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愿多想的,然而如今我却不由的将这一切联想到了一起,难道……这是一个延续了六百年的阴谋,如果不是食怨灵,那么背后的人又是谁,六百年之后,韩妙菱已经转世,难不成她还能记着前生的事儿?
就拿我和许世唯的来说,记得是记得,但却只记得零碎的片段,所以,韩妙菱转世之后,再怎么样也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可是……到底是谁呢?许世唯紧皱着眉头没有答话,难不成,他不知道分离术这事儿,于是我又添了句:“当时我和葛飞遇到她们的时候,你是跟着我们的吧?”
“嗯……”许世唯点点头,说了句极其跳跃的话:“林思佳,你能不能别老是提及葛飞,没错,虽然他是我……”
有些时候我真是受不了许世唯,我没好气的打断:“许世唯,我现在只是就事论事,你别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好么?”
我承认,葛飞从来都没有从我心里离开过,他是我的初恋,他是在我眼前消失的,无论过多少年,我想我都不会忘记他。因为他是葛飞,是陪我走过十七岁青涩时光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大家懂不懂那种感觉,或许不是最爱的,然而却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的。
许世唯总是爱吃飞醋,妈蛋的,醋起来跟楚盛有的一拼了。
此刻,他脸色还是不大好看,不情不愿道:“嗯,对,当时我的确是跟着你们的。”
“所以,你也看到了方知盼和何梦言施展分离术,你不觉得,盛月酌的邪术和她们很像么?”我尽量压抑着心中的火儿,正儿八经的问许世唯。
许世唯虽然因为叶景臣,又因为葛飞的事儿有些不高兴,但到底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他点点头道:“的确是挺像,说不定这种邪术就是盛月酌传出来的。”
“如果说,分离术是由盛月酌传出来的,那么他和食怨灵又是什么关系,据我所知,他可是四十年前左右就没了脑袋的。”我实在是猜不透,我小姨妈见到无头鬼的时候也就五岁,而方知盼是在三十年前‘死’的。
“行了,你们就别在这儿胡思乱想了,还是想想怎么把顾清浅弄出去吧!”一直未曾开口的蛤蟆忽然道。
哎,真是被这些个破事儿给搅得一团乱,蛤蟆说得对,还是先把顾清浅给弄出去,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保住性命再说。
许世唯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神情显然是同意我们蛤蟆的意见,毕竟他和我一样也只是个普通人,前世再厉害,今生也只是个人。
于是我们赶忙跟着盛月酌,此刻许胖子和顾清浅已经走了进来,盛月酌若无其事的问两个小徒弟:“方才是何人在外喧哗。”
“一只狐狸和一个女道士!”许胖子学着小胖子的口气答道。
顾清浅拍着身上的尘土,可怜巴巴的望着盛月酌:“师父,女道士欺负师兄。”
“呃……小胖,真的么?”盛月酌大约是知晓的,却要故作糊涂。
噗,小胖,许胖子还真是注定一辈子当个胖子了,听见盛月酌喊他小胖,我不禁想起了我外婆养的一只土狗,也叫小胖。许胖子那蠢劲儿还真跟小胖有几分相似。
许胖子愣了愣,结结巴巴道:“嗯……没错……”
“师兄被摔在地上,摔得好远好远。”顾清浅清澈的双眸凝望着盛月酌,脆生生道:“师父,那个女道士是不是坏人,是不是……和那些害死爹娘的人一样坏,是不是……想害师父。”
闻言,盛月酌微微一愣,神情十分复杂,抬手轻抚顾清浅发梢,轻笑道:“不会的,师父可是神仙,无人能害师父,清浅饿了么?师父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说着,盛月酌将小丫头抱起,眼睛里满是温柔,仿佛在透过眼前的小姑娘去看另外一个人。顾清浅并不知眼前的人便是害了她爹娘恶魔,在顾清浅的眼中,如今他就是自己的依靠,小小的身子扑进盛月酌怀中,欢喜道:“好。”
许胖子愣在原地,蛤蟆咬牙切齿的瞪着渐行渐远的师徒二人:“盛月酌这个狗东西,清浅姑娘小的时候,他就整日将人家搂在怀里,实在是禽兽不如!”
许世唯望着那师徒二人的背影,摇摇头道:“我看,我们若要接近顾清浅不容易。”
“是很不容易,盛月酌这个臭道士,我就是同清浅姑娘多说了两句话,他就出手伤人,险些没要了我的龙命!”蛤蟆继续咬牙切齿:“如今只怕我回到我们的身体里,也无法接近,你们俩的前世不是很厉害么?哎呦,怎么你们这么挫!”
我和许世唯双双扔给他一记白眼:“你不是龙王么?你更挫!”
这蛤蟆许是在人间呆了几百年,倒还学起了现代人吐槽的语言,不过,话说回来,他本就是一路活到了现代,偶尔还得在同安湖里碰到几个水鬼,知晓这些新颖用词也并不奇怪。
哎呦,这个蛤蟆,活了几百年,还是这么挫。如果指望他,恐怕是指望不上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唯有将希望寄托在许胖子身上。
许胖子独自站在院落里,东张西望的,像是在找我们,我不得不感叹,都是一个妈生的,许胖子怎么能蠢成这样,我们和他说话他也听不见的……
就在我感叹许胖子蠢的时候,他忽然开窍了,急忙的往盛月酌和顾清浅放下离去的方向追去。
说来,盛月酌对顾清浅的父母百般残忍,却对顾清浅疼爱有加。同样是徒弟,盛月酌对顾清浅就像供的祖宗似的,好吃好喝的供着,还得亲自下厨。
许胖子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盛月酌愣是没有半点要叫他吃东西的意思,妈蛋的,这厮就玩儿养成戏的节奏啊。
许胖子虽然是个成年人了,但对吃的,和小孩儿差不多,完全没有抵御的能力。盯着桌上精美的糕点,一个劲儿的咽口水。
大约是听到了许胖子咽口水的声音,盛月酌这才注意到他,盛月酌面色沉沉的扫了许胖子一眼,说话的语气极为严厉:“小胖,师父有事须得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看着师妹,若是有人想带走她,你可知怎么做?”
“知道。”许胖子盯着糕点,眼睛都不转一下。
盛月酌见他这神情,顿时有些恼火:“小胖,那些都是给师妹吃的,你不许吃,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若是再胡吃海喝的,日后便毁了!”
话说完,盛月酌冲顾清浅笑笑,转而便迈着步子走了出去,想来是疗伤去了。
此时此刻,我只得感叹,天无绝人之路啊!许胖子倒也懂得抓住机会,笑嘻嘻冲顾清浅道:“清浅,咱们出去玩儿好么……”
就在此时,我忽觉身体好像在被谁拉走,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一个男人盛怒的声音:“胡闹,历史上能轻易改变的么?”
016 祭品
这个声音,像是……小叶子的爸爸,那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老头。
妈蛋的,那我们到底在哪里,丫不会又是做梦吧!我他妈都糊涂了。我睁开双眼,定定的看着周围,妈蛋,我们怎么又回到顾家了?不对,我确定在墓地的时候绝对不是做梦,那么……我们是被人又弄回顾家了,看这地方……怎么像是那种阴冷冷的地下室呢?
我四下扫视着,许世唯躺在我旁边,脸正好对着我,他睁着双眼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随着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他又猛的闭上了眼睛,我也果断闭上。
就在此时,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那要如何,唯有如此,才能改变我们的命运,顾昔年,难道你要一辈子这样下去!你耗得起,小叶可耗不起!当年就是因你杀孽太重,小叶才会遭人迫害,变成如今这般!”
“阿九,你以为我想这样么?叶子是我们的唯一的女儿,我只想她简简单单的活着!你以为改变过去是为她好,可若改变了过去,一切都会随之改变,也就是说,如今这个时代存不存在都是个我问题,你懂不懂!”男人声音盛怒,一字一句义正言辞。
女人哭的更厉害了,声音颤抖:“顾昔年,我愿意改变一切去拯救我们的女儿,拯救你。”
“阿九,我只希望你们母女俩过得幸福,其他的,我都无所谓,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是个男人,容貌丑陋些亦无碍……”男人嘴上虽是这样说,声音里却带着隐隐的痛楚。
顾昔年?阿九?这是小叶子爸妈的名字?我紧闭着眼睛,继续听下去。到底,顾家为何如此怪异?我想大约能从他们口中听出线索来。
“行了,阿九,别胡闹了。看看他们醒了没有!我看这个道士不错,可以做下一个祭品。”妈蛋,我还想继续听,顾惜年夫妻就已经向我们靠近。
许世唯猛的睁开双眼,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偷袭顾昔年夫妻俩,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符咒还是怎么着,竟然把顾昔年夫妻俩定在原地动不了了。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顺便把睡的跟死猪一样的许胖子和臭蛤蟆弄醒,这俩逗比,一个口水直流的喊着鸡腿,一个哭的昏天黑地的叫嚣臭道士王八蛋。
我实在无语,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是不是该庆幸他俩刚刚没能醒来。
我们这几个人里,也就许世唯最淡定,大部分时候处事皆泰然自若,当然,除却某些特殊时候,譬如我师兄出现,譬如……江曼云的事儿,但凡是遇上江曼云的事儿,他就跟缺了根筋似的。
不过,此刻他还是很冷静的,慢悠悠从地上坐起来,走到顾惜年面前,上下打量着他:“顾叔叔,我看……你的年纪应该要比你外表年轻吧?”
“小子,看不出来,你还藏了一手,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顾昔年倒也丝毫不慌乱,这也不奇怪,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凭什么慌,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许世唯当真把他们定住了,他们也没必要太害怕。
许世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话题:“为什么要害我们?”
“为了我的女儿。”顾昔年想也未想便作答。
许世唯抱着手臂,眼眸紧紧凝视着顾昔年:“所以,为了你的女儿,你就要不停的害人?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女儿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吧!现在的顾小叶,不过是个纸人而已,对么?”
“你别胡说八道,我们家小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