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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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同人)任平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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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泛上的甘甜与快意,还是一如既往地迅速席卷了全身,几乎让他有些不分今夕何夕了。

一口饮尽这一碗酒后,黄少天转过脸来看向张佳乐,年轻的面孔上有一种天然的风流快活,映得他眼角眉梢一片闪亮:“哎哎哎我们是在蓝溪阁见过的对吧?我叫黄少天,就住在蓝溪阁。你是石城人还是青州人,要是回青州,来蓝溪阁找我喝酒啊。还有看你武功不错,有空也可以切磋一下……要不拣日不如撞日,喝完这坛酒我们过几招吧?谁赢了谁再请一坛,你觉得怎么样?”

张佳乐和黄少天的这场相遇纯属偶然,出手就更是无巧不成书了。五天前他独身一人来到石城,与蒋游互通了有无之后,得知就在这一个月内,轮回与嘉世都在城内开了武馆开门收徒。石城按辖归在青州地界,几十年间一直都是霸图势力所在,因其是连接各州的通衢要地,其他门派或有暗地派人来一探根底的,或有干脆设个暗桩的,但明目张胆到把武馆开到霸图眼皮底下,还是多少年来的第一桩新鲜事。最蹊跷之处不仅在轮回,更在嘉世:苏沐秋离世,叶修神隐,孙翔还需历练,嘉世的声势早已不比往昔,且不说正如日中天的轮回,连以往苏叶在时矮了一头的霸图和微草,此时也隐隐有了东风压过西风的迹象。

但即便是如此,轮回和嘉世,偏偏一前一后,在这石城的地界上开起了武馆。

张佳乐叮嘱蒋游不要动作,自己用几天工夫摸了摸这两家武馆的底细,倒是没见到什么太大的动静,想来是对方也都有意试探,不急于一时,而是存了徐徐图之之心。在石城的几日他另换了张人皮面具满城乱逛,倒是无意间发现一家还没开张的药铺正请人刻匾,白底黑漆,柳体字清隽非常,赫然就是“微草堂”三个字。眼看着诸路故雨新知都在这小小的石城用了动静,若要硬说巧合,那真是鬼都不信。就这样把这几家的动静都探听仔细了,到了临走这一天张佳乐换回孙千华的形容,出城之前又去看了一眼微草堂的新店铺。

再去看时字号已经挂上,铺面外还挂了一副对联。绝不像蓝溪阁那样充满了肆意为之的格格不入,他家的对联也有特色,教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药铺。但又不同于一般的药铺,写些什么杏林妙手华佗再生之类的老套话,微草的统共不过四个字,上联“莲子”,下联“当归”,配着一笔柳体,竟把张佳乐看得微微出了神。

他看得入神,街那头的喧嚣突起一时都没有惊动他。直到乱糟糟的哭喊呼救叫骂声炸雷一般响作一团,他才发现是一群壮年男子抬着一顶轻便的步辇横冲直撞地快步走在街上,步辇上一个年轻女子哭得梨花带雨,这一群人身后则是有人一路哭求追赶,又被恶狠狠地打倒在地上。

此般架势看得张佳乐再无多话,身形一闪便挡住了那一行人的去路,尚不及询问,耳旁已经传来“慈悲”、“救人”、“抢亲”之类的哭诉,他刚作势要拦打算问个分明,那边已经有人毫不客气地一拳招呼了过来。

这拳法粗鄙,张佳乐随手收拾了,抢人的强人没料到竟然有人阻挡,光天化日之下先亮了兵刃,分出大半人手围住张佳乐,另小半抬着女子继续走。这一行粗粗数来三十上下,张佳乐正在犹豫要不要出暗器制敌,忽然耳边一阵痛呼声吵得人简直是震耳欲聋,鬼哭狼嚎也就算了,偏偏痛呼声中还有人口齿清楚气息平稳地在说话,直如闲庭漫步一般:“……这朗朗白日还有人强抢活人,是看多了污糟话本猪油蒙心要过一过欺男霸女没有王法的干瘾,还是觉得石城上下都是死人,能任着你们这些活畜生胡作非为了!”

张佳乐从未见过有人与人动手还嘴上一刻不停的,有那么一两刹那个的光景,直忍不住去看身边不知何时起出手的另一个仗义而为者了。待看清出手之人的面目,他不禁又是一愣,愣归愣,手上并不停,手肘一抬,直接卸了向他冲来的凶徒的匕首,又顺脚把要抱住黄少天小腿之人的左臂给踩了个粉碎。

不到一盏茶工夫,两个人已经联手把那二十多个人收拾了个干净,满地的痛呼呻吟声中,张佳乐和黄少天这唯二还直身而立的,才总算是看了看对方。尚未来得及开口说一句什么,此时街那头又是一片全新的喧嚣叫喊的动静,间杂着开道的锣声,这次却是官差到了。

侠以武犯禁,江湖中人不与官府牵扯素来是不二法则。眼看着官差片刻就到,之前还甚是惬意自在打得几可说是乐不思蜀的黄少天低低说了一声“不好”,扭头就对张佳乐说:“快走!”

“走”字还噙在舌尖,人已飞出去一箭远,张佳乐本已有心要走,听见他这一喊,转念之间也跟了上去。两人脚程都快,身后官差哪怕是有心要追,片刻间就追不到二人踪迹,只好再折回去,料理起那一众当街行凶却被收拾得恨不得满地找牙的恶徒去了。

他们先是一前一后,渐渐又齐头并进,从城的一头跑到另一头,远远连城墙都可见了才肯停下脚步。停住后黄少天回头看了一眼张佳乐,猛地放声大笑,笑声中多少快意潇洒纵横流淌,毫无一点隐瞒掩饰。笑罢后他指着一旁一间小小的酒肆:“来,我请你喝一杯酒去!”

黄少天好酒,说是请张佳乐喝一杯,一坛酒自己倒喝了七七八八。酒坛空后他意识到这点,正要再叫一坛,张佳乐忙拦住他:“我不善饮酒,不能再喝了。”

他既然说了,黄少天再不劝酒,又是一笑:“不喝就不喝吧,喝酒全凭尽兴,强求有什么趣味。不过既然酒喝完了,那就走两招?”说笑间露出雪白的牙齿,在此时的天色下一如一只初长成的猛兽,心无芥蒂,满身锋芒。

要是面对黄少天的是百花楼的张佳乐,他未尝不可欣然受邀,就算不使出全套的百花缭乱,也必定是一场痛快的大战。只可惜张佳乐已经死了三年,如今受邀一战的,只有霸图的孙千华了。

撇去这一层因由,石城这一趟探访他始终未明身份,如今人地生疏,出手实属不智。黄少天倒也罢了,要是暗中叫人看出什么端倪,未免得不偿失。张佳乐只犹豫了片刻,真心怀着几分歉然说:“还是改日在青州我们再行切磋吧?刚刚那一番风波还没过去,引来官差总是麻烦。”

“那去城外打?反正现在城门没关,我们趁早出城,打完了回青州,不是正好?我出门这些天,也该回去了。”黄少天抬头看看天色,“还是你要在这里多留几天?那个,你到底怎么称呼啊?”

张佳乐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通报姓名,忙说:“孙千华。”

“哦,也是霸图的吗?”

他轻轻点头,见状黄少天一笑,又说:“那就要叫一声孙大侠啦。不过这个称呼忒见外也没意思得很,看你面相这样老,那就……老孙?”

其实他与张佳乐年岁相仿,张佳乐被这么一叫,倒不生气,反而生出点难得的玩笑之心,就是人皮面具没有喜怒,总是冰冷僵硬:“什么叫面相老,我年长你不少,当不得一声孙大哥吗?”

他本意只是说笑,不料黄少天微微笑着摇头:“我家里兄长甚多,义兄弟更是多得数不清楚。但这声大哥,叫不得。”

张佳乐看他神色,一下子想起几日前蓝溪阁所见所闻,一时心中顿感尴尬,心想早知有今日结交,那夜就绝不会往蓝溪阁再夜探第二遭。他心绪翻腾,偏偏不能言之于口,好在黄少天善言,早已把话揭了过去:“老孙,你怎么说?”

这样自作主张换了称呼,张佳乐也只能随了他去,但到底是心喜他这坦荡心性,说:“我的确是今日就要动身赶回青州。不如这样,拳脚比试暂时收了,听说少东家好鞍马,不如比一比马术,看看谁先到青州……不过你要是有什么千里良驹,还请先说了,我也好先认输。”

先头黄少天听他说“拳脚比试暂时收了”,正觉无趣,后又听到骑马,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连声说:“好好好!不是什么名马,就是匹有些年齿的老马。那就这样,我们各自去牵马,就在这里会合。半个时辰够不够?”

“够了。”

由是二人暂时告别,张佳乐去霸图的分坛交待蒋游先以静制动待自己回去禀报了韩张再做图谋,就两厢作别,牵了马去城门口和黄少天会合。

来到城门外时黄少天已经先一步到了,正在兴欣酒铺外给马饮水,远远见到张佳乐一人一马走近,倒是先笑了出来:“陇州的马,老孙你可以啊。”

张佳乐少年起被送到陇州学艺,陇州与凉州相邻,都产马,一在佳雍关内一在关外,所产的马匹大多是充作军用,后来他被逐出师门离了陇州,几年间四海零丁,也不是不曾刻意与陇州的一切断了联系,但两年前在南方的集市看到这匹陇州的马,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被认出马的来历张佳乐倒也不隐瞒:“我的骑术在陇州学的,非陇州马不敢与少天一较高下。”

黄少天听了只是没心没肺地一乐:“那巧得很,我这是凉州马。”

张佳乐早认出这是凉州的马匹——陇州在关内,所产的马匹身形较小却性格刚烈,冲锋陷阵一无所惧;而关外的凉州的马种要高大温顺得多,除了供作军马,凉州官员每年都要专门精挑良驹朝奉大内。

黄少天的这匹马虽然产自凉州,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马种,可张佳乐为人仔细,一眼就望见马臀有个小小的烙印,分明是军马。

这目光没有逃过黄少天的眼睛:“老孙眼力不错,这是军中变卖的军马。离开凉州时军中正好卖马,我和他一见投缘,就买了。他年岁虽长,却是匹好马。”

前几年间战事频繁,凉州守军的军马淘汰更迭甚紧,譬如陇州的马匹,有几年根本是禁了私人买卖,当年张佳乐曾想给孙哲平挑一匹马,别说是什么良种,就是再寻常的劣马,都不可得。

但自去年大胜了西梵,西梵割地称臣又自退五百里,想来军中再不要那么多马匹,便把些老弱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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