓝翎压低了声音,对凌霜凌露道:“我有一件事,想让你们配合我,你们愿意吗?”
凌霜凌露对看了一眼,凌霜出声,“小姐,您说。”
“我想去盗臧鳌收到的第一幅画!”蓝翎看着凌霜凌露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波光潋滟的剪水秋眸中带着不容质疑的果敢坚决!
“小姐!”凌露惊呼了一声,又赶忙用手捂住了嘴巴,随即小声道:“小姐,这样太危险了,姐姐已经盗过一次,臧鳌肯定已经有所防范了,您不能再去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臧鳌一开始就有防范,凌霜去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