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之后 作者:余以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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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之后 作者:余以键.-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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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夜的护士长拦住,护士长说没见过深更半夜看病人的事,你们这是搞特务工作啊,要看病人,等两天让病人家属来才行。』

燕娜和皮贵心事重重地往停车场方向而去。皮贵说:『只有等小雪舅舅赶来才能见到她了。』燕娜没吭声,她在想着睡在家里的那个男人,他会醒来发现她不在吗?想来不会,按照他服药的剂量,至少会沉睡到天亮。

这时,燕娜又听见皮贵在说感谢她今晚帮忙的话,她停了下来,在黑暗中看着皮贵说:『没事,也许之后我也会找你帮忙呢。』

皮贵说:『没问题,我会全力以赴。』

这时,从住院楼的方向又隐约传来病人的叫声。树丛中的一滴夜露落在了皮贵脖子上。皮贵心里抖了一下,他觉得这夜露仿佛是小雪的眼泪。



皮贵到达胡刚家门口时是下午两点多钟。昨夜去精神病院一夜未睡,回到殡仪馆时已快天亮。他把自己反锁在单身宿舍里睡到中午,起来后吃了午饭正要出门,却被秃主任迎面截住。他说皮贵你跑哪里去了,有一个上吊死去的男人要整容,可一上午都找不着你。皮贵慌张地说我有点急事,人放在那里吧,我晚上加班一定完成。说完也不顾秃主任的呵斥,匆匆出了殡仪馆大门。

皮贵急着要去胡刚那里,是因为他必须尽快搞清小雪疯掉的真相。不管怎样,人是在胡刚家疯的,胡刚是当事人,他必须去现场,才能解开心里的疑团。是的,他心里有很多疑团,只是一下子说不清道不明。

不巧的是,胡刚不在家,是胡柳开的门。皮贵也没客气,挤进门去,坐在沙发上说:『没关系,我等他回来。』

胡柳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她说:『胡刚出车祸了,受了伤。』

这消息让皮贵大感意外。胡柳说昨夜从精神病院回来的路上,胡刚几次突然把车停了下来,胡柳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有一个穿和服的女孩,老往路上蹿,不刹住车就会撞上去。胡柳说我可什么也没看见呀,你也许是太困了,看花了眼。胡刚又继续开车,突然车在路上蛇行起来,不等人作出任何反应,车已『砰』的一声撞在路边大树上。还好,车的安全气囊及时把两人保护住了,可胡刚的左手臂还是受了伤,现在正在医院骨科治疗。

听胡柳这样一讲,皮贵的心反而放下了,看来,胡刚并不是故意躲起来不见人。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这豪华的客厅,然后说:『这房子很漂亮,我参观一下行吗?』

胡柳说当然可以,便带着他看了与客厅有一道玻璃墙之隔的健身房,还看了健身房角落的两个小房间,一间堆着杂物,另一间是淋浴房。接下来,他们又经过饭厅来到厨房,厨房很宽敞,有一台高大的冰箱,还罩着包装纸箱。皮贵随口问道:『刚买的冰箱呀?』胡柳说原有的冰箱坏了,正等着送出去修理呢。后来,他们转到了楼梯口,胡柳笑了一下说楼上是卧室,有点乱,还没收拾。皮贵听出这意思是不方便参观,也就不勉强,一边夸赞这房子,一边回到客厅坐下。

在屋里转了一圈,皮贵坐下后便吸着鼻子说这屋里有什么气味。胡柳说:『是香气,胡刚爱用空气清新剂。』皮贵又吸了吸鼻子,他的心一下子沉下去了,因为他嗅出了死人的气息。长期在殡仪馆与死人打交道,他这方面的嗅觉近乎神奇。他立即停止了追问,应和着胡柳说道:『哦哦,对的,是香气。』

胡柳也坐了下来,看着皮贵大方地说:『我知道你到这里来是为小雪的事,你昨天晚上那样逼我,我也不记恨你,我知道你爱着小雪,心里着急了,难免胡思乱想,现在,房子你也看过了,有什么疑问只管说。小雪是在这里发病的,她心里早有病根,在哪里发作都有可能。你不会认为是胡刚害她发病的吧?』

『我可没这样说,』皮贵说,『胡刚和小雪相爱,我知道,我作为小雪的老同学,只是想和胡刚聊聊,一是想了解小雪犯病的具体经过;二是看我们怎样一起帮助她早日康复。』

胡柳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想起问皮贵喝点什么,茶?饮料?矿泉水?皮贵摆手说都不需要。胡柳的放松让他高兴,这有助于他顺利完成来这里的计划。

皮贵说出『让我们一起帮助小雪』的话,让胡柳兴奋起来,她说:『小雪真是很可怜,并且一直处在危险之中。以前我做过对不起小雪的事,可那是调查公司派我干的,幸好事情败露了,调查公司害怕事情闹大后果严重,便取消了这个计划。但是,据我们所知,还有人在寻找小雪她爸留下的那幅画,这幅画一天不出现,那些人都不会死心。』

『原来是这样,』皮贵恍然大悟地说,『那幅画,徐悲鸿的《奔马图》嘛,小雪把它放在我那里了。小雪搞不懂这幅画的来源,不知道属不属于赃物,只好等她妈保外就医出来后辨认一下,如果算是赃物,就主动交给国家。在这之前,为了安全,小雪把画先放我那里。』

胡柳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大:『那幅画,不一定是赃物吧,你可要替小雪保管好了。』

皮贵说:『放我那里,没问题。』

『你真是小雪的好朋友。』胡柳说,『其实呀,胡刚也是替小雪的安全操心,怕那幅画下落不明,反而给她带来危险。事情既然是这样,大家也都放心了。哦,有机会能让我们看看那幅画吗?这种艺术珍品,能饱一下眼福也就够了。』

『这,这……』皮贵犹豫着说,『看这画得有小雪在场才行。』

胡柳说:『对,应该这样。也许小雪很快就会病愈出院的。哦,我还是得给你泡点茶才行,功夫茶,你平常没时间品这个吧?』

胡柳一边说一边就将茶几上的茶船、茶壶和茶杯端去厨房洗了,端回来时她对皮贵说,你等等,茶叶在楼上,我去拿来,那可是极品的乌龙茶呢。

胡柳上楼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拿着一盒精美的茶叶下来。她很懂行地先用开水烫了茶壶茶杯,然后才开始泡茶。

皮贵的心里很舒畅。在他对小雪生病的疑问中,不排除是胡刚在捣鬼。如果真是这样,胡刚的目的只能是为了得到那幅画。当然,对这种大胆的猜测,皮贵心里不敢肯定,他决定用『画在我这里』这办法试一试,如果他的猜测成立,那么小雪的危险就解除了。

皮贵喝着茶,这种茶用茶壶倒在龙眼杯里,一口一杯,又热又香,胡柳坐到他的身边来,一边给他斟茶一边问道:『这茶怎样?』皮贵一边说不错不错,一边注意到正在弯腰斟茶的胡柳,她的小衬衣上面的纽扣没扣上,一弯腰,皮贵便看见她一侧饱满的Ru房。

皮贵感到浑身燥热,周身的血仿佛都被点燃了,头脑也晕乎乎的。胡柳一边问你热吗?一边伸手解开了他的衬衣,并用手摸着他的胸脯说:『你真是很热,把衣服脱了吧,这是在家里,没关系。』皮贵用手阻挡着她,嘴里艰难地说着:『不,不。』

胡柳在长沙发上从他身边挪开了一点,一边说你不要不好意思嘛,一边便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她里面什么也没穿。看着皮贵呆若木鸡的样子,她扑了过来,将皮贵压倒在沙发上……

……

皮贵在高热和瘫软中还没回过神来,忽然听到一声男人的吼叫像炸雷一样响起:『皮贵!你好大胆,居然跑到我家里犯罪来了!』

皮贵一翻身爬起来,看见胡刚正站在客厅里。他的左手缠着绷带吊在胸前,右手指着他的鼻尖吼道:『你怎么敢强Jian我妹妹?你这个浑蛋,简直是色胆包天!』

胡柳用衣服捂着身体,蜷缩在沙发上哭了起来。胡刚问她怎么回事,她哭着说皮医生借故给她检查身体,强Jian了她。

皮贵一听这话,头脑里『嗡』的一声,整个高热的身体一下子浸到了冰水里。他光着身体,狼狈不堪,一边喃喃地说着『我没,没强Jian』,一边哆嗦着穿衣服。

胡刚怒不可遏地说:『皮贵,你装医生行骗多久了?你不就是给殡仪馆死人整容的家伙嘛……』

胡柳听了这话也大叫起来:『天啊,这个骗子害死我了!他以前就说要给我的腹部抽脂,还摸我的肚子……』

胡柳已穿好了衣服,那条被皮贵搞脏了的小内裤已换下来摆在沙发上,皮贵转身看见它时感到很难为情。胡刚对胡柳说:『用塑料袋把那东西装起来,等一会儿一起交给警方。』

皮贵用嘶哑的声音叫了一声『不』,差一点给胡刚跪下来。胡刚一把掀开他刚穿上的衬衣,肩膀上被胡柳抓破的地方已渗出了血迹。各种证据确凿,皮贵双腿一软便瘫坐到了沙发上。他眼前发黑,感到自己正坠入深渊。他,皮贵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他无脸再面对小雪!更严重的是,他被抓起来以后,再也没有人保护小雪了……

『求求你,给我一个悔改的机会吧。』皮贵绝望地向胡刚哀求道,『我没故意骗人,以前说我是医生,是担心说了真实身份让别人害怕。而今天这事,我真不知怎么发生的。你们打我骂我都行,我都接受……』

『别说了!』胡刚打断他的话,『你骗我们,还骗了小雪的信任,不然她不会让你保管那幅画。小雪是我的恋人,我们都被你骗了。那幅画,应该由我替小雪保管的,你说是不是?』

皮贵赶紧点头称是。胡刚说:『这样吧,要不报警抓你有两个条件,一是从今以后,你不得再和小雪来往,因为你不配!同意不?』

皮贵表示接受。胡刚又说:『第二个条件是,你带我们去你那里,把画交给我,由我替小雪保管,同意不?』

皮贵只得哀号道:『是我错了,根本没有保管那幅画的事,是我编造的。』

胡刚怔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说:『皮贵,你会耍滑头呀,那没办法了,今天只好让你进监狱了,胡柳可不是任意被你欺负的。』

『真的没那幅画。』皮贵的声音已像一个濒死的病人。

『你不用马上回答我。』胡刚说,『给你十分钟时间,认真想一想再说。』

说完这话后,胡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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