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以找流铱要些毒药毒死他们!”
独孤或嗤笑,说,“你毒的死武林中人,但是圣女族的怎么办?你不知道我们都是百毒不侵的么?”
小夕恍然想起,跺跺脚来回徘徊。
独孤或打了个哈欠,说,“他们让我照顾你,我只管保证你活着就好了,看这意思也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的情况呢。”
独孤或话音刚落,就被自己扇了嘴巴。
“你这个乌鸦嘴!”小夕急的直跳脚。
冯惜媛在混战中随手一指这个方向,就有一伙人冲着马车冲过来。
“擒贼先擒王,抓儿子就先绊住娘!”有粗野大汉喊道,然后自信满满的举着大刀砍来,看样子是想要争个大功。
旁边一个又瘦又高的男人瞪他一眼,捋了捋两撇长长的胡子,说,“谁先抓住林主母,谁就自动胜出,输的那个无权再争夺武林盟主之位!”
壮汉哼哧一声,“你还惦记着武林盟主?现在出头鸟肯定被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情形,圣女族的人底细怎么样武功怎么样咱还都不清楚呢,要是都被他们灭了,武林就都是娘们当家了!”
胡子瘦人眼珠滴流一转,叹了声气,道,“还真是,我们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不说了,先把林主母抓住,或许能够邀功保命,圣女族不就是冲着林家来的吗?”
两个人一路交谈,但是脚上步伐毫未减速,很快就到达了小夕面前,独孤或唰的一下子出现,像是保镖一样挡在那二人前面,他抱着双臂斜睨着那长相丑陋的二人,嗔道,“就凭你们俩,也敢欺负她?”
独孤或的样子十足的像是古惑仔里面的痞子,伸出左手的大拇指冲着后面的小夕一举,说,“主母啊,你上次教我的那套拳法叫什么?林家无印拳二十四式,我今儿个正好练练手!”他抹了抹鼻子嗤的一笑,刚刚迈向前半步,那二人就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刚才一直躲在后面没有和林城卓林凤音过招,但是他们的武功路数完全是林家绝学,尤其是林城卓不用兵器便将那一大票人弄趴下了,若是这二十四式拳法都拿他们二人练手,会不会吐血身亡?
话说,其实独孤或还是会一些林家绝学的,不过都是刚才观战刚学的。所谓记忆力不好,其实是达到了忘却闲杂事的境界,他本身可以过目不忘,尤其是看别人打斗,学习招式只在片刻之间就可以融会贯通,刚才看林城卓简单的打了几下,越看越有意思,便起了兴趣偷学起来。
壮汉和瘦子都不敢动手,兵器在手上挥舞了几个来回,小夕的担忧和畏惧全都消散了,轻松下来的她反而镇定自若,站在那撇着嘴看着这两个败类。
“别耍嘴把式了,活要见死人,死要见死尸!”小夕无良的催促着独孤或,独孤或点点头,然后没等那二人反应过来就迅速出手。
开天辟地,那连环的拳法,让对方一个回手的机会都没有。
壮汉四肢发达反应迟钝,本就无法接到独孤或的迅速出击,瘦子势单力薄不如独孤或虎实阳刚明显的抵抗力不足,就剩下独孤或自己像是芭蕾舞演员一样不断地侧身旋转,姿态优美而有力的丝毫不像是打架。
“呀!小或或好棒!”小夕禁不住拍掌叫好。一个花甲老妇做俏皮状,十足的雷人,不过那二人已经没有机会思考了,完全晕眩了,直到最后独孤或华丽丽的耍了整整一套拳法,才华丽丽的停止,那二人已经气息奄奄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
“放马过来吧!咱们也是有实力的!”小夕拍拍独孤或的肩膀,赞道,“小或或很有长进啊!”
独孤或抬起头,冲着小夕笑脸灿烂。这一切都被远处的蝶妆尽收眼底,她不禁呢喃,“这个女人,竟然把我的儿子和徒弟都学得团团转!”
林棠华仍旧充耳不闻,只是淡淡的看着小夕的方向,而身边的青蛇使者却忽然出声回答道,“独孤或和秋无骨,到底哪个才是你的亲生儿子?”
林棠华觉得青蛇使者说话的语气和平时里的唯唯诺诺有一些不太一样,还未详细探究,蝶妆就忽然掩面一笑,说,“当年,秋长方以为他能用狸猫换太子这个我误以为秋无骨才是我的亲生儿子,真是笑话,他完全是自作聪明!我难道不知么,他这是障眼法,独孤或才是我的亲生儿子!”
青蛇使者呵呵一笑,沉静的说,“蝶妆,你这一世,聪明反被聪明误。母子连心,你竟然连谁是你的亲生儿子都不清楚,如何做人母亲?”
蝶妆眉头一锁,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青蛇使者淡淡道,“我了解长方,他做事一向喜欢反其道而行,他知道你爱猜忌,所以不动声色让你自己绕了一圈,其实,秋无骨就是你的亲生儿子,我已经检查过了,你们的血液,是相容的。”
“你?”蝶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就在上次,你用针不小心刺破了手指,我沾了你的血和秋无骨的血对比,他才是你的亲生儿子,而独孤或才真真正正是一个孤儿,倘若你不信,可以自己去问长方,他中了你的毒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断不会骗你。”
青蛇使者说完这些话,面对着满面质疑的林棠华,忽然一笑,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说,“对不起,我儿受苦了。”
林棠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取下脸上蒙着的轻纱,一根一根的将头上插着的银针全部取出,然后五官移位,瞬间变成了一个苍老的面相,而那熟悉的脸,此刻在这个地方是第二次出现,这个人,就是真正的林朝曦。
这是江湖中最狠毒也最精深的易容术,只有少数武林前辈擅长运用,而林朝曦就凭借高超的易容术形影不离的跟随在林棠华身边,纵然细心如此的林棠华也未曾想到,自己隐忍在圣女宫苦苦打探寻找的娘亲,竟然一直在自己身边。难怪,青蛇使者不像是其他使女一样乖张,却总是对他一副温润的样子,膳食准备的十分合乎自己的口味,生活起居也打理的让他安然,他以为青蛇使者是畏惧自己,原来只是为了低调一些躲着他隐藏自己的身份。
林棠华握住林朝曦的手,喊一声,“娘。”
蝶妆表面上不以为意,但这一声“娘”在她听来异常的刺耳。亲生骨肉,三个儿子,但她从未听到他们真心的唤过一声娘亲,对这个非亲非故毫无血丝的人,竟然叫的如此亲密熟络,怎能不让她生气!
“林朝曦,你说过永不暴露身份!”蝶妆怒然。
林主母沧桑的脸上带着沉静的笑容,她俯视下方,道,“今日你针对的是林家,怎能少了我?我的儿们在底下浴血奋战,我怎能畏惧生死怯懦的躲在暗处。今日,你要拿下整个武林,先要问问我是否同意!”
上方的对话声无余的全部灌进下方杀杀打打的人耳中,双方敌我不明,有些人行动越来越慢,最终竟然在林朝曦一句“各位请停手”后,鸦雀无声。
冯惜媛的剑被林城卓握在手心里,尖锐的剑刃将他的手心割开,鲜血一滴滴的零落。林城卓眉目紧锁的看着冯惜媛忽然减弱了许多愤恨的气息,盯着那双被她的剑割伤的手。
那时年幼,淘气的她总喜欢爬向高处,可是往往又不敢下去。那双手,曾经友爱的伸向她,说,“别怕,跳下来,我接着你。”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从树上跳下去,他在下方接着,两个人接连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幼小的她,胳膊上擦破了皮,可是他却流了好多血。
“城卓哥哥,痛吗?”
“媛儿,没事,城卓哥哥是个男人,才不会怕痛。”
幼年时一起玩耍,青梅竹马的日子,竟然全部都被仇恨蒙蔽,现在却要用血来解开封印。
冯惜媛望着那只手,比起小时候大了许我,还有练武练剑留下的厚晒太阳的茧子。他的眉目没有变,依旧喜欢蹙着,看起来严肃极了。他挺立的鼻梁没有变,依旧是那么的高,想起小时候她总喜欢点着他的鼻子说,“城卓哥哥,鼻子上可以挂茶壶。”他依旧用那种锐利的目光看着她,似乎总是害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他要一直监督着她,可是她做了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事,她竟然因为他的拒婚而恼羞成怒,想要杀了他。倘若杀了他,她自己还活得下去么……
“城卓……哥哥……”她不禁小声的呢喃,话说出口的刹那,眼泪早就不听使唤的滴滴落下。
林城卓看着面前忽然脆弱的冯惜媛,蹙起的眉轻轻放下,然后缓缓地松开手。那银白色的剑刃上沾染了他红色鲜血,冯惜媛觉得自己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五指一松,剑腾然落地,叮咣一声。
“城卓哥哥!”冯惜媛一下子投到他的怀里,林城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那样木然的站着任她发泄情绪。
这模样让小夕想起初见冯惜媛时,她娇滴滴的喊着城卓哥哥,笑逐颜开。这段日子以来的冤冤相报,竟然将那个娇柔做作的女孩变成了狠心恶毒的巫婆,小夕不禁打了个颤。女人的嫉妒心真的可以扼杀一切,成为人世间最厉害的武器。
林城卓和冯惜媛友爱的抱到了一起,小夕一边赞叹一边欣慰,可那些武林中人却是一头雾水。
他们束手无策,带队的头头竟然和对方的头头暧昧上了,不知道该继续杀戮还是退居二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毫无主意。
“哒哒哒!”马蹄声悠扬的响起,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快马加鞭而来!
“驾!”
“驭!”
很快,那人就来到众人面前,众人定睛一看是司徒门主。
司徒门主翻身下马,立刻掏出一块令牌来,说,“此乃武林盟主的玄铁令牌,智悟大师令我交给林家大公子林城卓!今后武林以林家马首是瞻!”
众人唏嘘,更不知如何是好,其实没有人甘愿将这个大好机会交给林家,可是刚才见识过了林家人的武功,比之之前上台比试的人要更胜一筹,若是单打独斗自己绝无胜算,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