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亓耍俊必氛M鼻子一哼,不理。胤祯这才有些急了,走过去,看了看被胤禩撩衣查看的胸口,的确是微肿且青紫一大片,按了按,舒了口气,“没大碍,搽点药就行了。”一旁的高无庸忙出去吩咐小太监到药房拿药。
而后解释道,“我真不是故意的,都习惯了。”
习惯?这个词倒别有深意,一时众人齐看过去,胤祯抿了抿唇,笑得有些无奈与苦涩,“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基本都是一招毙命,没多少花架子。”
胤禛眼眸一黯,突然就想起胤祯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痕,其实他亦非不清楚在回来的路上胤祯已经尽量拿去疤痕的药膏涂了,但路途不长,自然还是存不少,可知当初是多么的触目心惊。欲说什么,唇舌动了动,终是无语,只是心下微涩微苦。
众人这才明白胤祯所感何事,一时亦是无言,有些喜亦有些叹,胤眩羧赵谏吵∽吖辉猓嗌倜靼仔愕阃罚笆乃档牟淮恚庑┑娜肥窃谡匠∩仙姹匦胫赖摹!蹦抗忮湓兑凰玻坪跸肫鹉承┩隆�
……往昔铁马干戈,浅浅又浮了几许上心头。
话题到这里都有些沉重,各有所思,室内沉默了片刻,胤誐也没再喊痛,其实也不是那么痛,不过是故意而已,然则却勾起对军旅生涯的渴盼,却也知道,这事一时半刻是行不了,别的不说,八哥九哥肯定不放人。
门外突然走进来一黑衣人,跪下叩罢,“十四爷,十六爷请您过王府一趟。”
十六弟找我?胤祯愣了愣,十分不解,虽然是年岁相仿的弟弟,但相交不深,毕竟当年十六是四爷党,而他则是八爷党,后来更是——如果说他找四哥倒也不奇怪。眉蹙了蹙,“何事?他有说吗?”
暗卫身影似乎顿了顿,没有答话,胤禛若有所觉看了一眼胤祯,目光一冷,“说。”暗卫背脊一凉,不敢再瞒,竹筒倒豆子般全数说了出来,胤祯听罢,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深深吸口气,看向胤礽,眸中寒光一闪,“二哥,日后弟弟再给你找个玩具,这硕王府,哼,留不得了!”
他还没空去找那硕王府的茬,那人居然就这样大喇喇的欺上门了,十四爷可不是那么磊落大气的性子,他是非常非常小气!
要说起来,这硕王府还真是无与伦比的脑残。
要知道异姓王本来就不得人心,诸位爱新觉罗王爷可是完全看不起那毫无功劳偏偏走了狗屎运莫名其妙当上亲王的硕王爷,要知道他们自家兄弟还一堆没有爵位呢!平白便宜了外人,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平时自然就对他们没好脸色。而后,几位皇阿哥穿了过来,太子殿又“嫁”到了硕王府,他们更是迷惑而苦恼,这下倒不好下手了。不过,胤礽三言两句就打消他们的犹豫,直言道,只要留口气就行,别的他不管。既然这样,谁还留什么顾忌不成,再之后知道十四爷是这家的庶子,常受欺压(当然十四爷过来后没受到欺负,但这身体多少还是受到一些影响)便更加同仇敌忾,一致进行打压报复。
所以这段时间来硕王府可谓在京城以倒霉出了名。
走路跌倒;吃饭噎住;喝水呛到;睡觉塌床;去酒馆就被醉酒客殴打;去上香亦被人半路劫道甚至马车也被劫走,哪怕只是出了城门外三里地,也只能光着脚灰溜溜走回家;去上朝更是莫名其妙被人泼了一身的夜香;马受惊发癫差点没撞死;吃点别的亦能吃出各种古怪恶心的东西出来——总之林林总总大小麻烦问题不断,基本上每天都会出事,简直就是霉运鬼缠了身。
众人表示,错,是大家看你不顺眼,一起打压欺负的后果。
硕王爷多少有些头脑(??)总觉得这样的情况太过诡异,但又找不到把柄,只能暗恨,本以为嫡子尚了固伦公主后,亦真正跻身皇家,能得到其他人的羡慕与妒忌甚至尊崇,没料到根本没人甩他,照样不给脸色他看。而公主,倒也称得上大方贤淑温柔可亲,只可惜为规矩所限,与他们家亲近不得,而皓帧又一副心不甘情不愿,自以有真爱,对公主冷淡无比,所以——与公主府只是相敬如宾,真叫他郁闷得想吐血。
太子殿觉得,玩具要慢慢玩才有意思,一下打死了,他日后去哪里找地泄火。今世为女儿身,多少有些郁闷纠结恼火时刻,为免把手下玩死,还是找个沙包比较好。要知道,平常人受到他这样“关照”,不用五六天就已经魂飞魄丧了,可这硕王府的人不知什么构造,神经粗悍无比,承受的打压力也强,身体更是好得叫人瞠目结舌,任他怎么折腾,就算只有半口气,没几日又继续活蹦乱跳了——真是异常好用的出气筒啊。
于是面上含笑,手段狠辣,几番下来,他的“兰馨公主”温婉可亲形象在一众女眷福晋中可是赫赫有名。当然,实际情况如何,却是外人不得知的,几个熟知内情的皇阿哥听了这传闻,嘴角抽搐,满头黑线,良久无语。
苍天,大地,您还能更雷人一点么?
事情走向越来越诡异,硕王爷觉得自家肯定有问题,便想尽办法去扭转,刚好大军回朝,而其庶子皓祥居然颇得圣宠,一下被封为大将军,满朝风头不尽。如此好机会,他自然要利用一番,便乘机大摆筵席,准备好好吹嘘夸耀一下自家的威名,两个儿子,一个尚主,一个封将,满朝文武百官有谁比他更厉害呢。当下得意忘形,完全忘记当初他是怎么对待皓祥的。更可笑的是,纷纷扰扰大肆准备一番,竟忘了通知正主了,胤祯可完全不知道这事。他这几日是住在硕王府不错,可他一次也没去见那便宜父亲,除了去养心殿处理朝政外,便回侧院与额娘翩翩说笑几句。他才不屑与那硕王府扯上关系,因此,便出了事。
对着满屋流水般的锦衣贺客,硕王爷脸色青白紫红交织一片,完全下不了台,羞恼之下,竟然拿翩翩出气,加上心有不忿妒忌怨恨的福晋倩柔在旁挑拨,怒火冲头一时发昏,当场劈头盖脸打向翩翩。最后还闹得开了宗堂,实施族规。
好吧,其实就是满腔怒火找地发泄。
这事自然引起众人议论纷纷,几个族人劝了几句,要知道皓祥可是翩翩的儿子,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这样当场给他娘没脸,他知道后,岂不闹。然则皓帧本就不忿皓祥,见他如今功成名就,比起自己只靠尚主更多了荣誉与矜傲,当场就火上添油,只嚷道,这是家事,不容外人插手。
毫不知情又无辜的翩翩便被打得只剩一口气,还是在场看热闹的允禄见情况不对,但又不好闯宗堂,只能安排人暗中把翩翩救走,这才救了她一条命回来。
听完来龙去脉后,众人也有些傻了,压根没想到硕王府的人会如此愚钝,就算要打压,要欺负,也别敞开大门让人观赏吧,这——根本不是他们能理解的范围。
胤祯再也坐不住了,忙忙过去允禄那边,看看翩翩情况如何,允禄只说救了回来,但伤势没说,他自然担心,这一世的翩翩对他极好,且翩翩本人亦是个温柔善良略显懦弱的女子,他自然多些照拂。
不过,经过这一事,看来要好好出出气了。本来随心所愿,心情颇佳,但此事一起,又添了几分阴郁与忿恨。
胤禛眉峰一敛,见那清瘦焦虑的背影,骤然有些心疼,吩咐道,“把那几人给带回来。”
出手前,让十四发泄一下吧,那郁气憋在心里,总不好受。
胤礽胤禩几人看了他一眼,喝茶不语,嗯,这种情况,他们还是在旁看热闹好了。没想到,这辈子几兄弟关系会变成这样,不过,也好,以后再无别的可以不放心了,至于其他,慢慢的,总该好起来。
到了允禄府上,看到翩翩凄惨的脸色蜡白躺在床上,胤祯心里亦有些酸涩,无声站了片刻,走出来,让侍女好生照料,又低声对允禄道谢。允禄摆手,这种小事,有什么可谢的,只是见胤祯一番黯然状,有些叹意。
翩翩伤势不轻,人还在昏迷中,便不好移动,有允禄看顾,自然不虞有事,胤祯与他又说了几句话,便回和府了。才入门,刘全便上前打了个千,“十四爷,爷吩咐你回来后请到后院,有件东西让你瞧瞧。”
有东西给我瞧?胤祯愣了愣,这算是四哥头次送礼物给他么?心下一暖一喜,之前的憔悴黯淡瞬间翻作欣喜,倒也不急着拆礼物,“你们爷呢?”
“爷在书房。”
胤祯“嗯”了声,高兴的往书房去了,正在看宗卷资料的胤禛似有所感,抬起头,门边站着胤祯,眉宇眼底是鲜明的喜悦与希冀,却又抠着门框,定定看着自己,一步也不动,见他这样,心下微喜,站起身,“回来了。”
如同平日的每一日。
“我……我回来了。”胤祯莫名有着心虚,之前两人习惯了同出同入,而这几日更是形影不离,纵然是事出有因,但乍然今日突然先离开,一时有些尴尬。见胤禛仿如无事状,更为尴尬,左看看,右望望,憋了半日,才吐出一句。
知他性子别扭,胤禛也不会多说什么,点点头,顺手倒了杯茶,敲敲桌面,示意他过来喝口茶,自己亦喝了一口,“见到东西了么?”
胤祯摇头,迟疑了会,走上前,喝了茶,“四哥,你——陪我去看吧。”
“好。”胤禛倒没想别的,站起身,走了几步,又道,“吃过没?”见胤祯摇头,吩咐刘全准备几样开胃的菜肴汤羹,这才一同走到后院。那是一间不算小的院子,此时正是炎暑,满园繁花,草木飘香,假山流水,望之心畅。院内只有三间房子,胤禛推开左手第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