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越挖越宽的迹象,不一会,钥匙的长度不够了,张国忠有从旁边捡了一个长树枝开始扒拉裂缝里的泥,大概又往里挖了有十厘米左右,此时裂缝内部的宽度已经由两指宽变成了巴掌宽,而泥土里则逐渐的出现了很多黑渣渣的东西,把这些黑渣渣的东西碾到手里,张国忠不由得一皱眉,这些不是别的,而是铁砂。
“毅城,把包递给我!”张国忠擦了把汗。
“爸,你怎么知道这个裂缝里有问题?”张毅城对这个裂缝也挺好奇,心说自己的爹看来也有当警察的潜质,这个裂缝单纯从外表看无论如何也只是个天然的裂缝,况且还长出了草,谁又能想到其内有乾坤呢?
“土里有草根,而且还有黄豆粒大的石头子,明显不是风能吹进去的!很可能是人为填的!”张国忠接过包,拿出一把铜钱,在地上摆了个人脸的形状,然后从一个瓶子里倒了点朱砂,在“人脸”的脑门部位洒了一个小堆,之后又拿出了三张活符,给张毅城和孙大鹏腰里各别了一张。
一看见地上的铜钱和符,孙大鹏的表情就跟看见了外星人一样,“张……大哥!你懂这个!?”
“哎……不太懂……纯粹爱好而已……爱好……”见孙大鹏一脸的惊喜表情,张国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唉呀张大哥!幸会幸会!俺爷爷以前是村里的先生啊!咱可是同行!”孙大鹏一个劲的和张国忠握手。
“哎……”张国忠也郁闷,这算什么同行啊……
“不过俺爷爷那套东西没传下来,俺爹不学啊!要不……俺摆你为师吧!俺也没啥本事,您就教教俺吧!”说着半截这孙大鹏就要下跪。
“快别……”张国忠都快疯了,“我这就是业余爱好,也没什么可教你的……”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孙大鹏可不管那一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得……”张国忠暗自崩溃,后悔掏家伙前没把这小子支走,不过也没辙,人家都跪下了,还能说什么呢?“起来吧……”这下可好,正事还没办呢,稀里糊涂先收了个徒弟……
“哎!谢谢师傅!”孙大鹏乐得嘴都合不上了,用手一搭张毅城肩膀,“师兄,你多大?”
“虚岁十六……”张毅城用白眼斜了孙大鹏一眼,心说这人怎么这样啊,真要看见风起云涌江河倒流的大场面,情急拜师也算是有情可原,这可好,就发了两张符,摆了摆铜钱,其他啥都没干,怎么就把他兴奋成这样了?
“虚岁十六……哎,俺今年十九,俺以后就管你叫师兄啦!”孙大鹏似乎有点语无伦次了……
张国忠也没心思想收徒弟的事,拿着树枝开始继续挖裂缝里的土,一直挖到大概二十厘米深的时候,缝隙内部的土层忽然被捅漏了,原来石头内部有一个很大的空膛儿,就在这时,张毅城胳膊上的鹞子忽然发出了一连串喳喳的尖叫,发疯般的扑腾了起来,若不是有绳子拴着恐怕早就飞没影了。
“快退后!”张国忠急忙站起身往后退了四五步,而孙大鹏更是吓得躲到了五六米以外的大石头后面,“怎么回事?”张国忠问道。
“不知道啊!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惊着了!”张毅城也是脸色煞白,说实话,自己还从没见过自己这鸟受过如此的惊吓。
“那……那……铜……铜钱……”孙大鹏指着裂缝旁边的铜钱,已经说不出一句整话了。
“铜钱?”听孙大鹏这么一喊,张国忠忙把头扭向石柱子的裂缝下,只见所有的铜钱都立了起来,“人脸”上“嘴”和“眼”的形状本来都是平着的,面无表情,而此刻不但两只眼睛倾斜成了“横眉立目”的角度,“嘴”也撇起来了,从张国忠这个角度看,好像满腹仇恨一般,而先头摆在“脑门”的朱砂,不知什么时候分成两堆,正巧在“眼”的下面,就好像是圆睁的怒目一样,虽说是白天,眼前这一幕也把张国忠看出了一身冷汗。
“这……爸……这石柱子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张毅城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手里的鹞子喳喳的叫个不停,浑身的羽毛都竖起来了……
“我哪知道……”看着地上狰狞的“人脸”,张国忠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只感觉脸上凉丝丝的阴风拂面,看了看周围,发现旁边的草枝树叶动也不动一下,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风。
“他娘的什么玩艺?”张国忠干脆掏出了巨阙,剑刃朝着裂缝,扑哧一下插在地上,迅速掏出一个瓶子,以巨阙的剑刃为尖,用礞石洒了个箭头形(分阴戟),“快站我身后来!”张国忠转头冲这孙大鹏喊道。
站在张国忠身后,张毅城的鹞子似乎平静了很多,但浑身的羽毛仍旧立着。“师……师傅……那里边……不会……不会有鬼吧……”鹞子叫倒无所谓,但地上的铜钱着实把孙大鹏吓坏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是鬼!不要怕!没什么大不了的……”话虽如此,但张国忠也闹不明白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按理说,如果地上的铜钱出现异常,说明这里面确实有东西,按柳东升的症状分析,很可能是虬褫在搞鬼,但以虬褫的智商很难让铜钱变换表情,从这点考虑,眼前的情况恶鬼的可能性大些,但恶鬼如果没有肉身的话,通常不会在大白天活动(就算有肉身,没有特殊情况也不会在白天现身),而恶鬼若有肉身的话,又不大可能让铜钱变换表情,况且,从来也没听说恶鬼让人下半身动不了啊……“大白天的到底什么东西……?”张国忠皱着眉头一个劲的嘟囔……
【注解】分阴戟:如果在煞气或阴气集中的地方呆久了,人容易受其影响,轻则产生幻觉,重则丧失理智,而“分阴戟”的作用便是分流这些阴气或煞气,最大限度避免阴气或煞气对人体产生影响。详见《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第六十章《十八冥丁》。
将门虎子 第二部 济北双塔阵 第四十七章 南北双石
“你们在这里别动!”张国忠一摆手,示意张毅城看好孙大鹏,别干出什么惹祸的事来,而自己则拿出一瓶朱砂,用手抓了一把撒在地上,一脚踩上去,就这样在地上扔一把朱砂踩一脚的回到了石柱子的裂缝前(虬褫为“长虫”的一种,善冲人身或让人下肢麻痹失去逃生能力而后攻击,用朱砂撒在地上再踩上去,可起到“阻地阴”的作用,对付畜生冲体很有效,但对恶鬼作用不大。此刻张国忠的手里没有厉害家伙了,只能暂时用这种方法),用树枝捅掉了裂缝里剩余的封泥,掏出手电照了进去。
手电光下,裂缝深处的空间形状跟纺织用的梭子差不多,两头窄,中间宽,“梭子”四周明显经过人工的凿刻,仿佛刻满了铭文,凭借仅两指宽的裂缝便能在石柱内部刻出一圈圈的铭文,这种离奇的工艺让张国忠不得不想起了“玉碹”这种兴盛于战国的神秘技艺,只可惜此刻是白天,在外界光线的干扰下,很难看清铭文刻的到底是些什么内容。
最让张国忠感到疑惑的,便是这个纺锤状空间的正中央,悬着一个蜡白色条状物体,大概有成年人胳膊腕子粗细,在条状物的中间,好像还有几颗亮闪闪的银钉,每颗银钉之间大概有一扎长的距离,由于光线问题,也看不清这白色物体到底是什么东西。
“果然有蹊跷……”虽说看不清石柱子内部的具体情况,但张国忠猜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这白色条状物很可能是一条大得出奇的虬褫,如若果真如此的话,那这条虬褫的大小可真能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当年李村和王子豪家的虬褫,比起这个吊着的家伙,充其量也就是个孙子辈的,不过这种厉害的东西怎么可能被吊(或者说被银钉钉)在石柱子里面?怎么弄进去的?看着里面一动不动的白色物体,张国忠一脑袋问号。
“爸,里面有什么?”张毅城看到父亲蹲在那用手电往裂缝里换着姿势的照来照去,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好奇心。
“好像……确实是那玩意儿,但是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活的死的……”张国忠想用手里的树枝去捅一下试试,但又够不着,想捡个长点的树枝吧,还得撒朱砂走过去,这也忒麻烦了吧……
就在这时候,地上本来立起来铜钱忽然又都倒下了,朱砂被一股莫名的小风呼的一下吹了张国忠一脚面。“这是什么意思……?”张国忠一皱眉,看刚才那阵势,石头里面这东西仿佛对外界来者充满了敌意,但此刻不知是投降了还是放松警惕了,尤其奇怪的是,与此同时,张毅城的鹞子似乎也放松下来了,本来竖着的羽毛又顺了下来,翅膀也不扑腾了,微闭起眼睛好像又要睡觉。
“哎?爸,你干嘛了?把那玩艺宰了?”看着鹞子的情绪变化,张毅城也是一个劲的纳闷。
“我啥都没干……!”张国忠也挺纳闷,按理说修仙的畜生是有灵性的,其道行越高灵性就越高,不但能看得懂“殄文”,甚至有的还能说人话乃至明人理(类似于《聊斋》一类的古代神话故事,很可能就是对于修仙畜生的艺术化描写,尤其是神话故事《白蛇传》中的白蛇,按张国忠的理解很可能就是顶级的虬褫)。虬褫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蛇修仙的最高境界,而里面吊着的东西如果真是一只虬褫的话,长成如此巨大,恐怕算得上是“仙中之仙”了,拥有变幻“铜钱脸”表情的智商也不足为过,这种畜生的一举一动大部分是有用意的,最开始铜钱脸表情的变化,很可能是这东西对外来者充满敌意的表现,但此刻其打消了敌意,且把朱砂吹到张国忠脚上,却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用手扳了扳岩石缝隙,根本搬不动,无奈,张国忠又顺着地上的朱砂印退回到了“分阴戟”内侧,“大鹏啊,你说你们村里不少开山炸石头的?”虽说不情愿,但毕竟是徒弟了,对这个孙大鹏,张国忠下意识的也换了称呼。
“对呀!”孙大鹏看了看张国忠,“师傅,你不会是想……”孙大鹏指了指前方的石柱子,用手比划了个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