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他把我轻轻放下;满脸微笑的说道。
“你布置的么?”看他如此粗犷男人,竟也有心细如尘的一面。久#久小说#网
“嗯,若你喜欢,以后我天天为你这般布置。”他啦起我的手,轻轻的贴于自己脸上,掌心摩过他粗粗的胡茬,痒痒的有些温暖。
我微微的笑了笑:“王爷不必如此,只是在此地耽搁一晚,明日便启程往乌兰巴托了,何必耗此心力呢?”
“值得的,为你,什么都是值得的”他动情的说道,黝黑的脸似乎也泛起了些许红潮。
我尴尬的缩回了手,不明白他对我的感情缘起何时。细想不明,但如今有耳目在门口;我必须放些狠话出去;才有挽住局势的可能,不然万一丹津多尔济认为形势紧迫,狗急跳墙可如何是好!
“王爷;既是政治婚姻;你大可不必这般对我;只需按着王爷心里所想即可,不必刻意逢迎于我,索心所爱,皆已被王爷所夺,如今补偿的这些,已经毫无意义。”冷冷的回望他;他的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低低的说道:“心儿为何这般说话?”
“我与王爷皆心里清明,今日便把话说个清澈罢…你定是知道我非索相侄女;而我之所以会来蒙古;也皆因你之前与索相达成了协议。”一字一句的说的清明。
“协议…我没有…”扎那扎特尔颓然的说道;明显的底气不足
“但或许索相未把真正的形势告诉于你;我与他早已势成水火;且此番和亲;索相侄女因此而丧了性命;你与他的盟约;恐怕不能实现了…而且你们也玩弄了一回当今皇上;他虽不至动怒到要征讨你;心里却也是不甘愿的;你的政治联姻;似乎失败了呢。”我冷笑道。
“不管你信不信;娶你并非政治原因,且我对你承诺,此生定会全心对你,永不负你。 ”他真诚的盯着我。
“王爷早已负我了。。。就在我百般提醒你;我不愿来蒙古与你结亲;你却仍是卑鄙的与索相勾结;硬生生的改了我的命途。〃我狠狠的盯着他,之前的一切努力皆会白费,也只因他自私的占有欲念。
话说到此本该收住,但我听得外面声响,便不顾他伤心与否,继续说道:”我来蒙古,皆为形势所迫,恐怕无法协助王爷成就大业!“
他见我如此心狠;便黯然的说道:“我娶你,并不是要你为我成就大业;以后你就会明白了。。。今日你也累了,我命人做了些北京小食,你吃罢就休息吧,明日要颠簸一天呢。”
说着便转过身去,似乎有些话未说完,又回头说道:“活佛已为我俩选了吉日吉时,就在三日后,你…可以么”
“嗯”早结晚结;不都是避不开的么。
他走后未过多久李德明便来了;心事重重的模样:“格格,微臣有一事请求”
见他满脸不快的模样,我急忙说道:“大人不必客气,有事尽管直言。”
“我想留在蒙古。”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也不似玩笑,我却实在不明白他作此决定的因由。
“大人,且不说大人乃皇上之臣,不能肆意逗留在蒙古,暂说这留下理由,索心也实在是不甚明白。” 他是宫内有为太医,深得皇上器重,为何会有不归之心。
“微臣烦于宫内争斗,不想在沉浮宦海了,微臣已深爱此片草地,只愿留在这里,牧羊度日。”他说的淡定无奈;我轻叹了口气,又怎会不理解他:“可是大人,你没有留下的接口啊!”
“借口微臣已经想好了,只需要劳烦格格上表。”他的确是下定了决心,不然也不会连借口都想好。
“大人若执意如此,索心也只好尊重大人意见,只是索心奉劝大人一句,这里也不是个安生立命之地,并非浪静风平的。”我斟酌着他的表情,并没有退却的样子,便继续说道:“大人且说。”
“昨日流寇之事,正好给了微臣留下的理由,格格只需上表朝廷,微臣在流寇遇袭途中,被箭射杀,无法回朝即可。”我低头凝思,难道这片草原,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李德明抛弃自个身份,隐姓埋名到不惜让所有人以为自己殒命了么。
他见我并不回话,接着说道:“微臣知道要格格欺君,也确实为难,微臣再另想办法好了”说着便转身欲退出门去。
“大人且慢,我并非犹疑欺君一事,只是好奇这片草原的吸引力而已,既然大人已经决定,明日张猛武士回朝,我让他顺便把奏折带去吧,只是如今皇上亲征葛尔丹,太子监国,恐怕也只能上表太子了。”不知太子接到这个表揍,会是何看法。
“多谢格格!”我点了点头,他像舒了口气般,浑身轻松的走出了帐外。
我忙拿出鹅毛笔,翻出空白奏章,思忖着该怎么写,这件事情终是不能写的太大,以免引起太子的高度注意,到时候李德明难免会丢了性命:钦奉上谕;赫舍里氏和亲喀尔喀;奈长途累累;道途龙蛇混杂;于丙子年三月,离土谢图汗部塞音山达数十里之遥,遇流寇袭击,奋力抵抗,流寇仓皇北逃,憾宫内太医李德明,中箭伤重不治,死于途中,余皆安然无恙。特此上表。
刚刚写完,张猛武士便来了,我与他商量了下李德明的说辞,便把奏折给了他。
“格格,目前蒙古形势如此严峻,你只身在此,恐怕难撑大局啊”他悠悠的说道,我心下一惊,难道他也要留下…不可能吧
“多谢武士关心;纵然形势再难;索心也会努力撑起来的;即便最后失败了;但求不愧于心。”张猛颇为感佩的看了我一眼。
才发现张猛武士长的十分精壮;回想起他力敌蒙古大汉的勇猛情景;心里不免惋惜;历史上竟未留下此等英勇之人的名字;不知是何原因。
好奇的问了句:“不知武士官拜何职?”
“下官乃是护军营参领”原来是正三品的官职,也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但是为何我不曾听过他呢。
诶,感喟也无济于事,只好静待历史结局了。
“参领他日必定前途无限,索心深知参领并非池中之物。”不知何故,就是对他有此感觉。
“承格格贵言,望他日还有能为格格效力的时候。”他躬身向我行了个礼。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便由着他退下了。
待夜深人静之后,我逐步思索今日之事,难免有些懊悔,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那烈马寻人的,这样难免有些打草惊蛇了。丹津多尔济恐怕此刻已有防范。
如何才能打消他的顾虑,看来到达乌兰巴托以后,必须要抽个时间会一会他了。如今我已在扎那扎特尔身边,恐怕他也不便派人暗杀了,毕竟出事之后,难逃责任。
第七十四章:初次交锋
第七十四章:初次交锋
早晨子青替我穿戴好朝服,别过张猛武士以及一众送嫁兵士之后,便出发往乌兰巴托了,听扎那扎特尔说若是策马急行的话,入夜十分便可到达;但他担心我在车内受不住颠簸;硬是放缓了速度;以致到达乌兰巴托时候已是深夜。
乌兰巴托南北两面皆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山上翠柏青松,常年绿盈一片。清澈的图拉河从城南的博格多山脚下自东向西缓缓流过,似一条银蛇一般蜿蜒曲折,湍湍向前奔涌。东西两面为广阔的草原,草类丰厚,所以吸引了许多草原牧民来此放牧,而土谢图汗部王亲贵州们更是直接把自己的王室宫殿盖在了这里。
扎那扎特尔一路给我介绍了许多乌兰巴托的情况,难掩的尽是兴奋神色,不难看出他对这块土地由衷的热爱。
因着暮色深沉,对于他所说的一切,并未看的清楚,只是朦胧的瞧见他所指的方向,零零散散的分布的点点光亮,许是人家蒙古包边所燃篝火。
临近城门,前面却是一片光亮,从城墙前门百余米的地方,就开始点起了大红色灯笼,灯笼由许多女子单手轻提,这些女子个个穿着蒙古的喜庆服饰,端正而立,脸上荡漾着美好的笑容。我就在这一片温暖的注目礼中穿梭而过,内心竟是从未有过的温软一片。
城门口齐齐得站着许多壮汉,不看也知道,那便是土谢图汗部的王亲贵胄们了。扎纳扎特尔将我抱出马车,双脚着地之时,便躬身给各位王爷行了个礼,因着这里也没有大汗,所以也不知该行什么礼数。只端正身子曲了曲腿了事。
只见中间一个面色颇白的年轻男子,蓦的上前一步,双手接住我端正的手肘子,一脸微笑的说道:“格格莫要行此大礼,我等皆是皇上臣子,又怎能受格格之礼呢。”汉语说的字正腔圆,要不是这一身蒙古袍子,换上阿哥门的衣衫,定认不得他是蒙古人!
另一肥胖男子见此也迫不及待的跨出了队列,挤着他满脸的横肉灿笑着说道:“是啊是啊,格格一路辛苦,就让我等恭迎格格回府吧。 ”说着便朝右手侧一侍从打了个眼色,那侍从便恭敬的把端于手上的青丝丝绸哈达,交给了一旁白脸男子,那肥胖男子只好尴尬的缩回了半悬于空的接哈达的手。
白脸男子面色祥和的说道:“格格这一路可好。”边说边把哈达套于我脖颈之上。
不知为何,近距离看着这对无懈可击的祥和眼神,总是心神不定,手指发颤,似乎预示着什么不详一般。
从来都是后宫女子争抢着在个种场合驳一面子,今日却是第一次见着两个男子,也在这般小节之上大打出手,他两的身份,我已猜了个十之**,如今主事的也就是哈布多尔济与丹津多尔济了,而此场小小的角逐,大可窥测到人心所向,单从那献哈达的侍从身上便可判断,这个白脸男子便是丹津多尔济!而他那句“格格这一路可好”明显是问的别有用心!
只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丹津多尔济竟是这般年轻!
见他挑衅到我头上了,便也只好微笑沉着着回应道:“承蒙丹津多尔济亲王您的照顾,索心可是好的很呢。”
他明显一愣,未想到我这么快便认出了他,玄即又挂上了那招牌亲和笑容,亲切的说道:“格格真是聪慧过人,你是怎么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