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簧�
想到这点,都有些难堪。
越倾也替那些公主们抱冤,把自己曾经的微薄历史记忆掏出来,又结合乾隆的记忆,想了会,开口道,“这种陪嫁制度并不能完全撤销,存在即合理,也许之前是起维护公主利益的作用,毕竟天高皇帝远,若无人撑腰只怕公主们受欺负,只是不知不觉改了模样。所以我觉得应该先要确立一点,公主府唯一的主人就是公主,那些嬷嬷只能起辅助作用,不能对公主有任何限制。简单来说,就是废除所谓的宣召方式,哪有夫妻见面也是宣来宣去,这根本就不合情合理。”尤其对驸马而言,也算是一种打压吧,哪个男人愿意见妻子时需要跪拜呢,哪个男人愿意跟妻子见面也必须由下人确定呢,久而久之,夫妻感情自然就淡,况且两人间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如此一来自然就成了相敬如冰,驸马倒还能在自己的家里另外找贴心小妾侧室什么,公主则只能独守空房,年纪轻轻就变成半个寡妇了。
“另外让驸马也做公主府的主人,附注,除非公主把他赶出去,否则他就是公主府的主人,夫妻只有经常在一起,才有沟通,才能加深感情,才能慢慢的相亲相爱,不见面怎么相爱呢?”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位阿哥们。
胤礽微微含笑,没有回头也知道背后之人同样是温润浅笑,那是他们渐渐开始懂得体会懂得把握懂得用心经营的幸福的味道。
一个回首,一抹淡笑,有很多事已经不必宣之于口。
那是前世不曾感觉过的味道。果然,手背一暖,被胤禩从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腰,顺势也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呼吸偶尔透过耳朵,带来温热,有些发痒,更多的是舒服,胤禩半眯的眼弯了弯,补充道,“另外公主虽然尊贵,但也该拜见翁婆,或者免了他们的行礼,不然,驸马心里也不好受。如果两人感情好的话,驸马若是故意或无意给公主惹了麻烦亦不好,更不好的是,驸马借机控制公主。”
他听胤礽说过好几次那硕王爷及王妃对他行礼都一副忿恨不甘状,回想起当年自己的母妃,因份位不高,常需要对他人行礼及立规矩,看着同样弱小的他眼里,那是非常的苦涩酸楚,曾想过,如果可以,真愿意由他代替羸弱的母妃来做那些事。
有些时候,感情也能成为利用的一种手段,毕竟他们都体会过世态炎凉,经历过权高位重与势衰权消,杞人忧天一点也很正常。
胤祥看了眼胤禟点头同意,傅恒算是乾隆朝比较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还是总管内务府大臣,可每每见了他都是端正行大礼,因此他也不好常见他们,基本都是免了他们的礼……八哥所言的这些事要处理起来并不容易。
驸马太笨被人利用,连累公主,驸马太聪明就利用公主,这两点都难以避免。感情这种事,外人很难插手,而且若非在意权势利益的人,怎么热衷于尚主呢?除非真是爱情。想到这里,胤祥的脸莫名红了红。好吧,他自己的情况也非常诡异,这——实在是情况复杂,难以辨清啊。
众人都有心要解决这事,然则也知道要真正完全解决并不容易,最后决定先用太后思念孙女为由,把远在蒙古的和敬与和婉两位公主召回来,接着问清楚她们一些公主府的事,毕竟她们有数年经验,有些事更清楚。刚好大军即将回来,回疆西藏都派了人来朝,嗯,听说两方都是公主呢——越倾撇撇嘴,在大清皇帝面前女的称公主,那你们男的算什么王?
只不过这也算是藩王来朝,可以借此威慑一下,地区边防还是暂时不能轻举妄动,能少一个潜在敌人最好不过。
按照之前那样,派了永璋与永珹来接待来访的客人,虽然是热丧期,但哀毁过度反而伤身,倒不如找点事做缓缓心情,反正迎宾不算累。改土归流是雍正时期加强中央对西南地方治理的一种措施,现在胤禛在此,干脆把这事全权交给他,顺道看看有没有机会让西藏与回疆也实施这法子,虽然过程比较血淋淋,就长远而言,有利于国家统一与经济发展。所以越倾还是非常倾向实施这法子。
有事忙起来时间自然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二十多日过去,大军回朝。
越倾让胤禟胤禩出去迎接大军,对他来说,肯定是自己军队重要过回疆与西藏的“王”,虽然是和平年代出来,但她家有军人,而且出于英雄情结,对那些从血火中争名过来的军人还是抱着几分尊重,若不是胤礽胤禩等反对,他还想自己亲迎呢。
结果他一日都有些神魂不守,颇为期待看到浴血归来的历史名将兆惠,让平素见惯了他沉着淡定的叶蓉晒笑不已。晚间,在乾清宫举行隆重盛大的欢迎仪式,欢歌载舞,又是演戏又是烟火,难得的热闹。只是因为刚为皇贵妃办了丧,所以热闹归热闹,也不至太过喧腾繁盛,不过是庄严一点。
有打仗自然有生死有伤有血,将军百战死,白骨乱蓬篙,战争从来就是惨烈的,越倾先举杯遥敬那些埋骨他乡的亡骨,再对这次用刀剑拼出来在血火中炼出来的有功之人评赏一番,让出征在外多年的兆惠差点没吓到喷酒——皇帝这回怎么跟换了人似的?他有这么……咳咳,多年来早就习惯了皇帝的抽风不着调,所以尊崇之心淡了许多,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突然来这一下,有些茫然如坠梦中。他至少看得出皇帝此时的敬重与真诚,而非作秀般显摆炫耀自身伟大功业那样。心中暗暗决定回家后一定一定要好好询问调查一下,免得出了什么问题也难收拾,面上自然恭谨非常。
于是,君臣皆欢,之后友好告辞。
接下来越倾还要参加一场家宴呢,十四爷回来,他们怎么可能不高兴怎么可能会不开一场欢宴。这次把几位王爷也叫了过来,连在外练兵的弘昼弘瞻也回来了,还有一直跪太庙的弘历,几人见了顶着弘历面容的越倾与顶着萧剑面容的弘历都有些尴尬与不自在,好在有几位皇阿哥在旁,相对而言,还是他们震慑力影响力大,因此对这没有办法解决的事略过不提就是了。弘昼虽然与弘历感情较深,但也知道胤禛只是怒意大,但实际并不会对弘历做什么,私心里,他其实也觉得越倾更适合当皇帝,况且越倾很心软,能让弘历受些教训,真正学学如何做事,日后也好出来,他现在才二十多岁,人生长着呢。总不能让他继续当皇帝吧,等他真正意识到自己错误,想必皇阿玛也会放他出来的,于是释怀。
几兄弟死别重逢,略过某种尴尬,说说旧事,谈谈最近的情况,倒也算得上皆大欢喜。
胤誐看着胤祯,唉声叹气,有些羡慕有些妒忌,“小十四这回可如愿了,当真做到了大将军,爷什么时候也能出征一次啊……啊……痛……”一句话还没说完,按住额头非常委屈的瞪——呃,看着胤禟。
胤禟恨恨瞪了他一眼,收回折扇,面沉如水,“想都别想,你倒不瞧瞧十四那身子都瘦成什么样了。”胤禩微微侧了侧头,依旧笑得温文尔雅,“小十很想出征?”胤誐瞬间背脊发冷,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胤礽,胤礽递了杯茶给胤禩,却当做没看到他的求救目光。
胤誐没办法,摸摸鼻子,选择自救,呜呜,八哥越来越凶了,都是太子爷给宠出来的,混蛋!明明之前他都不会生自己的气。泄愤的用筷子戳着桌面的鱼肉,“爷老是在这里闷着也无聊,政事又不会,除了出去玩玩外还能做什么。”
你们卿卿我我的腻歪在一起,爷才不想当电灯泡。他这身体年纪跟胤祯的相近,他还算出身将士之家,武功什么的比前世只高不低,经过那么多事,好歹也有了些长进,不会误事。眼下看着胤祯在战场上走了一遭回来,赢得荣誉,磨砺更深,自然也想试试自己实力,所以……他就是妒忌就是羡慕!
胤祯微微一笑,“十哥,你若是抱着玩玩的心情出去,会出事的,刀剑无眼,真不能当玩耍。爷如今才明白,当个士兵与当将军是不同的,一个不慎,当真是九死一生,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话,爷劝你若是真的想上战场,还是多练练。”语至末,似想到什么,眼眸黯了黯,还想说什么,摇摇头,闭嘴不语,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爷哪有这么不省事。”胤誐忌惮的瞄了眼胤禩,低头嘀咕。胤禩笑道,“既然十四都这么说了,你还抱怨什么,以后机会有的是。”看着胤誐顿时神采飞扬失笑摇头,继而转向胤祯,上下打量了会,三分柔和关怀七分笑谑调侃,“倒是十四当真要补补才行,瘦是瘦了,脱了纨绔的气息,倒有些显出军旅风骨,挺不错。”
“……”胤祯微窘,低下头,夹了几筷肉食慢慢嚼着,这句“瘦了”是刚刚回来时胤禛说的,虽然就一句话,偏偏胤禟在旁捂嘴直笑,让他又窘又气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侧头不语。有些事实在不好提及,更不好触及。
却听得越倾感叹道,“之前我只听过没有不想当将军的士兵,现在看来应该还有一句,就是要当个好将军先要从小兵做起。”这一叹,众人都听出几分深意,于是同缄默。满室生静,只有筷子轻微的夹菜声,越倾见自己无意一句叹让气氛冷了下来,大觉不好意思,忙转过话题,问起胤祯一些军旅琐事。
都是知道他心性的人,于是一笑置之,又开始说说笑笑起来,男人多少还是有些热血,对保家卫国有些沸腾与兴奋,加上弘昼弘瞻又在练兵,便多问了几句,互相打趣笑谑,又说些杂事琐事旧事,几坛美酒下肚,不知不觉夜色已深,酒酣耳热,便分别辞了,各自回家。
照例,胤祯跟着胤禛回和府,久别数日,有很多话要说,可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