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走在前面的许胖子。
我不明白好端端的,狗贩子怎么和路人打起来了。上前一瞧才知道,原来是这狗贩子偷了人家的狗。你说卖狗肉就卖狗肉,这年头吃什么的都有,说杀生什么的也就是那样……,关键是偷了人家的宠物狗去卖就过分了。
要知道,大部分的狗对于主人而言,其实和家人没什么分别,就拿大黄来说,陈晋天最终还不是遭了报应。我要是狗主人,非得扒了他皮不可。
与狗贩子争吵的是一个女孩儿,大约二十二三岁的模样,手里拎着狗毛怒骂狗贩子:“这明明就是我家多多的毛,我家多多就是前两天在这附近走失的,你赔我多多!”
“小姑娘,说话可要注意些,别动不动就冤枉人,这长得像的狗多了去了,这只狗明明是我昨天买来的,怎么就成了你的狗了!”狗贩子手里拎着把刀,气势汹汹。
女孩儿眼睛里都是泪水,气呼呼道:“这明明就是我家多多!”
“你说是就是啊!”狗贩子颇为无赖,大约是见着女孩儿就是孤身一人不敢怎么样罢。
女孩儿没办法,只得哭哭啼啼的作罢。狗贩子满脸得意洋洋,不过,他也没得意多久,没一会儿就来了一大群人,把那狗贩子给胖揍了一顿,说是这厮前两天偷了人家的阿拉斯加,高加索……藏獒什么的!丫胆儿够肥的,连高加索和藏獒这品种也敢偷,也不怕被咬成碎片。真是‘艺高人胆大!’
狗贩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女孩儿依旧站在原地,两只眼睛红肿红肿的。
只是……为什么我看她眼睛红得有些奇怪,本来也不关我的事的,不过看她一个人哭成这样,我顿时想起我自己孤零零的在大街上哭 的时候,都没有一个人等,那是何等凄凉。
想了想,我便上去安慰她:“姑娘,别伤心,你看看那个狗贩子都被揍成那样了。”
女孩儿抹了抹泪,抬眸看着我,声音里也就带着浓重的鼻音,亦有些抽泣:“多多陪了我五年了,本来她在家里好好的,如果不是我把它带出来,它也不会出事儿!都是我的错。”
听这姑娘的口音,像是外地人,我就纳闷了,好端端的,她把狗给带出来做什么?而且狗多是不让上车上飞机,如果要从外地带过来唯有自己开私家车。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了,我继续安慰她道:“姑娘,你也别太难过了,你把狗带出来,不也是为了它好么?肯定不曾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的,对不对?”
“不……我带多多出来,是因为……”女孩儿话说到这里,瞬时脸色骤变。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
“思佳,走了!”许世唯忽然走过来,神色怪异的拉着我就走了,走远之后,低声在耳边嘱咐:“没事儿别多管闲事儿!”
“我也没打算管啊!”我极其不满道,我真没打算管,我不过是安慰安慰那姑娘两句,毕竟这种狗贩子和狗主人的争吵天天有,我若要去管,能管的了几个。
许世唯回眸扫了那女孩儿一眼,淡淡道:“这样最好,你不觉得那个女孩儿怪怪的么?”
“哪里怪了?你是说,她的眼睛。”我仔细想想,就觉得她眼睛怪怪的,好像……身上的味道也怪怪的。
许世唯摇摇头:“她的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儿,像是动物血的味道。不过……常人是闻不出来的。”
我本就觉得她身上的味道怪怪的,到底是什么味道,我也说不上来,许世唯这么一说,我发现还真是,那个女孩儿身上的……就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我惊异:“那个女孩,明明看上去很柔弱,并且很爱狗的样子,身上怎么会有那么重的……杀戮。”
“看一个人,不要只看表面。”许世唯一脸高深莫测,我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要不要吃东西了!”
许世唯手搭在我肩上,挑眉道:“吃,吃什么?”
“随便!”丫我还真想不出来要吃什么。
“好吧,那去附近那家火锅店吧,这个点儿火锅店正是开门的时候。”许世唯说着,便拽住我走了,边走还边嘱咐旁边捂着脑袋的许胖子:“我说你,破了皮儿也不知道弄个邦迪贴上!咱们缺邦迪么?”
许胖子捂着额头,哭丧着脸:“邦迪会不会感染啊!我还是去医院吧!”
“感染个屁啊!你的手才会感染吧!还有,破了块皮,你就要上医院了,多大点儿事儿啊!你说你怎么老像个女人似的!”许世唯凶神恶煞的打断了许胖子的话,丫的说是让人家去买邦迪是他,不让人家去医院的还是他。
许胖子向来畏惧许世唯,被许世唯这么一吼,瞬时就闭了嘴,愣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许世唯从兜里摸了摸,摸出一个邦迪递给许胖子,出门在外的,这些基本的药品什么的还是要随身带。
许胖子委屈的接过邦迪,满脸郁闷的贴在脑门儿上,一路郁闷到了火锅店外,直至见了食物才露出笑脸,埋头猛吃。
吃完这一顿饭之后,我们便开始规划明天的行程,我们的下一站是丽江。其实从重庆到丽江坐飞机也用不了多久,不过我们得自驾,丫就像唐僧西天取经似的,没有捷径可走。
重庆到丽江,若是自驾,我们得经过遵义市,贵阳市,安顺市,曲靖市,昆明市,还有楚雄彝族自治州,大理白族自知州,最后才能到丽江,可谓是路途遥远。
在这趟旅程中,我们又多了一个成员,那便是盛月酌。没办法,我还是无法开口喊他师父,就叫他名字罢。
盛月酌如今头找回来了,我曾问他,是不是要找回他的魂魄,然后去找小叶子。他摇头,一袭白衣仙风道骨,浅笑:“随缘罢。”
于是,他就这么一句随缘,便随我们一起前往东渊,其实有他在未尝不是好事,我看盛月酌的身手也不差,倒也能帮我们。
只是……他那一身白衣道袍,实在是惹眼,起先叫他换他还不换,直至将那蛤蟆变回人形之后,蛤蟆说了句:“道士,你落伍了……”
果然,还是死敌的话比较管用。盛月酌容貌生的好,无论是道袍还是西装,亦或是休闲装穿在他身上都能穿出风格来。
在重庆那酒店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的,我们便启程了。依旧是开着许世唯那辆房车,这一路上没什么波折,最大的波折就是盛月酌晕车晕得吐了一地。
我们落脚之时,是下午,到底是在遵义市的哪个地方我还真不知道,只觉这地方挺荒凉的。
遵义市处于云贵高原向湖南丘陵和四川盆地过渡的斜坡地带,地形起伏大,地貌类型复杂。而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似乎就挺复杂的,也不知道许世唯怎么开的车,就开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了。
其实也不是鸟不生蛋,也就是荒凉了些,建筑没多少,能居住的也就是一家极为老旧的……客栈,叫锦荣客栈。
喵!我们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猫叫,并且叫的很诡异,极为阴鸷。
“哎呦,姑娘,不好意思!这猫以前从来不抓人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真对不起啊!没抓上吧!”大堂内,老板娘不住的跟一个女孩儿道歉。
那个女孩儿一身米色大衣,一头秀发无比飘逸,我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啊?诶!这不是昨天在重庆看到的那个女孩儿么?
她惊魂未定的后退了两步,脸色惨白,眼睛里却若有似无的狠毒:“没事……你们家的猫似乎不太喜欢我。”
第七卷 半面妆
001 沈沁
“姑娘,真对不起啊!”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长得很白净,如果不是年纪大了,也是个美人胚子。当然,就她这个年纪而言,也算是个资深美人。
女孩儿摆摆手:“没事,反正也没伤着。”言语间她眼中的狠毒与阴鸷转瞬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和善的笑容。
话说完,她便拖着行李箱上了楼。老板娘总算是松了口气,转而笑脸盈盈的招呼我们:“几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儿呢?”
这个老板娘,说话怎么跟古代的小二似的,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若非她一头栗色的卷发,还有身上那时髦的欧洲范儿衣裳,我还以为她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呢。
许世唯大约是被她的话给怔到了,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住店……”
如此,我们便在锦荣客栈落脚,我们安排好一切之后已经是下午两三点左右,早已经饿的不行了。锦荣客栈看上去破烂,厨子的手艺却很好,那饭菜的味道是极佳。就连盛月酌也吃的很投入,我原本以为他是不吃东西的?他现在应该都不算是人了吧?干嘛还要吃东西,真是浪费粮食,全给许胖子吃了多好,省得他一路喊饿。
我想,大概许胖子也是这么想的,我一转过头,看见许胖子死死盯着盛月酌……应该说是盯着盛月酌碗里的鸡腿。
盛月酌正在慢条斯理的吃饭,似乎察觉到了许胖子的目光,于是又慢悠悠的抬起头来,莫名的看了许胖子一眼,恍然大悟,将碗里的鸡腿夹给许胖子,低声叹道:“饿了十多年也瘦不了,看来你注定是永生永世胖了,哎……”话未说完,盛月酌又叹了口气,遂继续低头吃饭。
许胖子就是那种对吃基本没什么抵抗力的,人家给他,他就很乐意的收下了,啃的满嘴都是油,我还真没见过吃相比他更吓人的。
许世唯已经无言以对了,只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许胖子这辈子就栽在吃上面了,难怪瘦不了。幸亏他五官长得不错,乍一看,还是个萌萌的小胖子,若是五官生的难看了……那只怕就是……死胖子了!
吃完饭之后,许世唯拉着我出了客栈,说是消化消化,许胖子和盛月酌一个睡觉,一个研究手机研究电灯……
我们所在的地方,我还真不知道地名儿,连许世唯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在遵义。附近的风景不错,虽然是冬天,一池春水却未干涸,呃……那是一池冬水。
“许世唯,你说……到底是谁挟持了我爸妈?是……食怨灵么?我觉得不是,如果要挟持的话,为什么不挟持,而是要杀用那等残忍的方式?”一旦闲下来,我就忍不住去想那些事,虽然叶景臣与我说莫要自乱阵脚,可我心里还是会不由的去想。
许世唯脸一沉:“我说林思佳,你不会又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