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啪!她话还未完,我便生生的一个巴掌过去,她惊呆了,哭喊道:“你……宁沉香,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石头!”我笑:“你又是什么东西?一口一个贱人,在背后偷袭,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我瞧着你才是贱人。”
贱人闻言,哭喊得更厉害:“宁沉香,你以为柳大哥会爱你么?柳大哥永远也不会爱你,你是个毒妇!毒妇!”
我一头雾水,还真真是没弄明白是怎的一回事,我拎着她,狠狠的又是一巴掌,我这巴掌扇得狠,不过是才两巴掌,她的脸已被打得又红又肿。我看着她,笑意甚浓:“我就是毒妇又如何?我不知你是柳砚生的哪位妾室,你去告诉柳砚生,若是想要我的命尽管来拿便是,莫要整日指使你们这些个女人来找我麻烦。”
贱人的脸被我打得红红肿肿,嘴角也被我打得流了血,若她当真是柳砚生哪位宠妃,只怕柳砚生得心疼死了。
我琢磨着,我师父的法力也快恢复了,当日若非是柳砚生与方长君背后偷袭,我师父断断不会遭了毒手。我师父法力一旦恢复,要逃出去很是容易,只是……我只怕柳砚生会用我来牵制我师父。
如今我的清白已遭柳砚生毁了,自是不能再嫁我师兄,我师父恢复了法力便可离去,我倒也不怕他如何,他要杀我便杀了我便是。他不杀我,只怕师兄的父君亦不会放过我。到底……因着我,狐族沦为了旁人的笑柄,纵然是我师兄和师父护着我,我离开了魔界,日子只怕也不会好过。
既如此,我又有什么好怕。我以为,柳砚生不过是想得了我增修为,然有些事情,终究是我想的太过简单。
那贱人被我打了之后,便哭哭泣泣的告状了。不到半个时辰,柳砚生便气势汹汹的跑了来,全然没了平日里的耐性,脸色铁青的问我:“宁沉香,好端端的,你怎么的动手伤了妙菱,你是欺负她法力不如你么?”
在这一刻,我真觉此二人是绝配,瞧瞧,说话的一样的颠倒黑白,我倚靠在池边儿的柳树旁,风轻云淡道:“是她先招惹我的?怎的,这厢还恶人先告状了?你问问她,是不是想推我下水,是不是骂我贱人,呃,还说……我这样的贱人有何资格做魔后。我瞧着她挺像魔后的,她若愿意做便让她做好了,我可不稀罕。”
柳砚生沉着脸看了我半许,我以为他是要与我动手,摆好了架势道:“想打架啊!”
他看了我一眼,并未对我发火儿,而是转问那贱人:“妙菱,当真是如此!”
“不是的!魔尊,是她!是宁沉香……”旁的那丫鬟,叫锦瑟的,是叫锦瑟罢,我方才听那叫妙菱的唤她锦瑟。那贱人还未开口,锦瑟便先开了口,颠倒黑白的功力同她主子也一样深厚,我看见柳砚生铁青的脸已转黑。
瞧来,他是相信那丫鬟话了。“锦瑟!宁沉香是你叫的么?”柳砚生忽如其来的暴吼生是将我吓一跳,亦将锦瑟吓呆了,旁的那被唤作妙菱的贱人哭的更是厉害。
柳砚生眉间透着几许冷色:“妙菱,你才回来没多久,就回去歇着罢,往后沉香便是你的嫂嫂了,妙菱,你莫要任性了!”
“我任性!柳砚生,你有没有良心?你同我说过什么你都忘了么?”那女子原还是梨花带雨的,现下却彻底变了脸,哪里还有方才一丝一毫的柔弱。
柳砚生闭了闭眼,怒道:“韩妙菱!”
“柳砚生!”韩妙菱亦不甘示弱,双眸含泪瞪着柳砚生,浑身颤抖:“你说过你只爱我一个人的,你当年说的话,你都忘了么?你以为宁沉香是当真爱你,当年你将她害得那样凄惨,她如今不过是为了复仇,你是鬼迷了心窍么?”
当年,我被柳砚生害得那样凄惨?为何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我的记忆里就不曾有过柳砚生这样一号人,难不成……我当真是忘记了些什么?
我本无心听他们争吵,现下却来了兴致,只是我这兴致将将来,柳砚生便打断了韩妙菱的话:“韩妙菱!闭嘴!”
“呵呵,怎么?你怕她听了去么?你怕她知晓当年你是如何伤了她,负了她的么?怎的,如今你要负我?你不是说……你从来不曾爱过她么?你说你初时与她接近亦不过是为了利用她,怎的如今要立为后!”韩妙菱泪眼婆娑的,眼底里尽是凄绝,我瞧着,怎的觉柳砚生是负心汉。负了韩妙菱。
我不知他是否当真负过我,可我看的出来,他当真是负了韩妙菱,他若不曾与韩妙菱有过情意,韩妙菱何至说出如此的话来。
韩妙菱此刻如疯癫了一般,跌跌撞撞的朝我走来:“宁沉香,你不是死了么?你怎的还要回来?你想做什么?你想害柳大哥对不对?你莫以为我知晓,你就是恨柳大哥,你想……”
“够了!”柳砚生怒色打断了韩妙菱的话:“锦瑟,把她扶回去歇着。”
锦瑟怨恨的觑了我一眼,约莫是碍于柳砚生,便不敢再多言什么,扶着哭哭泣泣的韩妙菱便走了。
我也偷偷觑了觑柳砚生,他剑眉紧蹙,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神色极为复杂。真是难以想象,如柳砚生这般的大魔头还能同人吵架,更妙的是在魔界还有女子敢忤逆于他,如此瞧来,那韩妙菱约莫当真是与他情深意重。莫不然,怎的能说出那样一番话。
不过,我很是不解,她怎的总说柳砚生当年负了我,说柳砚生当年利用我。我当真是一点儿记不得,我当真是忘了什么?似乎不大可能,师兄同我说过,我与柳砚生过去并不相识,我师父也是这样说的,他们从来不会骗我。
罢了,我亦无心知晓,即便我当真是饮下了忘川河之水忘却了什么,约莫也是不好的,该忘的,忘都忘了何故还要记起。
柳砚生站在原地,一直开口说话,我见他不言语,便移步欲走。
“沉香……”我将将迈出步子,身后便传来他沉沉的声音:“沉香,你都听到了,过去,你同我是拜了天地的,无论过了多久,你都是我柳砚生的妻子。”
言语间,他竟握住了我的手,我挣扎了两下,似乎无用。便瞪着他道:“做什么?你说是就是?柳砚生,你究竟是何居心?”
我盯着碧蓝的苍穹,看到了一朵雪白的云彩,微微飘过,似九尾狐,那是……那是师父,师父逃走了!待师父全然恢复,必定会前来救我。
我心中一喜,如此我便无须再怕柳砚生了,只需同他周旋着,保住性命便是。
“沉香,你当真半点都记不得了?”柳砚生竟有些失落。
我尽力的拉开他的手,结结巴巴道:“记得什么?柳砚生,我从来不曾记得我何时认得你了,更莫要说是拜天地了。我原本与我师兄好好儿的,你要来横插一脚,你……你究竟是何居心?你莫要以为我会信了你。”
“沉香,你来魔宫已有些时日了,我待你如何,你当真是看不清么?我同你说过,忘了不要紧,你依旧是我的妻子。”柳砚生忽如其来的柔情让我极其不自在。
初时与师兄谈起那些个儿女情长时,我并不懂得什么,因而红了脸却也以为自己是病了,更当师兄是病了,如今想起来真真是窘迫之极。
若是不懂上前还好,而今该懂的都懂了,做起事来反倒是不顺心了。
我看了他半许,定了定色,冷声道:“即便是我当真忘了什么,必定也是不好的,既是不好的,我又何必要记起。而今,我心中的夫君是我师兄,我从不稀罕做你的妻子。”
006 河灯许你心
我以为柳砚生会生气,亦或是出手伤我,不想他却笑了:“你不稀罕做我的妻子,你的师兄也未必稀罕你做他的妻子,如今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你以为你还能做他的妻子?”
“我纵是做不了师兄的妻子,也绝不会做你的妻子。”我抬眸,瞪着他,也不知是怎的,我见了柳砚生,总觉是厌恨极了他。厌恨到了恨不得杀了他,到底为何我自己也不知晓。做不了师兄的妻子又如何,我亦不愿做柳砚生的妻子。
柳砚生低眸看着我,眼底里笑意甚浓:“你不愿,可你师父愿,狐族愿,天界也愿,用你换得六界和谐,他们是愿意的很。”
他此话何意?我还未问出口,他便继续道:“狐族帝君已答应让你嫁予去做魔后,只当是与魔界联姻,你师兄亦是如此,你以为比起六界和谐,他们会更在意你?”
我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柳砚生此言之意乃是说,他们将我当作了棋子,用我换得战争平息。我师兄……我师兄也同意了,师兄乃大明大义之人,我心知,为了六界和谐,他亦是可能弃我于不顾,况且如今……如今我已……
我心中一阵刺痛,却不愿相信:“你胡说,我师兄……我师父不会弃我于不顾的!”
柳砚生步步逼近,眼眸里的透着邪气:“你不信?你以为你师父是如何逃得出魔界的?你以为魔狱是那样容易逃脱的?沉香,你还是与过去一样天真。”
“你胡说!我师父法力高深,想要逃脱自是容易的很,你以为会相信你么?你说的话,我半个字也不会相信!”我心中早已信了几分,嘴上却还是说不信,我不愿相信。
柳砚生那张邪气的俊脸上扯出一抹笑,将一纸折子递给我:“瞧瞧,是不是你师兄的笔迹。”
我颤颤巍巍的接过,心中更颤抖,当我瞧见那折子上的笔迹之时,心猛的一跳,的确……的确是我师兄的笔迹,这上头的东西,并非柳砚生用法术伪装得来的。
上头的笔迹我是那样的熟悉,却是字字伤心:“沉香,你我无夫妻缘分,未免六界生灵涂炭,你便安心为魔后罢。”
我师兄……这样就将我抛弃了么?呵呵,也是,比起六界,我算什么?自然是六界更重要,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天都塌下来了,泪忍不住落下。
罢了,我如今已非清白之身,又怎能奢望师兄再接纳我。可我……我亦不想做柳砚生的妻子,我恨透了他,是他,是他毁了我的幸福,我不知他究竟为何要纠缠于我,若是为了修为,又何故要毁了我的清白。若是真如韩妙菱所言,他当初有负于我,既都负了,那便是不爱了,又何故要再纠缠于我。
我抬眸望着他,恨不能杀了他,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