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四皇子的贴身侍卫冲了上来,手举宝剑向两个人刺来。
撼紫凌有些晕了,一下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凤夜绝不是皇上吗?这两个皇子好象先杀他为快的心理,或许这就是皇权之争吧。
为了一个龙椅,连手足之情都忘记了,这些可悲的古代人!在他们心中,除了地位,还能容下其他的东西吗?
调怪不得凤夜绝对他们的感情如此淡漠狠绝,连兄弟之情都可以放弃的人,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无论如何,还是先脱身再说。
想到这里,她举起手中的宝剑相迎。
凤夜绝不说话,手中的宝剑舞得生风,转眼间有几个侍卫被刺死在地,紫凌和他并排站在一起,也频频举剑相迎。
“紫凌,再委屈两天,等我把耀日变成太平盛世,你就有立足之地了。”夜风中,紫凌听到了这样的承诺。
她嘴角扯动一下。
这样的话语,还可以相信吗?
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吗?
“快上,快上,捉拿贼人和妖女!”四皇子和六皇子大声叫喊着,两个人的话音还没有落,一道红色的身影腾空而来,神医拓拔纤尘对着两个皇子一扬手,香气缭绕,灰尘飞落,不偏不斜落在两个皇子的身上,然后他稳稳的落在凤夜绝身边。
两个皇子大叫一声,同时翻身落马,哼叫几声后就没有了气息。
拓拔纤尘对着侍卫们大喊一声:“反叛之徒四皇子和六皇子均已毙命,谁还胆敢叛乱,定诛杀其九族!”
侍卫们看到大势已去,连忙扔下兵器。
“果然是皇上。”
“皇上怎么在这里?”
“皇子。。。。。”
拓拔纤尘挑眉一笑,一抬手把宝剑架在紫凌的脖子上:“你们这些废物,不思报国,反倒随着皇子做出叛乱之事,皇上日理万机,还要分心出来捉拿妖女,若不是皇上亲自出马,妖女今天就逃脱了!四皇子和六皇子妄想刺杀皇上,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来人,把妖女捆了。”
拓拔纤尘回身对着紫凌低语:“对不起了,紫凌。”
紫凌望向拓拔纤尘,再转向凤夜绝,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
果然如此,他们还是再利用她!
利用她除去了两个皇子!
这两个妖孽男人,在权利面前,永远忘不了他们的阴谋!
“凤夜绝,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也比让我亲眼看到你的卑鄙好。”
跄踉一声,紫凌扔掉手中的宝剑,任凭侍卫把她捆绑起来。
明南风被救走了,她不再有牵挂,在这陌生的国度,在这阴谋重重的世界,她倒要看看,凤夜绝还能做出什么绝情的事来。
眼看着侍卫们把紫凌捆得结实,凤夜绝跳上侍卫拉过来的一匹白马,威严的扫视一遍众人。
那目光冷冽阴鸷,大家立刻匍身跪倒在地,齐声山呼:“皇上。”
凤夜绝手臂一挥,有一种俯瞰众生的气势,他朗声说道:“平身!”
目光扫过紫凌的脸:“叛乱皇子已死,念在他们是皇家血脉,送入帝陵埋葬,明天举行开国大典,用圣女之血祭天!”
说完,他拉动缰绳,坐下之马扬鬃奋蹄,飞驰而去。
夜色深沉,凤夜绝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望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浓。
“来人,把圣女送入地牢,加派人手保护地牢,如再出意外,所有守卫一起送命。”
拓拔纤尘的命令一出,立刻有人推搡着紫凌向地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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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中午,耀日新君的登基大典即将开始,圣女行刑的时辰也到了。
皇城外,黄土铺街,净水洒地,人山人海,百姓欢呼。
战神登基,百姓都满怀希望,有了战神的保护,又可以安居乐业了。
老百姓纷纷涌上街头,等待着一睹战神的风采。
子时一到,城门大开,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皇城侍卫率先涌了出来。
紧随着侍卫的后面,一辆囚车缓缓而行,囚车里坐着身着大红的犯人衣服的紫凌。
瘦削的脸上风采不减,凌乱的头发遮挡不住她的美貌,特别是那双寒眸,深邃得如夜空的星星,带着一种寒冷的砺气。
一次又一次的心伤,感情一次又一次的被利用,她真的麻木了。
这两天,坐在阴冷的地牢里,紫凌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吃一口东西,也没有喝一点水。
只等着行刑时刻的到来。
拓拔纤尘曾经来地牢探望过她,紫凌低头无语,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
“紫凌,请相信我和绝,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生活得更好,记只,置之死地而后生!”拓拔纤尘无奈的扔下这句话走了。
紫凌感觉好笑。
忽然之间,她恍惚了。
她有些看不清楚人性的善恶美丑了。
她会懂的
坐在囚车里,仰望着蔚蓝的天空,脑海中浮现出逍遥门里太虚幻镜看到的的镜头。
高大的囚车,大红的囚衣,满街的百姓,和她曾经看到的一模一样,当时看到太虚幻镜的时候,还以为是幻境,境由心生,只要自己心境平和,一切也就成了幻景了。
没有想到,镜子里的镜头真的出现了。
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撼也许,她和凤夜绝只是一场孽缘,缘分的起始就是因为孽债,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悲伤难过的。
情伤了,心伤了,爱的结果就是伤害,她还有什么留恋的。
只是这世,真的枉走一场了。
调三年黑屋囚禁,三月的帝陵生,三天的地牢拘押,中间经历了无数的插曲,插曲落幕,还是逃不出一个死字。
死字的根源,居然是一个情字!
紫凌想笑,嘴角扯动出的,却是一抹惆怅与悲哀。
生命走向终结了,好好看一下这个世界吧。
她双手扶住囚车的铁栅,单腿跪起望向前方。
大队的骑兵开道,身穿银白色盔甲的侍卫们威风凛凛的走在前面,街道很长很宽,蜿蜒着伸向远方。
前方,长长的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大家对着她指指点点,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愤怒。
“看啊,那个妖女来了!”
“可恨的圣女教,要不是他们给战神王爷下毒,王爷怎么可能中毒,王爷要是不中毒,前方战事也不能吃紧,我们就不用背井离乡了。”
“是呀,都是恶毒的圣女教害的,我一家老小只剩下我一口了。”
“我的家被侵占了,只能逃到这里,可恨!”
。。。。。
囚车越走越近,愤怒的议论声越来越响。
“打呀!”
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百姓沸腾起来,鸡蛋,菜叶,砖头,瓦块,灰土,所有能扔的东西都向紫凌扔来。
一瞬间,那个美如天仙的女子,变成了蓬头垢面的乞丐形象。
污秽顺着脸颊流淌,肮脏的垃圾中混杂着鲜红的血水,她的头被打破了,脸也受伤了,就连握住铁栅的双手,也鲜血淋漓着。
紫凌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这狭小的囚车里,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
况且她也不想躲。
打吧,打吧,越疼越好,越伤越好,只有痛入心扉,痛入骨髓了,她才能记住这生的伤痛,记住那个叫凤夜绝的男人。
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为情受伤的女人千千万,她是伤得最典型的那个。
杂物继续向她砸来,紫凌紧紧咬住下唇。
有要哭的情绪,但是她不会让眼泪流淌出来,想扯动出微笑,但是嘴角僵硬着,连笑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凤夜绝,凤夜绝,为什么如此对我?
凤夜绝,只求永生永世不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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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御书房里。
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凤夜绝来回走动着。
他满脸焦躁之色。
今天是紫凌行刑的日子,不知道事情是非能按照预先设计的发展。
心中满是牵挂,凤夜绝实在坐不下去了。
拓跋纤尘一身黑色紧身衣,手握一把寒铁宝剑站在凤夜绝的面前。
“绝,都准备好了,我从黑莲教中挑选了五十名最厉害的高手,就是面对五万精兵也不会失手的。”
“好,拓跋,一切都靠你了,所有的一切都要做得滴水不露,让天下百姓知道,她已经死了,被抢走的也仅仅是一具尸体而已,这场风波过去后,圣女教一除,江湖武林自然归附朝廷,为我所用,朝堂之上有那几个老东西撑着,我就可以和她并马出征,一统天下了。”
“绝,你放心,拓跋知道你的心意,这事一定能做得天衣无缝的,从今天开始,圣女紫凌丧生争夺中,他日之后,皇上的身边并排站立的,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嗯,等到天下统一后,我就可以清理后宫,给她一个享受独爱的后位,弥补我对她造成的伤害。”
拓跋纤尘点头。
“绝,她是与众不同的女子,相信,她会懂得你的心意的。”
凤夜绝眯起眼睛,轻轻喃语:“笑为谁披纱,哭为谁削发?生为谁开花,死为谁蝶化?紫凌,此一死后,未来你都要为我生!”
“绝,只是这样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她现在根本不相信我们说的任何一句话,哎,只求救下她后,她能理解我们的心,很快的谅解我们。”
凤夜绝点头:“会的,我们是真情,她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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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队伍在行进着,百姓的攻击也在进行着。
头上,脸上的污秽越来越多,紫凌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双手握紧栅栏,大红的囚衣随风飘摆,那样的画面凄美惨淡。
几个侍卫看不下去了,从队伍后面驱马前来,厉声怒喝着百姓,百姓们才怯怯的住手。
忽然,一直优美的笛声随风传来,曲调悠扬。
紫凌惊诧的抬头,这首曲子正是她最喜欢的歌曲,属于现代社会的作品,在这异世,谁会吹奏这样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