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过厚,超过了山坡面,一瞬间,雪体崩塌!被囚禁在牢房里的其他小孩全部被掩埋在坚固的雪块下!
唯一存活下来的少年搂抱住生还希望非常渺茫的少女,在绝望中祈祷着有人来拯救他们。似乎是上天的眷顾,意外发现研究所真正面目的女渔民找到了饥寒交迫,尚存一丝气息的孩子,将可怜的他从黑暗的研究所里营救出来。而早已断气的少女永远地沉眠于睡美人的故乡,从此坠入纯白的世界,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绅士前来……
沉重的步伐迈开,冰冷的大掌颤抖着轻轻抚上姐姐因冰雪保存而未腐烂的尸体,愧疚万分的雷蒙失声悲泣道。
“……玛丽亚……谢谢你一直守护着弱小的我。如果我不那么笨……早一点察觉到你的心意,至少我可以在你生前为你做点什么。作为你唯一的弟弟,我什么都做不到……对不起,玛丽亚!对不起……Ⅰ、Ⅴ、Ⅷ、Ⅻ、XVI,我明明承诺要带着你们逃离这里,结果却害得你们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瘫坐在在终年不化的积雪上,他悲痛欲绝地含泪向面前七具被雪冰封住的尸体,千言万语都诉不尽他内心深处那无尽的罪责……
第九话 梦×恶魔,梦的终结 '本章字数:5617 最新更新时间:20130314 16:40:55。0'
第九话 Traum×Teufel,Ende(梦×恶魔,梦的终结)
“真的吗,Cero?我们真的可以逃出这座岛吗?”Ⅴ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喜迅。
“可是这里的守卫森严,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逃得出去!”Ⅰ推了推又掉到鼻尖的眼镜战战兢兢地吐言,“如果被那些人知道我们要逃走,我们一定会跟其他小孩那样,第一时间被弄死的!”
横了一眼胆小如鼠的同伴,Ⅷ两手环胸仰视着隔着窗口的铁栏杆跟他们密谈的清秀少年,发问:“既然你开口了,相信你已计划好逃亡计划了吧,Cero。”
趴在被浅雪覆盖的冰冷土地上,透过唯一的通风口注视着被关在地窖里,面黄肌瘦的朋友们,少年半肯定地颔首。“我从玛丽亚那里得知五天后会有运送物资的船只到达岛上,而且还在这里过夜,到时我们偷偷坐船离开这里!”
“坐船走?少爷,我们连这座地牢都逃不出去,怎么坐船啊!”冷瞟了对方一眼,Ⅻ嗤笑着倾倒在硬邦邦的床上,讥讽他痴人说梦。
“放心吧,钥匙我会想办法从我姐姐那里偷出来的!我们一起逃离这里!”少年两手紧握住铁栏坚定地咬字,“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跟其他小孩一样死在这里!离开这里后,我们告诉大家这座岛的真面目!不要让更多的小孩子受害!”
圆睁着堆满绝望之色的眼珠子望向墙壁左上角的光源,黑人小女孩小手紧紧地攥着肮脏的囚衣,声音微细地问道:“……呐,我们……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吗?”
“嗯!相信我,我一定会带着你们离开这里的!”
残酷无情的历史时间之风在松林里穿梭不定,它啊,正嘲笑着怀抱着天真、幼稚、渺小的勇者之梦的少年许下了一辈子都无法挽救的承诺??
隐匿在丛林之中悄然无声地凝睇着少年的背影,搂抱着彼得兔的少女内心百感交集,美丽的紫色眸子泛动着忧伤的水纹……
19世纪法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Honoré de Balzac(奥诺雷?德?巴尔扎克)有一句名言??Keeping your promise is the same as defending your honor(遵守诺言就象保卫你的荣誉一样)。意思是:每个人的荣誉是不得侵犯和侮辱的,我们要保住自己的荣誉,有个好声誉。遵守诺言也应像保护自己的荣誉那样,不遵守诺言的人,就失去了信誉,就等于没有了好声誉。
曾经,少年在少女的帮助下保卫了他的荣誉,却被无情的现实摧毁掉;如今,少年长大了,他再一次保卫他的荣誉,这一次,他被悲惨的事实所击溃??
迎接死亡的枪声鸣响,瞬间被雷声淹没!
全身的力量霎时被残酷扼杀掉的艾尔眼睁睁地望着成功登上小船的身影,惨白的脸颊上流露着欣慰中混杂苦涩的笑容,少年呼唤着她小名的嘶喊声越过暴风雨一遍又一遍地传送而来,失去光芒的瞳孔,泪水蓄满,崩堤……
“艾尔??”
Cero瞪视着站在岸上的姐姐,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目睹的一切!
“艾尔!”
瞥见那具被汹涌湖水吞没掉的躯体,心胆俱裂的卡特勒疾步冲到码头跳进水里拯救心爱的女儿。大浪猛烈地翻腾着,奋不顾身的他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救回女儿,只要女儿活下去,他什么都可以牺牲!
“快!快点把实验体捉回来!”冒着狂风骤雨的高级研究人员指使岛上低层工作人员立马乘船把逃跑的孩子生擒。
“哈哈哈……”
瞟视着眼前无比华丽壮观的场面,被两位身材魁梧的男研究员粗暴地压倒在水滩上的玛丽亚发出惨淡的狂笑。
快点逃走,Cero!永远都不要再回来这座恶魔之岛!就算你不原谅我的所作所为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好好地生存下去,姐姐死而无憾……
砰!
再熟悉不过的厌恶气味充塞着鼻腔,刺激着嗅觉神经,丧失昔日生机的瞳仁漠然地眯视着头顶刺眼的白光。抵抗的力量跟随着化为灰烬的灵魂一同从体内抽离,只剩下一具空壳的Cero被束缚在手术台上,任人鱼肉,眼泪早已哭干了,心灰意冷??
绝望……现在的他还剩下什么呢?
他空白的脑海愀地掠过这样一个问题,只是他还未来得及思索着答案,意识断断续续地……气温骤降,体内的血液如同冰块般凝结住,耳朵里不停回响的“砰、砰、砰”声音到底是什么呢?
“教授,天气越来越恶劣,整座岛就快被雪暴掩埋了,我们再不撤离的话,也会困在这里的!”身体大面积出现冻伤的研究人员即使将自己包裹在厚厚的棉衣里,都无法驱除外界的严寒。
角落乌黑肮脏的大铁桶里,松木熊熊燃烧仍然无法让如冰窖般寒冷的实验室变得温和一点。
“不行!我要留在这里继续治疗艾尔!枪虽然射偏,错过心脏,但艾尔失血过多,我好不容易才把她从死亡的边缘抢救回来!如果我们就在这里中止实验的话,她将永远都活不过来的!”犹如坠入走火入魔状态的卡特勒爱抚着躺在另一张手术台上,依靠着医疗设备勉强维持着生命,奄奄一息的女儿。
他可爱的艾尔是不会这样离开他的!他美丽的天使会得到永恒的生命!没有任何人可以从他的手上夺走他最深爱的女儿的!所有妨碍着他伟大实验的人都得死!
※※※
“可是,教授,我们无法预测这次的雪暴会持续多久,我们岛的物资已经所剩无几了!很多工作人员都纷纷坐船离开了!再不走的话,我们只有死路一条的,教授!”
“湖面开始结冰,我们再不撤离的话,到时有船都难逃!我们目前先回到岸上,待雪暴过后再重返岛上继续实验吧!实验体没有了,天底下这么多小孩子,我们不怕找不到更加适合的实验体!”
“教授,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困在这座缺粮缺水缺燃料缺电力的岛上的!这里很多设备都需要电力驱动,断电的话,艾尔小姐的性命就更加危险……”
研究人员焦虑重重的声响不绝耳地传来,四肢弹动不了的少年斜过绿眸子望向宛如睡美人般的少女。两张手术台并排在一起,明明是如此的靠近,他却无法紧握住她那只苍白的小手。
……艾尔……对不起,我明明承诺过……
内心发出无声的昵喃,寒潮肆意攻击着他单薄的身子。就这样,他静静地凝睇着她,心忖至少在临死前好好记住她的容貌。
……
浑浑噩噩地不知熬过了多长时间,当Cero再度睁开茫然的眼睛睇视着昏暗的实验室,一切静得很出奇。原本抽离的体力不知何时恢复回来,他缠绕着绑带的僵硬头颅本能地向右侧,却找不到研究员和卡特勒的踪影。
角落的铁桶里,那几乎燃尽的木柴剩下的火焰即将被寒气所吞灭掉。
蓦地,他冻得几乎麻痹的手背被某样同样冰冷的物体所碰触。缓慢地将脸往左边移去,入目的是教他眼底顿然流露出浅浅笑意的熟悉笑靥。
苍白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掌,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艾尔依然面带微笑注视着喜欢的他,轻唤道:“……Cero……”
“……艾尔。”
他反握她的手,掀动泛白的唇瓣低喃她的小名,呼出的空气瞬间化作白雾。
“呵呵……我终于握住……你的手了……”
“嗯。”
“……呐,Cero,你知道吗?听说下暴雪,然后爸爸和其他人都走了……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即使直到最后遭受到父亲无情的抛弃,她不去怨恨任何人,也不因即将死去而感到绝望。因为此时此刻,她可以和所爱的他双手交握在一起,已经是她今生最大的幸福。
“放心,艾尔,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勉强支撑着疲软的身躯从冷冰冰的手术台上爬起来,他强忍着寒流抱起她瘦削的身子。**的脚板接触到地上的冰霜,刺骨的痛感直击心脏,他咬紧牙关,背着无法走动的她一步挨一步艰难地朝着门口挪步。
“……Cero,那边……那边有秘道,秘道通过塔楼……我们……”呼吸愈来愈沉重,通向研究室的道路早已被大雪覆盖了,艾尔指着其中一间实验室,告诉对方里面隐藏着一个逃生路口。
“艾尔,为什么你会知道这里有秘道的?”紧挨着石壁在昏暗的地道里缓慢移动,湿气与寒气交汇一起叫Cero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无法估计自己到底能支撑到何种地步。
“爷爷……这座岛上的建筑物……是爷爷设计的,以前在家里看过原设计图……这里连爸爸都……不知道……”她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
爸爸只对做实验感兴趣,根本不去碰爷爷的设计稿件,爷爷死后,他就把这里用来进行秘密人体实验的场所。
好不容易走到地道的尽头处,他咬着牙床,使尽吃奶的力气将头顶那块笨重的石块顶起来移开,堆积的雪花随即顺着缝隙往空处滑去。塔楼的唯一出口被雪块堵塞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