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莘解案 作者: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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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莘解案 作者:老剑-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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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我和蓝月的关系是清白的!”吴越被我傲慢的语调给激怒了,瞪着眼睛吼了起来。
“我愿意相信,蓝月是清白的,那你呢?你清白吗?”
“你现在把话给我讲清楚!我有什么不清白的!”吴越双手据在桌子上,脖子上的青筋开始凸显。
“还需要我说得更清楚吗?”我冷冷一笑,“好吧,我给你提个醒,”我稍作停顿,盯着吴越慢慢地说,“那天下午,蓝月看到了什么?”
“你——!”吴越神情陡然一变,随即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倒进围椅里。
“看来,传言是真的。”我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涌起一阵阵的悲哀。
吴越摘下眼镜,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擦拭起来,额头上泌出细细的汗,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擦着擦着,却忽然滚下了两行眼泪,他放下眼镜,用手支着额头低声地嗫嚅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啊……嗬嗬……”哭了一会,他抬起头来,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多,“我有罪,我有罪……”
吴越擦掉眼泪,把眼镜戴上,接着说:“但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和蓝月之间是清白的,虽然……虽然我们是相互……相互欣赏,但绝没有做出那种……那种出格的事。蓝月的画是我极其欣赏的,这我承认,我也知道,我的画也是她所欣赏的。我们都想将对方画作里的优点融合起来,创造出完美的艺术作品。所以,我和她之间,有种发自内心的相互……相互……”
吴越似乎意识到说爱慕或倾慕都不太合适,却又找不到更贴切的词语来表达:“但我对她没有非份之想,我一直想尽可能地在她心里留下完美的印象,所以,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做过出格的事。但我……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终于还是破坏了在她心中的美好感觉,我该死!蓝月死后,我真的很内疚,你们要相信我,这是真心的……但我也真的希望,她不是因为我而死的,我更希望她是被别人杀死的,这样,我的心里会好过一些……”
“可,现在你知道了,她是因你而死的了吧?”
吴越摇着头,没有说话,不停地叹息。
我看着面前这个沮丧懊悔的男人,五味杂陈,有些失望,有些可怜,更多的,是咬到水果里的虫子般的憎恶。
发生在大学校园里的潜规则事件,近年屡有曝光,也不仅仅只是校园,娱乐界乃至各行各业,都是如此。只是,校园到底跟其他行业不同,这里是授业的地方,更是教人如何做人的地方,发生这类的事件,更让人对道德的沦丧充满危机感。如何改变这样的状况,却不是我所能想得到并做得到的。
维持一份美好的形象,需要长年持续不懈的努力,而美好形象的破灭与坍塌,只在分秒之间。我能感受到蓝月猝不及防地见到吴越和小女生在工作室里苟且的画面时,内心遭受到怎样巨大的打击与震撼。
将自己的艺术领悟与吴越的风格融合起来,从而创造出更美更好的艺术作品,该是蓝月心中对艺术的追求与信仰吧,随着画者本身形象的破灭,蓝月的信仰也随之分崩离析。
现在还有多少人保留着自己的信仰?我不清楚,很久没有想过这类的问题,那太过严肃与深刻,我不敢深想。但我还是莫名地羡慕那些留存着自己的信仰的人,他们可以为信仰付出生命,该需要多大的勇气。我是做不到的,可蓝月竟然能做到,这让我感到有些无趣。
“真是恶心!”走出美院大门时,小周埋头恨恨地说。

第五章 谁是老大1

“必中”美术培训学校里,风波骤起。
争执是从一件小事开始的。文华从早上出去跑了半天,走访了两所中学,却什么也没谈成。他下午早早地回到了学校,刚进校门,就碰到了正在院子里背着手溜达的孟桐。
“哎——文华,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今天谈好了几所学校呀?”孟桐背着手叼着烟斗问文华。
招生的事没有谈好,文华本来就心情不是太好,孟桐居高临下的语气更是让他满肚子脾气,他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好问的?老子明天不去谈了!”
“你不去谈?难道还要我去谈啊?”老孟还是慢条斯理地问道。
“你为什么就不能去谈?唵?你还真把自己当老大了啊?”文华对着老孟就大声回敬过去。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嘛?”老孟没想到文华当面就发作起来,他取下烟斗指着文华。
“我什么态度?我就是这个态度!你还想怎么着?你自己提出要找中学合作的,要谈你自己去谈,老子就留在学校坐镇!哪也不去了!”
“你坐镇?你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搞不清楚?三十好几的人了,总要有点自知之明唦!”孟桐鄙夷地瞅了瞅文华。
“我就没想明白,老孟啊,自从校长进了局子,你就拽起来了。我问你呀,你凭什么就这么拽?好像你就成了校长一样。当然,我也承认,我也真是蠢,就这么由着你呼来喝去的。你倒是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两人在争执,学校里的学生也都跑出来看热闹。当着学生的面,老孟的面子就下不来了,当即就对着文华吼道:“老杨不在,我,我当然就是校长!”
“你是校长?谁选的?我也是股东呢,我投票选你了吗?你以为你自己封自己一个校长就当数了啊?我都还没有表态的那!”
“除了老杨,我占的股份最多,理所当然我就是第一校长候选人!”
“看看,看看。”文华啧啧连声,讥笑着孟桐,“你好歹说了句实话!就照你说的,第一校长候选人是吧?是候选人那,不是校长!老孟同志——候选候选,你总知道是什么意思吧?我们都还没开始选那,你就坐了校长的位子了。你今年就满四十了吧?转眼就要不惑了,怎么还这么糊涂呢?”
“你——!”老孟被文华抢白得一下子没得话说,气得满脸通红,手脚冰凉。没等老孟反驳,文华又接着说:“再说了,老杨的事,这还不是没有定案嘛,你凭什么就认定老杨不会回来了?啊?校长还是老杨,不是你老孟!候选,哈哈,候选?亏你说得出口!你这种行为是什么性质你知道不?口口声声兄弟兄弟,我告诉你老孟,你这是背后捅刀子的小人行径!是阴谋篡权!”
老孟气得是浑身发抖,却又偏偏一个字也反驳不了,一激动,血气上涌,脑门子猛地发热,举起拳头照着文华的脸上就是一拳!当即就把文华的嘴角打出了血。文华冷不防挨了老孟的偷袭,一愣之下回过神来,不禁火冒三丈,“嗷嗷”地就反扑过去,转眼就厮打在一起。
可怜老孟瘦弱不堪,又怎会是人高马大的文华的对手,不一会就被文华掀翻在地,被揍得紧缩成团,双手死死护着脑袋,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老师打架还是头回看到,十几个学生围着两人看傻了眼,竟没有人上去劝解。守传达室的老头和财务的唐姐,看到高大的文华发狂的样子,也都吓得不敢上去拉扯,只急得在旁手足无措。
当时我在客房与吕昭通话,跟他通报我在美院打探到的情况,吕昭听后也是唏嘘不已,说他会再去美院核实一下。
“这个吴越真不是个东西,你们能不能想办法治他一下?”
“这个啊,我们管不了,我们是管刑侦方面的。吴越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也是属于作风问题,这都是老掉牙的词了,只能是由校方纪检部门进行行政方面的处罚。如果他在外面瓢赌什么的,我倒是可以跟派出所打个招呼,不会轻饶了他。”
“也是啊,真想好好治一治这个家伙。”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会有报应的。”
“你怎么也信这套轮回因果的迷信的东西?要真有报应的说法,哪会死那么多好人。”
“随口一说嘛。就这样吧,如果我们去调查时真查出些确凿的证据,我会向校方检举的。但这类的取证有些难度,受到潜规则的女生不一定会作证。”
等我挂掉电话听到外面的喧哗吵闹声出去查看时,老孟已是趴在地上不能动弹。文华却还在气头上,红着眼在地上到处乱找,估计是想找什么趁手的家伙给老孟更重的打击。我连忙赶上去将文华拉开,文华犹自骂骂咧咧地不肯罢休。
我把文华扯到台阶上坐下,坐下之前文华还狂呼小叫,等到屁股一粘地,他就垂着头闭着眼睛喘着粗气,却也没有再要动手的意思了。等文华冷静下来,老孟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好在没有伤到筋骨,脸上也没有明显外伤,只是灰头灰脸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老孟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烟斗,抖抖索索地点上一泡烟,吸了几口,又用手擦了擦脸上粘着的碎屑,才对着围观的学生吼道:“看什么看!都回去!回去画画!”
老孟慢慢地走近我和文华,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弓着身子指着文华说:“好家伙……你,你小子居然还敢打人?”
“是你……是你自己先动手的!还好意思说我?”两人经过这番剧烈的运动,都是口干舌燥。
“你长这么大个块头……我比你瘦那么多,你还真下得了手!你身上肉那么多,皮……皮又那么厚,让我打几下有什么要紧?”
“你才皮厚呢!你明明知道打不过我……还要打,你到底……有多蠢啊你!”文华看着老孟直摇头。
“打都打过了,你还骂我蠢,好好,老子下次不打你了,老子骂死你!看到底谁更蠢!”
这话一说出口,两人都是一乐,咧嘴笑了。
文华笑过之后,朝老孟伸出手,把老孟吓一大跳,赶紧往后撤身戒备,随时准备着跑开。文华笑道:“给口烟抽啦!切!胆子小得像老鼠,还想当校长。”
老孟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走近,将烟斗递给文华,文华用手揩了揩烟嘴,吧唧吧唧地狠抽了几口,又将烟斗递回去:“我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都互有损伤,谁也别记恨谁!可事情还没完,我们得定个章程,这个学校到底该听谁的!”
“好!既然你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就不妨敞开来说!等他们都回来了,我们集体讨论一下,重新安排一下组织结构。”
“行!要是大家都同意你暂时代理校长,我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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