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行爽得不断地挺著腰抽送,“恩恩呼呼”地享受著几个江云霄的热情服务,不多时,四周的江云霄越来越多,每一个江云霄都有著不同打扮,每一个,都是他见所未见的江云霄。
他的大哥终於开了窍,真是不枉费他喜欢了他这麽多年,还开发了他那麽久。效果见佳,真是没有再棒。
就在江少行驰骋在一人身上,尽情地和一群江云霄淫乱狂欢时,突然,他的眼前又出现了一个江云霄。
那个江云霄立在江云霄群中,穿著白色修身的衬衣,黑色的裤子。他满脸冷漠,一身凌厉,脸英挺俊逸却不娇媚柔软,正居高临下地瞪著江少行。
江少行的身子还在不断地挺动,却抬头看著面前的人移不开视线。
他只觉得这个江云霄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但又让他万般地喜爱,直爱到他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对自己诉说著生死的缠绵,不可放手的不舍。
是不舍……为什麽会不舍?原本他们就能天天见面日日想念。
又为什麽看著他,本该高兴欣喜,江少行的心里却竟然深深地作痛?
“江少行。”这个江云霄笔挺地站在他的面前,突然伸出手指著身边的那些人,发出震天的怒吼:“这些混蛋是谁?!你他妈敢!敢和别人乱搞?!”
不,我没有,自从那一天以来,我就只有过云霄你。看清楚,他们不就是你吗?
江少行想要回答,但他突然发现自己张著嘴却什麽都说不出来。突然之间,一阵不知来自於何处的惊惧袭击了他,周围的场景突然都变了颜色,他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所有的江云霄,都在刹那之间消失,只有江云霄愤怒的吼声,在遥远的天际惊天又动地传来──
“江少行!江少行你他妈敢──!!”
江少行想要回应。但他终於恐慌地意识到,他竟什麽。都做不到。
“大哥,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麽?”躺在被子下面的江云霄倦怠地应道。他半边脸都蒙著纱布,只露出另一半英俊却憔悴的脸。
这里是一间病房,江云霄的病房。他才刚从医院离开多久?就又回到了这里。
那一晚太过惊心动魄,比起枪战的那一次,这一次的所有细节都更加地深刻地在江云霄记忆里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十天之前,当江云霄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江月洲在他身边断断续续地抽泣,一听那声音他就知道,那一把嗓子早就不知道哭了几次,都已经哑得快要发不出声。
他和江少行是被李成梁和他的人救了,在他们差点被敬哥枪杀之前千钧一发的时刻。
但这不意味著他们这趟逃亡有惊无险完美收场。
比如,江云霄的半边脸毁了容,他的一只手打上了石膏。
江月洲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人比前些日子明显瘦了,精神也不太好。
房间里气氛有些沈重,就是外面骄阳如火,房间里明亮清爽,但也让人高兴不起来。
“你和二哥不是在找爸留下的东西吗,我突然想起来,在爸爸出事之前不久我做了一套相册,那套相册是爸爸亲自帮我取回来的。後来我出国留学把相册也带了过去,你说会不会那东西──”
“月洲,把晏海叫进来!”江云霄猛地打断了江月洲的话。他的口气里有惊喜,这是他醒来之後,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振奋的表情。
原来他和江少行都猜错了,他们一直以为那件东西如此重要,当年不是留给他就是应该留给江少行。但他们却没有想到还有月洲,也许他们父亲当年正因为想到东西交给他们反而容易被人猜到,最後才放进了江月洲的物件里。
因为他知道,江月洲绝对不会把那麽重要的家庭相册弄丢。
但这也苦了江云霄和江少行,在根本没任何提示的情况下,他们真的找寻得很艰难,而且还是以毫无所获收场。
幸好江月洲突然想起了那麽一件事,江云霄心里有预感。他觉得这一次一定不会白忙。
在江家二人恍然大悟不到一个小时後,晏海和江月洲在後者的卧室。他们手里被拆开的某页相册夹层里,豁然躺著一片原本不该存在的小东西。
“开电脑!”江月洲怔了一秒後随即大喊,与其同时他跳了起来,目标直取桌子上的笔记本。
收到确切的消息後,江云霄只觉得心都要跳出了胸膛,按捺著激烈不安的心情,他打了电话给李成梁。对方刚接起来,江云霄就捂著自己疯狂跳动的胸腔,声音微颤地说道:“李警官,那一半证据找到了。”
这一次,终於可以让那一群老东西和他们的同夥光明正大地。去死。
爸,你的仇终於能报了。
请一定要保佑少行……
江云霄掐掉电话,只觉心里一直压抑著的什麽突然之间轻了许多。他全身颤抖著,像是打过了一场仗终於结束。他想要笑一下,他觉得自己应该要笑一下,但他的心撕心裂肺痛得厉害。
他费力地动动嘴角,颤抖著,眼睛渐渐模糊。两个紧闭的眼角,终究疼痛地滑下两行热泪。
江云霄出院的那天,六轮、绿头、蒋成武夫妇,还有李成梁都来了。
李成梁一进病房,就变成南岸黑帮新头目和警察在同一间病房里看望病人,气氛多少有些微妙。
李成梁和蒋成武都是在各自的领域混迹多年的人精,两人在“业务范畴”上也没有交集,於是很快就把这种气氛化淡为无。
他们互相点了个头,李成梁沈稳地站在江云霄床前,和他郑重地握了一下手:“这次多亏了你和江二少,否则以那些人越来越隐秘的行动,我们要挖出证据来还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後续还有很多工作,我过两天就要离开B市,下一次见面我会亲自谢谢江二少!”
江云霄看著他,说了声:“谢谢。”
李成梁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说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帮谁更多。但生命只有一次,或许,是他欠了李成梁人情才对。
两份证据在警方手里合二为一,密码也已经获取。里面记录的虽是好几年前的情况,但加上其他调查,完全足够落实一些人叛国、杀人的的罪名。
李成梁向江云霄郑重地敬了个礼,然後收手点头道:“期待下一次再会,希望那是场轻松美好的相聚。”
“会的。”江云霄坚信地说道。
阳光落进他的眼底,和狰狞的半边脸上,淡化了那条从侧额上一直延伸到下颚的伤痕。
一个月多以来,江云霄第一次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李成梁离开以後,六轮和绿头就殷勤地帮江云霄拿行李。
除了江少行,他们两个平时在一众小弟里都是呼风唤雨的角色,但江少行是他们老大,江云霄是老大的老大,所以两个人干起活来勤快利落,比江家的佣人还要好用。
蒋成武和江云霄聊了几句,而後就去加护病房看了一下江少行。
最後江云霄回家,除了江家的佣人、保镖以外,还有几车黑道分子护送。
“大哥,你的脸真的不做手术吗?”江月洲 倚著江云霄,心疼地望著自家的哥哥。
“没有必要。”江云霄并不怎麽在乎地看著车窗外的飞逝的景致。
“可是这样的话,人家女孩子会怕到不敢喜欢你诶。”大哥马上就三十一,至今还单身,哥哥不急弟弟还是会担心的。
江云霄听著却突然笑了起来。
“有什麽关系?”
反正他也不需要别人来喜欢他,从来,他就不曾需要过。虽然他的爱情运真的一直都很差,就算没有被毁容前,也没见过哪个女孩子不是为了利益钱财而真心实意地喜欢过他。
反正他已经有一个他愿意,对方也愿意与他共度终生的人。
如果不是在最後的刹那江少行竟能从後座跃上来护住了他。那麽现在,他所失去的何止是一张脸,他所断的,何止是一只手?
那麽现在,好好地坐在车里的人,是不是应该是江少行?
在生死的那一瞬间,那个从来都无耻霸道的男人用生命证明了自己的爱情。
在生死的那一瞬间,江云霄才无以复加地痛恨自己。
在生死的那一瞬间,破裂的夜空下,有一个人恍然大悟,原来,他的爱情不是一直未被安排。而是根植在心中太深太重,深而不见,沈而无形。那关於亲情与爱情的浓烈,早就包围了他的整个躯壳与灵魂,在他的周围、他的血液里永恒地存在著,十年,二十年往前追溯,从他们学会彼此依靠开始,从未消散。
江云霄平静地想,那人不会在意他变成什麽样子,他自己也不在意外貌如何,那麽他也就不必花心思去做那件事。他要忙的,他要揪心的事,还多不胜数。
“那我们要不把二哥接回家吧?二哥一个人在医院,总觉得孤零零的。而且,我绝对不会让二哥变成植物人的,我相信二哥,他一定可以醒过来!”
江云霄的心微微地震痛,他转头握了一下江月洲放在腿上的手,却露出意思笑容来。
他对江月洲说道:“我和医生谈谈这事,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回家照料最好。而且我也相信少行肯定会醒,祸害遗千年,他舍不得不醒。”
他牢牢地用手心包覆著江月洲的手,看著这个不知哪年就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青年。他发现面对著江月洲,自己的心境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
遥远的暗恋终於已经变成全然的亲情,这里面所涌动的深情和关怀丝毫不减,但再也没有单相思的苦楚和隐忍的煎熬不安。
抬眼望出去,窗外,正苍穹高远,云阔天蓝。
江月洲见江云霄有心思开小玩笑,於是也稍稍地松了一口气,这段时日,江云霄整天沈著脸,每天说不上两三句话,醒了都跟没醒差不多。江月洲一直担心得要命。
今天终於稍微不同了。
江月洲张开手掌,回握住江云霄苍白但有力的手,望著後者还未拆掉石膏与纱布的另一只手,向他征询道:“上次本来说等你醒了我们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