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七叔耐不住性子了。
“而且,我怀疑,他父亲就是为了这个!”说罢秦戈从写字台上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张宣纸上的印记,不是别的,正是八个虫鸟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此刻,张国忠也注意到了这张照片,看来这就是传国玺的印迹。
“唉呀……”老刘头也看着这张照片,因为是黑白的,所以看不出宣纸的成色新旧。“能看一眼印出来的也成了……秦特务,能不能麻烦你再辛苦一趟?把这个原件偷出来?……”
“所以我设想,清朝那个赵明川,曾经想把和氏璧出手,但却中了计!但赵明川也不简单,虽然自己中了埋伏,但对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秦戈并不理会老刘头,继续分析道,“最简单的设想,就是赵明川在交易的时候遇害,而他自己也早提防了这手,所以害他的人也没有拿到和氏璧!而且我怀疑……”
“你的意思是……?”七叔可是人精中的人精,秦戈这话一说,脸色立即变了。
“你怀疑什么?”张国忠也没七叔那么敏感,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头雾水。
“我怀疑赵明川和那个买家,都想杀掉对方……只不过赵明川被对方抢先了一步
……”秦戈微微一笑看着七叔。
“唉!”七叔感叹,“不愧是阿戈……不愧是阿戈啊!”七叔站起身,慢慢在屋子里走了起来,“当年我爷爷说是去做一笔大生意,没想到回到家时还好好的,当天晚上就死了,阿戈,你所指的买方,就是我爷爷吧!”
“原来是这样……”张国忠此事恍然大悟,怪不得廖家祖宅会埋着一块死玉,原来这是那个赵明川的东西,看来这个东西可能也是施过降的,但好像把廖七的爷爷折腾死之后就失效了。
“现在看来……”秦戈眯着眼睛又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赵家后代肯定知道这个东西藏在哪,但没有那块玉,连他们自己都进不去!赵昆成的父亲可能就是吃的这个亏!所以赵昆成拼了命不要,也想得到这个东西,本来他想用一些诡异的招数,不伤不病就把玉拿了,但咱们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秦戈想了想,表情及不自然,“七叔,请恕我直言……”
“阿戈,有话就说,现在咱们是一家人!”七叔倒是不见外。
“拿玉只不过是赵昆成的目的之一……搞垮廖家,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或者说七叔您……”
“唉……”七叔拍了拍秦戈的肩膀,心说这个秦戈可真够得上福尔摩斯了,“当年,我爷爷说有一笔大生意,白银五百万两,良田五百顷,那可是我廖家的全部家当啊,结果后来没做成,人还没了……唉,没想到,就是为了这东西!”
“所以赵昆成认为,廖家今天的产业,本应该是他赵家的……”秦戈继续分析,听得张国忠和老刘头都瞪大了眼珠子。
“照你这么说……”老刘头用手捻着山羊胡,眼珠子乱转,“咱们现在得了这块玉,岂不是渔翁得利了?那和氏璧传国玺,岂不是近在眼前?”
“先不要高兴太早……”秦戈的表情又恢复了凝重,“你们知道这是哪吗?”
老刘头从秦戈手中接过照片,发现也是一张山体的地图,在山的中间有一座建筑物,画得很粗糙,仿佛是座庙。“这……”老刘头摇摇头。
“后晋的藏宝图,我爷爷和父亲找了两代,我爷爷在巴山生活了二十年,才最终确定位置,这张图上标注的地方,如果没有新的线索,恐怕很难找到。”秦戈抽了口烟,皱起眉头。
张国忠此刻也没词了,真是按倒葫芦瓢又起,为什么每一条线索,都走不远呢?
“这事可以交给我调查……张掌教,刘先生,你们可以先帮七叔的忙,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把这些东西带给你们,希望你们能从中找到新的线索。”说罢,秦戈又递给张国忠一本手写的古书,“这是在赵昆成家保险柜里找到的,想必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我看不懂,可惜我没有找到当时赵昆成父亲送他去孤儿院时留给他的信,而当时的嬷嬷也已经去世了,如果有那封信在,我相信应该能找到更多线索……”
“连人家保险柜都撬啦?”老刘头瞪大眼珠子,“我说秦爷,你到底是研究玉石的,还是研究拧门撬锁的啊?……”
“保险柜是警察撬开的,我只不过从警察手里借来看看而已……”老刘头这么一说,秦戈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
晚上,张国忠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因为这本书太怪异了,有篆字有殄文,而且前后文字驴唇不对马嘴,跟老刘头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个子午卯酉,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书上可能是一种密码或暗语,本来想全用殄文来写,但写书的人对殄文掌握也不全面,所以只能用点殄文用点篆字了。但这个猜测实际吗?既然汉字间的语句都驴唇不对马嘴,那么这种本就已经很没边的暗语,用得着这么费劲殄文吗?
胡思乱想了一会,张国忠困劲上来了,这两天却是也够累,基本上兼职了半个长工,整天低头猫腰蹿床底爬屋顶的,刚一闭眼就立即睡着,一觉闷到了天亮。
“国忠,我有个辙,但得冒点险……”老刘头一早就找到张国忠的房间,好像又有了什么大发现,“国忠,你看这样行不行……”
“什么……?”张国忠一愣,“师兄,你疯了吧?弄不好会出事的……”
“没事,我年轻时又不是没弄过……”老刘头一脸的坏笑,又跟张国忠嘀咕了几句,然后哈哈哈一通笑,都快岔气了。张国忠一听也乐了,“师兄,你这招……损了点吧?”
“没事……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廖爷他祖上也不是什么好鸟,国忠啊,就这么定了……我去预备材料,你去跟七爷打声招呼,咱明天就出发!”
老刘头刚出去,阿光又进来了,“张先生……秦……秦先生又来了,在老爷屋里等你呢……”
嘿,张国忠郁闷了,这秦戈有什么话不能一次说完,非得三天两头兴师动众呢?
到了七叔的书房,只见秦戈一脸的春风,仿佛中了彩票一样。
“张先生,你那里可有进展?”秦戈如沐春风却又面带诡异。
“我……暂时还没有进展,那本书,我们也看不懂,惭愧……”当着七叔的面,张国忠也有点不好意思,“秦先生,你那边,莫非有什么新线索?”
“当然有!”秦戈胸有成竹,“陈督察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七叔的朋友,我这里有警方的第一手资料。”
“警方的资料?”张国忠有些奇怪,那个赵昆成满脑子的邪门歪道,警察能调查出什么资料来?
“今天早上,陈督察给我打电话,他们从赵昆成家找到了一本地图,经过指纹鉴定,有一页,是指纹最多最杂乱的,证明是他经常翻阅的!还有,他们从航空公司调出了赵昆成曾经先后七次坐飞机前往内地的记录!而且……”秦戈抽了口烟,“而且他坐飞机去的地方,和地图上的那页,标的都是一个地方!”
“哪里?”张国忠也是一阵兴奋,没想到自己和师兄拼了命跟着赵昆成硬碰硬,这最后的突破口却是警察找到的……
传国宝玺 第四部 港岛邪云 第五十七章 顿足六道
按照警方提供的线索,赵昆成去过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首都北京。
看着陈督察私下里给秦戈的照片,张国忠发现,那页赵昆成反复翻的地图,是一本内地的河北省交通图。(地图上北京、天津、河北是印在一起的)
“秦先生……”张国忠立即从兴奋中冷静过来,“河北一带是燕山山脉……”
“那又怎样?”秦戈不以为然。
“在整个燕山山脉找这个地方……”张国忠拿起那张山体地图的照片,“也是大海捞针啊……”
“张掌教……”秦戈凑近道,“这是一处寺庙。也就是说,咱们只需找有寺庙的地方……”秦戈顿了顿,“如果赵昆成飞去的是北京,我认为,地图上标的地方应该就是八大刹!(现在北京的八大处公园)”
“秦先生,我觉得……咱们应该从长计议……”张国忠对秦戈这种执着是很无奈的,想拒绝吧,毕竟最先收了人家的钱,最后却没有拿到和氏璧,有点过意不去。不拒绝吧,就凭这张三笔两笔勾出来的图,就算确定了在北京八大刹,找上一年也很正常,看图上的曲折小径,肯定不代表人工修的山路(线路七扭八歪,在每个转弯点还画了圈圈杠杠),而像是为躲避某种东西而必需遵从的路线,或者说这干脆就是某种阵法或局术的破解之法,如果没有参照物,甚至根本无从找起。
“秦先生,我觉得我们应该暂时把七叔的事先办完……然后再去北京,一心一意搞这件事……”张国忠边说边看七叔,只见七叔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一个劲的点头,“嗯,对,对,张先生说的有道理!一心不可二用!一心不可二用!……”
“我先去北京,张掌教如果你帮完七叔的忙,希望能尽快与我汇合……”秦戈看样子已经迫不及待了,掏出小本子一通翻,而后用笔抄了一行地址递给张国忠,“这是我内地的一位朋友,到了北京你直接找这个地址,就能找到我……”
张国忠接过纸条,只见上书:北京东四十条库司胡同二十九号,宋宽。“四十条……怎么这么多条啊?”张国忠从来没去过北京,觉得北京古代起地名的人真是懒得可以,四十条……?想必也有三十九条吧……
秦戈匆匆告辞,只剩了张国忠一个人在屋子里,按刚才老刘头的主意,张国忠实在很不好和七叔开口。“七叔……关于您祖宅的地契问题,我和我师兄想了个好办法……”
“哦?快请讲!”七叔立即来了精神,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说实话,最近廖氏企业被赵昆成抢走了很多大客户,近一年间,关于七叔家闹鬼以及七叔本人惹上邪煞的传言,在社会上传得沸沸扬扬,公司诸多高层人员一个接一个提出辞职,七叔手下一些工厂甚至已经被迫关闭了,而且廖氏企业在银行的信誉也在降低,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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