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莘解案 作者: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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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莘解案 作者:老剑-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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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经常来玩。”
我和小周跟隔壁的唐姐也打过招呼,然后先上四楼去找蔡敏,进门就看见蔡敏在鼓捣着几块蓝布。她在画室角落里的水池边用电池炉煮着一个大铁锅,水汽蒸腾,锅里是淡蓝色的液体,她正用一根木棍搅动着锅里的蓝布。
“蔡老师,你这是在干嘛呢?消毒么?”
蔡敏回头一看是我们,笑道:“哈,不是消毒呢,我在做几幅蜡染。”
“哦?蜡染是这样煮出来的?”
“是啊,要煮,煮过之后,布上的蜡才会脱落下来,图案才显得出来呢。”
“搞不懂。”
“应该煮好了,我给你看看啊。”蔡敏说着,用木棍将锅里的布挑起来,小心地用手扯住布角拉开,隔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就看到在展开的蓝布上,有很多美丽的淡蓝色图案。
“再洗几次,把那些图案里的蓝色洗干净,晾干,那图案就变成白色的了。湘西,广西,还有贵州的少数民族,特别是苗族,都是用这种办法制作装饰布的。”
听蔡敏这么一说,果然,这些图案与苗族服饰上的图案很接近。
“这些图案是怎么来的呢?”我问。
“用蜡画上去的。先把蜡烧热成液体,拿毛笔蘸着画在棉布上,我们一般用白色的棉布,画的地方要让蜡浸透。再把画好图案的布放进染料里染色,被蜡封住的地方,染料就浸不进去,还保留着布原来的颜色。染好颜色之后,放热水里煮,蜡遇热就融化脱落了,等蜡脱落,原来画的图案就显现出来了。啰,就是这个样子了。这个是蜡染,还有一种是扎染。就是把布随意用绳子或橡皮圈扎起来,一块布上可以扎很多地方,把扎好的布浸到染料里去染色,染完之后,那些被扎起来的地方因为染料渗不进去就形成一朵朵的白花,像菊花一样,很漂亮的。”
“原来是这样的,听起来好像并不复杂。”
“是啊,是很简单的,你要来试试不,自己做几块桌布玩玩?”
“不了,我们要回报社去了,改天得空再来找你做着玩啊。”
从蔡敏的工作室出来,我们就往楼下走,就听到叶子的声音从杨飒的办公室传出来:“快点写啦!要迟到啦!哎——对齐对齐,别写歪啦!”又听到杨飒瓮声瓮气的声音:“好啦好啦,就一排了——这真的能行?”叶子说:“我说能行就能行!我保证,上完这周的课,把这个月的账结了,就再也不去做模特了,放心啊。”接着是一声响亮的“啵”儿。我们走到三楼楼道时,就看到叶子正好走出房门,把一张纸小心地插进手包里。
“叶子,这是要去哪呢?”
叶子抬头一看是我们,笑着说:“美院那边还有几堂课要去,老师也真是心黑,每月结一次帐,我要是不去,这个月都白做了。”
“做完这个月,下次再也不去了?”
“是啊,还去做什么?有老杨养我,鬼才想去做模特呢。”叶子说完就出门往楼下走,“我先走了啊,要不,又要迟到了,拜拜!”
我和小周走进杨飒的办公室时,他正摇着头把一刀信笺丢进抽屉里,口里还在念叨着:“打油诗不像打油诗,检讨不像检讨,这也能行?”
“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呢,老杨?”
“哦,霍莘,小周啊。”老杨起身与我们握手,“没什么,是刚才叶子让我帮她写份检讨。”
“检讨?叶子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写什么检讨啊?”
“她上次在美院有堂课迟到了,考勤的老师要罚她,她就要我帮她写份检讨,免得被扣工资。”
“写的什么检讨呀?”
“检讨?呵,她写成打油诗了。”老杨笑着摆摆手。
“哦?哈,叶子也会写诗吗?真是近朱者赤啊,快念给我们听听。”
杨飒开口之前忍不住哑然一笑:“还真是一首打油诗——我是叶子,很是惭愧。惭因迟到,愧因懒惰。月亮作证,永不再犯。别再罚我,了了算了!”
听杨飒念完,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周也是捂住了嘴。我说:“这还真是简单明了,该讲的意思都讲清楚了,哈哈……别再罚我,了了算了……了了算了!哈哈,叶子真是个人才啊!”
“是啊是啊,常听人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小宇宙,我以前还不相信,现在我算是信了。”杨飒让我们坐到沙发上,又帮我们沏上茶,“这些天来,你们两位为我们学校做的一切,我都听他们讲了。唵……我是个粗人,不会讲什么客气话,嗯!谢谢你们!”
“应该的,都是朋友嘛……不过,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你自己没事就好。”我端起茶杯,轻轻吹开上面的浮沫。

第七章 旧爱新欢4

“蓝月……蓝月的事,也让你费心了……”杨飒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叹了口气,又点上一支烟,“我听他们说,如果不是你发现了冰块的秘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本来证据就不足,就算我没有发现冰块的秘密,你也会出来的。”
杨飒面色阴郁地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又转身慢慢走到窗前,几次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显得心情很矛盾。他吸了几口烟,似乎定住了心神,回身对我说:“我知道,我被警察带走之后,难免会有人猜测是我杀了蓝月,因为有那三百多万的保险金……蓝月故意那样做,估计也是要让大家都这么认为吧。”
“可是……蓝月为什么要故意那样做呢?”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相信吗?”
“我不知道该相信谁……我只知道,蓝月死了,用了一种很不正常的方式。只是,我不太明白的是,如果不是因为你,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我也……我也不清楚啊……我还听说,你们去调查过吴越?”
“嗯,是有这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叶子说的。”杨飒凝视着窗外,眉毛拧成一团,过了片刻,自失地一笑,“我一直以为,能娶到蓝月,是我前生修来的福气……”
“难道……不是吗?”
“当然是的,就算不说她之前对我杨飒的恩情有多大,连她死了,也给我留下了一大笔财富,怎么能说不是呢?”杨飒的嘴角隐隐挂着笑,却又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而是带着阴冷的味道,令人不寒而栗。
“好像……今天你话里有话啊。”
杨飒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睛似乎在掂量什么,然后把烟头朝窗外扔去,坐回到沙发上,俯身盯着我的眼睛说:“你能告诉我调查的结果吗?”
“什么调查结果?”
“蓝月和吴越,他们之间是不是……”
“据我们所了解的情况,他们之间好像是清白的。”
“好像是清白的?”杨飒坐直了身子,仰头一笑,“哈,好像是清白的。好一个好像是清白的啊……吴越那种人渣,连没熟透的小女孩都玩,你居然敢说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可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啊。”
“证据?需要什么证据?蓝月跟那个老流氓在一起搞创作都快两年了!还需要证据吗!我真是蠢啊,居然之前一点都没怀疑过他们。”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怀疑呢?”
“现在我知道了,吴越是那种人,难道我还怀疑错了吗?”
“你自己呢?你又是哪种人?”小周低着头轻声地说着,可冷冷的语气中明显地带着嘲讽。
“什么意思?”杨飒警觉地问小周。
我接过话头:“我们想知道,你和叶子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叶子?原来是这样。”杨飒冷冷地笑了笑,“没错,我和叶子是确定关系了,就在昨天晚上确定的。不瞒你们说,过不了多久,我还打算给你们发请帖,请你们过来喝杯喜酒。”杨飒停了停,又接着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太冷酷无情了?”
“这……”我和小周不禁面面相觑,“这也太……”我话没说完,小周接着说:“这也太过分了!”
“过分?”杨飒嘴角一撇又是冷笑一声,“蓝月为了一个老流氓,可以抛弃我们二十年的感情而不顾,居然为他去寻死,还费尽心机地嫁祸给我,我为什么就不能?哈!我杨飒真是好福气啊……更何况,我这是光明正大地娶叶子做我的老婆,不像那个老家伙,他才是流氓,是玩弄女人的流氓!”
“你和叶子之间,真的就是你自己说的这么清白?”我也冷冷地问道。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在蓝月死之前,你和叶子之间难道就是清白的吗?”面对这样一个心胸狭隘,只知道斥责别人却完全忽视自己过错的男人,我也有点恼火了。
“你们莫名其妙,我和叶子之间,当然是清白的!”杨飒瞪着眼。
“那我问你,蓝月死前的几天,有个下雨的深夜,你和叶子两人单独在画室里呆了近半个小时,又做了些什么?!”
“什么?你说什么?我和叶子单独在画室里?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杨飒皱着眉头问道。
“你就别装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们简直是胡说八道!不可理喻!”杨飒蹭地站起身来,对着我喘着粗气,“好啊!原来你们还是怀疑到我头上来了!请问霍大侦探,我为什么就不能和叶子单独在画室里呆着?啊?谁规定的,单独呆着就一定会有事吗?”
杨飒这么一吼,我反而愣了——是啊,谁说两人单独在一起,就非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呢?照这个理论,我和小周单独相处的时间更多啊,那我们岂不是早就不清白了?
“那……你们那晚在画室里到底做了些什么?”我放缓了语气。
“做什么做什么……哼!”杨飒重重地哼了一声,瞪了我和小周一眼,重新坐回沙发:“我在修窗户!叶子不小心撞倒一个画架,把窗户的玻璃打破了,雨太大,我怕雨水淋进来,就想办法找了块废画板先堵住那个窗户——画室里没有工具,忙活半天才弄好。”
“就这么回事?”我有点意外。
“你倒是告诉我啊,还能有什么事?”
“可是……堵个窗户也用不了半个小时啊。”
“那晚风大,门不小心被风吹关了,结果把我和叶子都反锁在了里面,我开了半天没打开,没办法,我只能打电话叫蓝月拿钥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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