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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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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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了!是皇上的亲母!即便不是打午门迎进来的先帝皇后却也是当仁不让的皇太后!怎么能住的比  皇后寒酸了去?
  佟妃平了平脸面儿,才挂笑着回了前堂:“呵呵呵,妹妹这里可真是气派儿,只那后殿便有我那屋子两个了。”
  宁芳没去南院看过,听她如此说道,便信了,直嘀咕着小三子太不会办事了,正不知怎么回,顾总管却开了口:“回佟妃娘娘,这南北院都是前  明留下的,皇上原知国库有限便只修缮了一番不曾 动过宫墙儿。选宫挑院子也都是合了礼部的规矩来的,不曾有一分是失了祖制的,太后也是心然的  。”
  宁芳再糊涂,现在听了顾总管的话再见了佟妃那脸色也明白是有人在找茬了。
  佟妃怒瞪着顾总管,顾总管却并不甩她,只当看不见。佟妃讨了如此晦气,只重坐下生着气。
  宁芳也能明白她此刻的心情,毕竟受了那么年子的气,如今儿子出息了,当妈的自然就有了底气。宁芳并不想同她有什么计较,毕竟是小三的亲  妈,要是关系处得不好,也让小三子不舒服。这里 毕竟是清朝,孝可就是永远不说“不”。
  “我这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佟妃你看看喜欢什么便拿了去,只当是我送你的乔迁贺礼。”
  宁芳此话一说,那佟妃立马跳犟起来,直拿狠眼对着宁芳,“哼”一声便直冲门外,转眼儿消失在院子外的绿色里。
  宁芳愣了半天:“我——说错什么了?”对着屋子里的人。
  “呵呵,还能是什么,佟妃娘娘如今也算是太后了,听主子还称呼她为佟妃自是不乐意了。”
  宁芳听容婆子这么一说,也觉得是:“那我该怎么称呼?真叫她——姐姐吗?”五官纠在一起,“可怎么这么别扭。”
  “主子的说法也没错,如今皇上正式的册文还没有下来,便就仍是按着前例儿,不当错的。主子不必担心。”
  顾总管虽这么说了,宁芳却还在打鼓。这得罪了小三的妈,小三不会给自己小鞋穿吧?
  佟妃回了院,自是一番心内感伤。想她十三岁入宫,十五岁虽生了三阿哥,于宫内不过是个庶妃,又夹先皇独宠董鄂氏,她是步步小心、日日苦  处,不求什么锦衣玉食,旦求母子平安。如今一朝 夕来,三阿哥继了位,虽说母子间并不怎么亲厚,却也不曾短少她什么,连她要那金织的旗服儿子  也不曾皱一皱眉头,这总让她有了些许心慰,找回了些许威仪。却不想还是要受她人的冷嘲热讽,连 个奴才都能驳了她这太后的脸面。
  如此大起大落,怎能不令其不快?
  佟佳氏半天儿才缓过劲来,便听小监来报,皇上入了慈仁宫,当下什么都转为了喜,只想多多见儿子的面,弥补那母子之情。
  可这一等,就是一刻,才有小监来报,皇上直去了北院。
  当着那么些个奴才的面,佟佳氏像被自己儿子亲煽了一个耳瓜子,脸颊儿火燎燎的,只觉得所有的面子、里子全被人揭了去当下一口气回不过来  背了过去。
  玄烨进了正堂,便见宁芳肢着腮邦子坐在上位发呆子。接过佳儿递上的热帕子净干了手便依着宁芳坐在凳沿子上:“怎么了,又有什么难事难倒  了我们劳苦的皇太后。”
  宁芳没受他的鼓动,还是耷拉着脸面儿:“小三——”
  “嗯?”
  玄烨看着她转了半圈眼珠子:“我要是得罪了一个人怎么办?”
  “呵呵,能有多大的事?说说看,谁有幸被皇太后得罪了?朕赏他个帽子。”
  玄烨见还是不能把她斗乐了,便抱了她的腰:“怕什么,宫里除了皇玛嬷哪个你不能得罪了?何况——你也不像会得罪皇玛嬷的。”
  宁芳抓拉着小三的前襟:“我这个皇太后把另一位皇太后给得罪了?”宁芳观察着小三的表情,见他愣了愣,“可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不知道  怎么称呼她,便叫了她一声佟妃。”宁芳已经越说 越弱了,完全成了缩在儿子怀里的小人物,耷拉着脑袋直忏悔,也不敢看那小人。
  玄烨听了,弯了唇角:“如今册封诏书未下,如此称呼也不为过。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你偏还记了心去,何苦着,没头没尾的事。”
  宁芳听了,又皱了把眉:“可是——你额娘好像特别生气,就这么哼一声就走了。而且你也是的,怎么能把我这院子整这么大?你额娘看了能不  生气?”宁芳说着来了劲,“我儿子要是买给我的 房子比他继母小了一半去,我也要跳脚!”
  “都是按规矩来,没什么可说的。”
  “那也不能做的这么明显。”宁芳拍了拍根本没灰的皇帝袍子,“是人都会嫉妒,何况她是你亲额娘。没能亲自抚养你已经很令她伤心了,在宫  里又不受人重视,如今你出息了,当然是指望着你 才能获得点心理平衡。虽说感情是培养的,不过血脉却是天生的。我看她也不坏,以后你要多抽点  时间弥补弥补母子之情,这才是天性。”
  “嗯,知道了,晨昏定省也没缺着。”
  “这怎么能一样,与其留于那些形式,不如多关心关心她的生活。”
  “我很关心呀,她要件好衣服,我不是使人用了四两金线给她织了件嘛。”
  “那是用钱堆出来的。”
  ……
  这两人还在那里你一句我一搭的说些无聊话。根本就不像在讨论亲情的问题,反道是一副赶鸭子上架的双簧。
  宁芳没觉得自己显然一幅慈母育儿的说教之势,玄烨也没觉得在说的是个多么重要的问题,也就由着宁芳的嘴皮子一张一合,就当给她解闷了。
  直说了半刻,宁芳觉得口渴了,眼光那么一寻,玄烨便端了几上的杯子就了她的口。
  宁芳很满意,点了点自个儿的头,拍了拍小三子的头:“好了,去看你额娘去吧。你还没去看她吧?”
  玄烨一听她又要教训了,忙起身往外几步:“我现在就去。等着我吃晚饭。”
  玄烨抬了脚便走,出了院子却停在墙下。不出一会,顾总管便转了出来。
  “给皇上请安。”
  “嗯,额娘都同皇额娘说什么了?”
  顾总管并不隐瞒也不加料,直直把刚刚发生的都言了,才回了院子。
  玄烨提了脚正要往南边去,远处一个不知哪来的太监便大呼小叫了开来:“不好啦不好啦,太后晕过去了!不好啦不好啦……”
  李德全只看了眼皇上的眼色,便快步上了前去,只一巴掌煽倒了那高喊的太监,指了几个人按了那太监的嘴便拉走了。
  顾总管去而复返。
  “没事,朕去看看,告诉皇额娘没事,等着朕回来吃饭就行了。”
  顾总管自去稍话。
  玄烨也快步入了南院。
  这南院必不比北院差到哪去。除了面积故有的小点,里面的家俱、摆设却件件出挑。只佟妃现在躺的这张花梨纹紫檀木床就是苏州今天新进贡的  珍品,呈橙红至深琥珀色,面有浓浓的蔷薇花梨味 。
  早有人请了太医,同玄烨一前一后的进了南院。
  没进院门,玄烨便有些许不快。为寻这院子,他不知请教了多少学士挖出了多少典章,为何额娘就不能如皇额娘般欣然住下、无风无波呢?偏要  没事找出事来。
  毕竟是亲娘,玄烨见佟妃歪于床上面色儿还未回过,也是有着三分担心七分焦躁的。直到太医诊完了脉,他才能依着床沿近了身。
  “额娘可还有不舒服的?”
  佟妃一见了儿子,所有的委屈便不能自抑,直拉着皇儿的袖子哭将了起来,任玄烨怎么劝也是无用。直到哭得没有泪珠子了,才接过儿子递上的  热帕子净了面。
  “额娘可是有什么不痛快。”
  佟妃静了半天才开了口:“皇儿,虽说那皇后是先帝的皇后,可也不能住那么大的宫殿,反叫额娘住这么小的理儿?”
  玄烨本有的那么七八分亲母之情听了她这席话立消了五分:“额娘,您也说了,皇额娘她是皇考的皇后。不论由谁继位,她的身份却是不变的。  如今儿子继了位,岂能让人道了短去?额娘,如今 册封太后的诏书未下,皇额娘就仍是皇后,您——也还是皇考遗妃,怎可为这档子事气出病来,不  是更惹了人笑去?”
  佟妃一听皇上这调子,再看皇儿的清色,当下亦泛起了嘀咕:“那——等册封了——”
  “额娘,皇太后肯定是您了。”玄烨见母妃笑了,便把话接了下去,“不过,皇额娘也是皇太后。若按正统来,您无论如何都要弱点。好在,皇  额娘是心善气宽的,也不会同您计较,您只放宽了 心,好好当您的皇太后就是。有儿子在一天,也不会少了您的用度去。”
  佟妃本就是一俗人,并不怎么会记仇,听儿子如此一说,也再没什么委屈了,点了点头:“嗯,额娘知道,皇儿是会顾得额娘周全的。”
  玄烨看着佟妃那张笑脸儿,并不愿意承认,他有五分甚至要过地反感。这种人,不坏,宫里却满满当当一大堆儿,说句好听儿是良善,道句不好  听的就是俗媚。
  玄烨也不怎么愿意多想,毕竟于母子亲情没的好处,便起身告了辞,没把佟妃挽留看进眼里。
  玄烨如此想,却不全是。佟妃这种人却是遍地都是,连我们宁芳也属于此种,不过是过一日便一日,得一点子乐便乐着,受一点子悲便哭两下回  头来也还是要过的人。他之所以不把宁芳算为此类 人,说来也简单。父母是什么样子的人等我们都大了也能明白了去,爱人是什么样子整日在茶米油  盐里浸了也左不过是一本清帐,却唯独一种人除外。人在何种情况下会明明睁着双眼、开着双脑却见 而未见、想而未思呢?那就是对着自己。只有针  对自己,你不会生出什么反逆来,任何过失,可以是愤世忌俗,可以是市侩欺弱,可以是残恶伪善……却独独只有自个儿是唯一正本的存在。在玄烨   的潜意识里,宁芳已经是幻为了自己,在空气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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