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你就自己进去就行了。还真是挺放心我的,屋子里我暂时不会去,因为我心里还是对最初的设想,丧喜鬼心存怀疑,但是如果当时的喜宴上丧喜鬼曾经出现的话,这种猛力的鬼魂即便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也一定能察觉到蜘丝马迹。我问了邓阿姨具体的当天摆席时候席桌分布的区域,然后挨着仔细寻找着,从邓阿姨家的院子一直到我停车的路口,我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却什么都没发现,偶尔有几次轻微的波动,那也是因为附近那个高压电线的配电箱影响造成的。鬼害怕电,这是任何一个学过玄学的人都知道的道理,何况是高压电?所以这一趟徒劳无功,我只能垂头丧气的坐回了座位上。
胡宗仁问我,发现什么了吗?我摇摇头说什么东西都没有。胡宗仁又说,那要不咱们进屋去找找?反正那个端公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过来,咱们既然来了,就先把几个地方都调查一下,逐一排除,待会人家端公来了以后问问话,加以印证,这样也许会准确点吧。嗯,胡宗仁细心了,这是好事。于是我点头答应,并告诉邓阿姨,我们要进屋去检查下屋里的情况了,邓阿姨站起身来,带着我们进了屋。
这是非常典型的农村自建房,进门是堂屋,堂屋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房间,一般来说是给家里来亲戚的时候,亲戚们住的临时客房。正对这堂屋的中间就是饭桌,墙壁上挂了山神的画像,从底下香炉里插着的香棍子来看,邓阿姨家里的人应当是每天都在上香。神像左侧是另一间小屋子,里边堆放了不少杂物,我到里边查看的时候,虽然没察觉到什么灵动现象,却被里边的摆设给吓了一跳,刚一进去,就看到右手的方向摆放着一口掀开半边盖子的棺材。吓得我哎呀妈呀的一声叫了出来。邓阿姨说别害怕,那里头是空的,他们农村人都是这样,所谓年过半百后,泥土都算是掩到脖子那儿了,自己哪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说没就没了,所以村子里过了50岁的人,子女都要在20岁生日那天给爹妈做一口棺材,在我们很多地方看来,儿女给父母送棺材岂止是不吉利,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红果果的诅咒啊,没想到在这个偏远僻静的小山村里,这竟然是敬老为孝的一种表现,甚至爹妈还要乐呵呵的收下。
退回到堂屋,神像右侧与左侧杂物间对称的地方开了个门洞,那是上楼的楼梯。邓阿姨告诉我们说,她女儿的房间在二楼,三楼是自己的房间以及一个单独的厕所。于是我们先去了三楼,一番寻找后,依然没有察觉到丝毫灵动,即便是在邓阿姨亡父的灵位和遗像之前,也没有找到。退回二楼,一个看上去岁数比邓阿姨小几岁的大婶也从一个房间的门口里伸出头来张望,不用说,那一定是邓阿姨女儿的姑母了。二楼的房间比较多,且户型和一楼三楼都不一样,我和胡宗仁先是请邓阿姨带着我们到别的房间转悠了一下,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发现,最后才把范围缩小到她女儿的房间里。
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冲鼻的气味,说不上来那种味道的感觉,很像是有人在这里烧过艾草,有股子草药的味道,但是却又夹杂着屎尿的味道,闻着怪难受的。进门正对着的是另一扇门,那扇门是通往二楼阳台的,房间倒是挺大,就是显得有些昏暗。姑娘的床头靠近阳台,床脚则对着我们进屋的门,虽说已经快到年底,山村里的气温也比城里要稍微低一点,但是姑娘身上那床看上去就厚得要死的被子还是让我觉得光是看看就觉得热,这么捂着,不出汗才怪呢。于是我对邓阿姨说,怎么给你女儿盖那么多啊?邓阿姨无奈的说,我也不想啊,一掀开她就发抖,捂着她倒还安静些,看样子捂着也舒服一点吧,虽然每天都出汗被子会弄湿,那也没办法啊,只能天天换被子了。
我和胡宗仁走到床跟前,我附身仔细看了看姑娘。她的容貌我说不上来,总之看上去脸有点肿,可能是这些天过度虚脱的关系。紧锁着眉头,眼睛也死死的闭着,眼下的皮肤都有点好像淤青似的紫红色,正如先前邓阿姨说的那样,她满头大汗,头发的发根处已经因为汗水的缘故都腻了,不过我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通常人睡着或是昏迷的时候,大脑是属于一种相对静止的状态的,也就是说,此刻精神和身体好像相互断电一样,有联系,却又在各做各的。例如身体一动不动的在休息,只维持呼吸和新陈代谢,但是精神却也许是在做梦一样。而人类的眼球其实并不是一个标准的圆形,而是在眼仁的地方会凸起一个小小的幅度来,以前常常看那些隐形眼镜的广告,就知道那个小幅度就是用来戴眼镜的,再加上人闭着眼睛的时候,眼仁的角度是会微微朝上扬的,也就是说睡着或昏迷的人,假如没有眼皮的遮盖的话,会看到他是在翻白眼。但即便如此,眼球的状态也会是静止的,但是眼前这个姑娘的眼仁搁着眼皮一直在微弱的左右转动,且角度好似在平视前方,这让我突然想到,会不会是这个姑娘本身想要睁眼,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会不会是鬼上身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免就有点警惕起来,伸手拉着胡宗仁稍微超后边退了几步,远离床的位置。走到一边后我轻声在胡宗仁耳边跟他说了这件事,胡宗仁也觉得很奇怪,最后我们决定,在这个屋子里不露声色的检查一下,假如姑娘真的是鬼上身的话,罗盘会说明一切的。
于是我对邓阿姨和姑娘的姑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后,就慢慢蹲下趴在地上,那样子很像是一只壁虎。我这么做是因为当我趴下后,空间高度比床要低,假如姑娘真是鬼上身的话,就不该看得到的我的动作。接着我掏出罗盘,开始从进门的地方开始检查,直到最后走到了姑娘的床边,我用眼神问胡宗仁,姑娘现在有没有什么异状,他摇摇头,表示没有。于是我侧躺在姑娘的床边,身体尽量和姑娘的睡姿保持平行,接着右手端罗盘,左手撑着地面,缓缓的把身体抬高,因为罗盘再怎么牛逼,不是水平的话也测不准,而当我把罗盘凑到姑娘的脸上的时候,却什么反应也依旧没有。
谢特,这他妈简直太奇怪了。
、第七十八章。【案十三】孤坟野鬼
这一切意味着,这个姑娘很有可能不是因为鬼上身。因为鬼上身的话,即便是只有一丁点的痕迹,也会展现出来,就算附身在她身上的那个鬼魂再怎么聪明,也绝不可能聪明到藏匿了全部的踪迹。这下子犯难了,我看姑娘并非鬼上身,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就站起了身来。伸手翻了翻姑娘的眼皮,果然她的眼睛是平视着的,甚至在我翻开眼皮后,她的眼仁还看了看我,只不过和正常人不同,她的瞳孔有些涣散有点放大,这种情况属于比较危险,因为一般来说瞳孔在没有理由的放大的话,那么人已经是进入到最后的阶段了。而且她的眼仁既然在我翻开眼皮的时候会主动选择性的看着我,这说明姑娘的意识其实还是清楚的,只不过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不受控制,无力挣脱罢了。
我开始意识到事情的紧迫性,估计我们等不到那个端公赶来,就必须做出一些应急措施了。于是我把情况分析给了大家听,虽然我知道邓阿姨和姑娘的姑母不一定听得懂我在说什么。胡宗仁听完后想了想对邓阿姨说,阿姨麻烦你带着我们到你丈夫的坟前去一下。下楼的时候,胡宗仁翻了翻自己的包包,然后拿出一叠纸钱来,趁着走路的功夫把钱纸拆散,变成一张一张的。
邓阿姨丈夫的坟就在屋后沿着田坎小路走,大约10分钟左右就到。胡宗仁站在坟前计算了一下方位,然后摇摇头对我说,这家人恐怕之前是有人懂风水,这住的地方和葬的地方都是风水很好的地方啊,这样的地方怎么会闹鬼,我真是想不明白。说完以后胡宗仁就蹲下身子,把坟前的那些杂草树叶清理到一边,腾出一块干净的地来,把钱纸好像堆小山一样蓬松的堆起来,这是为了待会能够一把火就烧尽。
堆好之后胡宗仁又取出香烛,帮忙点上。我和胡宗仁跟这个坟里的人没有任何关系,换句话说,我们烧香烧纸,其实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烧的东西人家不一定收得到,但是他一定知道我们烧了,这就好比有人在你们家门口烧纸,即便不认识对方,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样。胡宗仁点好蜡烛以后就分别在墓碑的两端插在泥土里,接着取出一大把香大约有十多根,一起点燃后,摇晃了几下让明火熄灭,只有熄灭了明火才能冒出烟雾来。胡宗仁用好似握剑的姿势拿着一大把香在坟前比划了几下,一边比划一边嘴里振振有词。由于胡宗仁是站着完成仪式,所以不存在什么尊不尊敬了,道家本来态度就相对比较硬,对待鬼魂也往往是以上对下的姿态,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符咒上都写有“敕令”二字的原因,什么叫令,我说你做就叫令。
一段咒文念完之后,胡宗仁伸出自己的左手平摊着,右手拿着香,用香中间的一段拍打自己的左手,好让顶上烧掉的部分香灰掉落下来,剩下明晃晃的火舌子,接着胡宗仁对我说,等我点燃火堆,你就看看你的罗盘,有东西来了就告诉我,我会根据火焰的方向来判断的。我说好,于是就摸出罗盘来端在手上。
作为一个道家人来说,胡宗仁的手法算得上是已经精简了不少了,但是仪式的顺序是绝对不能乱的。道家作为中国最典型最古老的一种本土宗教来说,在其前期的时候大多数方式手法都是通过总结实践而来,也就造成了很多情况下他们按照程序走完一次做法的流程,会知道成功与否,却无法得知这当中究竟是什么地方让法事成功的。举个例子来说,这就好像是100米短跑,前边冲刺的99。9米都是为了最后0。01米的撞线而准备,这期间即便你前边的99。9米不是用跑的,而是用跳甚至是爬着过来,只要关键的一步对了,那么法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