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口想要招呼胡胖子,却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似乎我的嗓子也被一双无形的卡住,渐渐的,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耳畔似乎不断的有人在说着什么,我想要听,却是一句话也听不清楚。
模模糊糊之间,我的眼前一片黑暗,甚至连着呼吸都困难,恍惚中,我似乎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我大概只有十来岁大,顽皮得紧,跟着姥姥住在乡下,正值农忙,我偷了家里的破自行车去路上骑着玩耍,结果,却一头栽进了路边的渠沟里面。
那渠沟里面长着密密麻麻的水花生,把整个渠沟覆盖住,我一头栽下去后,就感觉一片黑暗,我略略懂得一点水性的,手忙脚乱的想要向上爬——但沟渠里面的水花生,却密密麻麻的缠住的手脚……
头顶上的水花生,重于千斤,我用尽力气想要顶上去,却是怎么也顶不住——水下面,有什么东西死死的抓住我的脚踝,痛彻心扉,让我动弹不得。
只有腐烂的臭水冰冷的灌入的我口中鼻中,我呼吸困难,神志不清……
“铛——”有丧钟在我脑海中狠狠的敲着,刚才那个声音,还在我的耳畔说话,我什么都听不清楚……
“砰”的一声大响,丧钟的声响,被这声音打断,我隐约只听到:“天残地缺——”
一瞬间,我一个灵机,原本已经有些干的衣服,竟然被冷汗湿透,胡胖子在前面吼道:“他娘的,胖爷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一块破石头,就想困住胖爷我?”
外面,有清新的空气吹了进来,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胡胖子已经爬了出去,伸手进来,吼道:“徐老大,别装死了,快出来!”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慌乱的爬了出去,胡胖子果然是好样的,那块巨大的石头,愣是被他推翻在地,刚才那砰的一声大响,就是石头被推开的声音。
这家伙,居然双臂有着千斤力,看样子倒也不尽是吹嘘。
从棺洞里面爬出来,我却是一肚子的火气,一点也没有感激胡胖子推开了大石头,要不是这家伙在里面磨蹭,我老早就出来了,也不至于让那该死的姜老头用大石头在堵死在里面,因此,我怒道:“胡胖子,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刚才在里面做什么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胡胖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骂道:“胖爷我推石头,你难道没有看到?”
“我是说,起先我出来了之后,你为什么关掉手电筒,跑什么地方去了?”我喝问道。
“你瞧,胖爷我找到了这个!”胡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把洛阳铲递给我看,同时又拿出一把伞兵刀,在手里比划了两下子,才道,“里面有条盗洞?”
“盗洞?”我愣然,这可都是石壁,想要挖盗洞,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没错!”胡胖子点头道,“刚才我们在里面见到的白骨,想来是和我俩做一样勾当的,只是运气没有我俩好,最后盗洞没有打通,油尽灯枯,死在了里面,只是这家伙穷的紧,竟然只有这么一点家当。”
“我俩的运气,也没见的有多好!”我苦笑道。
“嘿嘿……”胡胖子嘿嘿怪笑着,再次比划了一下伞兵刀,笑道,“这东西虽然锈蚀了一些,但好歹还可以用用!”
“你刚才为什么把手电筒关了?”我皱眉问道,若是胡胖子不关掉手电筒,也不会急着回头去找他,然后被姜老头困死在棺洞中。
“那该死的手电筒不争气,说不亮就不亮了,比娘们还要娇惯!”胡胖子骂道,“对了,那该死的姜老头呢,胖爷我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敢阴我?”
“你先出来,难道没有见到他?”我问道。
“没有!”胡胖子摇头道,“徐老大,你可见清楚了,真是那老头?”
“当然!”我答应着,刚才在手电筒的光柱下,我看的清清楚楚,怎么会不是那老头了?说话的同时,我已经举着手电筒,四处找了找,这应该是一条通道?高有二米二的样子,宽度大概有一米五左右,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狭窄。
前方,有冷风透入,难道说,前面竟然有出口不成?
“徐老大,你看看这是什么鸟地方?”胡胖子问道,“怎么有风?”
“我也不知道,赶紧找找,说不准前面有出路!”我忙道,说着,我忍不住转身,有看了看那棺洞,想起刚才在里面惊心动魄的一幕,要不是胡胖子最后死命的推开了石头,巨大的响声震散了我的心魔,只怕这个时候,我已经死在里面,百年过后,就和原本的那个盗墓前辈一样,化成森森白骨……
胡胖子这个时候倒也不傻了,笑道:“我们向着有风的地方走,你不是常说,风水风水——有风有水,必有活路?”
“我说别的,你怎么就没有记得?”我白了胡胖子一样,打着手电筒,打量四周的环境,胡胖子没有说错,甬道外面有着丝丝冷风灌入,而甬道内,却出奇的潮水,甚至地面上都汪着水,但愿这胡胖子真是一员福星,让我们能够逢凶化吉。
“我还记得一句——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月便成龙……”胡胖子从背上取下背包,一通乱翻。
我一听到龙,顿时火冒三丈,骂道:“龙你妈的头!”
“我妈是你干妈!”胡胖子嘿嘿怪笑道。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和胡胖子交好,就认了他妈做干妈,这并没有错,想了想,只能叹道:“就风云,不是风月……”
“管他风云还是风月,反正都是好东西!”胡胖子嘿嘿笑道。
这风云和风月,怎么就扯上关系了,但若是我要给胡胖子解释什么是风云什么是风月,只怕也说不清楚,所以,我老实的闭上了嘴巴,而胡胖子在背包里面一通乱翻,摸出来一个密封的塑料袋,递给我道:“我糊涂了,你且拿着!”
“这是——矿工帽?”我一见之下,眼都红了,这家伙带了矿工帽,居然不拿出来?该死的胡胖子,他就让我在这地下世界乱摸索。
“这可是我费了老大功夫,才从人家那里偷来的,嘿嘿……”胡胖子得瑟的笑着。
偷……来的啊?我只感觉我的脑袋都大了,这该死的胡胖子,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也懒得和胡胖子客气,当即把矿工帽戴在头上,拧亮了上面的狼眼,一道明亮的光柱,顿时就照在黑漆漆的甬道中。
“哈哈……”胡胖子突然大笑起来。
“胖子,你疯了?”我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满肚子抱怨,这家伙一笑不要紧,却把我吓了一跳。
“没……”胡胖子闻言,笑得更加放肆了,“胖爷我就想着,现在你就是这黑暗中的萤火虫啊,跑哪里胖爷我都能够找到你!”
我气得对着胡胖子就是一脚踹了过去,胡胖子忙着背好背包,转身就跑。
“你别乱走,小心有机关!”我忙着嘱咐胡胖子,别乱闯,这地方机关重重,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是万劫不复,“胡胖子……你的屁股……”
矿工帽上面的狼眼,很是明亮,我一眼就看到胡胖子的屁股上,裤子已经破裂,裸露出来的光屁股上,竟然带着黑色的鳞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想起刚才在棺洞中,胡胖子曾经说过,小何和黄裳扭曲成的怪物,咬了他的屁股?
难道说,胡胖子竟然已经尸变?
“胖子,你快站住!”我疾声厉色的吼道。
胡胖子见我说的慎重,忙着站住脚步,问道:“胖爷我屁股怎么了?咱可不是大姑娘的屁股,你别乱摸乱看的……”
“你屁股上有东西……”我急道。
“哪里啊?”胡胖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屁股。
“你别动,让我看看!”我说着,就抓过胡胖子,让他趴下,也顾不上那么多,让他脱下裤子给我看。
胡胖子心中也有些急了,顾不上这么多,当即就脱了裤子,我在矿工灯下看得分明,胡胖子原本肥硕的大屁股上,竟然密密麻麻的生出了黑色的鳞片,像是蛇鳞,还散发着一种腐烂的鱼腥味……
“徐老大,怎么了?”胡胖子急冲冲的问我道,“我给那怪物咬了一口,开始感觉很痛的,后来就没什么感觉了。”
我跺脚长叹,正因为没感觉才有问题,小何和黄裳扭曲成的怪物,果然是有毒的,这胡胖子明显是中了尸毒,可是,如今这等地方,没有任何的医疗设备,可如何是好?
我想了想,低声道:“胖子,你别怕痛,我给你把这蛇鳞剥掉!”
“蛇鳞?”胡胖子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这时候也不仅打了个寒颤,任谁的屁股上若是长了蛇鳞,只怕都会恐慌,换成我,只怕更甚。
“徐老大,你只管动手吧!”胡胖子咬牙道。
“嗯!”我答应了一声,一时之间,找不到趁手的家伙,就拿着那把青铜古剑,小心的用坚韧对着蛇鳞刮了下去。
那知道那蛇鳞好像和胡胖子的皮肤融合成了一体,我刚刚一刮,胡胖子就痛得直叫出来。
“不要叫!”我骂道,“你难道想要变成小何和黄裳那样的怪物?”我口中说着,心中却打了一个寒颤,小何和黄裳到底遭遇了什么,变成了两个人扭曲在一起的怪物,而且,还遍体长满了丑陋的蛇鳞……
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是,我的姥爷——从姥姥的描述中,他应该也遭遇了这样的怪异变故,大概是中了尸毒,所以,姥爷最后也变成了那等遍生蛇鳞的丑陋怪物,姥姥看到他脑袋上的那个包,应该不是包,而是别人的脑袋,和他融合成了一体。
但是,不知道姥爷采用了什么法子,他至死还保存着原本的意识。这等恐怖的变异,若是全然无知还好,可是,若是整个过程都是清楚的,人在无边的恐慌无助中,发疯的心都有。姥爷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够摸出来,送东西回家,到底是什么意识,在支撑着他。
“徐老大,你动作快点!”胡胖子痛得龇牙咧嘴,叫道。
“好!”我也顾不上胡胖子痛不痛,举着青铜古剑,对着蛇鳞狠狠的割了下去,等着割破一个口子,我用手使劲的拉扯着,把那巴掌大小的一块蛇鳞,用力的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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