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你的毒——”
李蔓微微怔住,泪眸之后是她的迷惘,“你——”
“我爱你。”李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用力说,过后将她小脑袋摁到自己胸口,大掌不住的摩挲着她的头发,叹道,“你总说我混蛋,你又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气人?你怎么能说我在算计你?”
李蔓一时间晕晕乎乎的,他不是在算计她?一切都只是巧合?他对她完全是不能自控?
恍惚中,她好像记起现代时看过的一个小品《卖拐》,一个本来健康的人被人忽悠忽悠就觉得自己有病了。
难道李言也是因为牡丹说下了那种药,所以,他的身体才条件反射的有了那种反应?
“听清楚了吗?”见她在怀里乖乖的,不再乱动、乱骂的,李言声音柔了许多,慢慢松开她,轻柔的帮她擦眼角的泪,“以后不许再这样冤
枉我。”
“不许你。。。。。。再这样对我。”李蔓眼睛犹染着水汽,雾蒙蒙的,眼神委屈无辜,像一只被人才蹂躏过的小猫咪,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
李言心底顿时软在一团,大掌揉上她的头发,忍不住叹息,“你要是不气我,我会这样吗?我在你眼里都成什么人了?”
“坏人。”李蔓轻轻睨了他一眼,想着刚才他对自己野蛮,就又觉得委屈。
“小丫头。”李言咬牙又无奈,再次将她圈进怀,看着她的眼睛,柔声哄着,“好,我是坏人,你要生气就捶我一顿,嗯?”
说着,握着她的小手,还真的朝自己胸口打着。
“你本来就该打。”李蔓又好气又好笑,挣开他的手,真的用力朝他胸口捶了两下。
李言忙又握住她的手,轻笑道,“是了,该打。不过,我该打,那你呢?你说我算计你。那么,我也想问问你,昨儿要不是那药,你会愿意那样做吗?”
“啊?”李蔓蒙了一下。
李言凝眉,“还是你只是出于同情,才不得不委屈了自己?知道我中毒,这下觉得吃亏了,委屈了?”
“我——”李蔓被他连番的质问,弄的哑口无言。
“嗯?”李言单指挑起她的下巴,挑眉哼了声。
“不是。”李蔓想了想,没有退缩,迎着他灼人的视线,认真回答,“不是出于同情,也没觉得自己多委屈。只是觉得,如果这是一场算计,有点替自己不值,对你,也会失望。”
李言眸底的戏谑之色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爱意,猛地将她抱进怀里,动情的说,“傻瓜,以后不许再这样乱想,听见了吗?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不然,也不会天不亮的偷偷跟我后面了。还有,你会为这事生气,证明你很在乎我,对吗?不过,你可以吃醋,但不能怀疑我。”
“谁吃醋了?”李蔓争辩。
“不吃醋会恼成这样?一个荷包摔给我,还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李言笑道。
“你倒笑的出。”李蔓白了他一眼,也不知为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两人这样一闹,心情倒舒畅多了。
也许,她本就想多了。
或者,与那药根本无关,两人情到深处,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该发生的迟早都会发生的。
他是她的男人,她该信他的。
“怎么笑不出,有你这样的媳妇,做梦都能笑醒了。”
这厮,那张嘴真不知怎么生的,白的黑的到他嘴里全都是他的理。
见他盯着自己,眼神微微一闪,似乎又有企图,李蔓忙一闪身,钻到了锅底,说,“该做饭了,一会大哥他们要回来了。你把那鱼先拾掇了,一会我再那只锅里煮。”
“嗯,对了,三弟说想吃酸菜鱼。”李言一边拎了篮子,一边说。
酸菜鱼?还真是不怕麻烦呢?“那行,你从那罐子里再拿一把酸菜出来。”
李蔓又嘱咐了一句,然后,拿干柴引火,先把饭煮熟了再说。
李言手脚利落,不多时,就将鱼和酸菜都洗好了。
饭煮的也差不多了,不需要再烧火,焖一下就能吃了,李蔓于是起身洗了手,然后开始收拾鱼和酸菜,鱼肉主要是用刀将上面的肉削成薄片,酸菜切成段就行。
李言在一旁瞧着,觉得她这刀功实在了得,神女沟有个老汉,是专门给人家办酒席的大厨,他看过他的刀功,眼下觉得,自己媳妇比那老头也不差哪儿呢。
“蔓儿,你这做菜的手艺都成哪儿学的?”
“网。。。。。。”李蔓本能的就想说是从网上下载的食谱,但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不对,改口道,“往常也会做一些,做的久了就熟了。”
“往常?你以前在哪里做过?”她刚才表情一顿,眼神闪烁了一下,过后改口,李言都看在了眼里,不由疑惑的问。
“这个,在,在家,呢。”李蔓微微咬唇,她不是个会说谎的人,一说谎就会没来由的脸红紧张,而且还会结巴。
“哦,蔓儿的家是哪里的?”李言索性靠在锅台边,状似无意的闲聊般,问,“听你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呢?”
“我是——”李蔓不会说了,忙抬头朝他看了眼,干笑,“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随便问问。”李言微笑道,“其实,我跟大哥他们一直都这样想的,若是蔓儿心里还有惦念的亲人,以后等咱们空了,倒可以陪你回家走一遭。”
回不去了,李蔓眼中涌出湿意,摇头,“算了。”
“怎么?”李言凝眸看她。
“他们。。。。。。都不在了。”李蔓声音有些哽,穿越异世,还不知现代的爸妈怎样了?眼下,她也只寄希望于家中的弟弟能够好好照料他
们,替她多尽一份孝。
这个不在,再加上李蔓哀伤的神情,李言立刻明白了,媳妇家中已经没有人了,或者说,在这个世上,她的亲人也就只有他们兄弟了。
李言心里突然有些喜悦,但旋即又有些为她难过,伸手搭在她的肩头,轻轻捏了下,“以后,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这辈子,我们都不会让你难过。”
李蔓哽咽着点了点头,将鱼肉等弄好后,又切了点干椒大蒜什么的,然后,吩咐李言,“你要是没事,就帮我烧个火。”
“嗯。”李言应着就到了灶台下。
酸菜鱼也是李蔓的拿手菜之一,只要火候到了,这菜烧的没有不好吃的,再加上鱼肉新鲜,不一会儿,鲜美的鱼肉香就飘出了屋子。
刚走到院门口的李书,闻到了香味,冲大哥李墨一笑,“媳妇煮的酸菜鱼,可真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菜了。”
神女沟并不缺鱼,专门养鱼的就有几个塘,不过那都是村里公的,到时令的时候,村里会统一安排人起鱼,然后各家按人头分。
然后另外一些池塘河沟,也会有一些小鱼小虾的,这些都是野生的,也没人管。
李墨跟李书都是抓鱼的高手,只是,能烧鱼的人,家里就只有李言一个。
李画虽然也能在厨房做点菜什么的,但是这小子有些怪癖,敢吃鱼却不敢碰鱼,尤其看到鱼下油锅的那一刹,他整个人都能吓昏过去。
而李言吧,做菜永远都是一招,油盐加水煮,煮熟了就能吃了。
好在,家里几个兄弟对吃食都不讲究,能填饱肚子就行,可自从李蔓来了之后,那菜烧的有滋有味,色香味俱佳,于他们来说,就是天上的神仙吃的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从此,吃饭对他们来说,不再简单的是填饱肚子,简直成了一天之中最美的享受了。
李墨赞同的笑笑,不过,未必就是酸菜鱼是最好吃的一道菜,蔓儿哪怕随便炒个豆角,味道都是极香的,一小蝶咸菜经她手中一炒,那都跟洒了香粉似的,立刻香喷喷的,勾的人食欲大开。
总之,媳妇的手最巧,媳妇做的饭菜最香。
两兄弟回来,看小五在院子里又是抬胳膊又是踢腿的,以为他自个儿那玩呢,都没在意,放下锄头等物后,在押井边洗了手,就都到厨房里。
李蔓刚好揭了锅盖,想看看鱼煮的怎么样了?一股白白的水汽立刻从锅里升腾,将她小小的身子包裹。
进来的人只等水汽散过,才瞧清楚她细白如瓷的脸。
“媳妇,鱼烧好了?我那还有一条呢,比大哥抓的还大。”李书得瑟的笑道。
李蔓瞅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累了吧?都坐下歇歇吧,饭已经好了,这鱼稍微焖一下就成。李言,锅洞里别添柴了。”
“哦。”李言应了一声,将手里准备添的柴火又放了下,拍了拍手就走了出来。
李墨和李书已经洗了手,只坐着等开饭了。
李言就先出去洗了手,顺便喊小五回来吃饭。
四兄弟坐好后,李蔓的酸菜鱼也好了,她每次的酸菜鱼分量都做的挺多了,即便那肉和菜吃完了,剩下的汤,用来煮面的话,也是极美味的。
她用一个大大的菜盆子盛的满满的,锅里还剩了小半锅就留着晚上下面吃。
李书离她近,忙起身将大菜盆接了过来,怕她烫着。
李言也想起来盛饭,李蔓道,“行了,你坐着吧,我盛就好。”
她动作利落,从橱柜里拿了几个干净的碗,揭开饭锅,就手盛了四碗,他兄弟几个饭量都大,小五又在长身体,所以,那饭都被她压的满满的,然后,她才给自己盛了浅浅的一碗。
“媳妇,你就吃这么点?”李书早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又看李蔓碗里饭少,不由凝眉道,“你要多吃点。”
“咳。”他最后那句话很容易让人误会,李言轻咳了一声,“三弟,你不是爱吃吗?那就多吃菜少哦说话。”
李蔓本没多想,可被李言那一个眼神,再到李书识趣的噤声,顿时意会到了什么,很没出息的又脸红了,只得给小五夹菜,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慌乱。
李墨见媳妇难为情,狠狠瞪了两个弟弟一眼,然后道,“蔓儿,你也吃鱼,别净给小五夹。”
“嗯,大哥也吃。”李蔓随手就夹了块鲜嫩的鱼肉给李墨。
李墨脸上顿时有了笑意。
李言又是轻咳一声,眼角朝李蔓瞟去,却不正眼看她。
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过,李蔓偏不惯他这毛病,只当啥也没瞧见,自顾自吃起来。
李书在那笑,“二哥,踢到铁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