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更让老刘头尿裤子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这个人胄抱起老刘头噌噌两步就来到了发出手电光的地方,而后浑身上下开始蠕动。
“唔……”老刘头边挣扎,边借着余光朝脚下瞟了一眼,握着手电的人正是艾尔逊。“艾老弟!醒醒!!”老刘头大吼,但这艾尔逊就像死了一样,嘴边的水被呼吸的气流吹得直冒泡,但就是不省人事。
低头喊着半截,老刘头忽然感觉这人胄的上半身有动静,抬眼一看,头发蓬的一下全立起来了,只见对面人胄的蛇头,正在缓缓的往外爬。
“我日你娘!啊!!来人啊!!艾尔逊,你他妈快给我起来!!”老刘头此刻也弄不明白这人胄到底想干什么,但此刻自己双脚离地,上边下边一律使不上劲,只能干着急。
“艾尔逊!!你他娘快给我起来!!!”老刘头急中生智,手腕一抖,龙鳞匕首唰的一声直奔艾尔逊大腿,说实在的,老刘头的腕力是练过的,虽说飞刀需要的是臂力,但在此生死时刻,这依靠腕力飞出的匕首,其力量和臂力其实不相上下。
扑哧一声,龙鳞匕首插进艾尔逊大腿一寸多深,“啊”的一声惨叫,艾尔逊如梦方醒般坐了起来(此时的艾尔逊,已经不仅仅是沉睡那么简单了,但龙鳞匕首也不是一般的物体,为什么用龙鳞匕首会唤醒艾尔逊,不久即将提及)。
“快想办法!!”老刘头大吼!
“刘先生!!”艾尔逊站起身,用手电一照竟然是老刘头,立即抽出军用匕首对着这人胄的身上一阵乱捅,动作显得有点呆板木纳,但每一刀捅下去,都好似捅在棉花套上,软囊囊的,根本豁不开口。
“对了,你脖子上那块玉!快掰开!!快!!”此时蛇已经爬到了老刘头身上,吐着信子一点一点往下绕。
“哦!”艾尔逊翻了翻胸前的衣服,把玉佩拿了出来,“是不是这个!?”
“就是那个!快掰开!!”老刘头浑身已经被勒得死死的,呼吸都困难了。
啪的一下,艾尔逊掰开了玉佩,“刘先生,然后怎么样啊!……”说着半截,艾尔逊忽然全身一哆嗦,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刘仙长饶命!刘仙长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他娘把缠着我的这玩艺弄掉,我替你超度!快!!”老刘头呼吸都困难了。
“遵命!”只见艾尔逊的脸上顿时青筋暴露,两只胳膊顿时粗了一圈,抡圆了照着人胄的腰就是一胳膊,也不知道这一下究竟有多大力量,这人胄抱着老刘头扑通一声就飞进了水里,老刘头心里这个骂呀,俗话说恶鬼无心,一点不假……
半年前,在天津郊区,有一户农民因挖菜窖挖出了明朝棺材而着了道,撞客闹了一年多才找到老刘头,而老刘头并没像马真人那样牺牲阳寿去摆什么七星钉魂阵,而是使了个阴招,刻了个“夙印”,简简单单的就把这怨孽收了。所谓“夙印”,就是人与鬼之间达成的协议,凡冤魂必有怨气,而“夙印”的目的就是承诺帮冤孽平息这种怨气。比如冤魂生前因张三而死(被张三害死),那么只有杀死张三或其转世,才可平息此冤魂的怨气……
刚一被扑到水里,刚才还死死抱着自己的双手,经过这一下后,竟然分开了,缠着自己的蛇也一下子回到了那个躯体内部,噌的一下离开了自己。
挺身站起来,老刘头发现刚才艾尔逊站着的地方仅有一个手电还亮着,人早就没了,抬头看上边,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
“艾尔逊!!”老刘头走到水边拿起手电,扯着脖子喊,喊着半截,忽然听见扑通一声,只见艾尔逊和人胄扭作一团掉入水中,继而呼啦一声,人胄被艾尔逊一脚拦腰踹起,飞出水面一米多,啪啦一声拽在了对面墙上,而艾尔逊则从水中站起,发出了嗷嗷的怪叫……
……
“去把洞口的绳子割下来!”洞外,秦戈站起身,两只眼睛像雕塑一样木讷。
“秦教授!那我们怎么上去!?”刘丹拉住秦戈的手。
“我们能上去!我会救出阿逊,他有绳枪!”秦戈犹豫了一下,“阿丹,你先上去,然后把绳子割给我……如果我五个小时内没回来……”秦戈深呼吸一下,眼睛微微闭上,“那么你就一个人回去!”
“秦先生!”刘丹两眼含泪,“我不能丢下你们!”
“听话!”秦戈换了一排夹有赤硝的新弹夹,冲锋枪也上了拴,“阿丹,你听着
……”说罢秦戈从口袋里掏出了笔,在衣服上写了一行字,嚓啦一声把写过字的衣角给撕给了刘丹,“如果我没回来,那么你要再去一次中国……这个人,是唯一能救孙少爷的人……”秦戈叹了口气,一把抱起刘丹,将其送上绳子。
“不!我不上去!死也要死在一起!”刚才还是一摊烂泥的刘丹忽然二目圆瞪,几下就挣脱了秦戈的手,啪地一下落在墓道里,“秦教授,你上去,绳子给我……”
正在争执着,忽然墓道深处发出了一线耀眼的光华,“是照明弹!是阿逊!”秦戈几乎不能自已,“阿丹,阿逊和刘先生还活着!……”
兰亭集序 第一部 逐咒开罗 第十一章 端倪初露
“刘先生!”秦戈和刘丹飞奔回到刚才那个洞口下面,“阿逊!刘先生!你们能听见吗!”
“闪开点……!”洞内传出艾尔逊的声音,“我把绳子打出去!”
“你打吧!”秦戈和刘丹后退几步,只听叮当两声,一个铁钩子连着绳子从洞口打了出来,弹在墓道墙上火星四射。
“秦教授,往外拉!”艾尔逊喊道,秦戈和刘丹抓起绳子,拼命往后拉,不一会儿,一双脚露出洞口,先出来的是老刘头。
扑通一声,老刘头从洞口跳下,秦戈在底下接着,只感觉一股恶臭差点把胃酸呛了出来,“刘先生!谢谢你!”臭归臭,但秦戈还是激动得抱住了老刘头。
“哎,行了行了!两个大老爷们楼搂抱抱成何体统!?”老刘头解开拴着脚脖子的绳子,“快把艾老弟拽出来!……”
“刘先生!不不……刘前辈!刘叔叔……!”刘丹激动的抹着眼泪,都不知道称呼什么好了,“您能告诉我,您是怎么打败那妖怪的吗?”
“嘿嘿!”老刘头把湿漉漉的烟盒扔在了一边,把秦戈身上摸了个遍,一把从秦戈口袋里掏走了烟斗,“拿来……”老刘头朝秦戈伸手。
“什么?”秦戈皱眉。
“烟叶子啊……!”老刘头理直气壮,“没烟叶子你让我抽个屁啊!”
……
点着了烟斗,老刘头美滋滋地从湿漉漉的破布兜子里翻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和几个脏兮兮好像还带着血的利齿递给刘丹,“你那有塑料袋吧?把干粮都拿出来,把这装进去!救孙家少爷和艾老弟就指望这个了!”
“呕……呕……”刘丹刚往前一凑,一股臭味差点把鼻子熏掉了,只觉得一股酸水顺着喉咙涌到嗓子眼,哇哇几口把早晨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刘……刘叔叔……这是……什么啊……这么臭……”
“蛇胆啊,还有毒牙……解铃还须系铃人么……”老刘头刚才在洞里呆了半天,已经久闻不知其臭了,“你要是嫌臭,就把塑料袋给我,我装着……”
“刘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秦戈也很好奇老刘头在洞内的表现,刚才那东西力大无比且行动敏捷,根本就不是人的力量所能对付得了的。老刘头被抓进洞的时候压根就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怎么进了洞反而扭转乾坤了呢?“刘先生,洞里有什么?”
“嘿嘿嘿!”老刘头一阵奸笑,并没有理睬秦戈的问题,而是把头扭向正在呕吐的刘丹,“丫头,你起初,说那玩艺是啥罪犯?”
“不是罪犯!”刘丹吐得两腿发软,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屁股坐在地上,“是阿皮范,古埃及传说中象征邪恶与破坏的神,形象是人身蛇头。”
“埃及还有哪个神是畜生脑袋?”老刘头笑呵呵地抽着烟。
“还有死亡之神阿努比斯,勇气之神荷拉斯,万物之神拉,邪恶之神塞特,智慧之神桑特,挺多的……您问这个干吗?”刘丹疑惑。
“嘿嘿,别的我不知道,但今天这个阿什么范,根本就他娘的不是什么神,而是个千年修行的畜生真身!这东西在中国叫人胄,怎么到了埃及反而让人当神仙供起来了?”老刘头嘬着眼,不停地用手抹擦满是粘液的脸,“孙少爷中的根本就他娘的不是什么诅咒!”
“刘叔叔,您能说详细点吗?”刘丹瞪大了眼珠子,老刘头说的这些东西自己简直闻所未闻。
“依我看,这个城人去楼空,压根儿不是受到了什么诅咒,而是让这个人胄闹的
……”老刘头把人胄的形成原因与特点跟刘丹讲了一遍,听得刘丹刚刚过去的恶心劲又上来了,“而且,孙少爷中的根本不是什么诅咒!还有他那几个朋友,没一个是被诅咒死的!”
“那是什么?”秦戈不解。
“现在是几月?”老刘头转头问秦戈。
“六月啊,怎么了?”秦戈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和时间有什么关系。
“下个月是几月?”老刘头继续问。
“七月……刘先生……我是认真的……”秦戈快被老刘头气死了,心想就算幼稚园的小朋友,也不至于用这么简单的问题考啊……
“嘿嘿,七月……七月是啥月份?”老刘头眯缝着眼睛继续问。
“这……”秦戈也傻了,不知道老刘头到底想说什么。
“七月是长虫下蛋的月份!科学上,叫繁殖!”老刘头忽然厉声道,“你们真以为孙少爷心脏上那块东西是什么肿块?”
“啊!!”秦戈吸了口冷气,如梦方醒,“刘先生你是说,孙少爷心脏里,是一枚蛇蛋?”
“不是长虫蛋!但也会长出长虫子崽来,这可不是普通的长虫!现在艾老弟身上也已经被弄上了,刚才我也差点……”老刘头看了看艾尔逊,正靠在墓道墙上昏昏欲睡,“不过艾老弟你放心!既然知道是啥玩艺了,我就有把握把它除了,现在你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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