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此刻展露出来的,或许才是他身为九爷形象代言人所应该具备的气质,而我也总算明白,阿虎是一条狗,一条疯狗,得罪九爷的人,在他手里,都不会有好下场。
陈三忍着痛,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给我一个痛快。”
阿虎自嘲一笑,淡淡的说道:“想得美。”阿虎话毕,将陈三如死狗一般,向着地上一扔,直接又向着一旁的苟彩莲看去。
苟彩莲被阿虎看的浑身一颤,身为女人,苟彩莲自认为已经做到足够的心狠手辣,但和眼前的阿虎相比,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阿虎向前走一步,苟彩莲向后退一步。面对阿虎这个煞神,苟彩莲已经失去了抵挡的勇气。
“苟家不是皇室后裔吗?怎么,皇室后裔的血性哪里去了?”阿虎讥讽道:“我不介意辣手摧花。”
苟彩莲牙齿一咬,向着阿虎直接扑去,但奈何,苟彩莲手里根本没有趁手的工具,在阿虎的面前,就如同小鸡仔一般,阿虎手中的青铜匕首毫不费力的就像着苟彩莲的脖子划去。
就在这时,我大吼一声:“阿虎,住手。”
阿虎不明所以,停下手中的动作,向着我这边看来:“现在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我点点头,明白阿虎的说法,这里面的人,只要能够出去一个,对于我们来说,都是灭顶之灾,既然不能留下,只有杀死。
“她交给我。”我看向阿虎如狼一般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等阿虎回话,我已经走上前,向着苟彩莲走去:“我给你一个痛快。”
苟彩莲似乎是被我的话气笑,或许在他眼里,我本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她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今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苟彩莲怎么会屈服?怎能屈服?
“子龙……”婉儿睁开双眼,向着我这边看来。
我摇摇头,示意婉儿没事,然后向着苟彩莲走去,我的本意很简单,如果苟彩莲落到阿虎手中,肯定会被阿虎折磨死,当初在积阴地的时候,婉儿落入她的手中,虽然有交易,但苟彩莲并没有在当时痛下杀手,我感激她,所以想给她一个痛快。
苟彩莲没有过多的废话,赤手空拳向着我扑来,我从怀里将老李头交给我的特质手枪取出来,是用象牙做成,简单而直接的一枪,向着苟彩莲的胸口打去。没有任何的悬念,苟彩莲的生命已经结果在这枪中。
在苟彩莲倒下的一瞬间,我们周围的战斗也早已经结束,人形青铜镜周围摆满了尸体,而那些石人已经沾满了鲜血。陈三爷如死狗一般,在地上不停的蠕动,但每蠕动一下,就会加快体内血液的流失,我明白,过不了多长时间,陈三就会因为全身血液流尽而死。
这果真应了樊老头的那句话,现代版的盛世悲歌,老李头下手之狠,竟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我看向眼前的老李头,心中惆怅无比,这或许才是天衣坊当家主人的本色,一代枭雄老李头。
十年的布局,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面对这些尸体,我已经产生了麻木感,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什么要死这么多人,这一切的后果到底谁来买单?
而任谁也没有想到,此刻的大批石人竟然在石人骑士的率领下,朝着我们这边走来。我被吓了一跳,而强子和樊伟也变的不安起来,他们刚才见识过这些石人的能力,就是它们不还手,任凭我们去打,就算将我们累死,它们也会没事。兔子搏鹰,仍用全力,可面对这些石人,我们产生的竟然是一种无力感。
石人前进的规律和当年一样,迈着整齐的步伐,挥舞着手里寒光凛冽的青铜剑,一步一步的向着我们逼来。但令人奇怪的是,这次的石人骑士,已经没有当年那股煞气。我的心里记得清清楚楚,当年石人骑士刚出现的时候,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令我们几个可是望之胆寒。
但老李头却没有因为石人骑士的前进,而移动分毫,等到石人骑士走到一定程度后,那些原本还散发着杀气的石人,竟然如当年一般,向着地上跪拜而来。但这次跪拜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离他们最近的我。
看到这样奇怪的一幕,我此刻的脑袋一个有两个大。当年他们跪拜的是人形青铜镜,为什么现在却反其道行之?朝我跪拜而来?我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因为我怀里的这面青铜镜?打开黄河长生墓的这把钥匙?
我从怀中将人形青铜镜取出来,壮着胆子,准备靠近人形青铜镜,当年没有打开,现在既然来了,总要看看里面有什么。这或许也是在场所有来到这里人的愿望,长生墓,长生墓,到底有没有那半成品的长生药。
就在这时,老李头却是哀叹一声:“不用靠近,人形青铜镜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被老李头的话搞的有点纳闷,如果是空的,费尽千辛万苦,何必来到这里?难道就为了杀这些人?但老李头没有回答,在我惊愕的目光中,向着我这边跪来。
我彻底的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樊老头当年跪的是强子,而老李头现在跪的却是我。难道他们都有这种爱好?樊老头跪强子,那是因为强子是他们一代家族的传承人,可我又是老李头的什么?他向着我跪是什么意思?
我急步上前,准备将老李头扶起,但老李头却是不愿起来,我有些纳闷的问道:“老李头,你快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这样的礼,我当不起。”
老李头摇摇头,向着旁边的阿虎递过去一个眼色,阿虎会意后,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取出来一个卷轴,向着我递来。
我接过阿虎递来的卷轴,打开后,映入眼帘的一幅画,画中是一位穿着铠甲的男子,男子的长相和我一模一样,而在画旁边,也是书写着青云二字。我脑袋糊涂到了极点,这青云到底是谁?为何在哪里都能见到他。
“老李头,这是怎么回事?”我询问道:“有什么事情,你先起来。”
老李头没有做作,站起身来,从我手中将画轴重新接过来,闭上双眼,开始陷入了回忆,良久后,语重心长的说道:“画中的青云不是别人,就是你。”
我被老李头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惊的合不拢嘴,急忙说道:“别开玩笑,怎么可能?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老别吓我。”
老李头摇摇头,苦笑道:“其实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也不相信,所以我试图带着你去打开黄河长生墓,但当初,万年俑跪拜的不是你,而是那面人形青铜镜。可恰巧的是我们却没有发生任何的危险。所以,我认为,你即使和青云没有关系,也有着必然的联系。因为只有青云才有那种不被万年俑伤害的能力。所以我去找那幅画,那副供奉在李家祠堂的画,可是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变迁后,李家祠堂的那幅画早已经不翼而飞,我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找到那幅画,当我见到画中人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后,我断定,你就是李青云,是那个李家世代要守护的真相。”
老李头的一席话听的我云里雾里,我回应道:“仅凭一幅画又能代表什么?我叫赵子龙,不是李青云。”
老李头继续说道:“你以为你真的姓赵吗?你可知道,后面子龙二字包含的真正含义?在风水学中,青龙为木,而木下面如果加上一个子,难道不是李?你一直苦苦追寻着你的父母,但我明确的告诉你,你根本没有父母,从来没有过,不管是现实中的那两位还是仙路上遇到的那两具骸骨,都不是你真正的父母,你叫李青云。还记得阿虎告诉过你,当年从积阴地里面走出来的那个李家祖宗吗?那个人不是别人,也正是你。你是我们李家的祖宗。”
“我们李家世代以守护黄河长生墓为己任,而今天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也是你当年交代下来的,只要谁敢对黄河长生墓有想法,都要想办法杀死,这就是我们李家世代要完成的使命。你不是从积阴地里面走出来的,你是从那面人形青铜镜里面走出来的,这些万年俑守护的不是别的东西,守护的是你。要不然你以为凭借别人能进入到这里?早就在外面被这些万年俑所杀,也只有你,才能带领大家平安的进入到这里。”
“我们李家传承到现在,虽然分散过,但祖训没有忘掉,我们世代就是守墓人,守卫的就是黄河长生墓,这是我们的使命,但这个使命的赋予人,却是你。这是记载在族谱里面的历史,黄河长生墓是一个秘密,永远也不能触碰的秘密。但却是因为我的好奇心,我太想知道这个秘密,但当我真正了解后,我却感觉到了毛骨悚然,我本来想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可我明白,那样对你真的很不公平。”
老李头的这些话令我本来就已经混乱的大脑更加的混乱,我的思维早已经停滞,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辩驳老李头的言论,沉思半晌后,我痛苦的说道:“为什么我记不起来?如果真按照你说的,我为什么活到现在还没有死?这根本就是谎言,你绝对在骗我,对不对?”
老李头深吸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李家传承到这代,我的使命已经完成。”
一年后。
光阴飞纵,岁月流逝,消逝的永远消逝,再也不可能回头。但存在的还依然存在,只有存在的才是真实的,人毕竟总不能活在过去,只有把握好现在,才能够不留遗憾。老李头在最后时刻告诉我真相,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现在都已经成为过去。不管以前的李青云也好,现在的赵子龙也罢。我还是我自己,从来没有改变过。也不想为谁去改变,死的人已经够多,就让往事随风消散在天地间。
我并不想去肩负那些该死的责任,但还有许多现实值得我去面对。李家的这片天并不是靠我一个人的脊梁骨就能撑起来。老李头将这么大的家业交到我的手中,如果真靠我一个人,非要被忙死不可。所以,我将阿虎拉出来,当成替罪羊,顶了上去。
阿虎一直负责老李头堂口下的所有生意,对于贩卖古董,下地倒斗,倒卖情报的事情也比我在行许多。更重要的是,老李头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是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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