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品种进行繁衍本就十分危险,姜挺暗暗懊恼自己竟会杜沿杉的一句话,让砚墨置于险境。他迅速拿出黑铁,从系统里兑换了“消病露”喂给砚墨,砚墨看着稍稍舒服了些,但很快又陷入了痛苦,“消病露”只能消除一时的疼痛,而生产所造成的痛感是长时间持续的。
“这附近可有兽医?”姜挺问身后的小厮。
“有、有,小的真就去请,”那小厮说完便转身跑了出去。
姜挺不懂如何给马匹接生,他看着砚墨一会匍匐着,一会又侧躺倒在地上,像是难产。他又兑换处几瓶“消病露”来,以防不时之需,一边又不停来回抚摸着砚墨圆滚滚的肚子,希望能给它点生产的力量。
过了一会,马尾巴下面露出一双细瘦的蹄子来,幼崽的蹄子被一层半透明的乳白色胎衣所包裹。只是蹄子只冒出了没几寸就停止了动作,砚墨有些后继无力,大口喘着粗气,姜挺看着着急,伸出手轻轻托住两支蹄子,小心的往外拉,可里面的幼崽似乎卡住了,依旧纹丝不动。
长时间停留在母体内会导致缺氧,得想办法尽快让幼崽的头部出来才行。姜挺继续从上往下抚摸
砚墨的肚子,一点一点往外拉扯幼崽的蹄子。
好在兽医很快赶到了,他看了眼砚墨的肚子,问道:“公马的品种是什么?”
“是瑞马,”姜挺答道。
兽医放下药箱,皱眉道:“瑞马的品种独特,不是随便跨越品种就能成功□的,很容易造成难产死胎,我看这匹母马是头胎,没有怀孕生产的经验,想生下来估计很难。”
“大夫……”姜挺握紧双拳道,“可以保住大的么?”
“我尽量吧,”兽医叹了口气。
“拜托了。”
兽医从药箱里拿出催产药来,掺了点水给砚墨喂下,转身对姜挺说道:“你注意下母马的呼吸,随着它喘气的规律来回抚摸,像这样轻轻压迫它的腹部,再按摩下乳腺。”
“好的,”姜挺卷起袖子,照着那兽医的法子给砚墨按摩。
幼崽的前蹄全部出来了,小小的脑袋也跟着挤了出来,兽医见状忙撕破幼崽头部的胎衣,露出一个小口子让幼崽能够顺畅呼吸。
“继续给它按摩,动作跟着呼吸走,”兽医吩咐道。
既然头已经出来了,接下来把整个身子拉出来便顺利了点,还好砚墨并没有出血的症状,兽医配合砚墨的收缩,直到将幼崽全部拉出,剪了脐带。
那是匹黑色的小马,因为早产显得格外虚弱,姜挺拿出瓶“消病露”想喂给它,却被兽医拦下:“你做什么?别乱喂东西。”
“没事的,这是可以补身子的药,”姜挺不由分说倒入小家伙的嘴里。
“你这人真是乱来!”兽医低声骂了一句,“母子都比较虚弱,你要注意照顾下,胎衣别丢了,让母马吃掉。”
“多谢大夫,”姜挺付了诊金,叫小厮送人出去。
姜挺从屋里取来一块干净的软布,为幼崽擦净身体,砚墨还没恢复过来,却也弯过头虚弱地舔舐着幼崽的鬃毛。过了一刻钟左右,幼崽巍巍颤颤地站了起来,乌黑的眸子看着自己的母亲,又看着姜挺。
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嘶鸣,斗霜在一边发出不满的声音,姜挺笑了下:“你父亲的存在感太低了,”他摸摸小黑马的头,“取个贱名好养活,就叫你芝麻吧。”
在姜挺的照料下,砚墨身体复原的很快,芝麻也茁壮成长起来。由于早产的关系,芝麻身形比一般年纪的小马还要瘦小一点,不过这一点都妨碍它变成一匹调皮捣蛋的小马驹。
每晚,姜挺都会拿出黑铁来看,直到他发觉系统上象征杜沿杉的小点开始慢慢移动,这让他兴奋到无法入眠,杜沿杉要回来了!
看着那小点一天天的靠近,姜挺之前的种种不安也跟着消失不见,只要杜沿杉回来就好,不管发生什么。
只是,杜沿杉在行进了一半的路程后,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另一面的方向走去。
这让姜挺大为担忧,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杜沿杉突然改变路线,他再次乔装打扮出了元京城,前往上次去过的农户家中,那里时杜沿杉暗卫们的一个据点,他无法得知杜沿杉当前的消息,只能求助于对方的暗卫。
令他失望的是,留守在那里的暗卫也不知杜沿杉现在究竟发生何事。
再三考虑之后,姜挺决定遵从自己的心意,前去寻找杜沿杉。他再次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元京,骑着买来的马匹一路向西,带着雷帛的令牌直奔杜沿杉的方位。
***
与此同时,另一面的杜沿杉与自己的暗卫互换了身份,由他的一名擅长易容的暗卫假扮自己继续向元京前进,自己则往前往西边。
他的部下终于追查到了下毒一事的真相,果然是与离王有关,那毒药正是关爻所研制而成的。暗卫们设下陷阱活擒了关爻,只要关爻肯指证离王,加上杜沿杉手里有木南这个流落在外的皇长子,便有了足够的依据扳倒对方。
不仅如此,杜沿杉还从密函中得知了姜挺取回令牌一事,有了令牌简直如虎添翼。
至于暗卫们是如何活擒武艺高强的关爻,他们当然不会与关爻硬碰硬,而是用了杜沿杉所教的手段。杜沿杉本想赌一把,没想到那人真成了关爻的死穴,就算是冷酷无情的魔教中人也会为情所困。
杜沿杉由暗卫带领着来到了囚禁关爻的地方,关爻被寒铁锁链紧紧锁着,见杜沿杉来了,眼中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杜沿杉深色复杂,他连姜挺都能利用,又怎么会放过善舞这颗棋子呢?他命暗卫们趁关爻不注意的时候抓住善舞,用善舞威胁关爻,这个计谋果然奏效了。
只要是对朔国有利,不管多么肮脏的事,他都可以去做,下地狱也无妨。
“关爻,像你这般聪明的人,想必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住你了,”杜沿杉冷冷说道。
“哼,我生平最恨别人威胁我,”关爻的眼中充满怨毒的神色,仿佛要把杜沿杉生吞活剥一般。
杜沿杉直视着他,不为所惧道:“威胁你又如何?为了朔国的大局,你不愿意也得照着我的意思去做。”
说罢,他朝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名暗卫得了指令,立刻从另一间屋内押来了被绑住的善舞。
善舞进了屋里,看见熟人杜沿杉,不由地愣住了,绑架自己与关爻的竟是他。
第54章
“杜、杜大人?”善舞满脸难以置信;“怎么是你?”
自从善舞被迫和姜挺他们分开后,他便一直陪伴在关爻身边;关爻也没怎么为难他,而是要求他像以前那般照顾自己的起居生活。
两人相处的日子倒还算轻松,除了偶尔会有刺客来偷袭关爻。
据关爻所说;这些人都是炼血门里专门负责刺杀的死士;关爻现在已经是炼血门的叛徒了。根据炼血门的门规,所有的弟子入门之后不得退出或者转投其他门派;叛教的一律格杀勿论。
不过关爻现在根本不怕他们,不管是用毒还是武艺;关爻都在他们之上。至于那个叶红叶;关爻巴不得他本人亲自现身来捉自己;他手上握有叶红叶的弱点,要对付这个人并不困难。
叶红叶如此构陷自己,关爻早就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叶红叶偷偷向自己下毒,又将他研制的药卖给离王,他也不会落得个四处流浪的下场。
不过也亏了有叶红叶,关爻才能遇见善舞。
关爻觉得自己从没这么舒服过,有种很安逸的感觉,这种是习惯了江湖上血雨腥风的他前所未有过的体会。善舞这人看着傻乎乎,却十分贴心,就那么安静的待在关爻身边,为他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关爻一心防着炼血门,却不曾想到杜沿杉的人会在善舞单独外出买包子时将其捉走。
他在客栈等了半天也不见善舞回来,正要出门寻找之际,只见门外闪过一个黑影,一枚小小的飞镖通过纸糊的镂空雕花中射了进来。
关爻取下飞镖,见镖上绑着一张纸条,他皱紧了细眉,眸中闪过一抹冷光。
居然用善舞来威胁自己。
善舞一被带进来时,关爻就紧盯着他,发觉善舞从头到脚没看自己一眼,心中稍微有些失望,不过看他的样子并没有受伤。
“善舞,”杜沿杉回头看向善舞,见他被暗卫们绑了起来,忙道,“快快松绑。”
“杜大人,到底怎么回事啊?”善舞摸了摸被松开的手腕问道。
“善舞你来劝劝关爻吧,只有他肯作证,朔国才能安定,”杜沿杉语气诚恳地说道,随后他把离王毒杀先皇夺位一事大致和善舞说了一下,便留下善舞独自在牢里,希望对方能劝服关爻出来指证离王,软硬兼施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关爻……”善舞快步走到关爻身边,检查了一下缚住他的寒铁,上面带了锁,没有钥匙则无法打开。
关爻很不满意善舞刚才的举动,在对方眼里似乎自己一点都不重要,自己可是为了他才束手就擒的。
“杜大人不该强迫你,但是刚才听他所言,此事非同小可,你……”善舞坐到关爻身边,他不擅长说话,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劝服关爻,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你呢?”关爻反问道,“你希望我站出来指证离王?”
“我……”善舞挠了挠头,这一路朔国的近况是有目共睹的,朔国百姓的生活大大不如先皇所在的时期,离王只会一味的搜刮民脂民膏,完全不管如何去治疗朔国,各地方的贪官污吏更是数不胜数。
“我希望你能站出来指证离王,”善舞想了一会后说道,“他原本就是用了卑劣的手段。”
关爻突然冷笑了一下,说道:“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我是离王的同谋?”
“……我不认为你是会去毒害皇上的人,”善舞的语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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